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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找家回家！------中华文化大启蒙书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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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们最大长处在于，不把自己观点强加于你，并承认你有你的价值 -- 越南人 - (18 Byte) 2006-9-12 周二, 下午1:32 (127 reads)

东海一枭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4280

经验值: 24050

标题: zt莫遇:孔子造像记（转一篇嘲笑老枭的游戏文章博诸位看官轻松一笑） (131 reads) 时间: 2006-9-12 周二, 下午2:01

作者：东海一枭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zt莫遇:孔子造像记（转一篇嘲笑老枭的游戏文章博诸位看官轻松一笑）

孔子造像记——老枭看过来。思维网诸友一笑。

莫遇

蒋庆，陈明，东海一枭，云尘子等几个当代的大儒聚集到一起，商量着要给孔子塑一尊雕像。事情的起源是这样的：有一次，子虚省乌有市举行孔圣诞辰
XXX
年祭祀大典，当代的大儒巨子们都被邀请到场。多辉煌的场面呀，只见旌旗林立，灵擘招展，人山人海，庄严肃穆。大家都换上“我大清”的服装，按照预先设定好的礼仪，一排排站立。号角响处，先是领导讲话，大家鼓掌欢迎。然后是歌舞，清纯的少女摇摆着柔软的腰肢，先八侑而后韶武，让孔子生前没用实现的愿望在死后得到完美的体现。接下来是正式祭拜，领导，学者，名流，学生，鱼贯而行，依次上前，对着那个巨大的孔子牌位躬首作揖。说起这个孔子牌位，那可是大有讲究，这是按照蒋庆先生提供的原本，请一位当代的丹青名家依样描摹的，当然几何比例放大了十倍不止。画成后，与会的学者，儒流，领导，专家无不称善；那神态，那模样，那装扮，真是像极了孔子。一个人即使从来没有见过孔子，只要你是一个中国人，只要你看上这幅画像一眼，你一定会说：没错，这就是孔子。

孔子是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画鬼容易画人难，画人画皮难画骨。画骨容易难画神。这幅画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孔子的精神，而孔子的精神，就装在十三亿中国人的内心里头。所以，只要你是一个中国人，你绝不会认错这幅画像。

祭祀礼毕，大儒们久久不忍退去。多伟大的时刻啊。蒋庆和老枭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擦也擦不干净。蒋庆的小手帕都已经湿透了。伟哉，壮哉，如此辉煌，如此庄严。世界上只有一个孔子，为什么他偏偏生在中国？中国人民为什么如此幸运？这最伟大最完美的人间圣贤为什么恰恰是生在我们中间？如果没有他，我们知道什么是道德？我们知道该如何做人？我们知道怎样才能够生活的完美合理？然而中国人民又是何等地愚昧！曾几何时，我们差一点就抛弃了自己的至圣先师，结果我们立刻就受到惩罚，中华大地上物欲横流，人伦丧尽。现在好了，炎黄的子孙终于及时觉悟了。重开尧天，再拜孔子。礼仪之邦凤凰涅磐。中华文明永世其昌。
蒋庆等人正在激动呢，两个小学生走到他们的身边。一个说道：
“嗨，我这才知道。孔子原来是个驼子。”
“不对吧？——孔子正在行礼呢！”
“他肯定是小的时候得过佝偻病。他的腰挺不直。说实话，我有点替他感到难受。”
“你这人就是不学无术。孔子不是佝偻病。他是在行礼呢。没看见那些当代的大儒也佝偻着腰吗？都是跟孔子学的。”
“我们为什么要拜孔子？”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行礼行的好。”

小学生的几句话止泪效果良好。大儒们立即止住了泪水。老枭反应极快。他拦住两个小学生问道：“你们不知道孔子是我们的先师吗？怎么能用这种口吻谈论先师？”
“你就是那个大儒吧？”一个小学生说道。他两眼盯着老枭身上的儒服，胸有成竹。
“对。可以这么说。”
“我正要问你：孔子是先天罗锅呢，还是后来得了佝偻病？他为什么老弓着腰？”
“这是圣人的敬畏。人要有敬畏之心……”
“可是孔子不信鬼神啊，他向谁敬畏呢？”
“圣人敬畏的是人……”
“我知道。”另一个孩子抢着说，“圣人敬畏当官的。哈哈哈……”
两个小学生笑着，跳着，走远了。一群当代的大儒木然呆立，若有所思……

