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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11.30【民主论坛】2003.11.25～2003.1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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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哲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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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民主论坛】2003.11.25～2003.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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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通讯》2003.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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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认识问题
◆《杜导斌被捕事件报告》简要提纲 ……… （广东）杨银波
◆同情与嫉妒 ………………………………… （武汉）李卫平
◆李敖．学术．常识
──余杰─萧然通讯录 ……………………… （北京）余杰
◇（上）
◇（下）
◆国民党、共产党的工会政策的相似性比较（上）
……………………………………………… （长沙）刘建安
◆承认无“心” ………………………………… （北京）康维
◆悲叹郭成名君 ……………………………… （鞍山）孔佑平
二、探索道路
◆如何对中国共产党实行有效的约束？ …… （湖北）普进峰
三、民主理论
◆民主与人性 ……………………………… （杭州）东海一枭
四、读史论今
◆革命的反革命 ………………………………… （上海）危舟
◆恐怖主义的源头与一代天骄 ……………… （西安）王中陵
◇被忽必烈亡国贱视的人民崇拜忽必烈
◇“杀人越多越伟大，焚书越凶越光荣”
◇东条英机差一点成为另一个“天之骄子”
五、文艺春秋
◆江山社稷之叹 ……………………………… （广东）杨银波
◆来来往往（说唱词） ………………………… （上海）樊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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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论坛》文章一律欢迎转载。转载时请一定注明如下的出处：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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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银波】《杜导斌被捕事件报告》简要提纲
杜导斌之被捕，我所受到的打击、教训、体会之大，超乎从前。故我
长期致力于编撰《杜导斌被捕大事记》，日日不断。《杜导斌被捕事
件报告》是对《大事记》的统计与分析，系杜导斌被捕事件之主观版
本，其简要提纲交由《民主论坛》首发。相信知情者定能看懂。
§§一、统计
据《杜导斌被捕大事记》统计，10月28日～11月15日：关注杜导斌被
捕事件的，文章共计91篇，专访共计7次，新闻共计26则，媒体共计
39家，专区共计7个，组织共计9个，公开信共计7封，公开信的签名
人数共计1,140人。关注形式共计17种：律师与家属和官方交涉、电
话传递、电话采访、电子邮件传递、电子邮件采访、论坛在线访谈、
论坛在线讨论、文章播送、文章刊登、文章转载、文章发行、设立专
区、公开信签名、发表声明、递交声明、会议讨论、（香港民间）小
型游行。关注媒体主要为：网站、网刊、论坛、广播、报纸、杂志。
尚缺：电视采访、电话现场座谈、论坛语音讨论、记者实地采访、媒
体内部会议讨论纪要的公开、组织内部会议讨论纪要的公开以及大陆
官方的表态和行动。
§§二、分析杜导斌角色及其可能产生的附带影响
（一）中国大陆作家。关键词为“中国大陆”、“作家”。
（二）网络作家。关键词为“网络”。
（三）专栏作家。关键词为“海外媒体专栏作家”、“大陆民间媒体
专栏作家”以及“供稿于海外媒体的大陆自由撰稿人”。
（四）自由主义作家。关键词为“自由主义在中国”。
（五）敢于公开抨击当局残酷迫害法轮功的少见的大陆作家。关键词
为“公开”、“抨击”、“法轮功”、“少见”。
（六）多次发起签名维权运动的人权卫士。关键词为“多次”、“发
起”、“签名维权运动”、“人权”。
（七）独立中文作家笔会会员。关键词为“独立中文作家笔会”。
（八）大陆体制内官员。关键词为“体制内”、“官员”。
§§三、分析杜导斌被捕事件
（一）被注意。时间：1989年5月～2002年1月，见《民主论坛》网站
“杜导斌小档案”。
（二）被重视。时间：2002年6月20日，见杜导斌文章《我的“三个
代表”学习自查报告》。
（三）被封笔。时间：2002年8月31日，见《大纪元》报道《大陆政
论杜导斌批评中共遭封笔》。
（四）被重新重视。时间：2003年1月6日，见杜导斌文章《论颠覆政
府是合法的》。
（五）被更加重视。时间：2003年2月28日，见杜导斌等人《关于刘
荻案致全国人大代表及政协委员的公开信》。
（六）被软禁。时间：2003年3月9日，见杜导斌文章《遭到软禁的五
天》。
（七）被警告。时间：2003年6月4日，见杜导斌文章《迫不得已的谢
幕》。
（八）声援被迫害的法轮功。时间：2003年7月26日，见杜导斌文章
《良心不许我再沉默》。
（九）被再次警告。时间：2003年8月4日，见杜导斌文章《我的文稿
为何多在海外发表？》。
（十）武汉网友聚会又被警告。时间：2003年8月15日，见杜导斌文
章《我们失去了自由结社的权利》。
（十一）被完全重视。时间：2003年9月30日，见杜导斌等人《我们
愿陪刘荻坐牢》。
（十二）被拘留。时间：2003年10月28日。
（十三）被讯问。
（十四）湖北省孝感市公安局申请逮捕。
（十五）湖北省孝感市公安局宣布逮捕。时间：2003年11月11日。
（十六）湖北省孝感市公安局执行逮捕，并送达逮捕书。时间：2003
年11月12日。
其后，依当局常理，对杜导斌即将进行的是：讯问、立案、侦查、提
起公诉、第一审、（可能）第二审、执行刑罚。
§§四、分析杜导斌被捕事件的直接影响人、间接影响人、
直接冲击对象、间接冲击对象
直接影响人：
（一）杜导斌家人（妻子夏春蓉、儿子12岁、父亲70多岁）。
（二）杜导斌单位（湖北省应城市医疗保险管理办公室）朋友。
间接影响人：
（一）湖北省应城市市民、湖北省孝感市市民。
（二）大陆知识分子（含律师）。
（三）大陆维权人士。
（四）大陆网络异议人士。
（五）供稿给海外媒体的大陆自由撰稿人。
（六）长期关注中国民主、自由、人权的海外民运组织、海外人权组
织、海外新闻组织、海外媒体人士。
