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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审判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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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审判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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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ZT审判江青
(209 reads)
时间:
2005-7-01 周五, 上午6:46
作者:
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审判江青
(本文根据师东兵的纪实文学《秦城冷月》、叶永烈《江青传》、及一些报刊、网络文字编写)
一、三年拘押
一九七六年十月六日下午八时,中央办公厅的一位副主任带着全副武装的军人撞进江青的卧室,向她宣布了“隔离审查”的决定。然后,不理会她提出的要求,把她强行押走。江青大喊:“这是非法绑架,是赤裸裸的政变!”当她从车里被押下时,她丢失了自己口袋里的一支钢笔。那是珍贵的留念,是毛泽东送给她的礼物。
江青被捕后由公安部拘押,被关押在秦城监狱。她对看守说:“去把你们的主子华国锋、汪东兴请来,我有话跟他们说。”“我们整的是什么人?是敌人!是钻进我们党内的叛徒、特务、死不悔改的走资派。而你们,你们整的是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成员,是好人。你们把矛头指向党中央,这是绝对不容许的。你们是犯罪……”
(《秦城冷月》上,第3-4页)
江青在关押期间,每日闻鸡起舞,锻炼身体,为的是上法庭“捍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她说:“造反有理,坐牢;革命无罪,受刑;杀头坐牢,无尚光荣。”
(叶永烈《江青传》)
有一天,汪东兴到监狱审问江青:“江青,这几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青说:“我考虑什么?好啊,看来这件事你完全知情。我要提醒你汪东兴,不要走得太远了!”
汪东兴说:“应该走什么样的路,党中央自会决定。我只希望你能认识自己的错误。”
江青尖叫起来:“什么什么,你们能代表党中央?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是谁?竟敢拉大旗作虎皮,包着自己去吓唬全党。再说我有什么错误,我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执行的是毛主席的决定、指示和以他为代表的路线,你说我有错误,那么你把毛主席置于何地?”
汪东兴说:“谁都不是圣贤,你怎么能没有错误呢?你最不得人心的事是反对周总理。”
江青说:“我和周恩来同志共事几十年,我们都是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工作,我承认我们工作中有分歧,有斗争,但我从来都是维护他的,他也同样维护我。我从来不反他、也没有反对他,他也没有反对过我。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上造谣、挑拨,我感到很可怜。”
汪东兴说:“中央希望你能写出一份深刻的检查来,以便求得党的宽大。”
江青说:“你说这话,实际上是让我当叛徒,背叛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承认你们的作法合法,好让你们欺世盗名,哄骗全党全国,是不是?告诉你,没门!我早就作好了杀头、坐牢的准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即使我明天死去,我也认为自己值得!”
(《秦城冷月》上册第17-25页)
有一天,汪东兴送给华国锋一封江青写给他的信:
国锋同志:
尽管你已走得很远,但是我决定还是这样称呼你。毛主席多次强调,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我们当前最主要的敌人是谁?是邓小平为首的一小撮至今不肯悔改的走资派。这是毛主席临终之前反复告诫的。忘记这一条,才是真正的、标准的叛徒。
可令人痛心的是,一些人在一系列重大严肃的政治活动中,干了一系列令人不能容忍的分裂破坏勾当:大敌当前,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打倒最主要的敌人,而是把专政的矛头对准自己的同志和战友。这难道是可以容忍的吗?不过,我和我的战友并不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们只希望你能迅速回到团结的革命原则上来,相互多作自我批评,共同继承主席的遗志,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进行到底……
《秦城冷月》上册,第124页)
一九七七年上半年,一天,华国锋到监狱见了江青。
华国锋说:“还认识我吗?”
江青说:“还不会健忘若此吧。你现在身为党中央主席,想的应该是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重,不要把我们个人之间的私事看得太重了。当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个人的仇怨,这你不会不承论吧?”
华国锋说:“我来到这里,就是要劝你向人民投降,你承认不承认,你对人民是犯了罪的?我告诉你,现在你回头还为时不晚,否则,你的下场是不言而喻的。”
江青说:“你好好想一想,你今天的这一切是怎么来的?难道就这样忘恩负义吗?你对毛主席的感情、对党的感情就是这样吗?毛主席把国家的重任托付给你,你却不以毛主席的事业为重,反而和毛主席亲手领导我们打倒的敌人相互勾结,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我死而无憾。只可惜,一个好端羰的革命事业就断送在你这个叛徒手里。”
华国锋说:“你太放肆了!你既然没有诚意我就不和你浪费口舌了。”
(《秦城冷月》下册第118-119页)
负责审查江青的纪登奎通过电话转达了华国锋的意见,要专案组把江青等人诬陷邓小平的活动作为审查他们的一大内容。消息传到监狱时,江青冷笑:“这是我预料中的事。华国锋终于露出了原形。同是修正主义嘛,他们上了台,必须要给他们的同类翻案。这毫不奇怪。邓不闹翻案,倒是件奇怪的事了。很好,很好。” 《秦城冷月》上册,第137页)
一九八○年元月十四日,江青在监狱中写有《我的一点看法(二)》。没有(一),她是从(二)写起的。写作时间是“一九八○年元月十四日”,共19页,注明“未完”。据查,后来也未续写。这篇文章的最后,江青写道:她“余下的时光,将遵照毛主席教导,努力改造世界观。”
一九八0年二月以后,王鹤寿审问江青。
江青说:“你们审理文化大革命中的问题?笑话!你们有这种资格吗?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领导的,是我们中央文革小组具体发动和执行的,我们的情况你们了解些什么?邓小平当年说他是‘桃花源中人’,不知世上事。你们想让我讲问题,就得好好学习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六日的中央通知,还有八月八日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的决定,还有主席给我的信,等等。这些基本的历史背景都弄不清楚,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文化大革命呢?”