在回到跨世纪大酒店的路上，几个大儒坐在豪华大轿车里，一言不发。都在想事。还是老枭脑子转得快，首先打破沉寂，开口说道：“我建议，向乌有市市长提出请求：塑一尊孔子的雕像。乌有市市长一贯尊孔，这个要求他会同意的。再说也花不了多少钱。我建议：这回要把孔子的腰雕塑成直的。说实话，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孔子堂堂正正，他的腰本来就是直的。”

“好主意。要与时俱进呀。我提议：还是由那位画师来画草稿，然后请名家来雕塑。”云尘子附议。陈明附议，蒋庆也附议。这样等他们来到酒店，已经达成了完全的共识。连具体细节也商量好了。反正不是花他们自己的钱，这样的主意很容易敲定。

跨世纪大酒店里已经摆好了宴席。书记，市长，文化部门领导，教育部门领导，宣传部门领导，各个部门领导，陆续到齐。大家寒暄不尽，个个礼数周全。举起杯来，共祝盛会空前，相期来年重聚。席间，蒋庆适时提出意见，书记市长立即准许。要多少钱？——三十万？五十万？不多不多，精神文明建设，要舍得花钱。给孔子重塑金身，这件事功德无量。去年，本市在名胜风景区雕刻了几尊佛像，还花了几百万呢！中国的圣人比外国的圣人更值得投资。一百万先拿去，筹划委员会就有你们几个人组成。钱不是问题。要干的漂亮。要雕出经典。要足以流芳百世。

给孔子重塑雕像的事就这样确定下来了。宴会进入高潮。话题由孔子而转入时局，由时局而转入女人，由女人而转入民情，由民情而再转回孔子。大家一致同意：女人是可爱的，和谐是重要的，金钱是免谈的，人民是愚昧的，而孔子，是伟大的。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干杯。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今这可恶的互联网使民“知之”太多，所以小民是越来越治了。就怕是孔子生在当今，也未必能治得了呢！孔子是伟大的道德家，伟大的思想家，伟大的政治家。你瞧孔子杀少正卯，五条罪状，板上钉钉，当机立断，绝不手软。什么？谁说孔子没有杀少正卯？——胡说八道。杀了就杀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大丈夫敢做敢当。连孔子都不否认，你们是吃饱了撑得，要为孔子翻案？最痛快的是孔子杀那几个侏儒。这几个侏儒真他妈的倒霉，偏偏就碰到孔大人手上。好一个孔圣人，杀人于举手之际，立威于谈笑之间。侏儒们身首异处，孔圣人流芳千古。
大人先生们都喝醉了。云尘子也喝醉了。云尘子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其实，孔子的确没有杀侏儒呀……”
“好。没杀侏儒，没杀侏儒。是你云尘子杀了那几个侏儒，对吧？”市长大人生气了。
“我有考证上的证据。”

“我就烦你们儒生这一点：敢做不敢当。你瞧人家墨子。墨子如果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他的弟子一准帮他承担下来。人家敢做敢为。你就不能替自己的祖师承担一回吗？”
“我们的市长大人显然是弄错了时空。”书记说。

“我没弄错时空。我清醒的很。我也没有喝醉。”市长站起身来。“来，云尘子，照我说的来做。别以为只有你们懂得儒家，我也懂。我来背孔子的《论语》，你照着做。”

市长大人真的背起《论语》来：“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稓如也。”

“照着做呀，云尘子。好比这里就是公门，你就是孔子。你既然是研究孔子的专家，好歹也给我们展示一回。你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是“鞠躬如也”，什么是“色勃如也”，什么是“足躩如也”。哈哈，哈哈，哈哈……”