直接冲击对象：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编第1章《危害国家安全罪》之第105条
“颠覆国家政权罪、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间接冲击对象：
（一）言禁。
（二）大陆维权动向。
§§五、杜导斌被捕事件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一）大陆政府对此仍然不会产生比较大的扭转局面。
（二）杜导斌被捕事件成为一个著名事件，国际舆论出现高潮，成为
海外游行示威主题之一。
（三）杜导斌成为一个外交筹码。
（四）一些大陆活跃人物被重点观察，并被备之于案。
（五）杜导斌之妻夏春蓉被完全监控，近似于被执行《中华人民共和
国刑事诉讼法》第1编第6章《强制措施》之第51条“监视居
住”。
（六）辩护律师李建强将遭遇比较大的阻力。
§§六、民间自救
（一）人道主义援助。
银行：中国工商银行（湖北分行应城支行）
帐号：1812033101020721368（牡丹灵通卡）
户名：夏春蓉
（二）推动舆论。
（三）加强交流。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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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平】同情与嫉妒
所谓同情，是人们基于对同类的不幸与痛苦的拒绝、难过以及希望其
境遇转好的一种情感。同情的产生在于对象较我们为弱。我们以一种
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弱者布施关爱。嫉妒是对他人优秀、富有成就的
一种仇视情感，它源于对象较我们更为成功。我们对此愤怒而又无
奈，于是恶毒的诅咒对方失利。
同情与嫉妒均是人类的自然情感，但二者的社会效果却大相径庭。同
情似春风，如雪中送炭，对形成相互关爱、帮助的社会风气与习惯具
有十分积极的作用；而嫉妒可以说是消极、且最具破坏力的情感。它
导致人们相互提防、猜忌、陷害、诋毁，导致社会正常运转困难重
重。因此，发扬光大同情、克服嫉妒，就不仅是修身养性的重要内
容，同时也是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重要手段。如果说同情似激流顺
势而下，自然而顺畅，不嫉妒则如逆水行舟，逆性而维艰。由此可
见，同情并不是最高尚的情感，不嫉妒才是最高贵的。
要做到不嫉妒，首先即要客观地认识自己，准确地为自己定位，不可
妄自尊大；其次，要开阔胸襟，承认差距，接受事实。任何人都不是
顶峰，否则，社会发展将会停滞，人类最终会走向没落乃至消亡。因
此，要认识到强中更有强中手，有人超过自己不仅是正常的，而且是
可欲的。当然，我们还应该更进一步，将不嫉妒转化为一种更积极的
态度，即力争超越优秀者。如此，社会即会形成良性竞争的环境，进
而发展成习惯，最后建立起高贵的传统。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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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杰】李敖．学术．常识（上）──余杰─萧然通讯录
余杰师兄：
你好。
自从上次您在我母校演讲后，已经有两年没有看见您了,一直很关注
你的近况。作为一个自由主义思想者在中国的命运，不可能是金光大
道。何清链已经被迫出境去美国了，因为她的文章揭露了中国社会真
实的底层；听说摩罗所在的北京印刷学院也已经不让他教书了，不知
道现在他的近况如何；秦晖在清华也挨整了，尽管他是一代名教授。
而你呢？自从莫名其妙被中国作协单方面撕毁合同之后，也成为了自
由撰稿人，与王小波一样。当然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喜事，因为你的
血性与良知是不适合在那样的“衙门”工作的，尽管在上次见面中你
给我的印象是谦虚有礼，很会做人，温文尔雅的，然而，君本非池中
物，又何需要那个鸟位。
第一次阅读你的《火与冰》的时候，你还尚在边缘状态。现在的你已
经是大众传媒的宠儿，由边缘走向中心，书一本接一本出，可以说得
到了广泛的认同。但我也担忧的是，你会不会成为一种新的话语霸
权？比如对李敖在《中央电视台》的演讲，您大骂其无耻下流，越来
越剑走偏锋，让我也十分为您所担心。我一朋友燕舞曾经很激动地
说：“余杰算什么学者，他有自己原创的思想体系吗？我认为余杰最
终会成为一种新的流行现象而已。”我不认同他对你的价值评价。你
的价值并不在于思想是否原创，有多深邃，而在于你的勇气与锋芒。
正如在武汉采访王岳川先生的时候，他对我说：余杰的意义在于敢于
撕开意识形态的虚伪面具。在我看来，你和余世存应该都是属于这种
类型的自由主义思想者，摩罗亦是如此，当然风格截然不同。
文化顽童李敖是你和我都十分钦佩的勇士，而你的轨迹与他的轨迹有
些类似，就差没进监狱了。当我得知某些权势者很痛恨你的消息之
后，我就隐隐约约有些担心。当然，你现在已经名满天下了，这对你
是个累赘，又是个保护。然而，那些掌权者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呢？权大于法，自然可以黑白颠倒人妖不分。想想那个勇敢的为民请
命揭露黑幕的“扒粪者”高勤荣的命运就明白了。这位有大良知的记
者至今还被关在山西的监狱里，惨受折磨。希望你也注意保护自己。
台湾大学哲学系的陈鼓应先生我也曾与之在讲座下交流过。当然他十
分搞笑，居然问我：你知道余杰现在如何了？我告诉他：余杰现在结
婚了，很幸福，并写了本新书《香草山》。他的信息之闭塞也让我觉
得为之叹惋。现在的陈鼓应已经躲在书斋成一统了。尽管我很佩服他
在老庄哲学上的贡献，但比起当年与王晓波一起抗议白色恐怖的“台
大哲学系事件”的陈鼓应，他已经老态龙钟，不复当年之勇了。不过
有一句话我觉得还是很适用，他对我说：希望余杰扎实一点做做学
问。在我看来，这句话还是很适用于你，毕竟你的本行领域不应该抛
下。我也不希望你成为闪光灯下的“花瓶学者”。
我是新闻专业的学生，明年即将毕业，现在在北京新东方学习ＧＲ
Ｅ。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在北京。希望能看见你更多更优秀的作品出
现。也祝福你与宁萱一生幸福。这样的爱情，永远是人世间弥足珍贵
的情感。
萧然
2002.8.15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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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杰】李敖．学术．常识（下）──余杰─萧然通讯录
萧然兄：
你好。谢谢你的来信。
我个人的处境还好，最近两年来，虽然受到多方面的压力和非议，但
还是一点点地争取到了些许的言论空间。我不认同所谓“自由撰稿
人”的说法，因为今天的中国并没有《大公报》、《观察》、《每周
评论》之类的独立报刊，所以象我这样的写作者，至多也就是“半自
由撰稿”人吧。
现在回想起来，两年前没有去现代文化馆，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
福”。虽然没有“单位”和固定工作，但我现在的心态非常良好，写
