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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AL FOCUS] 反战口号与外交术语:伊拉克问题的两种叙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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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这是上个月10日为一本杂志写的文章。杂志已出,这里贴一下网络版。)
美国已经在波斯湾布下二十五万大军,基本进入攻击位置,只等布什总统一声令下,即可直捣巴格达,推翻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政权。在联合国安理会,以美国、英国为首的“倒萨派”和以法国、德国、俄国为主的“反战派”,就安理会是否授权对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外交战。同时,西方各国——包括美国在内——民间的反战运动正在扩散和高涨。一个有趣的观察是,虽然安理会的“反战派”国家和民间反战运动有着似乎同一的目标,两者使用的语言,却大相径庭。一方面是通过现代信息手段的放大作用,西方市民社会的各种声音日益嘹亮,其中也包括缺乏实际政治经验的稚嫩啼叫和未经提炼的粗野呼喊;另一方面是全球化趋势使各国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交流大幅增加,并导致国际法系统的日益精致,安理会内的外交折冲带上了越来越浓的两造律师法庭辩论的色彩。本文将就计划中的第二次海湾战争所牵涉到的“石油”和所谓的“伊拉克-巴勒斯坦联锁”(Iraq-Palestine Linkage)这两个具体问题,讨论民间口号和外交术语的分离,以及这一分离所潜藏的政治风险。之所以选择这两个问题,是因为它们被提得最多、似乎也得到最多人响应,是民间反战运动的核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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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刊电视的报导和本文作者亲身所见,反战集会里最多也最醒目的是沾了石油的标语。“血比油贵”、“Not Evil But Oil”(不是邪恶而是油),“决不为石油打仗”,等等。举着这些标语的反战人士相信,美国亟欲推翻萨达姆是为了掠夺伊拉克的便宜能源,控制储量占世界第二位的伊拉克石油。但是,在安理会当前的辩论里,并没有哪个国家提出过这样的指责,连阿拉伯国家叙利亚都没有提出过。在中国,即使是中共中央党报《人民日报》,现在也只是在新闻报导里借外国人之口说说这类话,并不刊登由本国人写的就此大做文章的反美宏论。
没有国家在安理会辩论里提出这样的指责,不仅是出于外交礼仪,大概也是因为,没有哪个国家真的以为,美军占领伊拉克之后,就会打开输油管猛灌美国的油轮。用武力将他国的自然资源抢进国库,不但违反国际法,甚至违反美国本国的反托拉斯法。如果布什总统敢这样做,某些美国公司肯定会把联邦政府告上法庭。将伊拉克的“乌金”抢入美国国库的唯一合法渠道是战争赔款。但是,美国在第一次海湾战争时并没有要求伊拉克赔款;这一次,布什总统多次宣布,伊拉克的自然资源将用来改善其主人——伊拉克人民——的福利,估计美国也不会要求战争赔款。
