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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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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三十七)   
东京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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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三十七) (637 reads)      时间: 2006-2-14 周二, 上午8:54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世田谷的2楼一下子成了年轻人的世界,健和小丽是第一次来这里住宿,聪美的房间敞开着,里面已经空荡荡的,有一股新居的油漆味,工事正进行到中途,门口竖着个[立入禁止]的牌子,我告诉健,那里原来是聪美的闺房,奥多桑正在替我们重新整修成新房。

其实健和小丽几乎知道我和爱米莉当初恋爱的全过程,虽然他们都了解爱米莉的不幸遭遇和我们的爱情最终走向了悲剧,责任并不在我,但是当我们道晚安后,聪美跟我进入同一个房间时,所有人里面只有我的心情最复杂。在我和爱米莉交往的大部分期间,包括我们去轻井泽举行婚礼,聪美都不在日本,因此聪美几乎是个局外人,她对我和爱米莉的问题与其说不是很介意,不如说远距离和无接触造成了她想介意的内容都甚少。

我情愿聪美什么都不知道,包括我与爱米莉去过轻井泽度假,甚至明天我们要去的上海也是我曾经带爱米莉去过的,所有我带爱米莉走过的痕迹,我不会刻意去告诉聪美,但是却会刻骨铭心地永远记在我心里,我怕重回故地,却又不可抗拒地在内心向往那些日子能奇迹般地回到我身边。

然而一旦眼前确确实实地看见了聪美,又忙不择手地故做镇静,我不想把聪美作为爱米莉的替身,我也知道聪美就是聪美,她也是一个很有自我的女孩,我不可能用爱米莉的标准去衡量聪美,或者用聪美的优点再去责怪爱米莉什么,甚至我不应该为爱米莉惋惜,从接受事实,到现在我应该为爱米莉永远祝福,祝福她在天堂幸福。

“高桑,明天去上海,你说我穿裙子好,还是穿裤子好啊?”聪美很多衣服都移到了我房间里,她在找衣服并作最后的行李准备,她在努力,很明显这方面她的能力要比爱米莉差些,但她们的共同点就是不会不懂装懂,有什么疑问第一就是征求我意见,体现出日本女性对男人态度上的共性。

“聪美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这么热的天,穿裤子反而滑稽,带一条牛仔裤什么的,其他就带裙子好了。”

“上海很热的吗?”聪美拿着一套活泼可爱的连衣裙在比划着,我觉得她挺适合穿这种的,不一定非要迎合我的老气横秋,抹煞了自己天然而亮丽的个性,倒是我应该为了聪美活的更轻松更年轻些。

“上海跟东京的气候差不多,但是因为绿化比东京少,人多车多建筑多,所以我的感觉,夏天的上海比东京热,尤其是晚上,东京的白天再怎么热,晚上还是凉快的,上海比较闷热,不过现在到处有空调也没事。”我根据最近回国的经验实事求是地告诉聪美,我已经看见她把我的衣服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因为有好几套样品时装要带到上海去,那些服装都怕挤压,我建议聪美这次干脆带个大箱子,而且决定3个人自己开车去成田机场。

“聪美,差不多了吧?早点睡吧,没几天,不用太讲究的啊。”我看她还在横挑竖挑,没完没了的,我估计女孩子大概18岁至28岁花在外表打扮上的功夫占自己一生用于打扮时间的一半。

“马上就好。”聪美盖上箱子,然后把自己的拎包放在箱子上对我说:“证件类我集中保管,你什么都不带?”