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顾忌和条条框框。一部份文章能够发表，可以维
持生计；另一部份文章依然是为“抽屉”而写的。这是一种“深水
鱼”式的写作（索尔仁尼琴）。这些文章暂时不能发表，但我个人认
为它们更有价值，而且我也相信它们必有问世的一天。
你认为我已经“受到了广泛的认同”，我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虽然有
不少人在读我的文章，尤其是大学生，但是我依然感到真正接受我的
观点的人并不多。看热闹的人多，而在认真思考的人少。这两年到一
些大学与同学们交流（包括你们华中科技大学），我感到诧异的是，
90年代以来大学生的思想能力居然退化到了如此程度！
下面回答你信中的几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批评李敖呢？这是因为从90年代初开始李敖本人发生了很
大的变化。李敖在台湾白色恐怖的时代是一个让人尊敬的民主斗士，
他以自己的写作乃至于生命实践（比如坐牢），对台湾的民主转型作
出了巨大的贡献。然而，当台湾解严、民主化、政权更迭之后，李敖
没有完成自己在新时代里的“身分转化”，就好象一个拳击手突然失
去了对手一样，处于迷惘和失落的状态。于是，不甘寂寞的李敖对自
己的炒作进入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比如在新作中附上裸体照片，
比如进行赤裸裸的色情描写等等。
而最不能原谅的是，近年来李敖在《央视》这样的大陆最主流的媒体
上，对大陆发表了许多不负责任的言论（他知道大陆农民的生活状况
吗？）；美国“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后，他居然在电视上公开赞
扬恐怖份子的“英勇行为”。李敖现在俨然是反美的先锋，但自相矛
盾的是，昔日被国民党审判入狱的时候，他却把《纽约时报》的相关
报道当作莫大的光荣。李敖的这些表现显然不是“偶然的失误”。我
思考，这与他和传统文化的关系、他身上的纵横家气质有关。我曾经
写文章谈李敖与西方自由主义之间的关系，但后来我逐渐发现与其说
自由主义对李敖影响最大，不如说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文人，一个
流氓气、霸气与乌托邦气质结合的传统文人。他只知道批判国民党的
专制统治，却没有深入研究西方的民主宪政体制。他不知道民主正如
老丘吉尔所说“仅仅是一种最不坏的制度”，所以当民主制度初步实
现的时候，他却无法接受民主的弊端和缺陷了。李敖的这一悲剧对于
中国知识份子而言，具有相当的典型性。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展开来
谈。
你的信中提及陈鼓应先生。我在北大的时候，先后听过他的几门课。
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他讲尼采与陈独秀的自由精神、直陈对学
生运动的看法等等，在90年代初沉闷压抑的校园里让人耳目一新。作
为大学教授，他还是比较有魅力的。后来，台湾为当年台大的学生运
动平反，台大重新请他回去任教了（也许从此他对大陆的了解就少了
吧）。我记得大二、大三的时候，曾经把一些文章送给陈先生看，那
时候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呢。陈先生近年来鼓吹道家文化主流
论。这种观点固然是对“独尊儒术”的专制道统的一种反动，但我并
不同意他对道家文化的过度推崇。我认为，从本质上说，道家文化与
儒家文化一样，都是专制帝制的附庸和装饰，从其中生长不出民主、
自由、博爱、平等这些现代文明的基本理念来。鲁迅说“中国的根底
在道教”，鲁迅是从负面来说的，陈却是从正面来说的。我是鲁迅的
“志同道合”者。
正如你所说，陈氏“已不复当年之勇”，王晓波也是如此。我看了他
最近的一篇访谈，大谈传统文化如何美好，让我大失所望。是不是人
的年龄越大就越容易保守呢？但愿我今后不象他们这样。
至于专业的学术研究，我当然会一直做下去的。明年，我会出版一本
关于近现代学术史、文学史和思想史方面的论文集（包括我的硕士论
文《〈知新报〉研究》在内），暂名为《彷徨英雄路》。这本文集主
要讨论从“戊戌”（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到“五四”（鲁
迅、胡适、陈独秀、蔡元培等）的两代知识份子的文学、学术、政治
活动、思想倾向与个人命运。我对学术颇有兴趣，但我并不把学术看
得那么高。学术只是我生命的一部份而非全部。这也是我离开学院的
原因之一。
我认为，在今日之中国，说出“常识”比做“专业学术”乃至创造
“思想体系”更加重要。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梦想创造“思
想体系”？中国真的需要这么多的“思想体系”吗？中国更需要的是
恢复常识、言说常识和在个人的生活中实践常识。什么是常识呢？比
如“农民也是公民”、比如“人权高于主权”、比如“信息应当自由
传播”、比如“是纳税人养着政府而不是政府给人民饭吃”、比如
“爱比暴力更有力量”等等……这些道理都是常识，可是我们大部份
人都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即便是一些获得了博士学位和教授头衔
的所谓“知识份子”。因此，我愿意用我大部份的文章来言说常识、
传播常识。至于别人批评我“没有自己的学术贡献”、“没有自己的
思想创见”，我都一笑置之，也不会放在心上。我经常遭遇到如你的
那位朋友的那种攻击。我谢谢他们对我的“期望”，但我只愿意按照
我的本心来成长。
我的写作是从“说出真相”开始的。我在写作的时候，从来就没有预
设自己的身分是“学者”抑或“作家”。我是什么样的身分并不重
要。重要的是：我在面对什么样的问题。每次回到家乡，我都能够感
受到当年鲁迅先生写《故乡》时的那种锥心的痛苦。“我们的家乡都
在陷落”（王怡）。虽然“农民是公民”、“农民是纳税人”不过是
“常识”而已，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少人承认这个“常识”呢？城
里人对农民的歧视和排斥以及种种国家政策对农民的盘剥和欺辱，跟
当年南非的种族隔离有什么差别呢？农民就是我们的“黑人”──有
几个所谓的“大学者”和“大作家”在关注这些被凌辱、被漠视的灵
魂呢？而这，恰恰是我自己所认定的使命（当然，一定要警惕民粹主
义，在歌颂“人民”的同时，又把自己当作“人民”的“救世主”，
这是某些中国文人最恶劣的品质）。
我基本上是一个“全盘西化论者”。我认为，不对中国文化进行“脱
胎换骨”式的改造，则无以救中国。我在读中国的历史书时，震惊于
其残酷和厚黑的一面。如鲁迅先生所感慨的“写满了’吃人‘两个
字”一样，我感受了了铺天盖地的黑暗，却怎么也读不出“温情与敬
意”（钱穆）来。徐复观在《两汉思想史》中认为，大一统的中央集
权制度“成为中国历史上一个无法打开的死结”，“决定性的权力，
远离人民社会，而一层一层地安放在皇帝一个人的身上，其势真有如
以一丝而悬千钧之重。在此一意义的专制之下，若把权力集中于朝
廷，就必定有外戚宦官之祸。若分寄于地方，则不论是封建的形式，
或者是州牧的形式，就必定有互相劫夺之祸。”也就是李慎之所说
的，中国的传统一言以蔽之就是专制主义。那么，它还有什么可以留
恋的呢？
先写到这里，非常高兴与你交流。
余杰
