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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魂断日本桥(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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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博士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10/01 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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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们分乘两辆车去镇上吃晚饭,外公外婆不去的话,奥多桑说我们的车不用挤那么多人,他的车后面可以坐两个人的。
我想坐两个哑巴过去没意思,奥多桑让燕燕和大姐坐过去, 我怕大姐乱说话,在我的暗示下,爱米莉对奥多桑说:“爱米莉要要跟大姐说话。”于是姐夫跟着燕燕坐进了奥多桑的车。
由于原定的人数减少了外公外婆,奥多桑已经换了一个饭店,但办事也是井井有条的,从选择今晚的饭店就可以看出,这是轻井泽王子通里上的一家环境优雅的饭店,奥多桑包了Restaurant WING的一个单间,为了照顾到所有人的口味,特意选择了西餐,而且是特别预定的菜单。
服务生上来先问喝什么酒,大家商量了好一阵,话题倒不是为了酒,而是回去谁开车的问题,小丽说她能开车,决定牺牲一次喝酒,奥多桑说:“今天这顿晚饭是为高桑的大姐一家千里迢迢初次来到日本接风洗尘的,所有的人,除了燕燕未成年,都能喝酒,车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了代行。”
真不愧是奥多桑,连喝酒后回家的代行驾驶都安排妥当了,在东京不太看见这种业务,其实就是出租汽车公司的业务延长,专门替自己开车的客人喝酒后开车的,因为必须出来2个人,一个人开客户的车送客户回家,另一个开他们自己的小车跟在后面,最后2个人再一起离开。日本的人头费贵,因此这种代行驾驶的公里单价比普通叫出租车略贵,在日本的地方上,由于很多地方铁道交通不如东京这种大都市发达,自己开车成为主要交通手段,因此代行驾驶这种生意比较发达,尤其是周末的商业区。
在大家忙着点酒时,姐夫对大姐说:“刚才的车高级,舒服啊,后面坐着还有敲背按摩,你吃亏了。”
大姐说:“你真当我乡下人啊,我一看就知道车头那个奔驰标志啊,在国内,都被人撬掉的。”
燕燕说:“也有的人是怕被人撬掉,自己先卸掉,重要场合再装上去的哦。”
健听了也来劲了,说:“奔驰公司笨死啊,销往中国的车头标志应该开发电动升降式的,与引擎开关连动隐藏或者伸出,那才有中国特色。”
他们都在说中国话,我觉得再不干预太不像话了,但这些话题是万万不能翻译给日本人听的,包括爱米莉。中国社会的丑态,翻译了在这种场合大煞风景:“不要再说私话了,尽量说可以让我翻译过去的话题。”然后,我赶紧打了个圆场:“大家都说谢谢奥多桑,考虑这么周到,其实也可以锻炼吃日本菜的,不必为大姐她们多虑。”
毕竟通过翻译的交流,单位时间内的信息流通量有限,因此照顾大姐姐夫基本上成了我和爱米莉的任务了,爱米莉与大姐他们也不是初次见面,通过我交谈起来毫无陌生感。奥多桑和奥加桑与燕燕,健交谈热烈。奥加桑其实也有些英语基础的,就是口语不好,不太想说,她基本上都在跟健说话,健的日语比我差,但是敢想敢说,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奥加桑好几次都笑得直捂嘴。