比“掠夺”含糊一点的指控是“控制”,某些反战人士大概理解为美军用枪逼着伊拉克人廉价地抛售石油。不过,美国要获得便宜石油,难道还需要派二十万大军、打一场花费上千亿的战争?只要联合国不再制裁,伊拉克必然急着卖。美国一天消耗二千万桶石油,其中一千一百万桶靠进口。伊拉克虽然储量高,生产能力却只有二百五十万桶一天,全部卖给美国也只占美国耗油量的八分之一。美国并不依赖伊拉克的石油。伊拉克对世界市场的影响也很有限。在其产油盛期,第一次海湾战争之前,伊拉克要占领科威特的一条理由是科威特的超产影响了伊拉克的收入,而不是伊拉克有本事影响别人。而且油价便宜对布什有什么好处,让德克萨斯的石油公司破产?就算经过大量投资后,伊拉克的石油产量足够显著影响国际油价,把油价从30美金一桶降到20美金一桶,美国进口每天少付一亿一千万美金,但美国采油业也每天少挣九千万,美国经济每天净赚两千万,需要14年才能抵回战争费用。当然,这是静态的一级近似估算(比如,没考虑美国经济增长、石油进口增加时的修正值),但已足够说明,如果这一仗真是为了石油,美国肯定在干赔本买卖。
解除伊拉克对海湾产油国家的安全威胁,确实有助于稳定油价,也确实对美国的经济有好处,同时也对世界各国——包括中国——的经济有好处。至于中国某些反战人士认为美国从此可以在石油上掐住中国的脖子,则纯是冷战思维。在安理会没有授权制裁中国的情况下,美国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让海湾各国向中国出口石油?这些阿拉伯人充其量会说:违背美国的意愿向你们出口石油,我们可能会付一些政治代价,因此售价要高一些。一些年纪较大的中国人尚能回忆六十年代时苏联对中国的所谓“石油封锁”,但苏联的供油优惠之所以能够成为施加政治压力的一种手段,并不是因为国际市场上买不到石油,而是因为中国当时缺乏硬通货,只能在“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物物交换。
可以预料,美国会尽力避免给人以“控制石油”的印象,美军占领伊拉克之后,会成立一个国际托管机构,管理伊拉克的石油生产和出口。这个机构里会有来自各大国和阿拉伯国家的人员。美国不会控制伊拉克的石油,但是,这个托管机构如何在国际法的制约下分配各国的利益,美国对此会有相当影响,那些不反对美国政策的国家将会得到较大的甜头。据美国《新闻周刊》报导①,俄国总统普京要求美国保证油价不会降到20美金一桶之下,以保护俄国的石油出口收入。《人民日报》驻莫斯科记者姜辛采访了俄国科学院美国和加拿大研究所中东危机分析预测中心主任、资深中东问题专家舒米林博士②,舒米林说:“我可以肯定,俄罗斯不会对美、英新决议草案投否决票……俄罗斯决不会为了伊拉克而牺牲与美国在‘9·11’事件之后得来不易的伙伴关系。”他还说:“我们预测,俄罗斯和法国都会参加在伊拉克的战后重建工作,这就是现在大家忙于进行‘静悄悄外交’的核心内容。”如果舒米林博士的说法可作参考,则俄国目前在安理会的“反战”姿态,大概是因为对战后在石油托管机构里的地位还不甚满意。
限于篇幅,本文不拟讨论美国攻打伊拉克的真实原因,这里只是简单介绍一下《纽约客》杂志上一个逻辑比较自洽的回答③。《纽约客》采访了鹰派智囊、五角大楼国防政策主管道格拉斯·费斯(Douglas Feith), 目前他的具体任务是负责制订军方的伊拉克战后重建计划。费斯解释道,这一届政府注意的是恐怖组织、流氓国家和大规模杀伤武器(WMD, 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这三者之间的联系。决不能允许恐怖组织沾手WMD,而要确保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就必须斩断另外两个环节:一是恐怖组织与流氓国家之间的联系(环节一),二是流氓国家与WMD之间的联系(环节二)。颠覆塔利班是给世界一个斩断环节一的警讯;推翻萨达姆将给世界一个斩断环节二的警讯。
费斯的论述非常干净,带着数学式的简洁,没有什么萨达姆暗通本·拉登的证据不足的指控,也没有伊拉克带动阿拉伯世界民主化的理想成分。费斯是讲给《纽约客》读者听的,对象是知识分子,他也有那位俄国专家舒米林的直率,没有掺进那种发动群众的漂亮话,还是值得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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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反战集会里次多的,大概就是“自由巴勒斯坦”一类的口号,但是一定不会有“自由伊拉克”的标语。很多来自穆斯林国家的移民和留学生,积极参加反战集会,他们认为美国攻打伊拉克是“向伊斯兰宣战”,是“文明的冲突”,否则,同样是不遵守安理会决议,美国为什么不去攻打以色列,解放巴勒斯坦?欧洲有比例远高于美国的穆斯林人口,这样的议论也更多,音量也更大。这就是所谓的“伊拉克-巴勒斯坦联锁”。