2002.8.16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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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安】国民党、共产党的工会政策的相似性比较（上）
先说题外的话。我最早发现国、共两党有相似性是这么一回事：我一
个共曾祖父的堂兄在台湾，他在大陆有共产党方面的表叔，因此坐过
牢；而他在大陆的妹妹，也仅仅因为有哥哥在台湾，长期被视为异己
份子。此外，还有与瞿秋白一起被抓的一个女共产党员，先是坐国民
党的牢，监狱接管后不间断地又坐共产党的牢，前后关了近50年。后
来，内地对蒋介石有了较为正面的评价后，我发现他与毛泽东有许多
相似之处。
言归正传。最近看了一部台湾出版的《台湾工会政策的政治经济分
析》（李允杰著），惊奇的是，国、共两党的工会政策有许多相似
性，特比较一下：
§§一、把工会作为为党国利益服务的工具
国民党的工会政策，开始于国共第一次合作时期。1924年国民党第一
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有“当对于农夫工人之运动，以全力助其发展，
辅助其经济组织，使日趋发达，以期增进国民革命运动之实力”语。
同年它所颁布得《工会条例二十一条》，承认工会合法，允许罢工。
由于共产党在工会居于领导地位，1927年“4．12”的国民党清共，
包括了镇压工会。1927～1937年，国民党的工会政策是“消极反
共”，尽管制定了比较进步的劳工法律，却不得实施，其政策以禁止
工潮为重点。1937～1949年，国民党对工会采取积极发动的态度，让
工会得到发展。但工会的政治功能是“遏止工潮、学潮，稳定社会秩
序”及“对共党斗争”。
国民党迁台后，对于工会采取的政策，基于预防性的政治控制、积极
性的政治动员、经济动员（克难增产运动）及配合争取国际地位等目
的而主动推动工会发展。20世纪50年代前期，工会的主要功能是与以
美国为首的“国际自由工会联合会”发生联系，以巩固国民党政府的
国际地位。韩战之后，台湾采取出口替代工业化策略，并逐步并入以
美、日为核心的世界分工体系，为求资本迅速积累，维持安定的工业
秩序，塑造“吸引国内外投资”的良好环境，国民党扶植“生产型工
会”，防止“消费型工会”的出现。70年代为界线，前段主要在公营
企业发展工会，后期加强了民营与外资企业工会的组织。国民党通过
统制性的工会政策，来限制劳工以集体力量行使争议权。1980年的一
项调查，对工会领导干部不满意的占72.79%，认为工会不能反应劳工
意见的有88%。工会的功能萎缩。
共产党于1921年成立后，就重点组织工人运动。1922～1924年，它领
导了第一次罢工高潮。1924年，国共合作开始，它以国民党的名义领
导了工人运动。1927年以后，它对工会的组织领导，主要是参加起
义、游行示威、罢工，并把力量几乎消失殆尽。1937年至1949年，它
对工会的领导，中心为了抗日战争、国内战争的胜利。1950年，它颁
布《工会法》，建立了23个全国一级的产业工会和18万个基层工会。
1953年，它修改了《工会章程》，要点是动员工人参加建设。另外，
在工人福利方面，工会曾充当了重要的角色。1957年全国总工会第二
次扩大会议，批判了“经济主义”、“工团主义”，不久又处分了全
总的一批领导人。60年代前期，它刮起了“工会消亡风”。1966年至
1978年，工会停止了活动。1978年，它召开第9次工会代表大会，恢
复工会活动。
长期以来，中国工会的工作，主要是劳动保护、劳动保险、职业培
训、业余文化活动、保护女职工权益等等。但这些权益并非因工会争
取而得到的，是共产党的一个个政策给赋予的。工会好象企业的一个
福利机构而存在。
90年代中期以后，经济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出现了国有、民有、外
资有及其混合的复杂的企业所有制局面。劳、资争议也出现了多种多
样的议题。这就客观地要求工会回应这一变化。但事实并不乐观。对
于下岗问题、生产安全问题、工资待遇问题、辞退问题、处分问题、
住房问题，工会经常处于“不作为”状况。1993年以后，工会政策发
生一定的变化，但是，在党的领导、许可之下的某些变化，工会基本
上难以起到保护工人利益的应有作用。工会的不作为，可以减少经济
政策实施的阻力，可以避免影响外资老板对我国的投资意愿。
2003年9月22日，工会第14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会议主题是“紧密
团结在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
帜，全面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团结动员全国广大职工为全面
建设小康社会而奋斗”。《人民日报》同日发表的社论中指出“中国
工人运动，从来都同党的中心任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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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维】承认无“心”
中国有媒体吗？
有人说，中国没有。因为中国的记者不会报新闻，也没有报新闻的环
境。
但我看到的却完全不是这样。我曾经幼稚地认为，只要有环境，只要
有许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中国的媒体的──我们不差！
但实际上呢？中国的记者在用自己的头脑设置报道障碍，在吃掉自己
的能力，在不负责任地挥霍！
社会新闻有什么限制呢？政府不让报社区里的争执所反映出的社会转
型吗？没有。但也没有人去报，因为这个东西没有红包，没人给赞
助。危害百姓健康的、甚至杀人的药物不能披露吗？没有。但直到
“龙胆泄肝丸”这种随便就可以在药店里买到的非处方药使无数人无
辜罹患尿毒症之后，才终于有记者报道了学者们的研究成果，从而使
这种药退出了市场。显然，这也是个没有“市场”的报道，只会有药
厂因此而倒闭，不会有药厂因此而掏钱给记者。
我们真的差。
不差在能力，不差在设备。差的是良心。
没有良心的媒体构建没有良心的舆论。没有良心的舆论教育没有良心
的孩子。……若干年后，我所们挚爱的祖国会成个什么样子？真正的
爱国者，关心的是未来，是社会的良性运转。在大众媒介变成一切思
想的统治者之时，塑造健康的国民性，靠的是记者的良心，是记者真
正的责任感。
非典时期，央视的一名记者因进入医院采访被隔离的非典病人而从此
名声大振。人们说，这名年轻的记者因为有勇气，所以应该获得荣
誉。但有多少人想到记者所得到的一切呢？我们可不可以这样假设：
因为想到可能出名，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记者“不可思议”地争先恐
后？?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样的记者是最卑鄙、最功利的人。他们
借由他人的痛苦，成就自己的事业。他们通过满足大众目睹他人痛苦
的心理，争取自己的荣誉。再者，上文所提到的记者，在采访结束后
并没有接受任何隔离，而是继续“奋斗在新闻岗位上”。每一个在北
京经历了那段灰色时期的人都知道，哪怕是和疑似病人接触，都必须
接受隔离，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这种高度传染的可怕病毒。每当听
说有疑似病人逃避隔离时，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都会诅咒他的
