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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本体三论   
东海一枭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4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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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本体三论 (315 reads)      时间: 2007-5-14 周一, 下午11:41

作者:东海一枭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本体三论

其一
寂然不动妙难宣,无臭无声天地官。
大宝在身人不识,圣胎佛种胜仙丹。

其二
一论风起二论潮,本体三论神鬼逃!
正大光明真我出,层冰尽化雾全消。
-----自题《本体三论》

前言
从《本体二论》中可知,形上本体在天为理(天理)、在人为性、在身为心、在心为良知,本体与本性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人性问题,自属本体范畴。对此一问题,我在《一言性善发天心!》、《一切人类,悉有善性!》、《一言性恶真成谬!》等枭文已屡有阐析。兹再予详论,把中华儒佛道诸家的最高奥秘深度揭出。


首先要指出的是,东海之道认同孟子性善论,但认为其论仍有所“偏”。孟子以仁义礼智之“四端”言性,将耳目口鼻的生理欲望即食色之性归类为“命”,从人性中划出去,既大可不必也很不“科学”。

性字由心和生组成,仁义礼智等道德之性与自然生命的耳目食色之欲皆人之本性也。人的自然本能、生理欲望禀承“天”之健德和生德而来,与仁义之性一样,都是本然原初之性。食色作为人之大欲,自私作为人之本能,是人类生命存在、延续和持续发展的内在保障,广义而言,都是一种至善。

与道德之性不同的是,生理之性食色之欲,如果缺乏有效制约,很容易泛滥过度,以致出现的“犯分乱性”、“偏险悖乱”的结果。欲不可纵,纵之成恶,私不宜过,过度便错。也就是说,善是会派生出恶来的,善的“过和不及”,都会发展为恶。

其次有必要说明,性善论的善,指的是人性初始本然之善,“东海之道”的性善论,尤其是从人性的最根本最究竟最“终极”处、即本体的层面而言。自由派好以“社会上恶人恶行多”之类事实来反驳性善论,皆属鸡对鸭讲胡扯蛋!

儒家认为,“善”有原初性,恶是派生出来的,是善的“过或不及”。如程颐所言,“天下善恶皆天理,谓之恶者未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如此,如杨、墨之类。”(《二程遗书》)。所以,性恶及“人性有善有恶”诸论不见得错,但见理不够透彻,不够究竟,“得道体之一端”而已。

如果不是从本源处着眼,其它性恶及“有善有恶”,“无善无不善”,“善恶混”诸观点,自有程度的合理性。人性在本体上是至善,但在经验层面、在历史与政治中的具体表现则是有善有恶、善恶混杂。所以,东海之道的性善论与其它人性观往往不矛盾,并可进而融摄之。

例如,荀子论性恶并未穷源彻底把握人性本身,而是指放纵人性所出现的“犯分乱性”、“偏险悖乱”的结果。荀子之恶与孟子之善不是同一层面上的范畴。但荀子亦从一个侧面揭示了人性的内容,与孟子人性论有相异亦有相通,如清戴震所言:荀子性恶说与孟子性善说不惟不相悖,而且相若发明(大意)。

又如,中印佛教各大门派都讲佛性清净至善无恶,唯天台宗认为佛性有净有染兼具善恶。乍一看,似相矛盾,其实虽小有岐异,无大矛盾。因为在天台宗教理体系中,有三因佛性之说,将佛性分为正因佛性、了因佛性、缘因佛性三性(三因佛性之说本出《涅槃经》,智顗借鉴之,表述有所不同,兹不详论),即佛性三德由正、了、缘三性构成。了、缘二性则有染恶,正因佛性仍是纯净的。故天台所谓的佛性恶,与其它门派所讲的佛性清净,不是一个层次。从第一义谛言,佛性仍是至善。


性善论是“最胜义谛”,如程明道所言,“孟子所以独出诸儒者,以能明性也。”(《遗书》)但是,正如古人诗云:“人性靡不善,因物始有迁。本体遭剥蚀,如鉴尘所昏。”善性易受物欲侵蚀,便如明镜蒙尘一样。由于外在环境的过度污染和特定社会历史条件的限制,加上内在私欲的恶性膨胀(自然生命欲望中有一种趋向恶的力量),用佛家的话说,由于“八识田中无量劫来恶习种子”作怪,绝大多数人的本然善性都是受到遮蔽的。

基督徒喜欢说:“主呵原谅他吧,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多数人日常言论行为,往往是“身不由己”,心为形役,由着习心习性指挥驱策而不觉。他们天机已塞,妄念日浓,好恶多偏,本性虽在,却浑然无知,“认赘以为嫡,未尝知反观”,其本性就象一笔存在银行里的遗产,虽为其所有,但终生不自知,更无从取出。

