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对于敏感者,如果没有精神鸦片,那活着就真得像佛家说的:“Life is suffering. Happiness is just a delusion.”(注二) 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发明了一种供自己使用的精神鸦片。那就是:世上确有“小大之辩”,确有“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的鲲鹏,以及“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上,翱翔蓬蒿之间”的斥(安鸟),而自己不幸就是后者。不过,生为蓬雀,最好就别作化为鲲鹏的痴梦,还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拼命扑动自己那微弱无力的翅膀“腾跃而上”,能飞多高就尽量飞多高,飞到蓬蒿之上后便傲然下顾,欣欣然有得色,赞叹道:“此亦飞之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