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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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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一)   
东京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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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一) (583 reads)      时间: 2006-1-29 周日, 下午9:45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2000年夏天的那场大病,莫名其妙的高烧持续了一周,日本的医生也说不出个道理,发高烧如果规定的检查项目没有异常数据,通常是不会乱用药的,所以打了几次点滴,回家趟了几天,在家修养着,高烧一直反反复复,我浑身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躺着。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奥多桑来到2楼,“高桑,你是太累了,到了这里以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身心疲劳,趁这次机会好好调整一下,人毕竟不是钢铁做的啊。”

“奥多桑,谢谢你们照顾我”

“别这么说,自己家里人,都是互相照顾的,我生病时你也里里外外的整天忙碌,我也没说过什么谢你吧。”

“可是,我还是想另外租房子搬出去住。”

“先别胡思乱想这些事,你还能去哪里呢?这里就是你的家,离开这里你又没有亲属家人,燕燕也是一个小孩子家的,在这里我们都还能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

“奥多桑,等我病好了,我还是走,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原宿的房子就处理掉吧。”

“唉,高桑,都一年了,你怎么还改不了倔强的脾气?你走了,我怎么向你大姐交待啊,再说奥加桑,聪美,没有一个人会同意你这样的。就是爱米莉在天有灵知道了,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当天晚上,奥多桑说我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让奥加桑按照中国菜谱做了粥和几个清淡的中国菜,我勉强地下楼,这是这个星期我第一次来到餐厅与他们一起吃饭,聪美早早地就回家了,大概刚洗完澡,最后一个来到餐厅,头发还是湿淋淋的。

“大哥,觉得怎么样,看样子比前几天好多了呢,不过,好像还有点热度啊。”说着她拉起了我的手,我觉得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聪美的体贴让我想起了爱米莉,更让我想起南极的那一幕幕冰天雪地,但是在爱米莉面前我始终是一个强者,似乎从不知疲倦,也不怕寒冷过。在聪美面前,我却是如此得病弱,不堪一击,甚至连抽回自己的手的力气都没有,奥多桑和奥加桑都不说话,给我盆子里添菜。

“嗯,好多了,就是走路还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我觉得浑身乏力,说话都要用很大的力气,尽管这样,我知道他们听我说话肯定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高桑,觉得味道怎么样?”奥加桑担心地问,“胃口不好,一次不要吃很多,分几次吃吧。”

奥加桑做的很认真,但是的确如她所说,我的味觉和食欲都尚未正常,只是客套着:“很好,奥加桑真不容易,看着那些菜谱,做什么像什么。”

我只吃了一小碗,便觉得很累,呼吸都有点气喘吁吁了,“我有点累,先失礼了,晚上如果饿了我可能会再来吃的。”说着起身离开了餐厅。

在楼梯口我便觉得眼冒金星,差点晕到,赶紧拉住扶梯把手才不至于跌倒,隐隐约约听见餐厅里他们在说话,大概是在谈论我执意要离开世田谷的事。

我觉得浑身难受,虽然医生说没有退烧前不能洗澡,但我熬不住了,哪怕冲个淋浴也好,我跑到化妆室,在化妆凳上坐了足足5分钟,才缓过气来,定了定神,决定无论如何要先洗个澡。

我把热水温度开到了42度,拉着扶手总算洗完了,刚用毛巾包好,拉开化妆室的门,冷不防看见聪美站在门口,“还不能洗澡的啊,大哥怎么这么不听医生的话的呢?”

“没事,我已经好了,洗一下,人更精神些。”说着我打起精神就朝自己房间走去,突然眼前漆黑,身体失去控制,腿也不听使唤,只觉得倒在谁身上,那是我曾经多么熟悉的感觉,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躯体的是另一个软软的躯体,再以后我便失去了知觉,已经没有了记忆。

一股香水味混杂着酒精味刺激着我的嗅觉,又迅速在脑海里蔓延,那香水虽然不是很浓,却是我并不陌生的法国香水,而不是爱米莉喜欢的那种沙枣之类的东方香型,我有点惊讶,眼皮却沉沉的,终于努力睁开了一条缝,隐隐约约看见垂在我脸上的金黄色的那些带卷的秀发,那些香气是从头发上发出的,聪美在床边用酒精替我擦胸膛,擦额头,擦手腕。

看我动了一下,只听聪美在说:“大哥,好受些了吗?都快急死人了,又烧到39度了,叫你不要勉强。。。。我们去看急诊吧?”