不负责任，因为，他带给每个人潜在的危险；而媒体也大肆批评这种
素质低下的行为。但是作为说这些话的媒体人，这名记者做出的和说
出的是如何地大相径庭啊！无形之中，这种作为给公众造成了一种错
误的印象：记者可以超越社会规范，或非典并不可怕。我只能无奈的
说：这不是记者，不是一个有责任的记者，不是一个有良心的记者。
真的不要再推脱了。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忽略记者的权利和影
响。但记者获得的权利和影响，需要付出代价。这种代价可能并不象
想象的那么惨烈：只要所有的人都在采访时记得良心，都在写作时加
进自己的良心，真的不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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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佑平】悲叹郭成名君
郭君幼也即遭难，一俟机缘力抗争。
六四学潮堪意气，九八结党属先锋。
昔日胸中燃怒火，如今心底冻寒冰。
一年牢狱何足怨！爱恨情仇岂消融？
注：郭成名者，辽宁、沈阳人也，系属满族。1965年生，1989年毕业
于辽宁大学哲学系，后从事律师工作。
因其父早年被打成右派，郭随其父务农于农村受尽歧视。自记事始便
知自身之不幸，5岁时曾遭歧视者鞭打，幼小心灵中种下反抗种子。
89“6．4”时为辽宁大学学生领袖之一，曾被捕，释放后转入地下继
续从事民运。1998年于中国民主党辽宁组党活动中属先锋人物，被内
拟为辽宁党部副主席候选人。1999年“6．4”10周年，因参与组织辽
宁异议人士于沈阳市中心广场举办纪念“6．4”烛光晚会而被捕，后
被当局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处以1年又6个月有期徒刑，关押1
年后提前释放。其被关押期间有两亲人突然故去，其母亦患癌症，待
郭出狱不久其母亦病故。于此打击之下郭即一蹶不振。
问其因答曰：“一为入狱后其家属一切事宜均无任何人（指民主党及
海内外民运人）负责照顾；二为于狱中进行深刻反省后，对此民族已
失去信心，其认为大陆现民族，此乃一个不值其所爱之民族，一个毫
无希望之民族，不值为此去牺牲。”余闻其一番言语后即做解释曰：
我等所做一切均为自愿，属自作自受，当无怨无悔！因无论是民主党
还是海内、外民运人，都还是个人行为，没有一个象样的组织，即使
帮助也是个人感情所动，不是组织行为。帮你是人情，不帮是本分。
然此解释毫无用处，当即深感民运之艰难，亦为郭君及所有民运人而
悲叹！而哀伤！长此以往大陆民运何时成功？民主大业几时完成？余
自本月10日与郭君相见后心底十分沉痛难忍，故以此记之，望所有大
陆民运人深省之，借鉴耳！深思一下原民运方针的可行性还有多大？
没有组织是一盘散沙，组织得不好还不如一盘散沙，故余认为，要想
搞好大陆的民运，必须要有一个严密的、坚强的、有力的、有效的核
心组织，非此，大陆的民运将一事无成！（2003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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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进峰】如何对中国共产党实行有效的约束？
每个人都应该接受批评与自我批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
人。同样，每个政党都应该接受批评与自我批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
有完全正确的政党。
一个人不谦虚，不接受批评就会落后。因为一个人的缺点自己往往看
不到，需要他人帮助自己指出来。所以，谦虚、虚心接受他人的批评
就会使自己进步。一个政党，特别是一个长期执政的党，自身存在的
缺点和错误自己往往看不到，需要我们大家指出来。但是，在现在的
言论环境下，在法制还不够健全，还不够严肃的情况下，我们想提批
评意见，却存在着一定的恐惧心理。那么，问题的关键在哪里？问题
的关键在于，法在约束党还是党在约束法？法实际上只是一种机制。
法的严肃性必须依赖权力来保证。只有在法律能够平衡权力的时候，
法的严肃性才会得到保障。因为法不可能脱离权力而独自存在。我们
不反对共产党执政，我们反对的是共产党的错误领导。如何防止共产
党出现错误？这不能仅仅依靠共产党自身，要依靠全体人民，依靠健
全而又严肃的法律体系和司法体系。执政党本身就够强势。如果把执
政党的执政地位写进宪法，那么，执政党就会因其对政权的绝对拥有
而藐视其它一切权力。法的约束力会因权力的高度集中而失去其存在
的严肃性。
那么，如何对中国共产党实行有效的约束？先说共产党方面：中国共
产党应该就其执政地位改宪法支持为民心支持。宪法具有相对稳定
性，而民心具有可变性。共产党对大小事务的处理都会引起民心的波
动。只有这样，共产党处理大小事务就会尽心尽力。因为他们害怕失
去民心而随时失去自己的执政地位。在普通民众方面：民众应该从各
自的角度积极主动地发现问题，而不是帮助共产党掩盖问题。在问题
还不够严重的时候提醒共产党解决问题。只有这样才利于中国共产党
的正确领导。民众的软弱就会让共产党感觉不到约束力的存在，使共
产党致力于回避问题、掩盖问题，而不是致力于解决问题。这才真正
不利于中国共产党的发展，不利于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
（2003.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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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一枭】民主与人性
一些专家名家有识之士从经济学和实用主义的角度，对民主与专制的
好坏优劣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分析，大多认为民主“管用”：比如，能
持续有效地促进经济增长，可以维护社会稳定，有助于增进国际间的
和平……，但是，很少有人从人性的角度对两种制度进行观照和分
析。
人性，即人所具有的正常的理性和感情，人的本性。社会的进步、文
明的发展，说到底就是人性趋向解放和自由的过程。文明的表现形式
多种多样，但基础只有一个：以人为本，以人的价值为最高价值。人
的自由和解放的程度，是衡量各种政治制度、意识形态等形而上之物
进步与落后的最主要标准。
人性要求人按照人的样子来做人，“把人当人看”。一切违反、压
抑、桎梏、扭曲人性的东西，都必将为符合、维护、尊重、解放人性
的事物所取代。国际共和协会理事威廉．姆逊在1994年非洲民主网络
会议上作《为什么要民主》的发言时指出，民主反映人性中深层次的
要求。他说：
“相信民主是一种普世性价值是因为相信人类不应该未经他们同
意而被统治。民主是对深深期望得到体面对待的人的回应。民主
是人类天然本性的期望，期望人人对他们各自的命运都有发言
权。而对个人最好的保护是由人民选择管理者，并使之对人民负
责。其他意识形态承诺给人幸福，而民主仅承诺人们可以自由地
追求幸福。但是，民主政治中创造的一个奇迹是，自己自由追求
获得幸福的人多于由他人赐给辛福的人。──尽管道路曲折，成
果也参差不齐。但我们相信民主革命势头的强大。它强大是因为
它把握了世界上最强有力的观念，即每个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因