王鹤寿说:“从现在起你的案子正式交给中央‘两办’负责。中央希望你要老老实实地和我们配合,把你的问题弄清楚。这对你会有好处的。”
江青说:“算了吧,我的问题本来是很清楚的,华国锋就可以说得一清二楚,但是,他敢正视问题的本来面目吗?文化大革命中我处理的许多事件,都是毛主席派我去的,是我执行毛主席的指示的,你们要查只能是公开对抗毛主席的革命路线!”
王鹤寿说:“党中央早就研究了文化大革命的历史和你们的罪行,毛主席和你江青不是一回事。”江青说:“我早就知道,你们是非要把我置于死地才甘心的,我已经料到了。本人也可以给你们交个底,江某从跟定毛主席的那天起,早已把我的生死置之度外,随时准备以身殉职。大不了你们把我的头割了就是了,这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这样对待我,无非是为了丑化毛主席而已。”
(《秦城冷月》上册第357页)
二、策划审判
一九七八年六月,二日,邓小平在全军政治政治会议上说:“我们要想把‘四人帮’揭深揭透、批倒批臭,非联系批林不可。因为,林彪同‘四人帮’早就勾结到一起了,‘四人帮’干的坏事和罪行,许多可以从林彪那里找到来龙去脉。”
他在会议期间对叶剑英说:“我看,依靠这样的环境和专案组很难把江青一伙斗下去。华国锋害怕追到他头上,其实是多余的。我建议成立两个办公室,把江青集团和林彪集团合在一起来审理,这样才能出效果。”
陈云带头响应邓小平的建议,他说:“要想打倒江青一伙,天安门事件必须平反。彭德怀案件,六十一人案件,杨尚昆和王鹤寿的案件必须进行平反。不然,江青他们随时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王洪文就说过:咱们十年后再看!。仔细想一想,这话的份量不轻哪。”“我看,中央组织部和即将成立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应该承接建国以来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以来所有历史事件的清查和审理工作,包括对林彪和‘四人帮’这两个案件的审理。”
邓小平连声说了三个“好”。
于是,一个由中组部部长胡耀邦领导的审理林彪、江青两案的专门机构成立了。江青的案子由刚刚站出来的王鹤寿负责。
(《秦城冷月》上册第355-356页)
一九七九年,华国锋开完一次政治局会议后,不明不白地叹了一口气。这位被称为“英明领袖”的大人物,一到政治局会议上,甚至要说的内容都不敢再坚持地提出来了。在会下鼓捣他公开和那几个老人顶着干的人,一看他这副窝囊相,可怜地摇摇头,躲在会议室的角落里连嘴都不敢张了。老人政治的威严,使这些战争年代连鞋都给人家提不上的小字辈们,根本无法和他们相比。“华国锋,哼,比不上毛泽东的千分之一!”跟了他三年的人终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汪东兴理解华国锋的难处,当他把有关揪军内一小撮的材料交给中央主席时,华国侨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他说:“胡耀邦提出要将江青等‘四人帮’提交法庭审判,还说我们整理的‘四人帮’的材料基本上不能使用。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联系邓小平最近的许多讲话我觉得他们的矛头越来越针对我了。我们不能前门拒虎,后门……”华国锋不敢往下说了。汪东兴绷着脸,也没吱声。
汪东兴说:“为什么有人要揪军内一小撮的材料,人家在湖南和公安部找到了你的大量的要揪军内走资派的讲话和文件。”“他们审判‘四人帮,是要把火往我们这边引,是为将来作准备的。”华国锋一听这话脸色大变。
(《秦城冷月》上册第243-244页)
一九八0年二月,十一届五中全会以后,一次政治局会议上,邓小平再次提出在审判林彪和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的意见,华国锋同意让中央书记处讨论并拿出一个方案。
他忧心忡忡地说:“能把林彪和江青当战犯对待吗?我们对高岗、饶漱石反党集团,对彭德怀或其他党内的反对派们都没有这样处理过,单单对林彪、江青用这种手段,历史上能够站得住脚吗?”