“嗯,我不带了,你记着别把我给你的那个文件包漏了就可以,那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就带那个。”我那个带锁的文件包里除了一些资料,还有不少现金,不过我没有告诉聪美。

聪美整理完东西,跑了出去,大概去化妆间洗手了,回来带上门就对我:“第一次听见你催我睡觉,是不是今天特别想我了?”她猜得有一点点正确,毕竟我们今天刚办完手续,虽然自从巴黎之行后我们一天都没有分开过,但是今天对我来说,聪美应该是另外一种新的存在,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去爱她,不怕别人怎么看我们了,我被自己今晚这种比较幼稚简单的真实想法所鼓励,开始频频地让聪美开始意识到我的存在。

“聪美,你会不会有一天后悔?”我摸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那三个Satomi的英文缩写字母垂在胸前,在她的柔肌陪衬下,显出金色的光芒,能感受到这是一份温柔中的璀璨,与她一头的金发恰如其分地相映得雍容华贵,也是我印象中恰如其分的一个聪美。

“后悔什么?”她用手按住垂挂着的项链,让它们紧贴在自己胸前。

“后悔跟我在一起啊。”我看着她,我知道聪美现在想得很单纯,她的人生只有事业和爱情构成,替换一下,就是银座的时装店和我,除此之外在她的世界里很少有复杂的东西,即使有些细碎,也不过是为着这两个主题在旋转,而我,已经是她开始人生中的新的生活舞伴,选择什么舞步,大部分还要靠我来带她。

“你要是天天欺负我,气我,我就后悔。”聪美一下子失去了白天的雷厉风行的作风,开始变得唠叨起来,我不再理睬她,聪美说完就不停地亲吻我,我愿意她今晚想怎么做就怎么,而我也会让她渐渐明白,她对我应该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和所有的义务。

星期六一早出发前,我就打电话给了大姐,告诉了他们飞机到达上海的确切时间,并且说只要一个人来接就行了,因为我和燕燕都不知道大姐的新家在哪里,还怕他们俩都来机场后再发生为租一辆出租车还是两辆的尴尬局面,面包车有,但是能让我们坐得舒适些的不太容易叫到,虽然不至于与我们自己的爱思提马作比较,但毕竟我不想让初次来中国的聪美去不必要地感受中日差距,而且我们和燕燕各有一个大箱子,我不知道燕燕为何也带那么大的箱子,从中野拿到银座也不简单,大姐说都安排好了,不用我们操心的。

我们开着爱思提马去成田机场,聪美和健大概都属于差不多是最喜欢开车的年龄,而且劲头十足,比我预计的时间提前15分钟到达了成田机场,依然是我经常委托的那家私人停车场来接车,接车的人已经认识我了,所以这次我并没有预约,路上打电话就联系好了,由于聪美开得很快,我们到达成田机场国际出发口时,还等待了10分钟左右。

车被接走之后,燕燕推着行李车说:“我运气真好,来日本的时候有人陪,这次回去又有2个保镖啊,哈哈。”

聪美今天最终还是没有穿裙子,穿的是白色牛仔裤,白色的T恤衫,胸前印着一个著名的法国性感歌手,虽然在我看来有点刺激,但是倒也很符合她,再说上海也能接受比较浪漫风格的聪美。

一路上,聪美毫不顾及燕燕的存在,一直挽着我,我们办完了行李托运和出境手续后,她们便开始逛免税店,燕燕买了一些化妆品,还说要买个数码相机给爸爸,我说机场免税店的电器千万别买,其实比外面还贵,早说我就在外面给她参谋了,她才作罢。

按照姐夫的要求,我们购买了6条免税烟上了飞机,我们的座位在中间,因为是经济舱,这次的机型不用说玩游戏,连电视屏幕也只有大屏,所以上了飞机聪美就无所事事了,干脆把中间的把手推上去,开始靠在我身上睡大觉,一路上我一直意识着燕燕的存在,聪美却根本不管,她一出门就完全是巴黎模式的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好几次亲热的动作遭了燕燕白眼她都不知道。

“聪美,这次我没有预订宾馆,大姐说一定要住在他们家,你不介意?要是介意,立刻打电话订宾馆也行,就是有可能价格贵一点。”

“不用,就住在大姐家好了,燕燕也在,热闹啊。 不就2,3天嘛,再说下个月我们还要来上海,那时我们住宾馆好了,你可不能小气,跟我来上海结婚我要5星级的。”聪美完全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我哪里小气了?昨晚不是都答应回日本就帮你买车了啊。”

“不是骗我的吧?是真的?”聪美狡猾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没钱,但是这是聪美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候,所以我就是借钱也答应帮你买。”我故意把聪美的车说得对我的经济压力非常严重。

