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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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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
广东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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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5/10/24
文章: 1719
经验值: 33211
标题:
[ZT]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
(807 reads)
时间:
2005-11-11 周五, 下午10:34
作者:
广东农民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文章摘自余世存《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5-1
1935年,何香凝把自己的一条裙子寄给蒋介石,附上诗一首:“枉自称男儿,甘受敌人气,不战送山河,万世同羞耻。吾侪妇女们,愿往沙场死。将我巾帼裳,换你征衣去。”
宴阳初说:“富有的人民和富有的国家必须认识到,只有当贫穷的人民和贫穷的国家满足了,你们才是安全的。你们把这叫作明智的自身利益也可以。”
1986年,晚年的王瑶如此认识鲁迅:“鲁迅先生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什么是知识分子?他首先要有知识;其次,他是‘分子’,有独立性。否则,‘分子’不独立,知识也会变质。”
聂绀弩有诗:“文章信口雌黄易,思想锥心坦白难。”
殷海光说:“自古至今,容忍的总是老百姓,被容忍的总是统治者。”
民国时,王亚南说:“专制制度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哑子,一种是骗子。我看今天的中国就是少数骗子在统治多数哑子。”
李鸿章说:“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
1924年,于右任诗:“风虎云龙亦偶然,欺人青史话连篇。中原代有英雄出,各苦生民数十年。”
1915年5月9日,陆徵祥、曹汝霖、施履本三人将“二十一条”亲自送往日本公使馆。曹回忆这次经过,“余心感凄凉,若有亲递降表之感。”陆徵祥跟他说起以前“随节俄馆”时,俄财长维德为租借旅大问题跟杨儒谈判,磋商不洽,竟将条约摆在公案上令杨签字。杨答以未奉我皇命令,不能签字。维德拍案咆哮,出言不逊,骄横无礼。杨气愤填胸,年事又高,出门时在石阶上滑跌,遂至不起。曹由是感叹:“弱国外交,言之可叹。”
1932年,中原西北灾荒。记者报道说:“鹿邑本境经股匪扰五月之久,庐舍为墟,粮米尽罄,鬻妻子以延生。二区朱恺店,三区老鸦店,五区宁平镇,六区泽民镇,八区桑园集,均立人市,年幼妇女每人不值10文,十一二岁幼童仅易千文,孩提婴儿抛弃遍地……某妇买一馒头,留小姑为质,卖馒头者索钱不得,小姑谓我宁不值一馒头,一卖烧饼者代偿馒头账而换得此幼女。”
张爱玲说:“出名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蒋介石曾向侍从室的唐纵说:“在现今之世,不善英文,不能立足。”
甲午战争前,中国和日本在朝鲜进行较量。中国作为朝鲜的宗主国,在保护方面措置失宜,使日本得寸进尺,清军从朝鲜退到辽东,屡战屡败,屡败屡退,当时有歌谣讽刺:“文官三只手,武官四只脚。”
顾颉刚说:“让我盲目崇拜一个人,就像让我训斥一个仆人一样困难。”
雷海宗说:“中国知识分子一言不发的本领在全世界的历史上,可以考第一名。”
阳翰笙曾请茅盾为他的小说《地泉》写序,茅盾直言不讳“你的书是用革命公式写的,要我写序,我只有毫不留情地批评它。”阳翰笙倒也大度:“批评也是好事。”茅盾推辞不得,只好动笔作序。直言这是一部不成功的小说,太过符号化。没想到阳翰笙竟然把如此尖刻的批评原文出版。茅盾连叹:“雅量,真是雅量!”
张伯苓先生曾言:“我不给孩子留财产,我给他们留德。”有人说,举目四望,当世已无教育家。
成舍我说:“你要享有自由,你就得用行动来证明自己配的上自由这两个字;你要享有自由,你就得与那些不让你自由的力量周旋到底。”
陈布雷劝徐铸成做官,加入国民党。徐说:“参加一政治组织,等于女人决定选择对象,此为终身大事。我对政治素不感兴趣,愿抱独身主义。”
王芸生等人办《大公报》的社训为:“不党,不卖,不私,不盲。”王以为新闻记者要敢于说真话,不怕杀头。他曾对后生小子们说:“抓到刑场,揪住小辫儿,钢刀一举,咔嚓一声的时候,小子,你要一声不吭,咬紧牙关顶得住,才算一条好汉,一个好记者。”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前后,蒋介石和汪精卫联名邀请全国各界名流学者到江西庐山开谈话会。7月11日谈话会上,蒋、汪发言后,胡适慷慨激昂,发表了一通抗日救国演讲。在座的胡健中听后,即席赋诗一首:“溽暑匡庐盛会开,八方名士溯江来。吾家博士真豪健,慷慨陈辞又一回。”言语中颇含戏谑之意。胡适也随手写了一首白话打油诗回赠:“哪有猫儿不叫春?哪有蝉儿不鸣夏?哪有蛤蟆不夜鸣?哪有先生不说话?”