这一连锁的发明者,不是别人正是萨达姆。伊拉克占领科威特之后,为了减轻压力、分裂国际社会,萨达姆提出:如果以色列撤出巴勒斯坦,他就撤出科威特。自从萨达姆演过首场,“伊拉克-巴勒斯坦联锁”就成了西方反战人士的保留节目。但是,在安理会当前的辩论里,并没有哪个国家提出过这样的指责,连阿拉伯国家叙利亚都没有提出过。在中国,即使是中共中央党报《人民日报》,现在也只是在新闻报导里借外国人之口说说这类话,并不刊登由本国人写的就此大做文章的反美宏论。
可以肯定的是,强调“伊拉克-巴勒斯坦联锁”的人,尽管口口声声联合国如何安理会如何,他们却一定没有认真读过联合国宪章和有关的安理会决议。安理会的决议,如同法庭判决,一定会指明作为该决议要求之依据的宪章条款。比如,要求伊拉克接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检查的1441号决议(2002年11月8日通过),是“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七章采取行动”;安理会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基础242号决议(1967年11月22日通过),其依据是“所有会员国接受联合国宪章,负有遵照宪章第二条行动之义务”。这两个依据有什么不同?
第七章的标题是“对于和平之威胁、和平之破坏及侵略行为之应付办法”,依据这一章的决议,是强制性的,要求会员国在必要时采取断交、封锁甚至军事手段,以执行安全理事会所决定之“应付方法”,维持或恢复国际和平及安全。而第二条在第一章“宗旨及原则”下,主要是要求“各会员国应以和平方法解决其国际争端,俾免危及国际和平、安全及正义”,依据这一条的决议是非强制性的,是劝诫性的。从国际法角度讲,伊拉克违背1441号决议及先前的安理会决议(也都是依据宪章第七章),对它采取武力,至少有着合法的可能性;但是,以色列如果不遵守242号决议,充其量也只是把它开除出联合国。
可以争辩说:由于美国的阻挠,安理会不可能通过针对以色列的依据宪章第七章的决议。其实,就算没有美国的阻挠,安理会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做了。首先是没有哪一个大国会愿意带这个头,出兵攻打虽小却不弱的以色列。其次是242号及其之后的安理会关于巴勒斯坦的众多决议,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法规传统。针对伊拉克的决议是要求伊拉克单方面接受并执行决议的条款;关于巴勒斯坦的决议,传统上却要求以色列和阿拉伯方面同时接受并执行。242号决议以土地换和平的两条基本原则,第一是要求“以色列军队撤离其于最近冲突〔指1967年的六日战争〕所占领之领土”;同时,第二也要求阿拉伯方面“终止一切交战地位之主张或状态,尊重并承认该地区每一国家之主权、领土完整及政治独立,与其在安全及公认之疆界内和平生存、不受威胁及武力行为之权利”。如果阿拉伯方面不尊重以色列和平生存之权利,则从国际法角度而言,要保证该决议所强调的“公正及持久和平”,安理会不应单方面迫使以色列撤军。