道家炼功人有主元神与副元神之说,习心习性就相当于副元神,不一定恶,却是混杂染污迷昧颠倒的,贪嗔痴慢疑的,有了机缘,就会发展为“犯分乱性”、“偏险悖乱”的恶行。何为习心习性,如何对治之,晚明儒学宗师刘宗周有篇《习说》言之颇透,谨录于下:

或有言“学问之功,在慎所习”者,予曰:“何谓也?”曰:“人生而有习矣,一语言焉习,一嗜欲焉习,一起居焉习,一酬酢焉习。有习境,因有习闻。有习闻,因有习见。有习见,因有习心。有习心,因有习性。故曰少成若性,并其性而为习焉。习可不慎乎?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犹生长于齐楚,不能不齐楚也。习可不慎乎!”曰:“审如是,又谁为专习之权者而慎之?”其人不能答。予曰:“在复性,不在慎习。”或曰:“何谓也?”予乃告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浑然至善者也。感于物而动,乃迁于习焉。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斯日远于性矣。无论习于恶者非性,即习于善者,亦岂性善之善乎?故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盖教人尊性也。然学以复性也,如之何曰性不假复也?复性者,复其权而已矣。请即以习证。习于善则善,未有不知其为善者。习于恶则恶,未有不知其为恶者。此知善而知恶者谁乎?此性权也。故《易》曰:‘复以自知。’既已知其为善矣,且得不为善乎?既已知其为恶矣,且得不去恶乎?知其为善而为之,为之也必尽,则亦无善可习矣。无善可习,反之吾性之初,本无善可习也。知其为恶而去之,去之也必尽,则亦无恶可习矣,无恶可习,反之吾性之初,本无恶可习也。此之谓浑然至善,依然人生之初,而复性之能事毕矣。”“然则习亦可废乎?”曰:“何可废也!为之语言以习之,则知其语言以慎之。为之嗜欲以习之,则知其嗜欲以慎之。为之起居以习之,则知其起居以慎之。为之酬酢以习之,则知其酬酢以慎之。如是,则即习即性矣。凡境即是性境,凡闻即是性闻,凡见即是性见,无心非性,无性非习,大抵不离独知者近是。知之为言也,独而无偶,先天下而立定一尊,而后起者禀焉。是之谓性权。”或者恍然而解曰:“吾乃知慎习之功,其在必慎其独乎!”首肯之而去。

上文《习说》中所言“复性”,即是明心见性,此乃乃儒道佛诸家最高人生境界。孟子言养心,养性,养气,《大学》言正心诚意、反身而诚,程子言养知,良知言致良知,《习说》中所言慎独、复性、“慎习之功”,所追求的都是这一境界。

佛教则通过各种“修道次第”来体悟自心的本性佛性。佛教认为,众生虽为烦恼妄念所蔽障,但清净本性、本性清净、即佛性不变,妄念息灭,真如即复。禅宗尤其突出地强调“明心见性”的思想。被认为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化身的明清四大高僧之一憨山大师强调,对于“天地万物原一体”的心性本体,不仅要认识到、信得过,而且要进一步实证之。他说:

“信得‘即心即佛’及,只是空信,须要行证。若无行证,徒信无益。岂有但以信字便为了彻耶。古人云:先悟后修。是则悟后正好修行。古德云:学人但得一念顿契自心,是为妙悟,尚有八识田中,无量劫来恶习种子,名为现业流识。既悟之后,即将悟得道理,二六时中,密密绵绵,净除现业流识,名之为修,不是舍此悟外更有修也。净除现业,乃为随缘消旧业,全仗悟之之功,乃能有力净除恶习。若但空信,将何以消恶习乎。”(《憨山老人梦游集》)。

尽心是修道功夫,见性为得道境界。唯有明心见性,才能达到“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之人生境界,而人性本然之善的存在,为明心见性提供了可能和意义-----如果本性为恶,越返己,越尽心尽性,岂非越把“恶”释放出来了?那样的话,一旦随心所欲,必然胡作非为,何境界之有?