我迷迷糊糊地说:“我要离开这里,让我离开这里。”

聪美不停地在擦,她擦过的地方,像南极的冰山下吹来的冷风那样透心的凉爽,我只听到她在说:“大哥,不要走,不要走啊。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不要再想姐姐的事了,那样你好不起来的啊。”

那晚,聪美似乎一夜没睡,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到我床边,替我测量体温,或用酒精擦胸口和额头,给我换冰枕,我一直在胡乱地做恶梦,我觉得像爱米莉一直陪伴着在我身边,一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着。

大清早醒来,床边放着一个托盘,一些简单的饭菜和药片,还有一张小纸条:“大哥,饿了先吃点什么吧,饭后别忘记吃药。我和奥加桑奥多桑去店里办点事,中午马上回来,如果烧不退我们就去医院。千万别下床,聪美。”

我坐起时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吃完了早饭后10分钟,自己觉得好像退烧了,房间里还残留着聪美反复进出时留下的淡淡的法国香水味。聪美为我大概整整一夜没有休息好,白天又去忙开店的事了,我觉得给他们一家带来的麻烦实在是太大了。

上午11点刚过,楼下的大门发出了响声,我才下床,聪美就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边跑边把挽在手上的外衣扔在了我床上:“怎么起来了?”说着她的手就按住了我的额头:“噢,好像退烧了啊,快躺下。量一下。再吃点药巩固巩固。不然我们要去医院啊。”

6月的天气,她跑得有些急,只穿了一件很浪漫的蓝色的内衣,看上去汗津津的样子,掩盖不了睡眠不足的倦意,回身替我拿药时,她的内衣紧贴在了身上,显得特别的妩媚亮丽,有股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逼人的艳气,聪美的服装文化显然在家里又是独树一帜的。

我问:“奥多桑他们呢?”

“在店里,暂时跑不开,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办,所以让我先回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去医院。”聪美急急地说着,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脾气,我觉得她也长得很美,今天头脑清醒了很多,反而不太敢正眼去面对里我这么近的聪美。

“我没事了,刚才自己量过了,37度4了。”我对她笑笑说。聪美虽然比燕燕大不了多少,但是在我眼里却比燕燕成熟得多了,或许是有过了一段欧洲留学的日子,得到了不少的锻炼,也许是我的错觉中一直无形地把聪美在与爱米莉比较,除了性格不太一样,聪美做事其实并不是很毛糙的。

我觉得大白天,我们在同一个空间并没有特别多的话可说,尤其是她的服装我不太习惯,气氛也有点奇妙,便对她说:“不用去医院了,再躺一会我估计就会完全好了,我现在头也不晕了。聪美,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大哥,你也真是的,你的事就是我们全家的事,就是聪美现在最重要的事啊,今天店里有奥多桑奥加桑在照应,我不用再去了,我就陪大哥吧,前一阵我一直忙着脱不了身,今天大哥烧也退了,好不容易才能陪大哥说说话呢。”说着,她毫无顾忌地坐在了我的床沿边,不停地用手绢扇着自己的脸,她的一头带卷的头发又浓又密,大概更让她觉得热气腾腾。

“开空调吧,看把你热的。”她没有离开的意思,特意赶回来看我,我也不能赤裸裸地赶她走,我伸手要去拿空调遥控器,被她一把按住。

“不,你还不能开空调,开窗透透气吧。”说着聪美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外面草坪上一片葱绿的生机顿时映入我们眼帘,仿佛给我的房间带来了新的生机。

“大哥,你看,草坪多绿啊,小时候,每年我们都看着它们变枯黄,又泛绿,旧的死去了,新的又长出来,人也一样,大哥,你不要再沉湎在过去里了,我想看到以前大哥的那个样子。”

“我还是以前的我啊,我没有沉湎过去,平时再健康的人,生病也是没办法的,大概是最近很多事,太累的缘故吧。”我淡淡地回答她。

“大哥,聪美要是告诉你一件事,你不会骂我吧?”聪美站在窗下,正午的逆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的一头金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透明,丝丝发亮。

“怎么会呢,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了?不会是以前在代代木公园时给聪美的烤章鱼,打翻在地上了吧?”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我以前印象中的那个原宿Cosplay的活泼小姑娘,我故意说她以前的那个样子的事,要说悲哀的事,我已经接受了很多了,也没什么能继续打击我了。

可是她又卖关子了:“算了,大哥现在身体不好,等你完全恢复了再说吧。”

“嗯,随你了。要是开店的事,我肯定支持你,不过做服装生意的具体的事我不是很精通的,可能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建议。”