事实上,以色列在1967年就宣布接受242号决议。当时拒绝该决议是阿拉伯国家,拒绝理由之一竟是因为安理会第一次在正式文件里提到了国名“以色列”。要到1973年再次战败之后,阿拉伯国家才接受了涵盖242号决议的338号决议(1973年10月22日通过),算是间接承认了242号决议。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则要迟至1988年才最后接受该决议。由于1967年的阿以冲突起源于埃及总统纳塞尔封锁蒂朗海峡、禁止以色列船只通行的鲁莽行为(所以242号决议中有一条是“保证该地区国际水道之自由通航”),以色列被视为占理的一方。以色列在自卫战争中进入敌方领土,不应算作侵略。如果尚未缔结和约,则占领不应被视作非法。以色列长期占领巴勒斯坦的土地,带来大量负面政治后果,但占领本身并不非法。所以,当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去年3月12日失口说了以色列“非法占领”后,他的发言人要投书《纽约时报》澄清说④,安南并不是指以色列在1967年是非法进入,而是指以色列违背了占领者的责任,允许犹太人在占领区建立定居点。之后,安南再也没就以色列的占领用过“非法”一词。既然不是侵略后的非法占领,宪章第七章就无从用起。
值得注意的是安南失口的日子:去年3月12日,当天安理会通过了1397号决议。这是美国建议并起草的在适当时机成立巴勒斯坦国的提案。联大1947年巴勒斯坦分治决议的提法是“独立的阿拉伯和犹太国家”,并无具体国名;1993年的奥斯陆协议所建立的是巴勒斯坦自治过渡政府,直至五年后的“最后解决方案”;1397号决议才第一次把“巴勒斯坦国”国号引入国际政治框架。而且,该决议明确声明“欢迎并鼓励美利坚合众国、俄罗斯联邦和欧洲联盟的特使以及联合国特别协调员和其他方面开展外交努力”,美、俄、欧盟和联合国“四大极”实际上同意了担当巴勒斯坦建国的监护人。所以,安南的失言,并不是反美,而是见到美国这次没有完全站在以色列一边时的过于兴奋。但是,不管安南个人心情如何,在公开场合,以他的身分,发言必须遵循国际法和国际惯例。
其实,引用宪章第七章,在安理会是极其罕见的。萨达姆实在是缺乏国际政治的眼光,居然会在冷战结束、大国和解的时分,挑起侵略科威特的事端。觉得不必再在全球寻找代理人的美国和苏联,联手施以惩治,一个团结一致的安理会,通过了依据宪章第七章的强制性决议。
反战口号往往经不起国际法的考量,另一方面,这些口号所反对的一方,也不是遵守国际法的模范。虽然占领本身并不违法,以色列允许本国公民迁入被占领的巴勒斯坦地区,却违反了约束战争行为的日内瓦公约——第四公约允许占领但不允许殖民被占领区域。布什总统经常挂在嘴上的“政权变动”(Iraq regime change),也是违背联合国宪章第二条的。不过以色列可以争辩说:那些定居点只是谈判的筹码,如果和平确实有保障,他们愿意逐步归还土地。当埃及以实际行动保证了和平,以色列在1981年归还西奈半岛时,拆除了犹太定居点。对抗议的居民,军队用高压水龙强行驱离。当一伙居民威胁要爆炸自杀时,军方出动突击队把他们全数抓走。是谁用强硬手段指挥了这一拆除行动?正是现在的鹰派总理沙隆。至于布什,他也只能在白宫讲讲。国务卿鲍威尔和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在安理会并不使用这种语言,还是就事论事,只谈检查和销毁伊拉克的WMD。就是布什本人,去年9月12日在联合国大会发言时,也不敢说美国要求伊拉克“政权变动”;他只能说,如果伊拉克做到了安理会决议的要求,就可以为“在联合国帮助下”建立一个新政府开拓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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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总统威尔逊提出了著名的“十四点和平计划”,上来第一点就宣布,“外交必须始终在众目睽睽之下坦诚进行”。这种发动群众的漂亮话所经常省略的,是“睽睽众目”之后是否有着昭昭众脑。普通民众很难理解国际法的细节和外交语言的微妙,最能发动他们的是非黑即白的简单口号。如果卷入过多,特别是在欧洲,反战民众的口号将陷本国政府于尴尬境地:他们不能与美国妥协,这将导致国内支持率的大幅度下降;但他们也没有美国般的实力,偶尔可以说些冲击国际法框架的大话,顺遂反战民众的心意。如果其他国家不能在布什班子也不得不尊重的国际法框架之内与美国达成妥协,则布什班子势必更倾向于单边主义,在更大程度上将他们所理解的“美国国家安全”当作外交政策的单一指导方针。而布什班子的进一步蛮干势必激起反战民众的更粗野狂吼。蛮干和狂吼的相互激荡,可能导致安理会的瘫痪,甚至战后五十年里所建立起来的国际安全体系的崩溃。