金岳霖说:“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在阶级立场上跟罗素完全一样。解放后,他们曾质问艾思奇:‘毛主席到莫斯科,斯大林为什么不去迎接?’艾说他不知道,他可以打听打听。第二天上课时,艾回答说:‘斯大林去了,可是没接上’。”
金岳霖主张学生有自己的见解,而且鼓励他们发表自己的见解。有一次在一个逻辑讨论会上,有人提到了当时享有盛名的哥德尔的一本书,金岳霖说要买来看看。他的一位学生沈有鼎马上对金先生说:“老实说,你看不懂的。”金先生闻言,先是哦哦了两声,然后说:“那就算了。”师生的这段对话,对殷海光影响至深,他直至晚年仍然未能忘却。
1958年,在“双改运动”(教育改革与科学研究改革)中,全国高校兴起每人多读一本书的活动,它的意义在于:把这些书加起来,就超过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所读过的书了。□□部副部长周扬说:“我们实际上是用人海战术,百以当一,一个人读一本书,一百人就一百本,这就赛过一个读过八十本的人。”
抗战时期,有一记者碰见一军人自愿去河北组织游击队,军人表示,对于中国的最后胜利,他是有确信的。记者问:“中国打胜以后,你打算做什么事情?”无名军人很冷静地说:“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在这次战事中,军人大概都要死的。”
胡适说:“革命往往多含一点自觉的努力,而历史演进往往多是不知不觉的自然变化,因为这方法上的不同,在结果也有两种不同:第一,无意的自然演进是很迟慢的,是很不经济的,而自觉的人工促进往往可以缩短改革的时间。第二,自然演进的结果往往留下许多久已失其功用的旧制度和旧势力,而自觉的革命往往能多铲除一些陈腐的东西。在这两点上,自觉的革命都优于不自觉的演进。”他坦言:“我们是不承认有什么根本解决的。世界上两个大革命,一个法国革命,一个俄国革命,表面上可算是根本解决了,然而骨子里总逃不了那枝枝节节的具体问题;虽然快意一时,震动百世,而法国和俄国终不能不应付那一点一滴的问题。我们因为不信根本改造的话,只信那一点一滴的改造,所以我们不谈主义,只谈问题;不存大希望,也不致于大失望。”
瞿秋白赠给狱医陈炎冰的一幅照片上,写着两句话:如果人有灵魂的话,何必要这个躯壳!但是,如果没有的话,这个躯壳又有什么用处?
胡汉民谈孙科时说:“因为他是中山先生之子,所以有革命脾气;因为他在外国长大,所以有洋人脾气;因为他是独子,所以有大少爷脾气。他有时只发一种脾气,有时两种一同发,有时三种一起发。”
贾植芳跟胡风感情极深,胡风逝世之后,他极为悲痛,在追悼会上嚎啕大哭,不能自制。但他认为,胡风有忠君思想,并为此所累。他挽胡风联说:焦大多嘴吃马粪,贾府多少有点人道主义;阿Q革命遭枪毙,民国原来是一块假招牌。
1960年,中南海怀仁堂上演郭沫若新编历史剧《蔡文姬》,这是一部为曹操翻案的戏。罗点点回忆说:散戏之后,大家正在退场,一位将军对他旁边的夫人半开玩笑地大声说:“曹操如果象郭老写的这样好,我就介绍他入党。”康生等在场的人都笑了。
在反右结束时,孙静轩走到“大跃进”游行的文艺界队伍的最前头。他当右派,是“自己跳出来的最后一个”。因为他说过:“^_^!这个也是右派,那个也是右派,谁有本事把我也打成右派试试!!”有人向上汇报了,他因此成了右派!