另一头是奥多桑和燕燕小丽的热点,奥多桑忙着一会儿英语,一会儿说日语。看来奥多桑挺喜欢燕燕的,大概是聪美不在,燕燕比葱美小2岁,把燕燕当成自己女儿了,不过最关键的是奥多桑从来没有在私生活中说过这么多英语,爱米莉虽然留学过英国,但是父女两个日本人在家里也不会故意用英语对话。
看到奥多桑与燕燕谈的很开心,我也放心了不少,本来一直为原宿暂时给燕燕住心里很不踏实,因为我和爱米莉的关系,奥多桑可以答应,但是我知道日本人的习惯不是直接认识的人,没有信赖关系很少答应事的,尤其是不存在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种模式,在中国的人际社会这种思维却是相当普遍,也是扩展自己人际关系网的基本方式。因此看到燕燕能直接与奥多桑交流,再次让我感到语言是多么的重要,否则你的所思所想别人怎么知道呢?语言交流都有误解的时候,不会语言去外国的艰难可想而知了。
这顿饭虽然算不上非常的高级,但是肉类,蔬菜,海鲜都兼顾到了,所有人几乎都没有感到什么特别困惑的食物。最令人欣慰的是,明天的会场上,大姐他们不会因为全部都是陌生人而觉得很尴尬,本来他们不会说话就比较难受,通过今天的预先接触奥多桑他们,至少在心理上减轻了很多负担,我更觉得这次安排大姐一家和健他们提前一天随我们一起到达轻井泽的计划实在是英明判断。
快近尾声,大家都在吃最后的甜点时,奥多桑兴致勃勃地提议说,是不是让大姐她们体验和享受一下日本的露天温泉,然后再回宾馆,爱米莉听了叫住了奥多桑,然后拉着奥加桑出去说悄悄话了。我大致猜到了爱米莉想说什么了。
餐桌上,奥多桑还在跟姐夫和健喝酒,爱米莉刚才就拦住不让我喝了。奥多桑对我说:“高桑,你的朋友健和小丽都很有趣的,今天我不能批评你,不过他们日语虽然不如你,可比你直率噢。”
我知道奥多桑喝了不少酒,今天稍微话说重点没关系:“那不是我的责任,以前我一直害怕奥多桑,以为奥多桑是日本人,现在才知道奥多桑原来不是日本人啊。”
健又开始乱说了:“高桑在公司里是部长,在家里也是部长,不过他把奥多桑当成家里的社长了,我们不是你们公司里的,奥多桑把我们当客人,客人就是上帝,所以上帝说什么话都不用顾虑的。”
奥多桑被我们说得哈哈大笑:“看看,健这个小家伙说的多好,高桑在日本的公司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把家里都当作了处理公司内的业务,有时候死板得不得了,比日本人还日本人,所以才会说我不是日本人。”
小丽也插嘴,他们三个人现在由老鬼子带队组成了中日联合舰队攻击我:“我们部长要是高桑这么死板的话,我肯定3个月试用期不到就在外面拼命找别的公司准备跳槽了。”
我只能重新拉拢自家人的燕燕和姐夫重新组成中国队,姐夫不会说话就毫无战斗力,只能听我翻译,然后给燕燕输送炮弹:“你们都不了解我舅舅啊,不那样舅舅在日本能有今天嘛,也不会认识舅妈的啊。”
健回答她:“你叫舅舅我们不管,舅妈还是明天叫吧。”众人哈哈大笑。
爱米莉和奥加桑回到了餐桌上,爱米莉看到我们这么胡言乱语的热闹场面,不由得有点责怪起奥多桑了:“奥多桑,不能喝这么多,大姐她们第一次来,多失礼啊,就是明天也不能乱喝啊,”他们家,好像也只有爱米莉任性,会这么说奥多桑,奥加桑都不说奥多桑的,而且爱米莉也不会当众那么说我,真是非常奇妙的一个家庭成员关系。
奥多桑真的有点醉了,对大姐和姐夫点头说:“噢,是啊,真对不起,其实葡萄酒也很厉害的,酒精度数跟日本清酒差不多,回家后我请你们一起喝日本清酒,在家里就不用拘束了,喝醉了反正可以睡觉。”别看奥多桑平时是个绅士样,喝醉酒的人其实都差不多,贵族和乞丐一样的表情和憨笑。
奥加桑对奥多桑说了什么,奥多桑连连点头,用冰毛巾擦了一下脸,然后对大家说:“刚才我考虑不周到,抱歉了。今天大家就不去温泉了,健和小丽上次就去过了,大姐她们反正过几天我会另外带他们去的,再说今天他们一家旅途疲劳了,又换了新环境,让他们早点回宾馆休息比较好。”其实我心里想,泡温泉是解除疲劳的,爱米莉阻止大家今天泡温泉的理由绝对不是这个。