“等我赚钱了,我会还给你的,就算你先借给我买车好了。”

“呵呵,这话就见外了,告诉你,买辆车送老婆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不要把我看扁了。你们女人啊,就是拜物狂,买东西最开心了。”

“什么啊,别人买给我,再好的东西我都不希罕,我要你买的送给我。”我们的悄悄话几乎是头抵着头说的,燕燕开始不耐烦了:“干脆说响点好不好,不想听,却又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让人多难受啊。”

聪美拿出餐巾纸,撕碎后搓成两个纸球塞在燕燕耳朵里:“下面的话还真的不能让你听到,哈哈,你赶快睡觉,到了我们叫你。”燕燕果然塞着耳朵扭头一边去看书了,并没有睡觉,我觉得燕燕说话太冲,女孩子这样出门真的很吃亏的,真叫现在她的男朋友是陀螺,大概是无条件地围着她转的,可就是不知道那样会不会有真正的爱情。

“大哥,你准备给我买什么车?”聪美真是个车迷,大概现在满脑子是车的事,可能跟1个月前的健差不多的状态。

“聪美经常出入银座,好歹也是个女老板了,所以要体现有一定身份的车,但又要符合自己现在的年龄,再说聪美也不喜欢日本车,那就买辆欧洲的进口车吧?”

“那大哥太破费了啊。”

“破费也没办法,以后孩子要是养不活就送人。”我故意逗她。聪美一把拧住我的脸颊,正好被走廊里路过的一个空姐看到,朝我们在微笑,聪美这才赶紧松手。

“大哥,给我买BMW吧,我也不瞒你,奥多桑说了,他会资助你的。”

“不用,BMW我还是买得起的,只是我自己没有想过在车上有必要花这么多钱,汽车对我来说是实用工具,既然聪美是兴趣爱好,那就买一辆让自己称心如意的吧,不过能不能听我的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大哥说的我都听的嘛。”

“敞蓬的就不要了,太招摇过市,开着像富家子弟的小混混,没有品位,再说过两年聪美自己的年龄可能也会觉得不合适,德国车新车的味道远远不如旧车,开个3,4年后过了磨合期才成熟,那时驾驶的味道才开始逐渐达到顶峰,而且偶而我也想开开,所以考虑到聪美的跑车志向,那么非BMW的6系列莫属了,那是2门,马力足,赛车造型,就是贵了点,大概跟奥多桑现在的车差不多价钱了。”

“噢,那就听大哥的,6系列会不会车体很大?不过也没事,爱思提马车体也很大的。6系列那么贵,奥加桑会不会骂我啊。”

“我送给你的,跟奥加桑无关的。不过你不能开得太疯,我做人不喜欢太炫耀,就算你有能力有实力也不要到处招摇,自己喜欢车,作为兴趣休息天出去逛逛可以,所以真的买了,我跟你可有约法三章的。”

“我知道,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可是太贵了啊,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噢,你跟我还讨价还价?”

“是这样的,那我也告诉你,奥多桑也大致知道这件事,昨晚跟我说,如果不同意你买车给我,会伤害你自尊心,给你钱你肯定也不肯收,再说奥多桑本来就准备给我买车的,这次结婚的机会正好,所以奥多桑已经答应给我了,买什么车随便我了,那就算我们俩共同购买好不好?那样你负担也不用这么重,算我跟你结婚起步的共同财产,这个建议你不反对了吧?”

