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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谈国企与人口问题 ----（观林思云文有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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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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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这篇文章系由Novell代出尘发表——盖此骚人最近给资本家吆喝忙得臭死，没时间上论坛。如有回复，恐此骚人没时间及时回复回复，见谅！（不过我会尽量将诸位的回复回复给此骚人，并将此骚人的回复之回复尽快回复到此坛）
此骚人和本N乃政论（非文学）网上之仇敌，网下吃喝嫖赌之损友！
也谈国企与人口问题 ----（观林思云文有感）
出尘
前些日子偶尔上网，瞥见林思云《也议中国的失业问题和人口政策
》一文，颇有感触。林思云毕竟也是红旗下出生红旗下成长起来的，在有些想法上还是和国内很多人颇为相似的，像这打几场世界级的核大仗来解决多余人口的招术，我从小起就不知听到多少对中国人口问题担忧的忧国忧民之士感慨出来过，其中尤以出租车司机（莫小看中国的出租车司机的水平，不少人对国内国际形势的了解及关心程度绝对超过美国那些某某问题研究分析专家的水平，胜过我党政部厅级干部更是不知凡几）为多，堪称手筋。嗬嗬！这里开个小玩笑，林思云先生看到了切莫介怀。
对于林思云提出来的关于农村劳动力及外、私企与城市就业人口及国企之间此消彼长之说，老实说，身处国内我并无这种感觉。中国的国营企业的大量倒闭，固然与外、私企的竞争及冲击有关，但到目前为止，绝对还不是主要原因。国企的消条与倒闭，其主要是内因而非外因，这点众所周知，海内外有许多相关文献对此在多年前早已分析的十分透彻，甚至我党圈养的那些经济问题专家们对此也供认不讳。当然，众所周知的未必正确，有时甚至会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千古之大谬、开国际之玩笑，但据我观察，也据我在国企内数年的打滚经历来看，国企的没落，说来说去终究是与这个体制脱不了干系的。
根据朱镕基前两年的说法，现在给他交税支撑他花钱的，很大百分比上仍然是那千儿八百家的大、中型国企，而不是新兴的外企、私企。老朱同志曾没奈何说过许多空话、大话，不过此言我信非虚。中国的许多大、中型国企虽说与世界五百强比起来不过是绿豆汤小菜一碟，不过年赢利几个亿的仍不在少数，根据中国税法，大至按百分之四十来收税，或者更多，其可观可想而知，此绝非山头林立年缴千儿八百万的中、小型企业可比的。当然，我这说的是景气的，特别是近年来国营企业还能挣钱还能牛逼哄哄的，已逐渐转到范围有限的几个朝阳行业里去了，其它一些传统支柱产业早几年起已是江河日下、昨日黄花、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虽说近年来风传国企纷纷倒闭关门大吉，然而瘦死骆驼大过马，大多数国企虽然在走下坡路，不过赢利还是相当可观的，当然内部无一例外的也是烂得一蹋糊涂，不过就像我党一样有着超乎想像的生命力，今天你咒他崩，明天我诅他溃，偏偏还能安如磐石，乱七八糟的小日子偏偏还过挺滋润，你奈他何？
其实这里边有它的奥妙，记得何清涟女士在做阶级分析时曾说过一个阶级应当既为本阶级谋利益，也应俱备为本国的其它阶层谋利益的素质，否则一味愚贪收刮大厦将倾云云（非原话，大意如此，如有大出入，当由我向何女士致歉）。这便是国企在市场经济下仍有相当一部分能屹立不倒的缘故所在---各管理层贪归贪、刮归刮，但终归是受过高等教育出来的，在搜刮之余还能不忘企业的生存与发展，非暴民暴政夺天下的我的党那些暴贪愚腐的贪官的鼠目寸光可比（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官贪成本低，风险小，官越大越没人敢碰，事成之后可以卷财移民国外，而且这中国还不一定马上就会倒，心安理得；而在企业中则不可如此，如果也似官贪一味地穷贪，一则同僚不会放过你等，二则贪多了也还不一定够移民国外，到了国外也不一定够终身享福。而这正事要是不做，这企业可就是说倒就倒，树倒猢狲散，大家一拍两散，没有饭吃，除非与企业有仇才会这么做）。锅里粥多可以籍权多分几碗，大家皆大欢喜，总比不煮东西而后去抢锅巴来的强，这个浅显的道理看来企业里的管理层比这个国家的管理层要通透得多。
