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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独坛高寒: 纽约《明报》,你张狂什么?[关于倪育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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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独坛高寒: 纽约《明报》,你张狂什么?[关于倪育贤] -- Anonymous - (1659 Byte) 2005-10-07 周五, 下午9:28 (333 rea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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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一生真伪有谁知
我一直对俄罗斯的一切怀着一种深深的兴趣和关注。我甚至感到,在这里用“兴趣”这个字眼未免分量太轻了——那是一种情不能已的神往和注视,既包含着一种情愫,也包含着许多思索。这当然不无原因。这种情感的培育首先得之于俄罗斯文学,那种略带几分忧郁的浪漫深情,像冬原的白雾一样,笼罩着你的心灵;还有俄罗斯知识分子那种要为全世界受难的弥塞亚精神,也是一种能使人深受感染的悲剧性的哀伤;鲁迅说过,俄罗斯式的知识分子,中国还没有;他也一定是感受到了一点什么……而这一切,在二十世纪初却统统转化为一种狂热迸发出来的献身精神和意志,突然之间改变了世界历史。当这一切在二十世纪末又突然收场的时候,除了令很多人黯然神伤之外,它又留下了更多的思索。对我们来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一种主义之后,近百年来的中国历史,就又与俄罗斯多了一层解不开的联系和纠葛。不说别的,就说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牵动着几代多少中国人深情的青春回想。一首歌曲在异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恐怕是历史上少见的。我不知道它在本国是否也如此令人难以忘怀,对我们来说,与其说它是俄罗斯民歌,还不如说它是中国民歌。总之,我经常对友人说,我喜欢俄罗斯的许多——当然,斯大林和克格勃除外。
很自然,贝利亚因此成了我最厌恶的一个人物。予生也晚,当我在六十年代后期开始对苏共党史略有所知时,中苏已经交恶,连官方都已经不必附和苏共的说法了,我也是既不会有对这个“人民的敌人”的刻骨仇恨,也不会相信他是什么“英国间谍”的神话了,但我还是对他有恶感:这是一个宫廷近臣和残暴的秘密警察头子。在家里保存的五十年代的报纸中,我看到了一张斯大林死后苏共中央领导人的完整阵容:上方是一张略大的马林科夫像,一副痴肥的平庸官僚嘴脸,但似乎还是个老实敦厚的人;底下是三排略小的政治局委员像,从带夹鼻眼镜,颇有学者风度的莫洛托夫,到光头而目光炯炯,颇显精明的赫鲁晓夫,到一副党务官僚嘴脸的卡冈诺维奇,以及一看就是呆板的技术官僚的萨布罗夫和别尔乌辛。其中也有贝利亚:说实话,我的感觉是他在形象和气质上都与希姆莱相似。那时我有一位好朋友,对此也很有兴趣,而且有着非凡的记忆力,从历届苏共中央政治局到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政治局,所有委员的名字他能倒背如流,我要是忘了谁的任免情况,就找他核实——谈论这个话题,似乎成了我们的略有别于环境和同时代人的一种知识游戏和精神享受。那时我们都已读过《斯大林时代》和《赫鲁晓夫主义》等书,已经从斯大林“大清洗”的可怕事实给我们造成的思想震撼中平静下来了,似乎也开始思考那个制度的问题了,而我们,一样不喜欢贝利亚——就因为他是秘密警察头子。
我对苏联秘密警察头子的印象由于两个人而开始有所改变:一个是谢列平,一个是安德罗波夫。前者在五十年代后期由团中央书记接掌克格勃,同时是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年轻、强干,而且雄心勃勃,颇有生气;大约是锋芒太露了吧,终于被那个习惯于平庸和顺从的体制视为异端,断送了前程。赫鲁晓夫后来把他调离要害部门,让他当了摆设式的全苏总工会主席。六十年代,有一次他率工会代表团访英,受到英国工会领袖的抵制,理由是,他从未领导过工人对官方或者资方的罢工斗争。要求苏联国家的工会主席领导工人对政府的罢工斗争,这听起来真让人觉得搞笑。当然,这种尴尬并没有妨碍谢列平继续当他的“工会主席”。比起谢列平来,安德罗波夫就可以算“政治上成熟”得多了,他韬光养晦,从来不与党的路线和最高领导作对,直到自己登上最高宝座。