20世纪50年代,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沈从文对人说:“啊呀!真了不起啊!那么大的一个东西都能搞上天......嗯,嗯,说老实话,为这喜事,我都想入个党做个纪念。”
陈独秀寂寞地死去,王森然说,跟他一起致力于新文化运动的人,或居党国显要,或受社会崇拜,“以先生之学历,若求高名厚利,与世人争一日长短,将何往而不自得耶?”“先生不因个人荣利,而一变为世之所谓新官僚,就此而言,实值吾人矜惜也。”“呜呼先生!满腔热血,洒向空林,一生有毅力,无用武之地,吾不反为先生惜,吾惊为民族哭矣。”
1953年12月1日上午,在陈寅恪的家里,汪钱和自己的老师陈寅恪作了一次长谈。汪钱按照老师的要求,记录下陈寅恪的一篇口述长文。在这一“对科学院的答复”中,陈说:“我的思想,我的主张完全见于我所写的《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中……我决不反对现政权,在宣统三年时就在瑞士读过《资本论》原文。但我认为不能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我要请的人,要带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独立精神。不是这样,即不是我的学生。所以周一良也好,王永兴也好,从我之说即是我的学生,否则就不是。”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当晚,黎元洪亲手处决了两名准备参加起义的士兵,并威胁部属说:“谁敢造反,如此下场。”第二天,革命党人攻占武昌,急需组建军政府,要推出一位权威人物来控制局面,发号施令,就想到了黎元洪。黎拒绝说:“谁同你们造反?”他逃往黄土坡参谋家中躲藏,当义军把他找出来时,他仍忿忿地说:“这不是胡闹吗?谁同你们胡闹呢?事先既未与闻,事后又不通知,这不是儿戏,北洋兵一到,将如之何?”他被拥到谘议局楼上,推为都督,仍拒绝在安民布告上签字,连喊:“莫害我,莫害我!”革命党人李翎东用枪逼着他的脑袋,黎仍不肯。直到三天后见革命大势已成才表示接受。后人称他是“枪口下逼出来的都督。”
陈诚在黄埔军校任特别官佐。有一次,陈诚晚间访友,待到归来,已近天明,但他毫无睡意,乃索性挑灯夜读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恰逢蒋介石查夜,见有人如此勤奋攻读,通宵达旦,便走向身边,问其姓名职务,陈诚毕恭毕敬作答,蒋大加赞赏:“我黄埔军校中,人皆如此,何等妙哉!”自此,陈诚深为蒋青睐。
1925年,由于郑振铎的介绍,李金发加入了文学研究会,入会号为“149”。入会后,他常参加文学研究会的聚会,因此能见到那时的“文坛巨子”:沈雁冰、傅东华、叶绍钧、夏丐尊、赵景深等人。近距离的接触,使李金发觉得,这些当时中国文坛上声名赫赫的人物,“其实都是亭子间绞脑汁的可怜寒士,若能在中学做一国文教员,或与书局有关系,做一位编辑,便沾沾自喜,终身有托。文人无出路就是如此情形。”李金发因此与文艺若即若离,最终走上弃文从政从商的道路。
1932年鄂豫皖根据地反四次“围剿”时,徐向前在七里坪一带打仗,战局异常紧张,无法回家看望妻子,只是让警卫员把袜子拿给她补一补,好行军作战。警卫员回来悄悄地对他说:“程训宣被抓走了,人家说她是改组派。”她的命运如何,徐向前不得而知,也不便过问,还是打他的仗。部队撤离鄂豫皖根据地后,徐向前一直打听妻子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1937年到延安,徐才听说她和王树声的妹妹等一批人都被杀害了。徐向前问周纯全:“为什么要把我老婆抓去杀了,她有什么罪过?”周说:“没有什么罪过,抓她就是为了搞你的材料嘛。”