“大哥,你一向那么聪明,为什么现在这么笨了?算了,我不说也憋不住,你把眼睛闭上我就说。”她还是那个脾气,不到1分钟立刻明白了不说难受的是自己,并不是我。

不过我也猜到了,无非是劝说我不要离开世田谷,或许聪美今天来做奥多桑的代言人。我离开世田谷,其实对于小松家来说可能是很没面子的事,所以虽然嘴上我反复这么说,真的离开,也不得不考虑各方面,但无论如何,长期住在这里也不是好办法,除非我在外面谈恋爱结婚,他们也阻拦不住,我也就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了,至于我的小松的姓氏,为了纪念与爱米莉的这段故事以及与小松家的友情,我从来没有打算再更改,但我毕竟不是小松家的儿子,所以我也没有想过要去分享他们家的财产什么的,奥多桑他们已经相当厚待我的了,也知道我是个无功不受禄的人。

我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先对聪美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放心吧,为了不给大家造成麻烦,我会很快结婚,然后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当然我不会忘记大家的,一定会经常回来看往奥多桑和奥加桑,也会去聪美的店里的,要是聪美将来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给聪美一份厚礼的。”

“大哥,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聪美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你说我会有吗?你姐姐的事刚结束,而且是出乎意料的,我立刻又生病,怎么会有呢,不过像我现在这样,出去找个女孩子马上结婚不是很难的,再说日本法律规定女性再婚要6个月以上,男人可没有这个限制的,说不定我回中国去找一个,那更容易了。”

聪美离开了窗户,慢慢走到我身边,让我坐在床上,然后递来茶水:“大哥,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一直是很重感情,对生活很严肃的,不要编造这种荒唐话来骗自己啊。我们今后不再谈姐姐的事了,好吗?”

我也觉得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下去,爱米莉作出那样的选择,其实也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活下去,用她自己对人生完美追求的价值观结束了自己,也用她的完美的价值观,希望我能离开她后能更完美地生活下去。

“嗯,好吧。其实我现在不大再想以前的事了,真的是因为单纯身体积累的疲劳生病的,大概从奥多桑病倒以后就开始积累的。”

“那好,我们约定,今后谁也不许再谈姐姐的事,除了每年扫墓的时候。”说着,聪美伸出左手的小手指,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爱米莉,但是此时此刻,聪美的左手立刻否定了我对爱米莉的幻想,我跟聪美勾了勾小手指,答应她再也不谈爱米莉,至于思想,谁又能知道呢?

她的右手掌心里有几粒白色的药片在滚动,我接过茶杯,去取那些药片,她一把捏紧拳头:“张嘴。”

我张嘴,她把掌心里的药片按在了我嘴里的一刻,吐出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我也一直喜欢大哥,难道大哥讨厌我吗?”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聪美的嘴唇已经飞快地贴在了我的脸颊上,凉湿湿的,停留了好几秒钟,我的脸颊微微发烫,直到温度达到了一致,她才离开。我不知道是应该作出拒绝的表示,还是应该接受,直到她渐渐离开我,我甚至忘记了去喝水,药片在我的嘴里慢慢融化,一股难忍的苦味开始充满我的口腔,但是再苦的滋味我都能承受。

“聪美,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是你姐夫啊。”我终于清醒地对她说,我没有责怪她的冲动,只把客观事实摊在了她面前,从年龄上说,我比爱米莉就大了很多,更不要说聪美是爱米莉的妹妹了。

“我们刚约定了不说姐姐的,你怎么就反悔了?”聪美脸不改色的样子,让我惊讶她是不是太欧美化了,她的言行,她的发型,她那带着汗味和法国香水的气息都让我觉得不像日本人,而且那些气息里让我不断地觉得她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女性。

“聪美,这不行啊,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我自己都知道选择不出合适的语言,其实我这么说很伤害聪美的,虽然她是个不太计较,也不是很纤细的女孩子,至少我一直这么认为。

“大哥,所以我说你笨,要是我一开始就说喜欢大哥呢?我们没有对不起谁啊,还记得吗?大哥你跟我说过,做自己想做的事,你都会支持我的。”

“我那个是说你留在法国还是回日本,是就职还是自己开店的事啊。”

“对啊,要是我告诉大哥,我回日本的最大的决心里面还有因为你的存在呢?”

“可是那时我就是你姐夫啊。”

“所以我也没有伤害谁嘛,现在我可以大声说,我喜欢你,也不会伤害任何人啊。”

“这。。。。。”我还想说什么,聪美整个身躯已经扑到我怀里,“大哥,不要再那样苦闷自己了,聪美不想离开你,不要你离开,你走,我也离开这个家,你不是要出去找女孩子结婚离开这个家吗?那我们约个时间在你喜欢去的车站好吗?在那里有一个女孩子会等你去找她的,告诉我,大哥什么时候去,我一定早早地去那里等你。”

她的一头卷发洒在我脸上,熟悉又陌生的一股香气,令我无法接受,更无法拒绝,她的一席话从心底深处把我一下子击得粉碎,什么传统文化,现代文明,民族利益,国家尊严,人回到自身,其实要热爱这些伟大的东西,首先就必须先热爱最渺小的自己而已,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还会懂得什么其他的爱呢?