邓小平非常坚定地说:“我们国家正在由人治到法制的过渡,我们这一代手里如果不完成这个历史转变,还要交给下一代们去完成吗?这就太对不起后代们了。对林彪和江青进行审判,就是这个过渡的第一步。我们要给后代来一个良好的开端。”
华国锋还是不放心地说:“这个问题要慎重地考虑,因为公开审判涉及的问题很多。特别是江青这个集团,他们的事情大量地要涉及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周总理的形象,我看还是让大家先议一下吧。”这时的华国锋,虽然还是身兼数职,但他的权力已受到很大的限制。中共十一大选出的政治局,已经发生了结构上的很大变化。
(《秦城冷月》上册第301页)
一九八0年二月以后,新当选总书记的胡耀邦对审判江青和其他被捕的人,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他召集彭真、江华、黄火青、彭冲、赵苍壁、王鹤寿和伍修权等人到中南海开会。
他说:“中记处已经研究过了,不管是叫两案领导组也好,还是叫审判委员会也好,成员就是你们几个人了。”“按照法律规定,这件工作当然是应由司法机关来独立审判,但是,由于这一案件特别特殊,案情重大,一旦搞不好,就会在国内外引起很大的影响。所以必须置于党中央的直接领导下,所以我们采取了这样的措施。这个审判委员会的主任由彭真同志担任。”
彭真马上说:“耀邦同志,我可是不适宜担任主任这个角色。我毕竟十二年没有工作了,对文革中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从分管的角度上讲,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了。现在是需要从底下的几个省里抽一批能力比较强的公安厅长迅速来京,组织成预审班子依照法律程序进行工作,这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胡耀邦马上说:“彭真同志的意见我们很快考虑,反正叫什么名称,还是由彭真同志挂帅,负全面责任。江青是你的老对手,你不挂帅谁挂帅?江青是从《海瑞罢官》开始发动文革的,一开始就是和你来交锋,那么还是由你来收尾嘛。这是一种历史的讽刺,你看不好吗?”
这番话使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彭真说:“有一些人至今不敢参加这项工作,他怕将来‘四人帮’复辟了以后,再和他来个秋后算帐。这种人就是观风派。”“我看‘四人帮子’是绝对不会翻身了。人民已经成熟了,再不会上那些假马克思主义的当了。如果他们复辟,我看就是中国的灭亡。”
胡耀帮说:“搞好这项工作实在是不亚于写好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某种程度上讲,比起草这个决议还复杂得多,因为江青这些人不但在,而且还会和你进行面对面的斗争,这可是真枪实弹的斗争啊。”
彭真说:“所以,公安部要搞好预审。然后检察院搞好起诉,法院搞好判决。我们要吸取苏联的教训不能只靠口供。彭冲同志刚来,但是要抓住这项工作不放松。”
王鹤寿问:“如果有些证据扯到毛主席和周总理怎么办?”
彭真说:“我们搞的罪证,一定要和毛主席、周总理分开,千万不能混在一起。还有,要作好分化瓦解他们的工作,争取让罪犯认罪伏法。”
江华说:“我们列出的十名主犯即使再分化,也是一个量刑和减刑的问题,不可能把他们释放了。如果十名主犯有死的,第一个就是江青。她不死,那就没有该死的了。”
胡耀邦岔开这个话题,说:“只要能分化出三分之一,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秦城冷月》上册第429-431页)
一九八0年九月八日下午三时,中央政治局常委华国锋、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胡耀邦和赵紫阳,听取和研究彭真提出并经中央书记处批准的审判江青和林彪集团的方案。
彭真说:“江青等十名主犯的问题和情况基本上都查清楚了,起诉书主要解决这十个人的问题。为了这次审判,两案审判工作小组先后调集了四百多人,做了五个多月的审讯、收集、核实、证据和起草起诉意见书的工作。现在起诉意见书所列举的犯罪事实,同毛主席晚年的错误都划开了。我们竭力避免混在一起。”
华国锋点点头说:“特别在审讯江青的时候,一定不要让人感觉到我们是在审毛主席。”
彭真说:“不会的,这两个集团,江青和林彪是头子。康生和张春桥是军师,两派是狼狈为奸的一伙,判刑完全是罪有应得。列入起诉书的罪行都不牵涉毛主席和周总理和其他中央领导人的错误。起诉书还把周总理放在了被诬陷的领导人中。不过,现在的起诉书中,有的问题用不用,还得考虑。例如张春桥说邓小平是‘纳吉’的问题,现在查到毛远新向毛主席汇报的时候,毛主席同意了。有的同志主张去掉这一条……”
邓小平说:“不能去掉!张春桥是当面骂我是‘纳吉’的,为什么去掉?至于毛远新的汇报记录,不足为凭。谁知道他是怎么去汇报的?”
彭真说:“起诉书不涉及路线问题。毛主席、周总理和党中央工作上的缺点错误,统统不提。”
华国锋立刻点头说:“这样好,可以少很多麻烦。现在外国的一些组织和个人已经来电来信,批评我们是在反毛泽东,提出不能杀掉江青的问题。我在接见外国记者的时候,也表示我们不会判任何人死刑。看来这个问题还是有争论的。我们有意识地回避一些问题对我们的工作有好处。”
叶剑英说:“江青的问题和毛主席的问题如何分清,还是要好好地研究。还有对文化大革命的评价问题,这次审判也是回避不了的。对毛主席,小平他们正在搞决议。”
彭真说:“江青、叶群、陈伯达,过去下发的材料上,说他们是叛徒、托派,他们掌权以后销毁了很多的证据,我们也无法调查,查不清。这次也不上了。”
胡耀邦说:“我正在考虑是等《若干历史问题决议》出来再审,还是现在审?”