王世镗少年时即喜欢临摹龙门石刻,谓“有古拙博大之风”,后由文字学研究入手,日耽翰墨,30年不倦。于右任偶然间得遇其书,惊问此人尚在否?得知王在汉中困居,以鬻字糊口,大为骇诧,以为如此奇才,埋没穷乡僻壤,实国人之羞。于设法将王老先生请到南京,相见恨晚,尽出其所藏古今碑帖遗简影本以飨王世镗,并广为称誉,予王以监察院参事名义,专事书法。
抗日战争时期,曹聚仁曾做过战地记者。有一次,他因追赶队伍,途径皖南小镇深渡。当时,小镇没有旅馆,只有饭铺。曹聚仁想找一个房间,店伙说楼上有一个房间,不过,要和别的房客伙住,因住房紧张,曹聚仁只能将就。“哪知房中有两张床,右边那张床,住着中年妇女,带着一位十六岁少女。……到了半夜,那妇人一定要她女儿睡到我的床上。那少女一声不响,真的睡到我的身边来了。也就胡里胡涂成其好事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欠了饭店六块大洋,身边又没一文钱,只好听店伙的安排,走这么一条路了。……第二天早晨,我便替她俩付了房钱,叫了一辆独轮车,送她俩上路,还送了十块钱。她俩就那么谢了又谢,把我看作是恩人似的。”曹晚年回忆此事时说,“希望读者不必用道学家的尺度来衡量这一类的课题;在战时,道德是放了假的。……临别时,那妇人暗中塞给我一方手帕。我偷偷地看了,原来是腥红血迹的白手帕,我当然明白是什么了。在战时,如雷马克《西线无战事》中所写的,一位手拿两只面包凫水过河去的德军,彼岸的法国少女便投向他的怀中来了。所以,吃饱了饭的道学家,在边上说说风凉话,实在太可笑了呢!”
1948年初,台大中文系主任许寿裳被暗杀后,魏建功、李霁野、李何林先后辞职返回大陆。台静农独留了下来,他说:“实在是因为家眷太多,北方天气冷,光是一人一件过冬的棉衣就开销不起,台湾天气暖和,这一项开销就省下来了。”
1950年,刘仁静到北京,跟一些熟人联系都碰了壁。董必武明说不见;李立三辞以不在家;吴玉章稀里糊涂接见了他,谈话不久,秘书就进来提醒吴,说此人不可接触;写信给廖承志,廖不答复。刘不敢去打扰毛泽东和周恩来,但一次他去参加谭平山的追悼会和周不期而遇,只见周恩来迎着来宾队列和每个人一一握手,临到刘时却看也不看一眼越过他和下一个握手,使刘十分难堪。刘回想起在莫斯科最后一次和周见面时,周还亲切地和他开玩笑,而现在自己却落到如此地步,感慨不已。中央指定安子文和他联系,并帮他解决了一些困难。最后刘少奇出面和他谈了一次话,态度、口气之严峻,也是他没有料到的。他只记得中心意思是:你刘仁静只准老老实实,不准乱说乱动,否则就只能饿饭。这次谈话后,他用了刘亦宇的名字,被安排到北京师范大学任政治经济学教师。
1961年9月,上海音乐学院党委书记兼院长钟望阳为龙榆生摘帽,龙赋《贺新郎》(泪涌情难抑)一阕。自此后,龙的处境稍胜于前。龙为什么忽然得到“恩赦”摘去了“右派”的帽子呢?1979年中共上海音乐学院委员会在《关于龙榆生同志错划右派的改正报告》中说,“约1961年起,龙曾协助我公安机关做某对象的侦察工作多年,配合尚好。”1983年上海音乐学院在《悼词》中则说:“在他的最后几年中,还接受了党交给一项有关某一部门的专门任务,尽了自己的力量,得到了肯定。”
李达临死前给毛泽东写信:“主席:请救我一命!我写有坦白书,请向武大教育革命工作队取阅为感。此致最高的敬礼!李达,7月19日。”毛泽东看信后指示:“陶铸阅后,转任重同志酌处。毛泽东,8月10日。”王任重后来说,毛曾当面指示他:不要把李达整死,要照顾一下。他也向毛保证:“武大的革命师生决不会对李达采取过分的行动。”
“文革”中,批斗陈景润的人宣布:让哥德巴赫猜想见鬼去吧!1+2有什么了不起!1+2不就等于3么?吃着农民种的粮食,住着工人盖的房子,有解放军战士保护着,还领着国家的工资,研究什么1+2=3,什么玩艺儿?伪科学!陈腾地跳上桌子,一步便迈向洞开的窗户,纵身往下一跳!命不该绝。他从三楼窗口往下跳,伸出的屋沿挡了他一下,一个罕见的奇迹!跳楼的陈景润安然无恙,只是大腿上擦破了点皮,有涔涔的鲜血冒出来。一个造反派干将,见到跳楼后平安无事的陈景润,说:“真不愧是个知名的数学家,连跳楼都懂得选择角度!”