为他和他被赋予了不可剥夺的权利，有独特的天赋，这些天赋之
产物享有权利，并有经其同意而受政府管理的权力。”（刘军宁
编、商务印书社《民主与民主化》）
20世纪80年代以来，各专制政权纷纷倒闭，共产集团濒临破产。这是
民主自由价值观的胜利，也是人性、常识、本能、自然力的胜利。
人，不但是经济人，也是政治人、精神人；不但追求经济发展、物质
富裕所带来的体面感、满足感，还需要受到尊重，体味人的自由与尊
严。只有建立在人民自愿同意基础上的民主政治，才能为每一个人提
供参与政治生活的机会，才能让民意得到相对较好的尊重，才能更好
地保护人权和自由，尊重人格和生命。民主制度的先进性和力量所
在，就体现在它更爱护人尊重人，更把人当人看。
想起了一个广为流传的、关于人性的故事──《沙弥思老虎》。一个
自幼进山的小和尚被老僧带下山，见一少年女子。小和尚问是什么。
老僧虑其动心，说那是吃人老虎，人近必遭咬死，尸骨无存。回来后
老僧问小和尚：“今日所见之物，可有心上思想的否？”小和尚说：
“一切物都不想，只想那吃人的老虎，心上总舍她不得。”（袁枚
《续子不语》）
这个故事生动而形象地说明了，人性（好色亦人性之一）是与生俱来
不可磨灭、任何力量都遏止不了的。阻遏人类自然的天性，只能造成
普遍的虚伪。许久以来，我们也一直被告知，民主是“吃人老虎”，
说它会导致国家分裂、社会动乱、导致无序，会降低效率，会侵犯集
体的权力，会产生多数暴政，诸如此类。如果人民一直被禁锢于五台
山上，无知无觉，从未见过民主这种老虎，也就罢了。而今既然已经
见了，沉眠的的人性一旦被唤醒，就再也无法重新催眠了，“心上总
舍她不得”。
而且，饱受恶制度的压抑、歧视、禁锢之后，我们已经长大了，再也
不是那个任哄、任蒙、任欺骗的小和尚了。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眼
界开拓了、见识增加了、思想觉醒了，虽然没有与民主那“少年女
子”颠鸾倒凤过，我们也早已明白，她不是吃人的老虎，而是美丽温
柔、可亲可爱、为民为国赐福的“自由女神”。它的姐妹们在地球村
各国安居乐业的情景，让我们明白了一个常识：“政治是人们表达为
社会谋福利的要求，而不是对社会的欺骗或劫掠。政治不仅仅是一门
模棱两可的艺术，它更可能是一门坚持原则的艺术，一门改进世界和
我们自身的艺术。”（哈维尔）
一切加诸民主女郎身上的诬陷不实之词，终将随风而逝。为了祖国也
为了自已，我们将上求下索，苦追不懈；任凭老和尚千阻百挠，一路
上千难万险，我们将百折不回，九死无悔，直到成功地把她娶进国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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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舟】革命的反革命
哈耶克曾就自由主义者、保守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的关系给出一种三
角形式的图解，认为保守主义者已经占据一角，而另外两者将其分别
往剩下的那两个角拉。一旦某一方势力强大，保守主义者将不得不亦
步亦趋，虽然它步伐迟缓延宕，甚至冀望在自身的努力下施力方能放
慢脚步，但它缺乏方向性却是一望可知的。保守主义者往往就是这样
缺乏方向感，迷失于脚步的快慢和行程的远近当中。他们虽然对激进
行动起到遏制作用，却不能改变其发展方向。在此意义上，柏克显然
算不上是一位保守主义者，而是一位真正的自由主义者。
柏克的母亲是天主教徒，他自己则是英国国教徒。而他最为爱戴的叔
叔也是天主教徒。这种浸润在血缘与情感中的信仰差异，培育出柏克
的宽容与同情心，进而拥有对一切压迫性力量的敏锐洞察力，对自由
事业抱持的正直崇高感。在政治事务中，柏克不是凌空虚蹈的理论
家。他认为政治并不依赖于逻辑的力量，而真正的政治智慧来源于经
验。他只在早期写过专门的理论著作。这部美学著作提出了伟大崇高
事物的无限性，人类对于事物的无知能够激发出敬畏感，正是敬畏感
成就事物的崇高。从这里，我们已经可以看到柏克后来发展出的政治
思想之先兆。
柏克最享盛名的著作当属《法国革命论》。反对法国革命也是柏克晚
年最重要的事业。一衣带水的邻邦的社会秩序全面瓦解，自由不再受
到珍视──这对于柏克来说，是对英国自由的一种巨大威胁。柏克不
是以旁观者的身分在反对法国革命，而是有其处境性的。“法国始终
是或多或少地影响着英国的风尚；而当你们的泉水被阻塞和受了污染
的时候，泉水在我们这里──或者也许在任何国家──就不会流得很
长远或流得很清澈。”
事实上，当时英国国内已经有许多人在为法国的革命欢呼雀跃。
在柏克看来，贵族与教士是奠定欧洲文明社会的基石，与此二者相对
应的是荣誉和宗教，而法国革命恰恰摧毁了它们。法国革命很重要的
原因是贵族们没有给予新兴的金融家们足够的地位，而法国土地流通
之不便更使二者难以融合。如此看来，用所谓资产阶级革命打倒封建
地主阶级的理论来说也没错。问题在于：凭什么这样的取代就是好
的？这就是进步史观的问题了。对于柏克这样务实的人来讲，支持哪
一方不是绝对的，而是根据现实采取均衡策略。当自由被践踏，群氓
得势时，柏克挺身而出捍卫君权、批评法国革命，勇于做一名“反革
命”。当英帝国权力过分膨胀时，柏克站出来声援北美人民，站到了
革命的一方。
如果简单地说柏克支持北美革命，似为不妥。事实上柏克针对北美殖
民地事务所提出的措施，一直随时势的移易而更张，一以贯之的态度
则是将殖民地人民作为英国的子民，坚决捍卫其自由。起初，柏克只
是坚持要求撤消课税于美洲的法案，但随时势的发展，仅仅撤消课税
法案则不足以消弭祸乱，必须永久放弃英国对美洲的课税权，甚至放
弃所有主权。在主权问题上，柏克提出一个值得深思的观点：主权的
拥有与主权的行使是两回事。而事实证明在英国的美洲政策中，恰恰
因为冥顽不化坚持僵硬地行使主权，从而导致主权的丧失。
在英国的传统中，税收问题最容易触动人民敏感的神经。北美殖民地
与英国血脉相连，拥有同样的观念。他们对自由的热爱依附于税收之
上。课税的数量之多少并不重要。他们不堪忍受的在于纳税却无代
表。这意味着自由权的丧失。出于多方因素的考虑，柏克认为，即使
美洲人民在英国议会有代表，那也形同虚设，并不能在实质上起到维
护美洲人民利益的作用。因此最好的办法是维持以往情状，对美洲保
持着“善意的疏忽”，由此而来的结果将是无课税之虚名、却尽得课
税之实利。
在国内对美洲的谩骂声响彻云霄时，柏克一如既往地表达着对美洲人
民的同情，认为美洲的抗争是一个政治问题、而非法律问题。从道德
上攻击其为“叛国贼”，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分裂。政治上的分歧不能
简单地以法律手段来处理，除非违反了一定的政治规则。用政治手段
来解决本应该由法律解决的问题，或者生搬硬套法律的条文来对付政
治上的异议者，使法律成为专制者打压异己的工具，都将使政治与法
律丧失自身的内在力量。柏克精于政治事务，且将其作为一项正直而
崇高的事业来看待，尤其反感那些认为政治必定肮脏的看法。这样的
看法将会造成一种恶劣的氛围，使真正的崇高之士不愿从事政治，而
宵小之辈将乘虚而入，导致政治的腐败。可以说，不是政治本身肮
脏，而是认为政治肮脏的观点引致政治的腐化。所谓的原因，并非真
正的原因，恰恰是一种错误观点的结果。肮脏的是权术而非政治。政
治这个词语，也该抖落其被强泼上的一身污泥了。由于政治的一身污
泥，哈维尔不得不弄出个“反政治的政治”以恢复其本来面目，并强
调“政治从根本上说并不是不光彩的事，要说不光彩的话，那也是不
光彩的人弄的。”将政治从权术中解救出来，赋予崇高的品性，对冷
