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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ZT:献给六四英魂的译诗(二首)by Lao 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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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T:献给六四英魂的译诗(二首)by Lao 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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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ZT:献给六四英魂的译诗(二首)by Lao Dan (668 reads)      时间: 2002-6-03 周一, 下午10:09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转个朋友的诗作为了不能忘却的记忆。正如施雨在那个“爱国贼”横行

的“我们”论坛悲诉道“13年前的今天是我的结婚日”,13年前枪响的

头一天,我拿到了盖了血红钢印的代表中国医学外科界最高学位的博士

学位论文答辨通过的证书。我想许许多多的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会忘记

那个血日。有良心的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dok





贴者 lao dan , Jun 03,2002,02:48 回贴 诗友Forum



献给六四英魂的译诗(二首)

前言



史诗般逝去的岁月,史诗般逝去的儿男。真正的纪念,应该有史一般的诗篇。

这样的诗作,不难找寻,但是我以为,译诗可以把我们的心绪带得更深更远。



第一首是雪莱的西风赋,一般标题译为西风颂的。但是英文 ODE 的文字意思,

可能更近于中文的赋,如果用于专门一事一物的歌咏。好在早先的赋,可韵可

散可咏可歌,不必拘其散。我刻意不用颂,因为我既没有颂过东风,也不必专

颂西风。虽然雪生滂其气势,我还是持平常心意。至于那句明言:“不是东风

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原是很客观的,叫主观的主儿一转意,太多

的附加成份,又太多的牵强附会。比如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倒是西风不止

还是东风不止?既然前有“东风压倒西风”,那末应该是东风不止了。



当然,我并不反对歌颂西风,起码我知道,在我们身处的纬度上,西风才是家

常便饭,一如信风在地中海的守诺。



我也并不认为我采用的译文比别人的独好,但为了我的纪念,我特别注用意于

一字,即 “dead thoughts”于末节中 Drive my dead thoughts over the

universe 一句。我不认为这是“濒死的思想”或“垂死的思想”,我认为这

不会是雪生的原义,他不会那么沮丧的。我采用“致死的思想”来译,可能又

太过激,但是起码合乎他把自己视为西风的同体,因而也具有“消灭者”──

Destroyer 的摧枯拉朽战斗性。



所以,用这样的译本来纪念六四死难者,我不会去把我们的不辛诉成被西风

吹落的枯叶,而是因为八九学生运动的摧枯拉朽引发了严冬时令整个框架的

的轰然倒塌,死难者在政治的涡流中,“落入人生的荆丛, 鲜血淌泱! \岁

月的沉重已经链缚并压弯了\一个曾经的你:桀骜,敏捷、自豪。”



这首歌,可以是他们的留言,也正是他们的诗。因为“再凭借我的这首歌中

的符咒”,他们也在说:“如果冬天来临, 春天还能远吗? ”



第二首,是A.E. 豪斯曼的《致早逝的健将》,有些反其原意的意思。一般

解者认为他哀叹了青春与荣誉的易逝,桂冠还未凋零,又见物是人非。我没有

对无常的抱怨,因为在我的译境里,这些早逝的竞赛者,是被那些不遵守

Fair Play 规则的原注定失败的人,卑鄙地过早地排出竞场。因为年青健将

的谢场,那个旧场已经变成一片死寂。但是豪斯曼也很替他的年青健将自豪,

他说:“死寂,不会比欢呼更坏,\大地,早己将双耳堵住。”过早地被推出

赛场,不是最坏的下场。我也是这样认为。



有一个字,可能会引起异议。这是我刻意的手脚,是不是误译,希望各位读者

评论。最末一节中 unwithered 一词,按上下文,应该是未凋零的,但我在

找擦边球,un- 可以表示“不”,“未”,“非”,为了我的年青的竞赛者,

作为填字选字的译音,我选用了“不”。



在西风东渐的历史时刻,让我们用西人的诗,来悼念早逝的赛者。



----------------------------------------------------------------



西风赋



雪莱







啊, 狂野的西风, 你鼓起劲秋的巨息,

祭起你无形的力度, 枯叶被赶在一起,

好像小鬼遭逢驱魔师, 夺路纷纷逃匿,



叶或黄或黑,或清苍,或晕红,

遭受虫害的族群,啊你, 西风,

长驱直入他们黑暗的严冬床冢,



把带着双翅的种籽,安置于卧冰处消沉,

别看他们如今像尸体囹圄坟坑, 盼殷勤

只待你那蔚蓝色的姐妹鼓吹起春的风信,



她的号角在梦幻中的大地上空轰然奏响,

催动蓓蕾吐放, 有如腾空驱赶待哺群羊,

让平原山野全都注满生命的色调和醇香;



狂野的精灵, 你正驰骋闯荡四面八方,

摧枯者, 你又藏蕊,听啊,于空于响!