钟惦斐在干校里掏厕所特别用心,而且创造出配套工具。比如一个空罐头盒,在上面打两个眼儿,穿铁丝,挂在棍上,可掏出深坑里的粪,就是他想出来的。他掏过的厕所空空洞洞,纤尘不染,后来干校快结束了,让大家填一份履历表,其中有一项是特长和今后志愿。钟惦斐除自己的电影理论专业之外,特长填了“掏厕所”,志愿一栏中,写的是:清洁工人
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后,对没有来得及逃跑的王公大臣公开凌辱,如肃亲王善耆、御史陈壁等人,被迫去挑大粪、运石头,当时国内外报纸争相报道,蔚为奇观。怀塔布当时官居礼部尚书,是慈禧太后的姻亲,被用来拉车,一个洋鬼子坐在车上,手拉缰绳,不时用手中鞭子抽打他的脊背,啪啪作响,怀尚书回头笑说:“老爷子别打了。这条路小人一天跑几趟,不会拉错地方的。”
良弼留学东京士官学校,亲见革命风潮之烈,归而语满人大佬说:“不用害怕,这些人每月给他们数万金银,赏一顶戴,他们就会闭口了。”后来的袁世凯也是对付人事里手,惯技就是以钱铺路,黄远庸因此说袁世凯是良弼的徒弟。黄的车夫与一车夫当街吵架,站岗巡警云:“得了,得了,知道吗?现在是共和时代,大家对付着罢了。”黄以为对付之思想亦是专制教育之体现,又说这位巡警是袁世凯的徒弟。
严复年轻时对清政府的昏庸颟顸大为忧虑,常对人说:“不三十年,藩属且尽,缳我如老牸牛耳。”中法战争后,严复更不相信洋务派的“新政”设施能够“富国自强”,对洋务运动非常不满。李鸿章“患其激烈,不之近也”。从此,一直不受重用。直到清政府快要覆亡时,为了笼络社会名人,1909年,清廷赐给严复文科进士出身。1910年,海军部特授他协都统,又征为资政院议员。1911年,授海军一等参谋官。严复长子严璩也升到二品衔的高官。一家与清廷的关系密切起来,他也因此对革命持否定态度。辛亥革命以后,他怀念清王朝,常常发表言论,诋毁革命,认为中国人的“识度不适于共和”。
1923年,王造时在《清华周刊》发表文章说:“对于讲学问的梁任公先生,我是十二万分的钦佩;对于谈政治的梁任公先生,我是十二万分的怀疑。”以此为国民党辨护。十年之后,王同样激烈地批评国民党,朋友说他自相矛盾,王反问:是我变了呢?还是国民党变了呢?
胡汉民曾对张学良说,当年在总理面前是两个人,一个是汪精卫,一个是他。总理总是派汪精卫到外面去办外交,干这些事都得说假话呀,不能说真话。因此,汪精卫习惯了,他跟谁都说假话。而胡汉民是办内务的,得说实话,他在总理面前什么都说,结果得罪了总理。
1927年,井冈山的边区特委开会时,每一个与会者的胸前都必须挂一个红布条,写上各人的出身。陈正人读过两年师范,虽然未读完初中,在这些大老粗中间,他算是知识分子了。当开会选举,他当选为特委书记时,有人说:“不行,不行,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党,一个知识分子怎么能当书记?!重选,重选……”结果在印刷厂当过学徒的谭震林当书记,陈为谭的部下,书记的事情却都是陈正人来做。
1954年4月,吴国桢见到刚从台湾来美的胡适,两人在政治理念上相当一致。谈话中,胡适问及台湾政治犯的人数,吴回答说大约一万余人。胡适说:“你错了,我刚回来,我估计超过十万人。”后来,胡适再度亲近蒋介石,回到台湾并撰文为蒋辩护,甚至指责吴国桢的“背叛”。吴只好公布了这段谈话。