我知道,本来轻井泽就有很多好玩的内容,但是这次来轻井泽既然不是旅游目的,那就不应该本末倒置,所以我还是同意爱米莉的观点的。奥多桑叫的代行陆续来了,我们还是像刚才那样分成2辆,奥多桑说先陪同我们一起去宾馆,姐夫硬要大姐去坐坐奥多桑的车,为了不让别人觉得我们内部有什么争执的迹象,我示意燕燕带着大姐上了奥多桑的车,反正也没多少路,不怕有10年插队落户经验的大姐能短时间地施展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脾气。
到达预约的宾馆时,我不得不惊叹奥多桑的选择,原来是轻井泽的England Hotel,爱米莉喜欢英国,所以在大四的时候奥多桑让她去英国留学了,这次选择这个婚礼场所决不是偶然的,含义颇深,显然从爱米莉今天的服装选择上可以看出她也是知道的,不过我事先并没有问她,因为这次我本来就只有过过场这种程度的认识。
夜色的乡村中,这幢水晶宫般的古典式英国建筑展现在我们面前,这是完全英国城堡风格的石头建筑。进入大门后,大厅虽然不如东京的帝国饭店,大仓饭店那般空旷高大,却别有情调,飘溢着优雅的古典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宾馆的中部庭院也是英国式的,可以举行各种露天宴席活动,夜色中,还有一幢教堂矗立在庭院中,那大概是明天的仪式场所。
奥多桑在柜台上拿了4把钥匙后分别给了大姐,燕燕,健和我,然后说:“代行等在外面,我们走了,明天早上9点,我们再过来带大姐她们去附近简单逛逛,仪式是下午2点开始的,我们回来跟大家一起吃午饭。”
奥多桑走了,我们看了一下资料,燕燕又说:“我又是一个人一间,最高待遇啊,哈哈。这次不是中南海,是伊丽莎白宫了。”
我告诉大家我和爱密米莉的房间号:“你们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室内电话给我。大姐她们也累了,还有明天的活动,就这样,大家早点休息。”
健和小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肯定不打电话打扰你们的。”
大姐说:“本来倒不是很累,话听不懂,又被你们搞得那么紧张的。”
姐夫又问大姐了:“刚才敲过背了?”燕燕朝他白眼睛,说他烦死了。爱米莉看着不明白,问我他们怎么了,是不是有问题,我把姐夫和大姐谈论奥多桑的车的事告诉了她。
“适意伐?”爱米莉突然歪着头对大姐说了一句上海话,那是上次来轻井泽时小丽洗完温泉时曾经说过一句“汰了哈适意(洗的太舒服了)。”之后学会的,当时爱米莉误解了意思,后来我详细说明,她终于学会了,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大姐和姐夫都愣了一下,连声说“适意,适意。”
健趁机起哄:“好啊,爱米莉在公共场所带头说下流话,明天你们的婚礼应该推迟1个月。”
爱米莉听到了说:“健,你也就没个正经,刚才奥多桑和奥加桑还在夸你呢,不跟你们说了,随你们俩怎么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们,晚安。”说着拉着我和大姐就朝电梯走去。
爱米莉分别把燕燕和大姐他们带到了各自的房间,姐夫说他来日本一直住在旅馆内的,知道里面的各种设备的用法,就各自道了晚安分手了。
房间内的装饰也完全是英国风格的,奥多桑订的房间全部是双人房,我们的房间也是两张加宽的单人床,燕燕一个人住的也是2张床的,可能嫌麻烦,都统一了。
房门一关上,爱米莉把行李包扔在化妆室门口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搂住我脖子:“忙了一天了,总算只有我们俩在一起了。”我知道她要求我一天的所有,现在必须开始清算了,我首先吻了她,她很满意我的这个回答。
“不是一直在一起啊,新娘子。”我跟她半开玩笑地说,她的靴子冰凉的,“把靴子先脱了吧。”
“您帮我脱。”说着她侧身躺倒在就近的床上,两条腿在床沿边来回晃动着,我替她脱掉靴子,去抱她起来,原来她的衬衫料子虽然花纹与裙子不同,手感质地极其相似,她还真会搭配。
