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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导游一日流水帐——朱学勤、余杰、刘小枫夫妇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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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导游一日流水帐——朱学勤、余杰、刘小枫夫妇印象   
贝苏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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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导游一日流水帐——朱学勤、余杰、刘小枫夫妇印象 (895 reads)      时间: 2003-8-05 周二, 下午5:23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朱学勤、余杰、刘小枫夫妇印象记



关于鲁迅和胡适的讨论不知怎么一来扯到朱学勤和余杰身上去了。茉莉老师出题,让我写写朱学勤和余杰等来北欧的花絮,只好“春蚕到死丝方尽”,再期期艾艾胡说几句。



2000年5月,瑞典陈迈平先生请一位丹麦汉学家接待在斯德哥尔摩开会的朱学勤、余杰和刘小枫夫妇到哥本哈根作一日之游。不巧汉学家有事,就托我代尽地主之谊。接到这个任务,马上感到发生“话题危机”,朱刘二位的作品看过零星的几篇,余杰其人则是从台港报刊上间接得知的。临上轿现扎耳朵眼,跟汉学家借来《火与冰》,连夜恶补,才看了半本就悃了。



一觉醒来,碰巧是个晴天,淡金色的阳光懒洋洋地照着,没有半点热力,典型的北欧春夏天气。赶到中心火车站,找对了站台就在那儿等着。



车进站了,最先跳下来的是余杰,赶紧上前打招呼,心里直打鼓,生怕给骂文提供材料。其实余杰是个彬彬有礼的小书生,有些腼腆甚至拘谨,对朱刘二位执弟子礼甚恭,我也捎带着让他叫了一声“X老师”。朱学勤是黑铁塔般一条大汉,若不是架着眼镜,就眼前和不在眼前的任何事情大发议论,并不时露出极其生动调皮的微笑,还是像河南兰考农民,不像大学教授。刘小枫白胖了些,话还是不多,总是温和地微笑着。N年前在Party上见到他时,说正在学希腊文和钢琴,现在琴不弹了,希腊文的用处好像也不如德文和英文大。



在中心火车站的日夜银行换了钱出来,沿着Tivoli游乐园的围墙走到尽头,穿过安徒生大道,到议会所在的旧王宫转了一圈。碰巧皇家马厩的门开着,无人收票,就溜进去,看刻着拉丁文马名的大理石栓马桩。正看得高兴,“弼马温”来请走人,只好到皇家图书馆新扩建部分“黑钻石”大厅里喝咖啡,观赏窗外运河水面闪烁的金光和对岸新旧房屋的倒影。在远景是《非此即彼》中提到过的吊桥的Kierkegaard Plaz摄影留念。坐游船拜访了小人鱼,再乘火车赶到Louisiana现代艺术馆,已经过了4点,不得其门而入。继续乘火车北上,到西兰岛北端的Kronborg摄影留念,送他们登上“哈姆雷特号”渡船,过海返回瑞典。



在这马不停蹄的一天里,有几件事可记。



Kierkegaard的初恋对象Regine Olsen跟别人举行婚礼的救世主教堂(可见确有其人其事)的螺旋尖塔新近修缮完毕,我从来没有上去过,乘此机会就问他们想不想爬,别人都兴高采烈,只有刘小枫说有恐高症,在楼下等我们。我之终于没有成为基督徒,跟爬科隆大教堂时“恐惧与颤栗”的感受大有关系,基督教神学家却不爬现实中的Scala(天梯)。可见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关系远不那么简单。



午饭是在新港吃的。在鲜花丛中,面对林立的游船桅杆进餐,杯中翻腾着正宗嘉士伯啤酒的泡沫,盘子里是黄油炸鱼排,身边有真人演奏爵士乐和其他轻音乐,背后是安徒生故居,够“欧洲”,够“丹麦”了吧,本导游十分得意。不料余杰却说:“这西餐真不是人吃的。买点东西到你家里去,给你们露一手,正宗川菜。”朱学勤安慰他说:“反正比兰考农民的饭好吃!”刘小枫大概是对诸如此类的“文化震荡”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温和地微笑着,没说什么。我说:“出门在外,玩字第一。到我家做饭倒是可以,功夫耽误不起。你们不是还要赶瑞典的饭局吗?”才作罢。



这几位博学之士听说此地“自由城”是欧洲硕果仅存的乌托邦,一定要看。幸好不远,就绕去看了一下。余杰照相的时候却遭到路人干涉,理由是怕被警察拿去当证据。原来在丹麦毒品交易不合法,但是某些轻度毒品如大麻等处于灰色地带,民不举,官不究。其实并没有人在鬼鬼祟祟地交易,干涉者不过是出于“遵守规则”的习惯罢了。我很久没到“自由城”来了,这次的印象是特色远不如以前鲜明。市场上堆着些花花绿绿的标准旅游商品,相形之下反而是市中心的“波西米亚风”盛些。让我看,朱学勤买的那只烟斗就是标准中产阶级产品,却偏偏出现在“乌托邦”里!这就是“反讽的证明”吧?



刘小枫是德语专业出身,英语也不错,有他在,翻译任务就减轻了一半,那天形成的自然分工是朱学勤由他“负责”,我“管”余杰和温洁,也就没多少机会跟朱刘二位聊天。朱学勤在喝咖啡,吃午饭,以及“在路上”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些什么,现在不论怎样努力回忆也毫无印象。大概是导游的职责所系,心不在焉吧。不过我跟余杰聊的内容跟目前的讨论还有些关系。



当我们沿着哥本哈根港朝救世主教堂走去的时候,我问余杰:“你把钱穆、钱钟书、冯友兰……全骂了,为什么偏偏对吴组缃手下留情?”他说:“吴组缃的人品非常好。”我又问他:“吴组缃和钱钟书老同学见面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他说:“我是听导师(钱理群先生)说的。”“还以为你那是经过‘爬梳’的资料,原来是听说的,”我说,“既然如此,再给你补充一点名副其实的道听途说。吴组缃对《围城》的评价是,‘教授小说,写得不好’。”“在抗战那么艰苦的时期,对同胞总应该有一点悲悯嘛,可他却如此刻薄,”余杰激动起来,这是我见到的跟铅字形象一致的唯一一次,但似乎miss the point of我以为很精当的“教授小说”。



在前往Louisiana现代艺术馆的火车上跟余杰、温洁坐在同一卡座里,于是问余杰:“你要骂人可以,但为什么要从鲁迅的立场出发?”他愣住了,一时没有回答。我又说:“如果你赞成革命,那没什么话可讲;如果从价值上反对革命,就不能不批判鲁迅。鲁迅的本质就是彻底革命。”温洁说:“小枫也不喜欢鲁迅。”



当时朱刘二位都在背后的卡座打盹。早知道三年后要讨论,一定把他们叫醒,对鲁迅进行“言说”。可惜我不是“三年早知道”,也就无可挽回地失去了援引“我的朋友朱学勤”,“我的朋友刘小枫”的机会。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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