潘怀素是中国农工民主党创始人之一。潘同邓演达交情很深,1930年和邓演达在上海组织成立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中国农工民主党前身),他们在屋里开会,季方是在门外站岗放哨的。建国后,季方做了主席,潘怀素是布衣学者之身。有一次潘怀素去找季方,季对潘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1962年,陈虞孙率上海评弹团赴港演出,归来后,各方请他作报告者频繁。一次他与众人开会,中间他去听了一个电话,回到会议桌上,拂然不悦,厉声说:“我就是想不通,一定要讲香港怎么怎么不好……”真情流露一刹,而上台讲演仍大骂香港。
60年代初,郭世英、张鹤慈和曹天宇等年轻人敏于思考,他们对时代社会感动痛苦、无能为力又想做点什么。他们的倾向受到父辈和公安机关的严密注视。郭世英的父亲郭沫若曾跟翦伯赞谈论孩子们的思想,并把年轻人的文字给翦看,问翦感想。翦反问郭沫若。郭答:“有些像我们年轻时。”翦伯赞说:“可惜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这一套不行了。”
吴汝纶曾东游日本考察教育,到马关春帆楼上,看到李鸿章当年谈判时坐的凳子都要比日本人矮半截,不禁悲从中来,陪同的日本友人要他留下墨宝,他大书“伤心之地”四字。
1953年,北京市开始酝酿拆除牌楼,对古建筑的大规模拆除开始在这个城市蔓延。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著名历史学家吴晗担起了解释拆除工作的任务,为了挽救四朝古都仅存的完整牌楼街不因政治因素而毁于一旦,梁思成与吴晗发生了激烈的争论,由于吴唅的言论,梁思成被气得当场失声痛哭。不久,在郑振铎邀请的一次聚餐会上,林徽因与吴晗也发生了一次面对面的争论,陈从周目睹其情其境说:“她指着吴晗的鼻子,大声谴责。虽然那时她肺病已重,喉音失嗓,然而在她的神情与气氛中,真是句句是深情。”
大跃进时,一位多年前解甲归田的副军长杨增华特地从湖北农村跑到北京,找到朱德说:“总司令,我来讨个命令,乡里兴不得炼铁,也吃不得食堂了。把老百姓都搞苦了。你给我一句话,我就走。”朱德把手搭在他肩上说:“我一定把你的意见向党中央反映,但是我们都无权违背中央的方针。”“那我要给中央写信。”杨说,“我要问一问,是谁兴的这尖板眼?”朱德说:“种你的田吧!该说的话我都说干了。”
1966年8月章乃器被一群红卫兵拉到王府井,参加“集体打人”大会,由于他拒不认罪,态度恶劣,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浑身上下见不到一块好肉。红卫兵把他的家抄个精光,还当着他的面,把新夫人王者香活活打死。一个蹬三轮的车夫,见他还有一口气,便把他拖上车,拉回了家。谁见了,都说他活不过三日。可章乃器不愧是条硬汉,靠着气功和意志,居然活了下来。民建中央和全国工商联的那些干部,没有一个理他,同情他。倒是原来粮食部的一个司机,隔几日便悄悄在他家门口,放上一屉热馒头。他就是这样挺了过来。
胡绳晚年自述:“吾十有五有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惑,惑而不解垂三十载。七十、八十稍知天命,二十一世纪略窥门庭,九十无望,呜呼哀哉,尚飨。”
马一浮是中央文史馆副馆长,他的家在“文革”中被搜罗一空。抄家者席卷而去之前,他恳求道:“留下一方砚台给我写写字,好不好?”谁知得到的却是一记耳光。此时马已84岁,他不久后即死去。
殷海光临死前,徐复观去看望他,他对徐承认自己以前的某些说法不对。他对徐复观这样说:“相识二十多年来,先生常为海光提到时厌恶的人物之一,但亦为海光心灵深处所激赏的人物之一。”徐复观则认为,二十年来,在文化思想上他所遇到的最大麻烦,多半与殷海光有关。得到殷海光死讯时,徐曾绕室彷徨地自言自语:“今后的生活更寂寞了,再没有一个可以谈天的人了。”被他的太太听到,立刻责备说:“你怎能说这种话!你说这种话,对得起其他的朋友吗?”