“也好,那我多了也不要,你自己负担一半好了。要是以后吵架,我就卸掉前后2个轮子。”

“啊?那不成了自行车了啊,我不会跟你吵架的,我一直很听大哥的话的嘛。”聪美的头已经拱到了我怀里。燕燕把书一扔说:“咳,看不进去了,聪美,你能不能放点广告片?老是这种生活片,说不定真的不能住在我家,跟舅舅住宾馆去缠绵算了,反正你们都是日本护照,中国公安局不查外宾结婚证的。”

我赶紧说:“燕燕,聪美也不比你大多少,女孩子都这样的嘛。”

“我可不会这样。”燕燕干脆地回答。

聪美也毫不示弱:“那是你还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不能怪别人啊。”

我一看,两个年龄差不多的人,虽然辈分已经完全不同,这么说话有发展为吵架的趋势,赶紧说:“好了,好了,聪美和燕燕都是小孩,其实还都不懂什么叫爱。”

燕燕大概怕聪美听懂,最后还在用上海话咕哝:“日本女人都这样的,做作得要命。自己家里既然那么有钱,干吗非要装模作样的让舅舅买车?”原来我们刚才的话燕燕都听到了,聪美虽然听不懂上海话,但知道是在数落她,委屈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捏了捏聪美手示意她别说话。

“燕燕,你太过分了,你对自己男朋友那样我管不着,对别人可不行,来日本都快一年了,怎么还是国内那种阶级斗争的脾气?现在的国内教育真不知道是怎么育人的,一点宽容和理解的观念都没有,真是害人不浅,难怪到了国外人家都离中国人远远的,不是我包庇聪美,就说你,来日本很多人都帮助你,人家为了什么?也是做作?不要以为舅舅在日本就无所不能了,我也获得很多人帮助的,人都是互相帮助的,别人很多时候并没有像我们那样强烈地意识哪里人,不信你去银行,医院办事看看,人家是不是对你一视同仁的,我都连中国曾经有过的人民币和兑换券,公园门票分外宾内宾都不能理解,要说种族歧视,每天宣传好听话的中国社会才是最厉害的,连城乡差别对自己国民的歧视都是世界闻名的。”

燕燕显然被我说的不响了,可能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说的过火,也可能意识到了我和聪美长她一辈,不过在这方面我绝对不认为是因为燕燕比聪美小三岁造成的,完全是中日两国的教育,社会大环境的差异所致,现代中国人急躁,短视,追求功利,爱心离开我们越来越远,平时没有一颗宽容的心对待周围和他人,必定在心灵深处积压着一股想发泄的东西,燕燕也不例外,虽然在来日本留学的人中,她算几乎没有吃什么苦,但我不想多说她,不然她会误以为我和小松家对她的特殊照顾,那样她依然不可能通过出国看世界,看看人家是怎么构筑温馨社会的。

“聪美睡觉吧。”我把聪美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让她睡觉,但是我知道聪美一定有话要说,然后我继续对燕燕说:“燕燕,你自己好好想想,来日本以后你周围的老师,同学,商店里去买东西的店员,你现在打工接触的日本人,你自己比较比较,究竟人家的素质怎么样,奥多桑他们也帮助了你不少,聪美也帮助你,让你能尽量减轻留学的经济负担,这并不是日本人帮助中国人,人家也没欠你的,你要搞清楚,你去新宿那些大车站看看,几乎一年四季有人在喊破嗓子募集资金支援非洲,柬埔寨难民,你说日本人干吗这么傻?有几个中国人能正确地去理解这些的?经济贫穷,别人可以救济你,精神贫穷不是那么简单的能救济你的。”

燕燕一直是很佩服我的,但是也是有话憋不住的人:“我承认日本人普遍素质比我们好,舅舅你在日本也决不比日本人差,素质也比我们好,但是我就是看不惯日本人的做作和虚伪。”

“那燕燕认为凉子店长,香织,还有绘里子,还有很多你比我接触得多的银座的那些日本女性,她们平时的待人接物你觉得虚伪吗?做作吗?奥加桑也虚伪吗?你说的虚伪究竟指什么呢?有些语言交流看似废话,没有实际意义,可是人的社会就像一大堆齿轮,如果没有润滑油,那么所有的齿轮就会不断生硬地碰撞,摩擦,消耗,最终无法圆滑地运转,我们中国社会其实现在正是这种状态,却很少有人去意识,都说国外生活环境好,人家究竟好在哪里你明白吗?高级的场所上海也不少,可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如人家?。”

“那是做生意,为了拉生意对待客人是应该的。”