聪美的任性有点像爱米莉,却完完全全的不是爱米莉,她的大胆更胜于爱米莉,仿佛是稳操胜券的样子,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怕失败,哪怕我当场推开她,扇她一个大耳光,她都不会后悔自己的表白。她的手抚摸着我的胸膛,让我重新认识到聪美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也有很正常的感情,而且那并非一时的冲动。

“奥多桑会骂死我的,我不能这样。。。。”我努力解释着什么,我一下子意识到似乎家庭,亲友,乃至整个社会都会把我作为谴责的对象,无论是道德伦理上的,还是感情上的,昔日我的自尊,社会人的信用,全都在顷刻间成为灰烬,所有的人都可以使用无耻,虚伪,拜金之类的词汇贬低我,然而法律上我和聪美之间却并没有任何障碍。

“大哥,你究竟为了什么活着?不是为自己吗?以前为了国家,为了自己的国籍,现在又在为了死去的人活着,这样有意义吗?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呢?没有人会指责你,奥多桑也不会指责你,要是真有人指责,我会一直跟你站在一起的。”说完,她开始亲吻我,舌头一直伸到我嘴里,我知道她立刻感受到了我的满腔苦涩。

“啊?药还没吃,快喝水啊,你真是的。。。。”聪美赶紧拿起茶杯让我喝水,她自己也赶紧跑到化妆室去漱口了。

等她再次回到房间里时,我对她说:“谢谢聪美,我很感谢你们家,感谢你们家所有的人,你们都是认真地在为自己,为一家人生活着,而我不是,我很虚伪,很顾忌的,至于顾忌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我活得很累,聪美不应该活得这么累,你还年轻,可以找差不多年轻的人,日本人,或者法国人,去恋爱,然后结婚,我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浪费你的青春,你没必要为了我葬送自己的爱情。”

“大哥,你错了,我不是同情你,怜悯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喜欢的是姐夫,我替自己有这么个姐夫高兴,现在我说喜欢你已经不会再伤害别人了,所以我才说实话,要是大哥不喜欢我,哪也没关系,我也不乞求别人的感情恩赐啊,现在是自由社会,大哥觉得我荒唐,骂我都可以,我该说的说出来了,我为自己活着呢。所以我很高兴的,就是大哥讨厌我,我也高兴,我没有必要自己骗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了顾忌他人说什么去苦闷自己。我就是这个脾气了。”

“聪美。。。”我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抱住她,“我没讨厌你啊,这些日子一直照顾我,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聪美冷冷地推开我:“我说过了,我喜欢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用感谢来回报。我也不是你心里的爱米莉的替身,我是聪美,请大哥头脑清醒些,这不是我在吃醋,跟死去的人吃醋是毫无意义的,而且我也喜欢姐姐。”她说得很有道理,我一下子觉得眼前的聪美绝对不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女孩,而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成熟的女孩,不仅仅是她的思维,她的躯体同样也是成熟的。

我再次抱住她的时候,她不再拒绝,并且两手都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了:“我以前就喜欢你,在法国时也一直想起你,那时我很矛盾,我真想永远不再回日本看见你们了,但是我很高兴的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姐姐,我对得起任何人,现在我也要对得起自己。”

说完,她的胸脯襟贴在我胸膛上,她的后背被汗水湿透了,阵阵热气传到我的掌心,我仅仅是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吻聪美,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她不是聪美,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聪美不像爱米莉对我那样,始终是那种充满上流社会的满口的敬语,聪美的话简单明了,言简意赅。如果说爱米莉当初出现在我的感情生活中像一朵冰山上的雪莲,浪漫而高贵,聪美的出现却是从最实际的生活开始,朴实无华得让我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恋爱观看似完美,却有着很多致命的缺陷。

那一刻,整幢楼似乎都在摇晃,一种犯罪的感觉袭击着我全身,然而实实在在的聪美就这么依偎在我怀里,整整一个下午,她复苏了我沉睡了多日的激情,却一次又一次被我自己扼杀了下去,我只是迷茫地抱着她和衣躺着,仿佛很多失去的东西正在我的双手中渐渐地重新汇聚。

聪美,这个昔日风风火火的女孩,让我重新燃起了生命和爱情的火焰,又让我重新去面对莫测的世田谷的风云变幻。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6年1月26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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