彭真说:“现在审好。后审,外国报纸会说我们是审不下去,又要说我们是有分歧。”
李先念问道:“林彪和江青究竟是一案还是两案,是一块审,还是分开审?我从这个意见书里看不出来。对这个问题一定要有个明确的分界线。”
彭真说:“我们实际上是按一案来对待的。我看是一案起诉,分庭审理,一案判决。”
华国锋说:“还有个问题,你们考虑一下。这次审判,是公开还是秘密审?……”
邓小平打断他的话说:“当然是公开审!但是外国人不能参加。江青这个人不好对付,审判她的时候,你们可以搞几次演习。找几个人代表江青,你们先审审,看江青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们。有一条是肯定的,她会把许多事情推到毛主席和周总理身上。这是最令人头疼的。”
胡耀邦说:“你们别看张春桥这时不开口,到了法庭上也许就会开口。他肚子里装的东西不会少了。毛主席晚年的时候,经常和他谈话。他在一定的时候也会拿出所谓的尚方宝剑来和你们胡搅蛮缠,必须要有所准备嘛。”
邓小平最后表态:“不能再等了,立即准备,审判工作用什么形式呢?设立特别法庭,搞一审就是终审,不给他们什么上诉的机会。江青要狠狠地判,这个家伙杀头也不为之过。王洪文虽然低头了,但这个家伙正年轻,放他出去后,还是要闹事的,总之是个危险分子。我现在不讲那么多了,一句话,就是快点审。越快越好。”
(《秦城冷月》上册第452-455页)
一九八0年九月三十日,人民日报公布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决定:成立最高人民检察院特别检察厅、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起诉、公开审判。特别法庭的判决是终审判决。
三、提起公诉
一九八0年十月二十三日,江青提出:“我要请律师替我讲话,我是无罪的,我要向人民公布真相。”
十一月五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特别检察厅对林彪、江青等10人向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提起公诉后,即于当日移交法院警察看管。
一九八0年十一月十日,江青收到最高检察院的起诉书。
江青自言自语地说:打官司呀,我没钱请律师。我现在这个情况,谁还给我当律师。我也不迷信律师。
江青向看管员说她头晕、头疼、浑身难受。问:可不可以缺席审判?又提出:希望给我找个法律顾问。
江青给押进来。她穿一身黑衣黑裤,布鞋。接过起诉书签字的时候,还笑了一下。似乎问了一句几月几日,马上说:“噢,10日。”
问:要不要律师?
答:检察员问了一些问题,有些还没问完怎么就起诉?
问:要不要律师?
答:我还需要跟检察员谈一次。我看了《刑事诉讼法》,有这样的规定。我想是需要个律师,有时我说不出来,需要律师替我说……但是我不知是谁,是不是谈一谈。谁给我当律师呢?
问:那就想一想再说。
书记员念法庭规则时,她一只手捂在耳朵后面,仔细地听。说:“停一停,我听不清。”又说:“我大部分听不清,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份?”可以。她把法庭规则、起诉书卷到一起退下。
江青拿到起诉书,午觉不睡,在看、在记、在写,还常常冷笑。她几次提出要求同检察员谈话,说要谈几个问题。检察员江文会见了她。谈话要点如下:
江青:法庭开庭,我要讲话。你起诉书前面有个序言、帽子,我也要讲个序言、帽子。
江文:这由特别法庭决定。你要遵守法庭的裁决和规则。
江青:我可不可以带起诉书出庭?
江文:可以。
江青:你们说林彪、江青集团,不对。林彪是一个集团,包括陈伯达.我、康老、张、姚、王是一个集团。林彪集团的头子是林彪,我们这个集团的头子,不是我,是毛主席。还有几个问题,我要说。
江文:起诉书没有认定的,法庭不予审理。
江青:我就不说。我还有几个问题,要找审判长个别谈,因为涉及国家机密。
江文:可以转达。
江青:律师问题。是事实服从审判,还是审判服从事实?
江文指出,特别法庭要进行法庭调查和辩论,你可以陈述自己的理由,为自己辩护。法庭根据充分的物证、书证、鉴定结论、证人证言,做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据此判定每个人的犯罪事实和应负的刑事责任。
一九八○年十一月十二日,江青曾会见律师。她提出,“委托史良作我的律师”。
律师答复她:“史良现在不是律师,年事已高,她不可能出庭为你辩护。”
江青说:“我提出多少次了,我身体不好,易忘,易激动;有时候感情一激动会说不出话来。因此想请个顾问,在法庭上好有人替我说话。我有不懂的问题,可以同顾问商量。”
律师答:“作为辩护律师,对于委托他辩护的被告人提出的问题,只要与案子有关,都会作出答复,这也可以说是起了‘顾问’的作用。”
江青也就向律师问起问题来。她很快就发现,律师是站在“那边”的立场上解答她的问题。
江青说:“我知道你们很有可能是邓小平、叶剑英和华国锋派来的。他们是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采取突然袭击的手段。”律师说:“你是作为反革命集团首犯被起诉的。”江青说:“谁是反革命?我看他们才是反革命!我还要起诉他们、控告他们呢。我抗议他们的法西斯罪行,他们才是货真价实的坏蛋!”
律师问:“特别法庭的起诉书,你看到了吧?”
江青说:“那真是一件绝妙的反面教材。他们把我和林彪拉在一起,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谁人不知,林彪是反我的元凶。他和我之间存在着激烈的斗争。他是杀我的罪魁。你们把杀人的和被杀的、害人的和被害的混淆在一起,请问这是什么样的法律?完全是颠倒是非嘛。”
她恼怒了:“你们是那边的人,那就不能作我的律师!”