漠于公共事务的国人显得尤为重要。而中国文人们习惯于丑化政治，
以一种高姿态的清高保持着自我的逍遥，真该让柏克来给他们上上
课。
柏克是个言行合一的人。出于对贵族地主的倚重，他身体力行购置地
产。出于对政党政治的必要性之强调，他将毕生大部份精力奉献给政
党。他的朋友说他的天才本该给予全人类、却糟蹋给了政党，其实正
是在政党的经验性的现实政治事务中，柏克的才具得以展现。柏克无
与伦比的才分，无论用于哪方面，总还是会有人痛惜其没有用于另一
方面。阿克顿认为，“柏克既摆脱了粗鄙的偏见，也超越了故弄玄
虚，而且凭借广博的学问、以及因个人处理公共事务的经验而培养的
务实和魄力。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于研究历史了。”无论柏克从事的是
哪一项具体事务，其真知灼见总是嵌于其间的。对自由的热爱与捍卫
也不会有丝毫的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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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陵】被忽必烈亡国贱视的人民崇拜忽必烈
──恐怖主义的源头与一代天骄（3之1）
“9．11”恐怖事件、印尼巴厘岛和菲律宾三宝颜市中心发生的爆
炸、车臣暴徒劫持人质、巴以地区层出不穷的人肉自杀炸弹等一系列
有共同特征的恐怖活动，不能不让人们沉思：这些为了自己的所谓崇
高理想、迷信暴力、不怕牺牲自己的生命、根本无视他人生存权的狂
热份子，是谁？用什么样的乳汁、以什么样的方式培养出来的？
珠海买春、西大胡来、日本历史教科书把对中国的侵略叫“进入”，
都令国人忿忿不己。岂料，就在我们自己的全国统编教材中，就有以
受害者立埸美化侵略、远比“进入”更令人震惊的白纸黑字在。在人
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9年义务教育6年制小学教科书《社会》第3册
《元朝的大统一》一课中，对成吉思汗、忽必烈的“丰功伟绩”，课
文下的结论是：
“当时中国是世界上的强国（！！），疆域非常辽阔，（！！）
超过了我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
“全国统一后，中原的许多汉族人迁徙（！！）到边疆；边疆的
许多少数民族，随着蒙古军队南下（！！）迁入（！！）内地。
各民族杂居，相互影响，相互交流（！！），促进了（！！！）
全国各地经济，文化的发展。”（！！！）（第81页，文中惊叹
号为笔者所加）
“迁徙”、“南下”、“迁入”、“促进”、“交流”──你看这些
词儿多么冠冕堂皇、中正平和，多么精神文明，当令日本皇军的“进
入”论自叹弗如吧？如此以亡国奴的立场美化侵略者，在当今世界
上，有哪个国家会有如此荒谬、骇人听闻的统编教材？！
众所周知，中国历代王朝皆以王朝国号为国名，从未使用“中国”为
国家名称，怎么可以信口月旦以今代古，把如今这多民族统一国家之
现实强加给古人呢？当时的“中国”只是被蒙古铁蹄踏平灭掉的众多
国家中的一个，如今却只有“中国”既自豪、又自傲，白纸黑字兴高
采列地宣称自己早就是世界上的第一强国，而且还“疆域非常辽
阔”！不但把蒙古帝国横跨欧亚两洲3,000万平方千米的疆域和忽必
烈在1271年建立的元朝与当日的“中国”混作一谈，而且，径直把中
世纪黄色希特勒的滔天大罪当作奖章挂到自己的胸前了。
大千世界上有偷牛致富的不足为奇，怎么竟会有贪贼之功、高擎盗贼
留下的拴牛橛子、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地四处炫耀的怪事？端的是“红
肿之处，艳若桃花”。当日被忽必烈分级列等的亡国奴们，居然会昏
头到尊奉成吉思汗和忽必烈并引以为荣呢？！好象当日那些亡国奴都
是非常精神文明、异常好客、比雷锋还雷锋的好主人，为了能让远方
来的“子弟兵”顺利“迁入”自已的家过幸福的生活，竟主动腾出了
祖祖辈辈繁衍生息赖以生存的家园热土，非要“迁徙”到不毛之地的
边疆去透透气、换换脑子似的。不但开发了边疆，而且还能捎带着就
促进了（！！）全国各地经济、文化的发展！富国利民！
看到这段想象力非凡、匪“夷”所思的文字，真比听说犹太人崇拜供
奉希特勒还要令人难以置信！相比之下，日本历史教科书的“进入”
论就实在是太小儿科了，起码它还没有如此自轻自贱到连人话都不会
说了的地步。
著名杂文家黄一龙把“近贤臣，远小人”翻译成白话：“要吃饭，不
要吃屎”。看一看这些教育专家以已所好为祖国下一代烹制的食谱，
秦始皇、铁木真、洪秀全……，真令人作呕。狼奶能哺育出以人为本
的现代公民吗？悲哀！看来，应该给那个为王前驱千方百计打击抗蒙
将士开门揖盗的贾似道平反昭雪恢复名誉，奉上“促进统一”、“爱
国”的桂冠。而对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等逆潮流而动的抗蒙御敌
人士戴上一顶“破坏统一”的汉奸帽子才合逻辑。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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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陵】“杀人越多越伟大，焚书越凶越光荣”
──恐怖主义的源头与一代天骄（3之2）
也许有人会说对小学教材，不值得太认真。那不妨翻一翻由国内著名
学者、专家们编撰的煌煌巨著彩图版《中国通史》吧。它的第3册，
对成吉思汗的评价是：
“蒙古帝国的崛起，为世界历史谱写了辉煌的篇章。世人永远铭
记着一位伟人的名字，他就是被称为一代天骄的元太祖成吉思
汗。”
不知有多少世人会永远铭记这个“伟人”的名字、而且还会对这个
“伟人”顶礼膜拜奉若神明、捧之为“一代天骄”？铁木真1227年攻
打西夏时死于矢，并未履足当时的中土。修《元史》的明朝人不知出
以何种心态竟会把他扯进来。一部《元史》至今叫人搞不懂倒底是中
国史、还是世界史。这位“伟人”的名字，倒是被欧洲人记得极牢，
刻骨铭心，至今提起来犹股战不止。这个被某些人尊之为“一代天
骄”的成吉思汗，被欧州人称为“黄祸”、恶魔。
他的“伟大”就在于他首先是个彻头彻尾的“唯血”主义者，是一个
嗜血的掠夺狂、征服狂、扩张狂。他训示诸将：“人生最大的快乐，
在于战胜，在克服敌人，追逐他们，夺取他们的资产，使他们所爱者
哭泣，骑他们的马，搂抱他们的妻女。”（《史集》第1卷第2册）与
人斗，其乐无穷，是他毕生的信条和实践。他和他的子孙及将军们饮
马高加索山之北，驰骋于黑海里海间，焚莫斯科、下基辅、灭波兰、
吞匈牙利。在欧洲屠杀了1,500万人，而当时欧洲总人口才只有3,000
万人。把整个伏尔加河、多瑙河流域变成了血淋淋的屠场，整个蒙古
民族被他绑上了以屠杀、掠夺为唯一目的的战车。
我们的专家、学者、教育家反而说他“为世界历史谱写了辉煌的篇
章”，而且是由于这位大救星的恩赐，才使“蒙古人民过上了安定的
生活，”（！！）看来，要是没有这位中世纪希特勒的“统一”之
功，被“统一”土地上的人民有没有饭吃，离开这个大救星还能不能
存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统一”这个词儿在历史上基本就是家天下的同义词。多少年来，史
学界有个怪论，认为凡是“统一”都应予歌颂，以至形成了“杀人越
多越伟大，焚书越凶越光荣，坑儒越狠越正确”的荒谬逻辑；以至两
千多年来史有共识的“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