“不对吧。你没发现?就说这班飞机上的空姐,几乎都是日本人,你没觉得她们的笑容虽然是工作需要,可是跟你第一次来日本乘坐的中国航班的空姐有没有不一样吗?你仔细地观察一下细节。”正说着,我们前面的一个日本空姐大概有客人招呼问她什么,空姐居然很自然地面带笑容跪在走廊的地毯上,那样大概视线正好与客人处于同一高度。

日语把下跪称为“土下座”,其含义与中国差不多,也是比较严重的道歉方式,但是日本人的下跪在现代日常生活中也经常可见,并没有中国乃至西方国家很多地方的人有那么严重的意识,曾经有个电视节目《世界ウルルン滞在記》,每次都有一个演员去世界各地旅游,电视台跟踪报道,记得在欧洲某国日本女演员要求当地接待她的一位母亲一起做饭,一下子下跪,被那位欧洲妇女拉起来制止说:“我们这里不能轻易下跪的,请不要这样。”我说给燕燕听之后问她:“那是不是说日本女人都是很轻骨头的?”

燕燕不说话了,我知道她忙于打工学习,电视肯定看得不多,我继续问她:“爱米莉你也见过好几次,你觉得她虚伪了吗?燕燕,说你小,你比我20岁时不知道懂多少了,可是说你懂你又似懂非懂,爱一个人,并不是整天在一起,甚至一起生活就都了解了,不是我说你,燕燕你还根本没有恋爱过,所以不知道别人恋爱的感受,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说聪美了,倒不是因为聪美现在是我老婆我特意包庇她。”

聪美根本没有睡,只是听着我一直在说燕燕,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捂住我嘴,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我说什么,燕燕勉强地说:“舅舅,我知道了。”然后跟我换了位置,对聪美说:“不生气了,舅舅帮你说了很多,都是批评我的话,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我要是有个人也能这么死心塌地喜欢我,大概我也会跟聪美一样整天迷迷糊糊地痴迷,可是那个笨驴就知道吃泡面,憨瓜一个,哎,聪美,其实,我真羡慕你。”

燕燕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定是看到我们,触景生情地想到了自己的事,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燕燕在外面也一定是精神紧张,积压了一种想随时发泄的东西,却找不到出口,陀螺也是整天忙于挣扎在生活的底层,连正常的睡眠都不能保证,今天算是心烦意乱的燕燕偶尔撞上了陶醉在爱情海洋里的聪美了,不过我知道本来燕燕就是说话冲了些,并非对聪美抱有特别的敌意。

聪美这下真的眼泪簌簌地下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聪美哭,我赶紧让燕燕走开,才坐下,聪美就一头趴在我腿上浑身抽搐,我抱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抚着聪美,对燕燕说:“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以为她真的一夜之间成了舅妈了啊?跟你一样,也是小孩一个啊。上海还没到,就给我出难题,真不懂事。”燕燕做着鬼脸,那意思是她比聪美大。

聪美和爱米莉我估计也没有这种碰撞,因为姐妹俩性格完全不同,但是燕燕和聪美却在某种地方有相似的部分,不过有了这次冲突,我倒是异常小心起来,至少我了解燕燕,她从小就是嘴不饶人,要说能服贴的大概也就是我这个唯一的舅舅了,好几次大姐都为了燕燕对姐夫没礼貌,出言不逊而发脾气,当然那是燕燕初中时期,青春期也是反抗期,现在已经平静了不少,至少出国后应该说还是懂事了不少。

不过我倒是觉得通过飞机上的这个插曲的背后,还能看到我们现在中国人更深层的一些东西,那就是我们应该以怎样的心态看待他人的幸福,他人的成功,乃至所有他人优于自己的东西,我们长期的习惯性的眼光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暴露着人性上捉襟见肘的漏洞,越年轻的一代,他们的精神世界越贫穷,灰色区域越来越窄,极端思维地看世界的风潮异常盛行,也受国内媒体的升温得以畸形传播,这是与当今的和平世界的主流格格不入的,经济的发展并没有弥补这种社会缺陷,而是让中国年轻的一代更狂热地沾沾自喜,失去了独立思考和多角度看世界的能力。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6年2月13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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