(《秦城冷月》下册第45-51页)
这样,江青拒聘了律师。公审之前,江青被押往正义路法庭候审室。她提出要在床头挂一幅毛泽东像,遭到拒绝。她要求在桌上放一套《毛泽东选集》,被接受。
在出庭前,她为自己订了三条决心:“一、永远保持英雄形象,保持革命者应有的志气;”“二、绝不向修正主义者低头;”“三、坚持真理,不认罪、不怕死。”
(叶永烈《江青传》)
一九八0年十一月十日,在江青收到最高检察院的起诉书的同时,华国锋也没有闲着。从这一天开始,中共中央政治局连续召开九次会议,讨论华国锋在粉碎“四人帮”以来的重要错误。
四、开庭审判
在受审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江青总共出庭十次:
第一次,一九八○年十一月二十日,和另九名被告一起出庭,法庭宣读起诉书。
第二次,十一月二十六日,庭审“长沙告状”。
第三次,十二月三日,庭审“直接控制‘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非法逮捕无辜;诬陷王光美”。
第四次,十二月五日,庭审“指挥‘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搞刑讯逼供,制造伪证;诬陷刘少奇是‘特务’、‘反革命’”。
第五次,十二月九日,庭审“查抄上海文艺界人士的家”。
第六次,十二月十二日,庭审“伙同康生诬陷迫害中共八届中央委员;诬陷迫害邓小平;诬陷陆定一”。
第七次,十二月二十三日,庭审“诬陷迫害广大干部和群众”。
第八次,十二月二十四日,法庭辩论。
第九次,十二月二十九日,法庭辩论。
第十次,一九八一年一月二十五日,和另九名被告一起出庭,听取法庭宣判。
审江青首战失利
一九八0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特别法庭终于开庭。江青身穿素色套装,依然镇定自若。“被告江青在一九七四年秋阴谋阻止邓小平当副总理”。
庭审一开始,法庭上就宣读了张玉凤揭发的王洪文和毛泽东谈话时王洪文说的一段话。然后要王洪文作证。
王洪文说:“去长沙向毛主席告状的建议是我提出的。江青只是提出要我赶在邓小平到长沙之前去。”
江青说:“王洪文只讲了一句实话,这就是去长沙向毛主席告状的建议是他自己提出的。其余都不是真的。”
接着法庭要王海容和唐闻生出庭作证。王海容说:“毛主席对江青很生气。”唐闻生说:“我们马上就看透了‘四人帮’的阴谋诡计。”
江青喊道:“我要发言!”可是庭长没有让她说话。
这时,公诉人要发言,审判长点头允许。公诉人江文说:“今天的法庭调查,已有充分的事实证明,长沙告状既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孤立的,而是江青反革命集团对周恩来和邓小平有计划的诬陷。其目的就是阻挠邓小平聘任国务院第一副总理,为他们篡党夺权创造条件。”
当法庭宣布暂停以后,江青坚决要求讲话:“我几次要求讲话你们不让我说,公诉人马上就允许讲,这公正吗?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有话要讲,我还要申辩!”
首次对江青的法庭调查,虽然准备得十分充分,证人也搞得似乎很周全,但是出来的反映却很糟糕。精通法律的专家一眼就看穿了:“审判所谓长沙告状实际上混淆了罪与错、反映问题与诬告陷害的界限。这样一来,别说江青,就连普通的老百姓也接受不了。”
江青一回到监狱就大骂:“什么诬告陷害,王洪文就是在主席跟前反映了一下政治局会议的情况,就成了了不得罪行?这是合理又合法的。”
这次审判的情况和报道文章公开后,立刻在世界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美国的几家报刊评论道:“中国当局对毛泽东的遗霜江青的审判,把江青和她的同伙商量向毛泽东告状作为重要的主罪,完全暴露了这个政权的不民主和反自由的劣迹。试想,连四个政治局委员都不能向党中央主席反映问题,普通的公民又能会怎么样呢?这个国家的法律完全被统治集团所把持,只要有了权力,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解释法律,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们当初的反对者实行报复和打击,完全没有什么法律条文的明确定义。这样的悲剧连曾经权倾一时的江青也不能例外。这就没有什么法律的尊严,而只有掌权者的威严。谁有了权,就可以强奸法律,就可以横行无忌……”
日本《读卖新闻》评论道:“中国的政治京戏开场后,头一个法庭调查就是江青和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四人商量向毛泽东告邓小平和周恩来的问题。从法庭调查的情况来看,江青等人并没有向毛泽东告他们任何了不起的事实,完全是一次会议的看法。就这些,邓小平政权就不能容忍了,把此事当作一件了不起的案件。可笑的是,毛泽东当年的工作人员也煞有介事地出庭作证对江青进行指控,说她诬告了邓和周,而事实就是根本拿不到桌面上来的鸡毛蒜皮。这和毛泽东对他的反对派采取的态度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英国的政治评论家发表谈话:“中国的对江青的开庭,头一个亮相只能给他们喝倒彩。在江青面前,法官们依然流露出对这个女人的恐惧和不安。他们的那副威严一看就像是在演戏,他们根本没有吃透和掌握了江青参与最高机密的全部情况,仅凭几个工作人员的并没有说明了情况的证词来给江青和四名高层人物定罪,实在是开最高级的玩笑。法庭至今拿不出江青和另外三个人究竟诬告了他们什么,而只是江青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这在文明和法制的国家里正是他们应有的权力和义务,而在他们这里竟成了反革命罪。真是可怕!”