景气的企业是这样，这不景气的企业内部情形就更可想而知了。咱们的这个体制有个特征，那就是时髦外行领导内行，千古不衰。据芦笛说咱这个优良传统在敬爱的毛领袖神话治国的时代就流行起来了，此言有误，早在我大明时就时髦文官领导武将上前线打仗了，之乎者也者去打俺答、女真、倭寇，焉有不出事的道理？根据这个传统，中国的企业多年来一直时髦行政官僚下放企业搞领导，政治挂帅。奶奶个熊，这些个王八羔仔除了会做报告搞男女系，懂市场经济？会搞企业？（不好意细说粗口了，这是我转述一个北方朋友的原话，我本人是不说粗口的，这点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此言不假，大多数机关里泡出来的那些仁兄们，捞私钱功夫一流，床上功夫一流（这个特点是听他们自个吹的及三陪小姐们认可过的，我本人还未及与女机关干部们切磋过），要讲企业管理及发展，到温州地面上随便抓个小痞子都要比他们强三成不止。话说到这，想起一个在国内曾广为流传的说法：那就是一般国营企业的老总们，就算有这个能力能让他这个企业挣大钱、高赢利，他也未必敢这么做，除非他有相当的后台。因为如果他把他手头上的这个企业搞得有声有色红火的不得了，名声在外，那末就会遭人眼红，立马上面就有人下令将他调离，派下某个相关主管部门领导干部的心腹来顶他这个油水多多的肥差。如果想自个屁股下的位子能坐的安稳点，就别让这个企业挣钱，当然也别亏损的太厉害，看得过去就行，赖死不活但发得出工资的最好，你这一把手的位置就没人眼红你。
当然，外资、私企对国企的冲击并不是不重，开放愈久，这竞争就愈显效。特别是在朝阳产业及高端行业上，本来应该占有天时地利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的国企，面对财大气粗或市场手段高明的外、私企已是日渐“为伊消得人憔悴”。但这些外、私企带来的是先进的经营手段及健康的管理方式，最关键的是带来就业率而非失业率。除非是低技术的制造产业，像生产皮鞋之类的，会有林思云所说的农村劳动人员要比城市工人有着更多优势。但这类劳动密集型的外、私企，城市工人不是走投无路也是不屑去的，一则劳动量大，而薪金未必高；二则外企的狗腿子及私企的黑心老板骂起雇员来，常常是不把人当人看，这点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最次也有所耳闻，真主安拉说：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在跑吧！所以在我看，林文中所说的“外资私营企业雇佣的农民工越多；来自国有企业的失业工人就越多……”这个推论，我认为并不是非常突出的。
而在跟技术沾点边的行业，则不是外、私企雇员抢国营企业人员饭碗的问题了。恰恰相反，反而是常常给出一个更大的饭碗（尽管未必更牢固）。特别是外企，在进入中国市场后都会向本土化发展，外企讲就效率，最好招来的员工马上就能给他们干活，而不需要一年半载地又是培训又是适应的。像一些高端行业，培训的费用是相当吓人的，一节课动辄是百把美金，练一个生手出来没三、五十节课多半是拿不下来的。这种情况下最省事的办法莫过于去国企挖人，开出个高过国企三、五倍价格的待遇来，一般没有挖不走的。见到花花作响的美钞，咱们小时候被阿姨老师骗得许下的为祖国四化做贡献的许诺，就去他M的爪洼国了。我与林先生可能是同行，眼里所见，像林先生这样的技术行业的专家，在中国每年流失出去的不知凡几。待遇不如人，又得不到相应的尊重，留不住人也怨不得别人。
对于林思云提出的关于国企、外企、城市工人与农民工之间的联系，我的认识，大至就是如此。
而谈到人口问题，这就堪称世界级的难题了。这里就要提到那个在世界上臭名昭著的中国人口政策，中国的人口政策，像计划生育，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是很不人道、非常违反人权的，像本坛的民运人士高寒先生所说的那样：这种政策就像是把中国人当猪一样养（大意如此，如有不确，我负全责）的说法，一点也不过分。最初听到关于人口政策造成的现实悲剧，是在少年时听一位时任部长（非国防部，也非小卖部，至于什么部，恕难透露）的亲戚说的，他说当年他还是一个江湖小虾米时，曾被派往基层农村抓过计划生育。眼里所见，在超生的农户罚不起款时，砸锅毁灶拆房子都是常规武器，那些农户穷的，怎么说呢！除了锅灶房子，也就剩一床棉被了；而将乱哭乱叫的大肚孕妇拉去打胎结扎的情形，也不在少数。说罢感慨万千，农民真是可怜啊！可一来上面压下的任务，你不完成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要工作不要前程；二来这中国人口之多，如果再不强行控制，这国家可也没治了云云。后来有许多机会，我在长途汽车和火车上向一些农村朋友问及这类问题，其悲惨情形与我那部长亲戚所述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法用语言一一复述。
就在前天，我与一位台裔的韩国籍朋友还曾聊起过这个问题。这位朋友也感慨中国人口太多，他所见的，内地很多人生活真的是很困难啊！悲郁之情溢于言表。他对中国的很多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我告诉他，中国有十三亿人口，你认为该怎么办？他惊呀的啧啧有声，在韩国不过几千万人口，而他的家乡台湾，人口估计也只与上海相当。十三亿，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天文数字，在脑子里真的是很难形成一个立体的概念。
对于在自家小楼花园里修草坪的国外中产阶级而言，十三亿人口究竟会对中国人的生活质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相信他们是很难想像的。过多的人口，所带来的问题，就是给这个国家带来难以想像的负担，扯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用一个字来描述，就是“穷”。像中国这样地大物薄（非博而是薄，稀薄的薄）、至少三分一土地不适合人居住的国家，又拥有这难以想像的十三亿人口负担，不论你采取的是怎样一种政治体制或经济制度，我都可以断言，这个国家都休想富裕起来（从整体上说），从今往后一千年，都休想脱掉这个穷根。我把这大至情形于我那位朋友描述了一下，他沉吟半晌，深以为然，认为这样的国家，莫说由中共来治理，就是换最能挣钱的美国政府来治理，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纠正他说：“错了，就是换成上帝亲自来打理这个国家，也是没治了。”十三亿人口，其中至少有九亿（可能更多）的农村接近赤贫的人口，如果让上帝来做中国的总统的话，他要拿这九亿人怎么办？