被卷入你那高天滚滚的激流漩涡,

散浮的云块就像大地飞坠的枯叶,

从天与海交互错节的树干上抖落,



雷雨和闪电的神祗正在蔓延散布垂击

在你气涛澎湃激荡起的蔚蓝色的表面,

就像发丝直立于暴怒的米奈德的顶端,



一直从含混的地平线的遥远边缘,

到天顶的高耸昂悬,吹散着缕缕

步步近逼的风雨交加的缱绻发卷。



挽歌一曲奏响给垂死的岁月,

严合的夜幕是它硕陵的拱穹,

与你所凝聚的雄魄一同挺跃,



从你那凝实的围氛中将会迸发

黑雨、焰火及冰雹。啊,听吧!







你把它从夏日梦甜乡中吹醒,

蓝色的地中海,长卧懒不起,

被清澈晶莹的水流催眠入迷,



沉酣于拜伊湾的融岩岛之侧,

梦见的都是古老宫殿与楼阁,

在中天的海波中摇碎又复合,



遍布着蓝色的苔藓和花卉,

宁馨的芳香令描画者入醉!

大西洋的层波豁然分裂开,



为你引路直到那深深的海底,

海花盛开,泥淤的海林茂生

无汁的海洋叶簇, 远远传来



你的声音使它们顷刻面如土灰, 恐惧害怕

颤栗着,落尽繁华:啊,听吧,于海于花!







假如我是你的洪流托起的一只枯叶,

假若我是随你上下疾飞的一块云彩,

在你的强力下随波逐澜, 喘粗息烈,



分享着你强健的脉搏跳动, 自在

自由,仅次于你,啊,不羁的风!

我竟似乎觉得仍在我的童年时代,



能伴着你同在天的国度里翱翔,

那时既不必设想超越你的天纵,

也不会百般祈求与你齐飞共扬:



啊, 送我飞升,就像推起巨浪、

就像狂卷秋叶、就像乘风驱云!

我落入人生的荆丛, 鲜血淌泱!



岁月的沉重已经链缚并压弯了

一个曾经的你:桀骜,敏捷、自豪。







把我当作竖琴, 就像那片树林一样,

何必在乎我的叶片也同样落得精光!

你那超强和谐中的骚动激情,会让



我和那枯林都发出低沉悲放的秋声,

甜美但又悲切。挺住,狂野的精灵,

我的灵魂!惟愿我是你,激烈生猛!



把我那致死的思想带向宇宙,

像蜷曲的叶片它催促着新生!

再凭借我的这首歌中的符咒,



遍布四方,给天下人传遍我的话语,

就像不熄的炉膛中吹出炉灰和火花,

让预言经我的唇直达昏睡中的大地



如同号角轰鸣高奏! 啊, 风啊,

如果冬天来临, 春天还能远吗?



---------------------------------------------------------------



致早逝的健将



A.E. 豪斯曼



想当年你为全城赢得了冠军,

我们肩扛起你游遍闹市集镇。

少老爷们全都伫立欢呼,

我们一直把你送回家门。



今天,所有的参赛者又汇集八方,

送你回归,遗体就扛在我们肩上。

门槛前抬下了你,缓缓安放,

全城都沉入静穆,再无声响。



优健的男儿,为何偏偏早逝,

竞技场上的荣耀,不会永滞。

月桂叶逢春早发一时,

却难比蔷薇仍占高枝。



漫长的黑夜掩闭去你的双目,

你不须看见他们在怎样记录。

死寂,不会比欢呼更坏,

大地,早己将双耳堵住。



今天,你不会再一呼百应风云际会,

那些孩子们已经兴阑意懒心绪如灰。

对于那些虚名图尽的当日好汉,

他们的臭名早已腐朽于垃圾堆。



安息吧,不必等待回音声浪尽颓,

飞逝的足迹已经踏上阶阑处縻晦。

马上就要转过小梁移步再上,

遮去那一直连冠至今的奖杯。



聚集在生机全无的逝者身旁,

目光盯注年少冠桂的头颅上:

不凋的花环依伴着卷发,

简洁的无法比拟众姣娘。



----------------------------------------------------------



译后记:



两位西方诗人,唱的都太和平,还都不是东方人血腥的杀。

但是,六月的故事是血,是屠。不是将来,而是现在。



历史的六四,历史的六四的诗,不能停留在不血腥的西化。

我禁不住要加上自制的尾声:



泪和血



眼泪和鲜血一起流下,

说不清,

是泪水稀释了血水,

还是鲜血溅开了泪花。



子弹穿透,你的身躯,

流血如注的是我中华。

我的泪水,从你的弹孔中,

澎渤,把暴力的邪恶冲刷。





我的泪水,

浓不过你的血的迸发。

可它也是同样的咸,

同样有我们民族的盐巴。



悲情母亲的泪,

早已超浓于血的精华。

心在浓泪中浮起,

不忍见,

十三年的秋月春花。



血迹处,故影不再,

旧痕已缄口、成痂。

只有我知道,

吞咽的泪水,

会经心房,进入血管,

把血红素染遍地角天涯。



(2002-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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