周一良著《毕竟是书生》,或有论者以为周无反省之心,或有弟子朋辈以为周自责太过,承担了不必承担、也无法承担的内疚,据说,周是有勇气,良心的,他坦然将某位老先生匿名寄来的字条“无耻之尤”压在玻璃板下。钱文忠以为,“毕竟是书生”不是胆怯的求恕之词,其中包含着一股极难领略的傲然之气。对晚辈,周只有在认为你孺子可教时,才会在字幅上钤上“毕竟是书生”之印,否则只盖白文名章。
李鸿章、程学启攻占苏州,采用了骗降后杀降的手段,其欺瞒和屠杀之举,使英国人戈登“深感耻辱和极度伤心”,发誓要消灭李、程。后来李鸿章对他进行安抚,他仍然持保留意见,拒绝接收朝廷赏给他的一万两银子,他在朝廷的褒奖令背面写了一段话:“由于攻占苏州后所发生的情况,我不能接受任何标志皇帝陛下赏识的东西。”
丁日昌做江苏巡抚时,曾认真查禁“淫书”,他开出了一长串书目,从《肉蒲团》、《灯草和尚》、《浓情快史》、《绣榻野史》、《五更尼姑》,到《三言》、《二拍》、《西厢记》、《水浒传》、《红楼梦》。他认为《红楼梦》写尽痴男怨女之情,字面上又决不露一个淫字,而令人心往神驰,这就是所谓“大盗不持干戈”。当苏南战争结束后,刘铭传带亲信将领游览无锡的惠山,当时因躲避战争,山上出家当尼姑的特别多,刘因此饱览秀色。丁日昌知道后,一本正经地劝他:“省三,你现在已经贵为提督了,还这么不检点,难道不怕世人耻笑么?”刘铭传反唇相讥:“丁雨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了,想当年你刚到我们军营的时候,到处收罗西洋春宫画册,送给我部下的将校,让大家帮你说好话,保你往上爬,你现在倒忘了。”
1932年初,有一个黄埔军校第六期的学生杨周熙(时在军政部办的交通研究所当队长)写了一本书,书名是《三民主义之法西斯化》,送给蒋介石看。蒋交康泽审查,并考核作者。康泽把杨找来,问他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书。杨直截了当地说,“我听说现在有一个运动,是搞法西斯,所以我就赶快写这本书出来,不然,就会落伍啦!”康泽向蒋介石呈复,说杨投机。蒋把书名中的“法西斯化”改为“复兴运动”,内容照旧。
左宗棠驻军汉口,奉命去镇压新疆叛乱时,恰好哥老会头目(人称大龙头)犯法逃到汉口。左正准备从汉口开往西安,忽见队伍自动集中,排成十几里的长队,非常诧异。不久接两江总督的文书,说有巨匪要从汉口逃往西安,着地方查办。左摸不到要领,无计可施时,忽见队伍更形活跃,说是去欢迎大龙头,左更莫明其妙。幕僚说:“军中士兵上至将官都是哥老会中人,所谓‘匪首’就是他们的大头目。”并建议:“大帅最好加入哥老会,做大龙头。不然,我们无法到新疆。”左听后便去开山,做起大龙头来,收留会党,这才平平安安地到了新疆。新疆因此有了哥老会。
严家淦任“总统”时,蒋经国任“行政院长”。一次蒋要亲自去找严商量事情,先由“行政院”秘书打电话给“总统府”秘书:“蒋‘院长’有事想到‘总统’府看‘总统’,请你向‘总统’请示一下,过半个小时‘总统’有没有时间见蒋‘院长’?”不久,严家淦的秘书打电话到“行政院”:“‘总统’说他有事要出去!”“行政院”秘书愣了一下,接下来听到的是:“‘总统’说他出去会顺道到‘行政院’看蒋‘院长’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请转达蒋‘院长’。”蒋经国曾说:“凡事有静波先生在,我就省了好多心。”
作者:
广东农民
在
罕见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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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静(1902-1987)又名养初,后改名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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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农民
- (295 Byte) 2005-11-11 周五, 下午10:45
(301 reads)
为什么周恩来等对他前恭后据,那是因为共产党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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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蛮子
- (0 Byte) 2005-11-11 周五, 下午11:18
(250 reads)
共党的主子内讧,跟随着的奴才也互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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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农民
- (0 Byte) 2005-11-11 周五, 下午11:59
(239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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