一个西方学者曾指出,在斯大林式的专制集权制度下,政治接班问题永远无法按法制程序顺利解决,总是充满诡秘的宫廷权术色彩,既定的接班人从来无法成功地入继大统,而最后的结局不外两种:一是平庸的、对大家都没有威胁的中性人物上台;二是有军方和秘密警察支持的铁腕人物。这似乎是一个规律。在苏俄历史上,马林科夫属于前者,而后者,由秘密警察头子成为一把手的,至少有安德罗波夫和普京二人。安德罗波夫上台后,结束了近二十年的勃列日涅夫停滞时期,苏联的政治改革开始起步,虽然他天不假年,一年后就病死了,但为其后的社会改革揭开了序幕。安德罗波夫不但政治上相对开明,致力改革,而且个人颇有文学修养,爱写诗,喜欢西方音乐,富有幽默感,为苏共领袖这一角色添上了一点人性化的色彩。有一个颇能说明这一点的细节:在一次官方宴会上,他看到对面坐着一个著名艺术家,就斟了一杯酒递过去,这位艺术家发现为自己递酒的是克格勃主席,略为迟疑了一下,这时安德罗波夫微笑着对他说:“你最好还是接过去,克格勃有一双很长的手。”由于克格勃的恶名,这话听起来几乎像一种恫吓,至少有点黑色幽默,但也还不失一点自嘲的风趣,而自嘲,至少是某种程度的智慧的体现。我因此开始喜欢和注意这位克格勃,但那时我还没想到,安德罗波夫还有一位更值得注意和研究的前任——贝利亚。几乎可以说,直到苏联解体之后,贝利亚才开始得到公正的评价,历史才开始还他本来面目。
近年来,已有不少涉及贝利亚的论著在国内翻译出版了,如《元帅和总书记》、《历届克格勃主席的命运》、《我的父亲贝利亚》等,尤其是后者,虽然作为贝利亚的儿子,作者在叙述中的感情色彩显而易见,但还是能为人们了解贝利亚提供一个独特的角度和大量的材料——当然,从某种意义上看,所有历史人物的亲属所写的东西,都不能作为信史,但具有史识的研究者是可以从中得到最有可信度的、无法编造的细节的。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从来不可能完全一致,在目前的严肃学术著作中对贝利亚也同样还各有褒贬,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无疑的:在前苏联的历任克格勃主席中,只有两人,贝利亚和安德罗波夫,是至今“仍然令人真的感兴趣,使人进行讨论,让人觉得他们是丰富多彩的人物。”(《历届克格勃主席的命运》)——既因为他们的能力、个性和人格,更因为他们的改革思想和改革主张。
现在披露出来的许多事实,与过去由苏联官方、各种回忆录作者(包括赫鲁晓夫、朱可夫和斯大林的女儿等等)和历史研究者所塑造的作为一个阴谋家、宫廷权术的受益者和可怕的秘密警察头目的贝利亚的形象是完全不同的。值得注意的至少有这几点:
一、斯大林死后他最早提出反对个人迷信。尽管贝利亚的儿子谢尔戈的回忆录中提到的贝利亚多次与斯大林的意见分歧和私下对后者的评论和批评不足以作为这一点的充分证据,尽管贝利亚也没有这一方面的系统理论(他在斯大林死后几个月就被处决),但在米高扬指控他“在斯大林死后的最初日子里就主张要反对个人迷信”,却从反面透露出正面的信息。同样,他的另一些带有“解冻”性质的主张,政治改革和党政分开的主张,也是通过对他的指控(“破坏党的领导”)而为人所知的。
二、斯大林死后他立即着手制止和平反冤假错案,首先是平反了作为斯大林即将开始新一轮清洗的信号的“克里姆林宫医生案”(当时的每个苏联领导人心里都明白,只要斯大林再活一段时间,他们当中就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接着,在他倡议下,1953年苏联又实行了大赦,从监狱、集中营和流放地释放了大批无辜者,这是直接的解冻回春的信号,是一件深得人心的事。后来为此加给他的罪名是“释放刑事犯,有意破坏国家稳定”和“骗取廉价的荣誉”。不但如此,在处决他后还把斯大林的一系列清洗算到他头上,这位前秘密警察头目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些血腥罪行的帮凶,乃至发起人。这一点,赫鲁晓夫后来说得很坦率:“甚至当我们在审判贝利亚之后已经了解许多情况的时候,我们对党和人民还是作了不正确的解释,将一切都算在了贝利亚头上。对我们来说他是个合适的人物,于是为了开脱斯大林的罪责,我们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一切。”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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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人,说话和红卫兵很象哇! -- 林村 - (20 Byte) 2005-10-07 周五, 下午10:12 (114 reads)
- 答林CHUN -- 曾参 - (104 Byte) 2005-10-08 周六, 上午5:42 (99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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