西德的一位老资格的评论家说:“通过首次对江青的法庭调查来看,只能用首战不利来作开场白。我们还要看以后的发展。”
(《秦城冷月》下册第189-201页)
企图证明江青是刘少奇专案组的总策划
一九八○年十二月三日上午,江青大步走进法庭。她抚平衣服,理理头发,弯腰坐椅子上。公诉人一再声明,江青要对刘少奇的“被迫害致死”和夫人被囚禁十二年负主要责任。法庭出示证据:第一件是一九六八年初专案组写给中央的报告,上面有谢富治二月二十六日的一段批语。第二件是一九六八年六月二十六日江青写给专案组的一封信。第三件是一九六八年九月十八日江青给北京京剧团讲话的一段录音。第四件是一九六七年江青批准关押的十一人名单。第五件是一九六七年六月八日江青批准逮捕刘少奇厨师的报告。法庭按照中央的意图,就是要证实刘少奇和王光美的专案是江青直接搞的。
一些人认为,这样就为以后中央制定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创造了条件,也给在刘少奇平反问题上解脱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提供了合理的解释。
特别法庭的领导人认为,这次法庭调查是成功的。
然而江青回答说:“不错,我是参加了专案组的工作,但是,我是受中央的委托而参加的。是毛主席,还不仅仅是毛主席,还有周恩来等所有的中央领导同志的委托而参加的。而且,我当时只是一个助手。不能说,专案组的一切工作都是我直接指挥,事实上也不是。”
(《秦城冷月》下册第205-221页)
十二月五日,法庭继续调查江青“指挥‘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搞刑讯逼供,制造伪证;诬陷刘少奇是‘特务’、‘反革命’”。
“我要发言!”江青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住口,江青!”一位法官喝道。
“住口,江青!”六名法官异口同声地喊道。
公诉人拿出有利的证据。江青曾指使搜查了刘少奇和王光美的家,以寻找他们“犯罪”的材料。
江青摘下眼镜放在右手中一挥,打断了江华的话,她向法庭反问:“抄他们家值得大惊小怪吗?告诉我,你们现在难道没有抄过我的家?”她不顾一切地接着又说:“破四旧(中共中央一九六六年八月下达的一项指示)必然导致抄家,这是革命行动。”
(《秦城冷月》下册第225-234页)
这次法庭调查两天之后,一九八0年十二月五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一致通过决议:向将要召开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建议,同意华国锋辞去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职务。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华国锋为了能坐上中央委员会主席的位子,投向元老派,除掉江青等人,谁知在江青等人受审的同时,他也接受了另一种“审判”;在江青等人还没有宣判的时候,就对他进行了“宣判”——失去了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两个职务。
指控江青迫害上海文艺界人士
一九八0年十二月九日上午九时,特别法庭第一审判庭对指控江青迫害上海文艺界人士,以掩盖她的丑史的犯罪事实,进行法庭调查。
法庭调查首先提出江青通过张春桥要郑君里交出江青三十年代的信和照片问题。其次提出了赵丹和夫人黄宗英被抄家和受迫害的问题。第三是关于迫害三十年代的女佣人秦桂贞的问题。
这次法庭调查出庭出庭作证的人有:江腾蛟、黄晨(郑君里夫人)、吴法宪、秦桂贞等等。
这天的审判被认为是这几天来最成功的。既揭露了江青三十年代的“丑史”,又揭露了江青“迫害”当年的同事和了解自己的人“卑劣品质”。
(《秦城冷月》下册第257-272页)
法庭调查江青诬陷一大批领导干部是是叛徒特务
一九八0年十二月十二日上午,法庭调查江青诬陷一大批领导干部是是叛徒特务。
第一件是江青要求康生送给她一份诬陷第八届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的名单。第二件是江青诬陷陆定一、胡乔木、周扬、田汉、廖沫沙等人是叛徒特务。
出庭作证的人有廖沫沙。
江青对廖沫沙说:“我知道你是个叛徒,就是个特务。”
江青对法庭说:“你们为什么让这样的流氓和无赖跑到这里来作什么证?他就是叛徒,他的历史我最清楚,你们也是叛徒的同伙!”
审判长曾汉周说:“不允许你在这里辱骂证人。”
江青说:“我就是要讲话,廖沫沙是地地道道的阶级敌人,是在历史上投敌叛变的无耻特务!”
