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女人的2小时快的像20分钟,一眨眼工夫过去了,那“20分钟”我几乎没有说过一句工作以外的话题,在等待机器自动执行整套调试过程中,我一直在检查我自己的程序,爱米莉大概有一半时间在打手机,偶尔问我屏幕上现在显示的图文的含义,我怕说过于技术的内容她听不懂,但是意外地发现她根本不放过我,凡是自己觉得疑问之处非刨根问底不可,还拿出笔记本不断记录着什么。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简单而言,我的调试工作是对屏幕的辉度均匀度和白平衡基准的调试,由于是6个屏幕的拼接,因此除了每个屏幕内本身的辉度色彩平衡需要调整,邻接屏幕为了不让拼接缝隙影响视觉,还有整体的平衡调整,这种调整一个熟练的技术人员通常要花1整天,如果是新场所的初期设置1天调整都无法完成,因此我开发的这套自动调整是利用CCD对屏幕的摄像,由电脑自动计算不断控制亮度元素的,最终逼近整体的平衡,由于计算量庞大和多台设备之间的反复通信,当时的硬件条件下虽然只能达到调整一次2小时,但是速度比人工成倍提高,而且调整结果规范化,精度远远高于人工调试。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谈话中知道了爱米莉毕业于上智大学的媒体专业,工作了只有3年,由于成绩突出就被提拔为导演助理。说实话我对教会有关的学校一向不感冒,爱米莉此后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中国人那么讨厌宗教?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NHK的食堂菜肴比通常的公司食堂好多了,NHK也是日本最“国营”气味的电视台,像食堂这种地方当然注入了很多职工的福利资金,通常专用的职员食堂一般的外来工事协作工作的人员是不能进入吃饭的,因为他们只使用专用的职工磁卡结账,通常我都是在外来第2食堂吃午饭,或者干脆外出去饭店吃,但由于出大门一次就要走好多路,所以也懒得外出,除非有参观者或其他同事前来一起去吃。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但这些我不知道,进入这个食堂也是第一次,所以当时并非为敲她竹杠的意图,再说NHK里面巨大,跟她走出我指定的工作区域后,如果不是紧跟一定会迷路,甚至无法单独走回那个演播大厅。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我们各自要了一份丰盛的自助餐,吃完后也只得让她刷卡结账,出于礼貌,走出餐厅我还是主张付款。“真的很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好好道歉请你吃饭的,下午还有工作,下次我一定弥补。”被她这么一说,我到不好意思了:“哪里,反正我泡在里面也是泡着,算是今天再加班2小时吧。”。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下午,我们开始测试各种条件下的性能分析的处理时间报告,我很惊讶这女人脑子很好,记忆力惊人,虽然学的是文科,我说过的一些大致的调试方法,有的还是计算式的说明,她居然都能掌握要点归纳一下,常说日本人都挺笨的,因为团结的集体力量才显得比中国人优秀,好像这不完全对,如果接触了一定的层次的日本人,其实单项个人得分的优秀者比比皆是,那时我认为爱米莉就是其中一人,这要是在日本是个男人,真是前途无量。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不过我根本不能理解她说的那些演播有关的词语,甚至日语的理解还有障碍,好在很多都是英语单词,通过笔谈我大致算能沟通,一半也算是我的小聪明吧。不过也是在那些交流过程中,爱米莉也不断验证了我的确不是日本人,我的语言表达方式,我的思维方式都有别于她至今接触的世界,或许是对一个人的陌生世界的好奇,这种女人最适合去挑战冒险,而她在我的小聪明面前,几乎晕头转向,毕竟年轻意味着阅历尚浅,更无这么近距离肌肤接触过我这种“异文化”,我看出她的潜意识很想跟我说话,而我几乎尽一切机会守卫着工作话题,除了接受了她一顿食堂道歉,决不越雷池一步。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那已经是仲春,像每晚离开NHK的时候那样,天空已经是满天的星斗,一出大门,星星和灯火辉煌的大街在我的加速行驶下一直延续到代代木公园的尽头,当原宿前最繁忙的道口等待红灯的时候,突然从人行道上闪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飘到了我的车窗前,是爱米莉!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晚上好!”我赶紧按下车窗的电动开关,惊讶地看她弯腰对着我说:“能麻烦您吗?”
我没搞清怎么回事,但是前方信号灯马上要变,后面是轰鸣声不亚于我跑车的长龙,我迅速解除门锁:“什么事?这里不能停车,先上来再说。”。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就在爱米莉闪身进入后座的同时,信号灯变为绿色,第一辆等待的我,踩上油门冲过了明治神宫前的四岔路口,沿着表参道朝西疾驰而去。“啊,高安桑,暴走族啊”,她在后面格格格地笑着:“我都好多年没有去迪斯尼了,还是高中的时候呢,你让我想起了那时乘坐的那些东西了。”,“噢,抱歉,吓着你了,你到哪里啊?”,“嗯,我想去前面的那个露易威顿的商店,但是在对面,你开得这么快,已经过了,哈哈”,“噢,对不起,那我在前面掉个头,稍等。”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再下一个信号我左拐后,由于很多年轻人从那个最著名的流行街——竹下通出口出来,堵塞得厉害,看来根本无法掉头,瞅准了一个沿路空挡,我干脆把车头插进去后说:“这里是最繁华地带,很难掉头和停车的,你要去的那个商店倒退步行大约400米就到了,不如走过去更快,不然马上要8点了,估计会关门。”,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噢,你说的对”,看我没有关闭引擎下车的打算,爱米莉疑惑地说:“你不下车陪我去吗?”
“这里不能停车,如果需要我还是等在这里吧,”其实我还有潜台词,那种商店我去干嘛,当然我倒不是怕她让我给她买什么名牌,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没事啊,你看这么多人的车都停着,今天又是周末,要倒霉也不仅仅是我们,真的倒霉了我替你付罚款。”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切,那女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好像我是为了几个钱似的,其实停车场也不少,问题是有开进停车场的功夫估计商店要关门了,于是一半是为了威震国威,一般为了体现男人风度,我只得关了引擎下车,姗姗地跟在她后面。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大街上人特别多,都是时髦的年轻人,我拼命寻找她,怕走失,她也是不断看着手表说“快8点了,来得及吧”,后来怕我丢失,干脆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做什么别的反应,只觉得她的手很小很软,然后就是被灯火通明,扑面而来的一阵温馨的香水晾在了露易威顿的巨大橱窗广告下了。。。。。 (海纳百川 www.hjclub.info)
——东京博士 2005年1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