不过,这一风险,大概只是小概率事件。首先是外交官们知道,在操作层面,外交是形式主义的游戏。国际安全体系要求秩序与公正,秩序其实是一种程序正义,在外交上,当秩序与实质正义的公正有矛盾时,人们的一般选择是秩序高于公正。而国际秩序必然反映各国力量对比的现实,只有诱使美国这一超强独霸留在国际安全体系之内,才谈得上国际政治的秩序。因此,除非美国一点面子都不给,连象征性的让步都要一口拒绝,安理会内“反战派”国家对美国的某种妥协是难以避免的。
秩序高于公正,这句话其实并不象初听那么刺耳。在日常生活中,即使法院错判,冤屈者仍然要遵守判决,只能通过合法渠道争取复审。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无政府比坏政府更危险。历史上固然有重建秩序的大动荡时期,但在大部分时候,人们的实用性选择是秩序高于公正。
这一风险大概只是小概率事件的第二个理由,是西方反战民众的口号不符合伊拉克人民的利益。美国攻打阿富汗时,当前反战运动的骨干们也是坚决反对的。但是,塔利班倒台后喀布尔民众载歌载舞的镜头,看得那些自称最关心阿富汗人民福祉的反战骨干哭笑不得,只能闭嘴。一旦盟军进入巴格达,伊拉克民众很可能蜂拥上街,捣毁萨达姆到处都是的巨幅画像。到时候,那些自称最关心伊拉克人民福祉的反战骨干又要看得哭笑不得,只能闭嘴。
第一次海湾战争时,记者们见到很多巴格达市民爬上屋顶欢呼,大叫美国炸得好;除了共和国卫队的几个师,伊拉克军队几乎未作有力的抵抗;伊拉克兵败科威特后,全国五分之四的省分爆发了反对萨达姆的起义。外界很难估量专制下的民情,有趣的是,美国左倾的《纽约书评》和右倾的《标准周刊》最近几乎同时刊登了对伊拉克难民的采访⑤,虽然《纽约书评》采访的是仍然生活在阿拉伯世界的在约旦首都安曼的难民,而《标准周刊》采访的是已经居住在美国底特律郊区的难民,结果却是惊人地一致。(下面“难民”指在国外的伊拉克人,“伊拉克人”则指还在国内的。)两地难民都谈到,他们跟伊拉克人通电话时,后者的态度有了难以想像的变化,人们似乎不再害怕了。伊拉克人公然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即美国什么时候动手)?”当难民提醒有监听时,伊拉克人说:我们现在不怕萨达姆,我们怕的是布什只是摆样子,最后还是没能除掉萨达姆。绝大部分难民都表示,他们欢迎美国推翻复兴社会党政权,如果美国要回报,拿点石油好商量。但是,他们都反对美国长期占领伊拉克。毕竟,那是他们的祖国。
或许,这是所能期望的最好结局了。大国在安理会达成妥协,布什班子收敛一些蛮干;萨达姆最终下台,西方反战分子满脸通红却不是因为狂吼。
【注】
① 普京与布什商谈油价,Newsweek, Mar 10, 2003。
② 中国记者采访俄罗斯中东专家,《人民日报》,2003年3月6日。
③ 费斯谈美国为什么要进攻伊拉克,New Yorker, Feb 17-24, 2003 。
④ 安南的发言人给《纽约时报》的信,New York Times, Mar 23, 2002。
⑤ 对目前在安曼的伊拉克难民的采访,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Mar 27, 2003;
对目前在底特律的伊拉克难民的采访,Weekly Standard, Mar 10, 2003 。
〔2003年3月10日〕
http://www.hjclub.com/TextBody/173073.asp?od=3 >[GLOBAL FOCUS] 巴格达的“太阳”就要落山了?/a>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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