佛教谓心佛众生一体同,儒家说道不远人,人皆可以为圣贤,道家说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等等,都是从天性、本性的意义上讲的。只要证悟自性,人人皆可成佛、成圣、成真(三家所见之性,同中有异。概乎言之,儒家生生,道家虚静,佛家空寂,故三家见性者,表现亦各有“特点”,兹不详论)。然而,要悟得透、信得及,真正亲证,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自性,就象“天下共传之宝”(史记语)和氏璧,但外表裹了厚厚一层“石皮”,一般人根本不知,一些人知得,却未必见到,只要少数人慧眼识玉,并能化一番正确的剖璞琢磨功夫,除去裹在玉石上的岩石,才能见宝。这可不是一般人的智慧、信心和功力所办得到的呀。

大道简易又高深。儒家返已之学,道家内养功夫,佛家三藏十二部、八万四千法门,最终目的,两个字:见性,故说简易;但要世人相信此理此道,要真见此“性”,大不易,故说高深。太平大同理想真正实现之前,在任何社会任何时代,明心见性、心与道俱之境界终非广大“中性之民”所能企及也。

很多人误会性善论排斥好制度,殊不知恰恰相反。绝大多数人虽“性有善质而未能善”,离不开良好制度的硬性制约---道德教化属于一种软制约,效果有限。在制度落后的社会,恶的一面受到鼓励往往占了上风,人的善性受到特别严重的抑制“深藏不露”,良知丧失发言权,人性中“恶统治善”就会变成常态。

所以,东海之道倡导性善论,但并不因此而忽略人性中的负面和非理性因素,不否认“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阿克顿)、不否认“以权力制衡权力”的制度设置,而是即强调通过道德教化来完善人性,同时又主张通过制度建设来完善人性。前者属内圣学的范畴,后者为外王学的宗旨。对人类社会来说,内圣与外王,道德与制度,如鸟之双翼、车之双轮,缺一不可。对外王范畴的公羊学颇有研究的蒋庆说得好:

“公羊学主张在制度中来完善人性,是认为制度在完善人性上有其必要性,因为公羊家所理解的人是历史文化中具体的普通人,而不是超越历史文化与天道性体同在的纯粹精神存在。作为历史文化中具体的普通人,其人性不甚完满,再加上历史的限制,离开制度普通人的人性就很难向善……”(《公羊学引论》)

但蒋庆对本性认识依然一线未彻。例如他说:“人性善只是心性儒学的方便设教与生命信仰,而人性不善才是历史与政治中的事实。”此言就“隔”了一层。人性善是从“本”上说的,不仅是“方便设教与生命信仰”,而且是“第一义谛”,也就是绝对真理。生命信仰也必须建立绝对真理之基础上,岂容丝毫“方便”?其《公羊学引论》一书将公羊学与心性儒学割裂开来,颇多戏论,容拨冗另析,兹不一一。


不少人包括一些知名学者认为,争论本性善恶没有什么意义,实乃严重的学术近视和思想盲眼。古今中外各学术宗教门派到了高处,无不涉及人性问题。对人本性认识倘有偏误,其学派学说或宗派教义在实践中必出大问题。同时,不同的人性观也直接间接影响到个人的思想和行为。

如果善非本性,所有的善就非人心向善的本体自觉和为仁由已的功夫自觉的结果,善就成了逆心悖性的人为强制之“伪”;如果善不是“性”,人生的一切理想,人类的一切文明、个体的圣贤道德、社会的大同理想,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以为人性纯善当然幼稚,以为本性为恶更加错误。就道和理而言,性恶有理,但不是“最高真理”;就事和迹而言,性恶确实,但不是“最后事实”。如果误认“恶是主观,善是客观,性恶是本质,性善是派生”(化用不锈钢老鼠关于利己主义的“著名论断”),不仅见性不明,而且流弊无穷。

如果是真诚地相信并奉行性恶为“最高真理”,就个体而言,极易导致对他人、对人性的极端不信任,轻者滑入冷漠虚伪和利己主义的泥坑,重者以邻为壑以人为敌坑蒙拐骗欺世害人,无所不至矣。

孟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这个“几希”,指的就是仁义礼智“德之四端”,乃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所在。性恶论者愈是真诚,愈说明其未能触及自性中的“善端”、对人性的认识尚停留于人与禽兽无异的欲望和本能上。

当然,性恶论者不一定恶,但习心习性用事,纵“好”也是“小好”,有限的很。就象极端利已主义对利他行为奉献精神有强烈的抑制作用一样,性恶论对良知善性也有极大的扭曲功能,潜移默化地使人变得鼠眼贼眉,鼠肚鸡肠,鼠目寸光乃至鼠窃狗偷(各种剽窃行为)。

