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carnegie已经7:40了,有很多退票的,不过搞笑的是很多人搞不清stern hall郎朗的演奏会和刚好在隔壁weilly hall另外两个中国人的演奏会,有人好心要送我一张票,结果发现是 weilly hall的。后来还是花80块退到了一张绝好座位的票,G113!(orchestra front seat keyboard side)老先生是25年的subscriber,女儿临时加班去公司了,嗯,结果便宜了我,中场休息时,老先生还带我去会员室喝咖啡聊天,够赚的。这里要感谢rengpeng月前阻止我定票的外行行为。从这个座位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郎朗的双手,这将是让我以下欣赏时感受震撼的直接因素。
recital 绝对是观赏的艺术,如果位置不好,我是说就算是聆听效果好的位置,如果不能看到演奏者的手,那么欣赏将达不到完美,特别是郎朗这种爱“表演”的。用演奏形容郎朗比弹奏更恰如其分,他的肢体动作之大,表情之丰富,指法之夸张比霍洛维茨,比阿格里齐,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超出很多,比李云迪就更不用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闭眼微笑,身体前府后仰,嘴里喃喃自语,再配合上所有人都承认的手指技巧,可以说他是完全沉醉在音乐之中。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他个性单纯,内心述说的欲望不加掩饰的直接外露,可以很明显看出他对弹奏的音乐是有视觉想象的,而且是喜悦明亮的,这也证明了为什么他的K330被老先生评价为“if let them(lang&li) compete on the same stage, he will win by a wide margin...." 李的控制力很好,他的肖邦内敛,肢体动作蓄而不发,典型的中国高抬指,音乐从指尖流淌,动人于凝神屏气,润物无形。而郎朗是直接迸发出来的,他的手指很尖,扣的没有李那么紧,用力砸琴之际整个身体都扑上去了,在弹hungarian Rhapsody时,猛烈处刀枪迸裂,琴凳都要被他弄翻,而做渐弱时,俯下身来小心翼翼神情却颇似古尔德,特别是右手抒情时左手在空中慢打拍子,像极了古尔德弹歌德堡变奏,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也许他的肢体动作在有些人眼里夸张到做作,但我不这么看。记得当年傅雷也说过傅聪有身体动作过多的毛病,可能这是每个人个性的不同,特别是沉醉于强烈的情绪之中时便”得意忘形“了,性情中人!当然,并不是每个曲子都合适于这样的激烈述说,这也是我跟喜欢李云迪的肖邦一些,李更能传神肖邦诗人气质。郎朗的拉赫我也不是很有共鸣,觉得俄罗斯的悲壮不够明显。但是音乐是生长的,随着演奏者阀阅的增长,郎朗一定会达到那种懂得通过音乐倾诉怀抱而蓄势不发,以余味牵动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