宴会结束，孔子造像筹委会如期成立。一百万拨款如愿到位。蒋庆一帮人做了内部分工。具体，蒋庆负责总筹划，老枭负责找画师，云尘子负责联系雕塑。陈明因为业务繁忙，提前打道回府。画师很快就找来了，下面是三个人与画师之间的讨价还价。
画师：“听说你们想画一幅直腰的孔子。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是这样的，”老枭说。“先师孔子堂堂正正，过去的画像都把孔子画成一个龟腰罗锅，这不符合孔子的实际形象。你给我们画的那副临摹，当然也很传神，我们很满意。所以，这次我们想请你重画一幅。”
“画一幅直腰的孔子？”
“对。”
“直腰的孔子，那还是孔子吗？”
“当然是。而且是更准确的孔子。”
“别开玩笑了。全世界人都知道孔子是弯腰的，你们偏要把孔子的腰给扳直。这怎么可能呢？”
“根据古书上记载，先师孔子身长七尺有余，力大威猛，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罗锅。”
“我是说精神。孔子在精神上也不是罗锅吗？”
“子曰：“君子坦荡荡。”孔子在精神上是堂堂正正的。”
“你的意思是：古人给孔子画像都画错了？”
“也许是吧。我们要恢复孔子的本来面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孔子的龟腰可是已经龟了两千多年了。现在把他直过来，别人如何能接受？”
“拨乱反正嘛。文化也要与时俱进。”
“那究竟是与时俱进，还是恢复本来面目？”
“怎么说都一样。反正，请你画一幅直腰的孔子。”
“我明白了。你们想拿一个直腰的孔子，去卖一个好价钱。”
“这怎么能谈得上钱呢。我们付给你钱。至于我们，我们什么也不图。我们只是为中国的文化复兴事业做一点自己的贡献。”
画师长考了一会。回答说:“好吧。不过，丑话先说到头里，价格可是很贵的。”
“您开个价。”
“五万。”
“怎么这么贵？你给我们画的那副临摹，价格才五千。”

“这不一样。我是一个艺术家，按说我是只出卖艺术而不出卖良知的。这年头干什么事都讲钱，我也只好与时俱进。你们一定让我来画，价格就是五万。要不，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蒋庆等人略一合计，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当时就留画师吃饭，说是有许多具体的细节问题还要慢慢商量。公款招待嘛！如今他们手里掌握着一百万，不吃白不吃。

饭桌上，确定好大体的交画时间。斛恍交错之后，谈到最后的雕刻问题，画师说：“这件事你们都是外行。还是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位雕刻师吧。对了，你们要汉白玉，还是要大理石？”
“我认为还是汉白玉比较满意。”蒋庆说。
“不好，不好。汉白玉不够厚重，缺少历史感。我觉得，还是要大理石的。”老枭说。
“我们不是有一百万吗？我们干脆浇注他一尊铜像。”云尘子说。

“我都没意见。不过我得提醒你们，浇注出来的东西是没有灵魂的。好的大理石雕像价值几百万呢，我就没听说那个浇注的铜像能价值超过十万。”
“对对，雕刻是一门艺术。”老枭说。“要雕出孔子的灵魂来。要雕刻出孔子的真精神来。不过首先，你要能画出孔子的真精神来。”
“这就难了。你们告诉我：究竟什么是孔子的真精神？”
“仁者爱人，这就是孔子的真精神。”蒋庆说。
“内圣外王，这就是孔子的真精神。”老枭说。
“温良俭恭让，仁义礼智信,这都是孔子的真精神。”云尘子说。
“还有三畏，三讳，四勿，两隐，对吧？还有中庸。还有食不厌精，炙不厌细。对
吧？——可你们究竟是要给孔子画几个标准像？”画师不满道。
“我们就要一幅。为了画的传神，你需要仔细地研究论语，礼记。孔子的真精神在孔子的书里。”
“让我看，把那副临摹画改一下，把弓腰变成直腰，就差不多了。”
“就那样你要我们五万？”
“我说过了，这是艺术家的良知问题。一幅孔子绘画才值五万，你们让我以后怎么见艺术界的同行？”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蒋庆认真地说。“孔子的画像，必须画的大义凛然，傲然屹立，必须让人一见之下肃然起敬。孔子是中国人的导师，所以这是一个最严肃最严肃的文化问题，开不得半点玩笑。这样吧，你先画草稿，多画几幅，然后我们共同研究，从中挑选最优秀的。”
“好主意。”