曾汉周下令:“将江青押出法庭。”
接着出庭作证的人还有王昆仑。
(《秦城冷月》下册第289-305页)
法庭继续调查江青诬陷一大批领导干部是是叛徒特务
一九八0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法庭继续调查江青诬陷一大批领导干部是是叛徒特务。
还没有宣布调查开始,江青就提出了抗议。
“江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江青透过她的金属眼镜框盯着这位法庭庭长。
江华似乎吃了一惊,但一会儿之后又冷静下来。“可以,你问吧。”
“法庭是不是刑场?”江青说话就像律师开始盘问证人一样。“上次法警扭伤了我的胳膊肘,使我受了内伤,现在我的右手都抬不起来了。”她把她把左胳膊缓缓地放在右臂上,法官们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还有一件事,我们有约在先,江华你是知道的,我尊重法庭,可你们不让我说话,你们想妨碍我时就马上在法庭上叫人喝彩,作为对付我的武器。这就是你们对待我的方式。”
江青说:“党内有许多事只是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罢了,你们清楚,在那个年代,共产党做了哪些让你们抱怨的事。你们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天啊,我好像是个创造奇迹、三头六臂的巨人。我只是党的一个领导人。我是站在毛主席一边的!逮捕我,审判我,就是诋毁毛泽东主席!”当她讲到毛主席时,就有一位法官插进来阻止她。江青冷笑着说:“既然你们不让我讲话,为什么不在我椅子上放尊泥菩萨来代替我呢?”江青投出一颗炸弹。“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她对静下来的法庭宣布:“那天晚上毛主席给华国锋写‘你办事,我放心。’的话,”她环顾四周,她的眼镜成了法庭中照相机的焦点。“这不是毛主席给华国锋写的全部内容,至少还写六个字:‘有问题,找江青’。”结果,法庭上又是大乱。
(摘自《江青全传》(美国)R.特里尔著)(《秦城冷月》下册第321-322页)
这次法庭调查提出江青诬陷王昆里通外国、诬陷孙瑞是特务、诬陷刘白羽是叛徒、诬陷陈荒煤叛变,还诬陷时传祥是工贼粪霸。还诬陷阿甲和林默涵是反革命。在江青的煽动下,煤炭工业部长张霖之遭批斗致惨死。
出庭作证的人有时传祥的儿子、阿甲。
(《秦城冷月》下册第322-3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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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晚年之路(补遗之一)历史的审判(续3)
作者: 水陆洲2
日期: 2005-06-28 15:42
邓小平晚年之路(补遗之一)历史的审判(续3)
江青的辩护词
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开始法庭辩论。
首先由公诉人江文发言,他说:“经过第一审判庭的六次法庭调查证实了本厅指挥被告人江青组织领导反革命集团,阴谋颠覆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罪证是确凿的。其主要犯罪行为有……”。
接着江青发表辩护词。
她说:“我对他的意见,也就是刚才所讲的《起诉书》的那一套,整个地说,就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歪曲、篡改历史,隐瞒捏造事实。你们说了我那么锪罪名,没有一件能站得住脚。远的不说,那就更说不清了。就从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六日以来,也就是中共中央通过重要的通知,发动文化大革命以来,到毛泽东主席逝世,我没有什么自己的纲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执行捍卫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指示和政策的,是执行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你们逮捕审判我,这是丑化毛泽东主席。审判我就是丑化亿万人民,丑化亿万人民参加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你们审判我就会使‘文化大革命’中的‘红卫兵’和‘红小兵’抬不起头来。”“我是执行捍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我现在是为捍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尽我的所能。如果不承认,就是离开重大历史背景,隐瞒重大历史事件!”
她继续说:“我和毛主席结婚已经三十八年了,我怎么能够反对毛主席呢?当初华国锋抓我的时候就捏造了许多谣言,这些东西现在提都不提了。为什么?不敢见人嘛。你们捏造的这些东西和国民党当年对我的丑化和攻击有何不同?我和毛主席的感情是用历史来证明的。战争年代撤离延安的时候,留在前线追随毛主席的女同志唯有我一个,你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她继续说:“你们的起诉书把林彪这个要杀死我的人,作为我这个所谓集团的成员,怎么能把谋害人的和被谋害的搞在一起?说以江青为首的搞这个阴谋活动?然后罗列一些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十足地暴露出你们的无耻和卑鄙。通篇的文字,绝大多数是造谣嘛。比如说,你们的材料里说我说过邓小平是汉奸,汉奸这个罪名要有事实呀,我没有材料说他是汉奸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来呢?没有,我从来就没有说过。就是又造谣嘛。不错,我和邓小平之间有斗争,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但是我没有说的话怎么能承认呢?还有,我对时传祥这个人根本不认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怎么会说他是什么工贼呢?这一些事实就说明了,这个起诉书采用了没有的给我捏造,小事情给我夸大,别人的加在我头上。用这样的方法来制造了这起大大的冤案。你们开了这个头,好,后人就会群起而效之,你们将来也逃脱不了这样的下场。就是现在不会这样,将来也免不了这样,这是你们首先挑起来的。”