谈到政治，我说我承认我很羡慕你们的体制，不论是韩国或是台湾，你们的元首都是民众选出来的，不像咱这是现任丐帮帮主挑出下任丐帮帮主后传授打狗棒。但是说到民主，如果中国也成了你们那样的民主制度，那么这计划生育是万万不可能再搞下去了---如果还由政府来强行控制民众的生育自由，那算哪门子的民主制度？但是这样的话，中国的人口铁定失控，任何人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认为实现民主制度了，中国的老百姓会自觉控制自己的肚皮。而这个人口再持续高增长下去，只能给这个国家经济带来持续的恶化，贫穷再贫穷，这个民族永无出头之日，真真正正地沦为劣等高产的民族。爱国人士们就别笑话印度了，在这个结果上，以后咱们和人家有得比。生存和民主，中国人何去何从？这个悖论是死结吗？
据了解，中国农民们拼着命要生个儿子，一般有两个原由：一是因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传宗接代，没个儿子就是绝后，就是大不孝。再则在农村，哪家没儿子只有闺女，是要受别家欺侮和讪笑的；二是为了养儿防老。中国农民每年都把绝大部分收入交给国家，交给县乡政府，那些乡、村政府里数目惊人的白吃都得指望农民汗滴禾下土来养活。而国家每年反馈到农民身上的不到农民所缴税收的百分之二。作为一国公民、合法纳税人，农民没有享受国家的任何福利。实在可以想像，如果一个农民，当他老到失去劳动能力时，他同时也被国家及基层政府剥削得没有一点积蓄，如果没有儿子，他晚年如何养老？难道自杀以减国家负担？国家给农民什么好处了，指望人家做出这样的牺牲呢？
这第一个原由，是咱们这个民族的垃圾传统及文化的余孽，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好办法；但这第二个原由，却是政府可以立马想办法解决的。我没有做过详实的统计，瞎掰吧！中国九亿农民，去掉青壮年及小孩，估摸着老年农民大约有二亿左右吧！这两亿基本失去劳动能力的农民，算他一半是有儿子养老的，那末就有一亿是没有儿子养老的，如果国家能负担起这一亿失去劳动能力的农民的晚年生活，那么这养儿防老的第二个原由是不是就能得到解决了呢？根据中国农村的消费状况，一个农民拮据点，一百元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基本够的，一亿人一个月就是一百亿元，一年一千二百亿。说实话，这笔费用对这个国家来说，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为了高薪养廉，国家每年能拿出八百亿来给公务员加薪，那末一千二百亿也未必就拿不出。落实到实处，可以从五十五岁这个退休年龄算起，给每户只有一个女婴的农民家庭一本证明，让他到退休年龄按月来领取这一百元补贴，如果超生，将自动失去这个福利。根据中国人的民性，你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他也许无所谓，但如果你剥夺某些本该给他的东西，在心情上他却受不了。相信这样做，对国家的人口控制绝对比硬性的强迫及傻咯吧叽的宣传要有效十倍。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缓解大量的社会矛盾，可谓一举五、六得，一石七、八鸟。不让农民生儿子，国家就应当负担起无子农民养老的责任，这天经地义，放到火星上都不过分。
小时候读过一本科普读物，好像是说在波罗地海还是地中海还是什么海的地方，有一种土拔鼠，这种老鼠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传统，在每隔两三年的某个季节，就成千上万地往海边跑，途中千山万水，一路上被天敌被疾病被饥饿掠去几成的生命，它们也义无返顾，绝不退缩。在千辛万苦到达海边时，居然又成群结队争先恐后地向海里跳，直到全军覆没。几十年来科学家们拼命研究个中奥秘，最后猜测出一个结论：因为这种老鼠的繁殖能力太强，每隔两三年，群体就庞大到足以威胁整个族群的生存了，而这种规模巨大的集体自杀行动，则是它们自我调节的结果。当然，这种猜测破绽百出，首先，我很怀疑老鼠有这种智慧---连我们中国人都没有（看看本坛的民主斗士或教授博士或中国问题专家们的妙论就知道了）；再则，要集体自杀有很多种办法，也不拘于要千里迢迢地跑去跳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但我敢打赌老鼠们不会有什么恋海情结，只需像老法学员们那样点把火烧烧就功德圆满了，利国利民，比什么都省事。
其实认真说起来，我们中国人，就很像这种土拔鼠。
200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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