其实，画师心里早就有数了。一回家，画师就铺纸泼墨，一挥而就，画成一幅《孔子临川图》。原来这画师对孔子早有研究，他寻思：孔子一生何曾像一个哲人。至于孔子说大义凛然，傲然屹立，全都是鬼话，这些词与孔子根本就够不着边。唯一的一次，孔子临川感慨，说出一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还真像是一个哲人。一个人的一生总有光彩的时候，总有睿哲的时候；选择这样的时刻固定下来，任何人都是一个圣贤。画师乘兴而就，心中好不畅快。五万元到手，还不违背艺术家的良知。真得好好地谢谢孔子，两千年之后，您老给我凭空带来一笔横财。……不过，画师的激情过去之后，再来审视自己的作品：好，完美！不愧是一幅灵感之作。不过……这孔子还是有点佝偻着腰！

该死！这孔子的画像怎么画来画去总是佝偻着腰呢？这究竟是我的错还是孔子的错？抑或是那个该死的蒋庆和老枭的错？孔子本来就是这样一副德行，你们干嘛要给孔子直腰呢？一个两千多年的老龟腰子，从生理上到精神上都已经固定下来了，怎么可能给死人动手术呢？……不过，像这样交工似乎又通不过。
画师犯了艺术家的犟脾气。一气之下，把给孔子画像的是仍在了一边。一星期之后，老枭来催。
“等等吧。”画师回答说。
“两星期之后，老枭又来催。画师还是那句话：“等等。”
三个星期之后，四个星期之后，两个月之后。老枭他们不停地来崔。画师生气了。“这是艺术。我正在打腹稿呢！”

三个月之后，蒋庆他们雇来的雕刻师都已经白吃了半个月的饭，画师的草稿还没有送来。蒋庆一行三人亲临画师的家，要么交画，要么合同作废。其实当初根本就没有什么合同。

“你们来的正好。”画师说，“我惮精极虑三个月，一部论语加上一部礼记都被我翻烂了，总算是不辱使命。我敢说我给你们画出了你们最想要的作品。”

画师摊开那副《孔子临川图》。大写意，长河古风，一老者临川凭吊。这老者像极了孔子，佝偻着腰，表情严肃，目无光泽。画师的笔触极为简洁，凝练，了了数笔，笔笔传神。无疑，这是一幅上乘的写意佳作。
蒋庆的脸上极为难看。“这就是你要交给我们的作品?”
“正是。”
“这样的作品怎么雕刻？”
“而且腰还是佝偻着的。”老枭补充说。
“这倒是不失艺术的水准。然而我们要的不是这样的东西。”云尘子说。
“你们不是想拒绝我吧。”
“对不起。我们的合同只好作废。”蒋庆说。
“那你们打算怎样赔偿我的损失？”
“是应该你给我们赔偿损失。”老枭说。
“这事恐怕要法庭上说了算。我们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合约。”
“是你违约了。”
“好歹我还没有违背自己做人的良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外科医生。再说就是外科医生也不可你给死人做手术吧？孔子已经死去两千多年了，他弯腰不弯腰早已盖棺论定。你们凭什么要求我给死人做手术？”
“当初你可是答应的。”
“我答应了作画。给孔子画像。我如果画的不准，不能够传神，我分文不取。我的画没问题，你们就要付钱。”
“这是复兴中国文化的伟大事业，你怎么可以视为儿戏？”

“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你们像一群小丑一样在前面表演，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丢人现眼。孔子讲道德，可你们不让坟墓里的孔子片刻安宁，硬要给死去的人做整形手术，你们于心何忍？你们可以把种种根本不存在的美德和智慧硬加在孔子身上，可是，精神上的孔子是个罗锅子，这一点无法改变。说实话我也曾想按照你们的要求画一幅挺胸屹立的孔子，可是我做不到。我无论怎么画都画不出来。直起腰来的孔子就不再是孔子了。这如果是一个错误，错误在孔子身上。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国人民不需要继续崇拜一个驼子。”

东海草堂：
http://zhendanwang.com/forumdisplay.php?fid=12

作者：东海一枭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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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嘲笑也是我不认可的。中国之大能容得下蒋庆，陈明，东海一枭，云尘子才像话 -- 越南人 - (40 Byte) 2006-9-12 周二, 下午2:29 (118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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