她继续说:“我同林彪是有你死我活的斗争的,我和这个卖国贼斗争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林彪和刘少奇一样,都是要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的,都是把亲手把他们提拔起来的毛泽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迫不及待地企图取而代之。我作为毛泽东的妻子和战友,为捍卫党的原则,和保卫毛主席的安全,我挺身而出是自然的。党中央授予我一定的领导权后,我始终就在这个权力的范围内进行我的工作,这怎么能说我是非法的呢?这样说,你们把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究竟置于何地?你们究竟还承认不承认九大和十大通过的政治报告和党中央的一系列的重要文件和毛泽东同志、周恩来同志的讲话和批示?你们根据什么,竟能得出结论说什么有的人是犯了错误,有的人是有意要推翻无产阶级政权?难道毛主席亲自发动,亿万人民积极参加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为了推翻什么阶级专政、夺取什么政权吗?这真是一个荒谬不堪的论点,是一个简直叫人难以置信的诬蔑和构陷。你们这样说,就等于把全国人民的意志都强奸了。我所干的这一切,邓小平、华国锋,包括你们现在在台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曾经异口同声地拥护过,参加过,你们又怎样解释你们当年的行为呢?”“毛主席早就对我说过,要警惕刘少奇、邓小平、陆定一、杨尚昆以及周扬、田汉、廖沫沙等人的翻案活动,他们肯定是要翻案的,这是一条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这一条预见,由于华国锋这个坏家伙和叛徒的出卖,。你们暂时地得逞了。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中国是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毛泽东思想熏陶的,人民是经过锻炼的,你们这些修正主义分子,人民将来是不会放过的,我也在这里要告诉你们……”。
她继续说:“林彪指使叶群和他们的小分队去抄郑君里、赵丹他们家的事情,我回顾了很久,这是林彪的罪恶和阴谋的一部分,郑君里和赵丹的死,我是在这里才听说的,你们把这些强加在我的头上,难道不是和林彪一样地对我的迫害吗?吴法宪那个????蛋是他的????,他的话怎么能作为凭据呢?他早就对我和张春桥恨得咬牙切齿,这是人所共知的。我再在这里申明一遍,林彪和他的小分队对郑君里和赵丹以及对秦桂贞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也拿不出像样的证据来。我倒是怀疑,你们已经和吴法宪这类人串通好了,有意要陷害我,不然,为什么你们至今不让我和郑君里家里的人好好地对质一下事情的经过。你们这样做,就是要造成一种效果,好像我江某人在三十年代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你们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嘛,我究竟有什么样的把柄篡在你们手里呢?没有,没有,根本没有。江某人在三十年代的所作所为是光明正大的。你们做出了林彪要做而没有做出来的事情,你们才是地地道道的林彪的同伙呢。其实,毛主席发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时候,就是把他们结合起来批的,只不过你们要把林彪的设想变成现实罢了。”
她继续说:“你们所说的那个所谓诬陷八届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的事情,简直是有史以来的奇谈怪论。文化大革命中,群众对各级机关和部门的领导人提了很多的问题,揭发出许多历史上的丑行,我作为中央文革小组的第一副组长,向康老要一个有问题的人的名单,就成了所谓的诬陷的证据。难道说,革命群众揭发的那些问题,都是我江某人炮制出来的吗?难道说庐山会议上对彭德怀等人的揭发材料,。也是我江某人策划搞的吗?明明是党中央给他们定的案子,我看了材料给人们讲一讲,就成了我江某人的诬陷,这能说服历史和后人吗?我这里还只是说就算你们所说的材料是假的这个前提上,更何况党中央整理他的每份材料和定的案子都是正确的呢。照你们说来,文化大革命十年来,亿万人民群众参加的这场运动中,所有揭发出来的走资派和叛徒、特务以及一切牛鬼蛇神等等,统统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冤案、假案、错案,都是我江某人策划的,这可能吗?这岂不把你们的能力和才华都抹杀了吗?我江某人真要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怎么会坐到这个被告席上来呢?我这样一讲,可能人民群众就能看清事实了,你们这个特别法庭搞的这一切,就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地精心制造出来的大冤案。你们所采取的手段,就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然后扩大范围,把我搞臭。天地良心,你们的良心哪里去了?我还是毛泽东的妻子,你们就敢于如此,可见王洪文为什么到了法庭,到了这个地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继续说:“刘少奇的叛徒材料,是他自己三次被捕坐监所写出来的,难道是我编造的吗?他是怎样出狱的,连延安整风的时候,你们现在的中央里的人都提出过怀疑,还有揭发,就是因为证据不够,毛主席没有把这个问题提到桌面上来,而且刘少奇还受到重用。直到这次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小将和革命派揭发出来他们大批这样的问题,才进一步引起了毛泽东主席和党中央的高度重视,这才经过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研究和批准,成立了中央专案组。这个专案组所有的中央领导同志和中央文革小组都参加了,所有的材料都是集体审定和共同研究的,你们仅仅抓住我批准他们拘留了几个人的报告,就断定刘少奇的专案是我江某一个人制造出来的,是不是编造得太离奇了吧?是不是难以让历史和后人所接受呢?除非你们和当时的中央是木偶人,否则这一套就是荒谬的,站不脚的。”
江青的辩护词,讲了近二个小时。
于是,审判长宣布把江青带出法庭,休庭。此时已是上午十一时三十八分。
(《秦城冷月》下册第335-348页)
邓小平看了江青在法庭辩论时的发言后,气愤地对彭真说:“告诉特别检察厅的同志要准备一篇很好的发言,一条条地批驳这个娘们的诡辩,把她的画皮彻底地剥下来。这个家伙,我早就料定她会在法庭上表演这么一下子的。下次辩论的时候,她如果再继续攻击党的领导人,你们就采取措施,不能让她这样为所欲为。否则,就收不到我们审判的预期目的。”
彭真当即把这个指示通知了特别检察厅:“你们再不能允许江青在法庭上攻击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如果她要再讲,你们就押她出去或者采取当庭制止的措施。总之,不能允许她继续如此。”
江华立即做了相应的布置。
(《秦城冷月》下册第3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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