有的“好”属于假好,迫不得已而“好”,“好”不由衷。眼晴一眨老好人变恶棍的例子,古今中外很多。一些人对这种现象感到奇怪,其实一点不奇怪。这类“老好人”之所以“好”,不过是外制力太强或妄念恶意未得其便罢了,一旦有机会随心所欲那就不得了,一旦外缘凑合,其内在恶念难免发展为恶行(当然有些人认同性恶论是思想混乱,不在此例)。

唯有证得真心本性者,才能有机会也不干损人利己的事,无制约也不变坏不作恶,才能言行一致地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心行的“好”,而且是大慈悲或大仁义的“大好”------需要说明的是,必要的威严不碍慈悲,合理的报复不违仁义。见性者通天通人,亦通达恶之法门,必要时以坏对坏以恶报恶,不是无力无能无原则的乡愿之徒也。

就社会而言,性恶论为专制暴政大开了方便之门。法家的严刑峻法、暴秦恶制苛政就是建基于性恶论之上的。徐复观认为性善论是民主政治的人性依据。一切极权政治都来自对人的不信任,性恶论导致对人的不信任,因而构成了专制政治、极权政治的人性论的基础;而民主政治来自对人的信任,性善论导致对人的信任,所以成了民主政治的依据。所以他断言: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性善说’,奠定了人类尊严,人类平等,人类互信合作的基础,由此可以与西方的民主体制相结合,开出中国的民主政治,并进而充实世界民主的理据与内容。”

儒家认为,法律和制度必须以仁为本,否则就是恶法暴政!儒家重礼(儒家各种文物典章制度规范的统称),但孔子强调礼不仅仅是外在的玉帛钟鼓之类形式,而须本在于“仁”("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论语-阳货》)。仁,在天为道,在人为性,在身为良知,在政为民主-----在这个时代,民主无疑是最好的仁政。

综上所述可见,只有认同并接受性善论的指导,在承认本性至善的前提下论性恶,才不会出偏失误,才不至于误己误世。


我在《东海客约》中写道:人生匆促,大道高深,待读的书、待做的事、待筑的梦、待写的文章、待思考的问题太多,实在虚耗不起。有人驳道:

“得到了道,人世界的一切兼一目了然,就不会觉得待读的书、待做的事、待筑的梦、待写的文章、待思考的问题还有很多了。得到了道,就会觉得,人间的书都已经索然无味了,得到了道,也就会進入一种内心清净从容而自在的境界,待读的书、待筑的梦、待思考的问题也就自然都消失了,而待做的事和待写的文章,就只剩下一个目地,就是把“道”介绍给更多的人。”

此话说得不无道理。其实我所谓“待做的事、待筑的梦、待写的文章、待思考的问题”,是在传道和行道的层面而说的,这正我余生的大事大梦大文章,念之在兹的大问题。至于“人间的书都已经索然无味了”则不见得。

宋明朱陆两家曾为“道问学”与“尊德性”孰轻孰重而大起争执。陆九渊强调“尊德性”,主张为学当“先立乎其大者”,“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朱子强调“道问学”,主张“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通过积渐的功夫再达到“豁然贯通”。老枭则是如《中庸》如示: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两家之长悉取无余。

《论语-子罕》:“夫子循循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道问学就是“博文”,格物致知,广求学问, 尊德性就是“约礼”,尽性至命。(礼理二字通用,约礼即约理,由分殊会归于理一之意。古今学者每将“约礼”释为恪守礼法,不确。)我是“约礼”之后,仍追求“博文”。王阳明曰:“良知即是独知时,此知之外更无知”未免狭隘也。

另外,有些书如佛经道藏,是越读越有滋味的。悟道得道之后读之,仍然大有补益,更有妙悟。从“东海之道”的层面对它们进行一番辩精析微、弹偏斥小的工作,在此基础上融之摄之为我所用,正是我的本分。

结语
别小看人性中那一点“本然之善”,它乃是自本自根而具有无限涵融性扩充性伸展性的价值之源,是人类崇高道德、优良制度、先进文明、美好理想、伟大信念之精神动力和内在根据,是文明战胜野蛮、智慧战胜愚昧、光明战胜黑暗、真善美战胜假恶丑的人性保障!

因人性本善,故人格尊严,个体生命无论怎样奸恶,都有改恶从善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内在可能(当然,如果触犯刑法,就要受到制裁,如果犯了死罪,就自断了“成佛”之径。另外,对于“一掸提”之人的佛性有无,佛经有两种看法,兹不详);因人性本善,故人生美好,人类社会不论历经多少艰难险阻挫折黑暗,都必将走上太平大同的光明大道!
2007-5-14东海一枭
首发《自由圣火》5.14网址:http://www.fireofliberty.org/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并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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