房内事先就开着微微的暖气,她把我的手放在胸前的扣子上,我却不知道该从哪个扣子开始动手,尝试了半天才明白那两排扣子都是装饰品,真正的扣子是藏在衣襟下的暗扣,英国鬼子就是复杂繁琐。爱米莉又一次让我体验了在四谷旅馆的第一夜的窘态,那时我连她的整形内衣如何揭开都不知道,但我们之间一直能互相知道害羞还真算一件奇怪的事。
我想抱她起来去浴室,她却不肯:“您也累了,先躺一会,陪爱米莉说说话嘛。”她的衬衫是柔滑的,衬衫下是精致崭新的内衣,她的肌肤也是柔滑的,肌肤下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让我不由把她扳成仰面朝天,把耳朵贴在她半裸的胸脯上去听她的节奏。
“大姐她们没事的吧?”她两眼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像看着遥远的天空,那里洁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嗯,有姐夫在,没事的,大不了燕燕会用英语问总台,不会来打扰我们的。”我的嘴已经往上移动,紧紧贴在她脸颊上。
“不是,我是说,您觉得他们还习惯爱米莉的家人吧?”
“很好啊,噢,爱米莉怎么不让他们去温泉啊?”
“怎么去啊?你们男人无所谓的,爱米莉明天就是新娘子了,哪有新娘子前一天晚上跟大家一起赤身裸体去泡温泉的?”
“你们女的不是用大毛巾包着的,互相看不见什么的吗?”
“可是泡温泉之前要先洗澡,大毛巾包着身子怎么洗澡啊,就算小丽上次一起去过了互相不介意,可是大姐和燕燕在,这,这怎么行啊。。。。”果然,爱米莉的想法与我预料之中的差不多。
“没想到爱米莉还挺封建的,同性之间都那么忌讳。”
“这不是忌讳,怎么不好好想想的,爱米莉从来就是对所有人都忌讳的嘛,除了您。上次跟小丽一起去也就算了,大姐燕燕是您家人啊,其实爱米莉跟小丽上次都是故意错开点时间进去的。”爱米莉说这番话,我倒一点都没有想到这种细节,但是小丽好像事后说过日本人身材不怎么的,为什么爱米莉身材真好,还引出过从小喝牛奶多少的话题,别的我没怎么多想。
的确,我已经很熟悉爱米莉的躯体了,但是她完全在我面前大胆地展现自己的次数却依然不是很多,大部分时候在极力隐藏,要么就是关闭所有的灯光才放心地舒展。不知道这算不算她的感情世界中纤细的一部分表露,当然我从来没有想去彻底摧毁她,因为她对我,对她自己的认识都有一个漫长的过程,有时候过程远比结果重要,我没有必要去破坏这种过程。
今晚应该说是我与爱米莉经历了4次爱的高潮的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在爱米莉的母校上智大学附近的那家幽静的小旅馆,我成了爱米莉25年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第二次是我们在世田谷的区役所办了婚姻登记获得了法律承认的那个晚上。
虽然爱米莉和我已开始都并没有办轻井泽这次的仪式的打算,但是既然奥多桑从家族常识角度考虑已经办的像模像样了,我们也渐渐认真了起来,有点像新婚前夜在迫不及待地偷吃禁果的奇妙感觉。
狂风暴雨袭击过后,我一直沉睡到第二天早上朝阳爬上了窗户,另一张床完全是我们进房时那样的状态,原封不动地空着,我隐隐约约地觉得半夜爱米莉离开过我,坐在台灯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6年1月4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奥多桑为大姐一家接风洗尘的轻井泽饭店:Restaurant WING


仪式前夜的轻井泽England Hotel的夜景和客房


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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