（《史纪》）的秦始皇，竟被抬到了至尊至圣的地位。
蒙元以一个民族奴役其他民族，种分四级，人分十等，与现代文明社
会各民族完全平等融洽相处的统一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只能称其统治
为“一统”。成吉思汗对为争夺继承权而争吵不休的儿子们说：“天
下地土宽广，河水众多，你们尽可以各自去扩大营盘，征服邦国。”
（《元朝秘史》第255节）这才是成吉思汗统一的实际内容。元代诗
人张养浩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写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
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类“风流人物”的“丰
功伟绩”给老百姓带来的只是苦。
台湾与大陆之间也有“统一”问题。近悦而远来，和平是符合海峡两
岸民意的唯一之路。以现代文明社会的多元标准，以开放党禁、言
禁、直选的三大主要标志看，台湾无疑是领先于大陆的，值得我们奋
起直追努力学习认真借鉴。虽然大陆宪法也有结社、言论、出版自由
诸条款，却还是处于纸上谈“冰”的白话阶段。最近杜导斌、孙大
午、刘荻等许多直言之士以言获罪，会不会是新一轮文字狱的先声
呢？修改自相矛盾、有违宪法基本精神的“宪法”迫在眉睫。对“羞
宪”如何修宪，以赢得民众的信任，消除人民对“莫须有”、“偶
语”下狱的恐惧，对胡温新政，是一个无法回避的最直接的考验。
《社会》在《元朝的大统一》一课中还设题让学生说一说：“为什么
蒙古族人民一直很尊敬成吉思汗？”但没说是哪个世纪的蒙古族人
民。我知道再过若干年，日本仍然会有崇拜战犯的狂热份子。但在人
权观念日益普及、深入人心的世界潮流下，融入世界潮流、受过现代
教育的蒙古族人民中还能有几个崇拜成吉思汗的嗜血事业、仍然迷信
暴力的人呢？教育的首要任务是育人，把人教育成有人性、以人为本
的现代公民。我们的教材到今天却仍如此尊奉一个中世纪以“打”天
下为能事的冷血动物为英雄，倒底想给莘莘学子们树立一个什么样的
学习榜样呢？想一想50年间教科书推出的英雄人物及由这些英雄人物
带来的巨大影响，真令人不寒而栗。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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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陵】东条英机差一点成为另一个“天之骄子”
──恐怖主义的源头与一代天骄（3之3）
上个世纪初，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完成了他的巨人三传。他把贝多
芬、弥盖朗琪罗、托尔斯泰视为巨人，称为“英雄”。与我们头脑深
处曹刘煮酒所论之逐鹿英雄不同，与《水浒》中抢起双斧只捡人多处
排头砍去的好汉更是不同，与我们这半个多世纪来不遗余力按照不同
时期政治需要而大树特树的形形色色指到哪里杀到哪里象秋风扫落叶
一般为王前驱的阶级斗士型“英雄”更是不同。罗曼．曼兰笔下的英
雄，憎恶血腥与暴力。他们敬畏生命，尊重创造，追求真、善、美。
他们用自己的音乐、雕塑、绘画、小说、诗歌使全人类永远愉悦受
益。罗曼．罗兰逝世近60年了，我们的教科书犹把凭借刀枪、凭借强
权、凭借血腥、凭借不择手段一味嗜杀，在个人虚荣心的驱策下为人
类酿造巨大灾难巨大痛苦、目不识丁的一介武夫、一个大侵略者，捧
为学习楷模，尊之为“一代天骄”。我认为这种英雄标准，这种毫无
人权意识，瘼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教育，实在就是产生恐怖主义和冷
血动物的摇篮和温床。（更深层次的源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
“中原代有英雄出，各苦生民数十年”。于右任用这两句诗表达了对
这一类残民以逞的“伟大人物”的憎恨和鄙视。真想不到过了半个多
世纪，仍然会有逐腥附膻者热衷于这种中世纪的“血腥文明”者，有
奶就是娘，有枪就是爷！成王败寇，炎黄坐了天下，蚩尤的后代也必
须改奉钦定的炎黄为亲祖宗。嬴政灭亡了六国，六国之人便鼠胆西
趋、放歌“英雄”的统一之功。铁木真灭了中原，中原之人便奉之为
“天之骄子”。满清入关，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举国便至今满
面清风，其喜洋洋者矣。国人善忍、耐劳、受虐上瘾，善大化之法，
举世无匹。如果日本皇军的“大东亚共荣圈”能够美梦成真，其用枪
杆子谱写的“辉煌的篇章”，也是不会缺少捧臭脚、吹喇叭、抬轿子
之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和诗人的。东条英机一定会被奉为又一个
“天之骄子”，堂而皇之地被印制在教科书上、再向莘莘学子们一以
“灌”之。热衷于叩拜靖国神社的也不会仅仅是大和民族的官员和民
众，我坚信。
半个多世纪来，国人侈谈国耻，这也是国耻，那也是国耻。倒底什么
是国耻，顾炎武所说的“士大夫之无耻，是为国耻”，恐怕早就被人
们忘记了。人唯自辱而后人辱之。反顾50年间是非颠倒、香臭不辩的
怪现象，想想那“知耻近乎勇”、“羞恶之心，义之端也”的古训，
怎不让人心痛呢？有位什么大的教授，自以为布了几千场道德真经，
就自诩为精神文明泰斗了。他甚至还搬出几位名人鼓励他的只言片语
到地方小刊物上去进行自我标榜。这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学前心态，
真叫人不知说他什么好。从他发表的所谓诗来看，其勇气不但大得可
以，也全面得可以。7次执导央视春节“鸡肋”联欢晚会、并4次出任
总导演、以弘扬主旋律为生计的央视文艺部主任赵安，仅在其家中就
搜出了1,000多万元人民币（2002年10月11日《北京青年报》）。这
类以精神文明建设者自诩的吹鼓手们的行径，总能让人想起顾炎武的
话。
新版《射雕英雄传》剧组征集主题歌《英雄》歌词时，我填过一支
《沁园春》，和前几年写的一首《成吉思汗》一起附在下面，作为本
文的结束语吧。
《成吉思汗》
残民以逞忆蒙尘，受虐堪怜上瘾人。
碧眼遭殃犹惧匪，红旗失态竟趋秦。
东西未绝风流种，水火长招蚁聚新。
唯有骨头轻似絮，元凶总被捧成神！
《沁园春．英雄》
何谓英雄？煮酒曹刘，逐鹿虎罴。
对哀鸿遍野，黄沙饮马，射雕人怒，岂许徘徊。
休负苍生，同仇敌忾，看取天骄项上盔。
盼云散，罢胡笳色苦，不送寒衣。
笑伊踏国如泥，葬七尺鞭儿用几畦？
想祖龙出谷，桃源难觅，赤蛇当道，兔犬齐悲。
指点江山，风流自荐，享誉长须血润之。
碑隆处，怅草丰南北，莫问东西
（2003.11.11）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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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银波】江山社稷之叹
我叹梁、谭之去留，
我叹胡、朱之进退。
我叹康熙驭驾之术，
我叹唐朝兴亡之道。
我叹妖魔异己之狠毒，
我叹国际攻略之雷同。
我叹九省三市之浓浓苦楚，
我叹千秋大业之难以为继。
我叹是非、对错之虚无，
我叹谋略、技巧之必行。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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