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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悲鸣同情弱者？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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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1805

经验值: 519217

标题: 马悲鸣同情弱者？ (391 reads) 时间: 2004-9-03 周五, 下午4:19

作者：芦笛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刚才看见六子又出来造谣，说我说他“只会放P”，请他给出证据来。我只在他的一个帖子后面跟贴，斥曰“P话”，这就是“只会放P”？这会儿的人怎么都不造谣就不会说话尼？

更可笑的是，该同志说老马是弱者，他同情他，还诬蔑我想做皇帝，说我鄙视弱者。其实这正是我和老马最大的区别。我确实有严重的性格缺陷，那就是道德和智力上的势利鬼，非常鄙视没有道德和/或智力低下的同志，对马的鄙视两重意思都有，但都不是非常严重，远不如我对民运垃圾的鄙视，这话早就交代过多次了。

我和老马心地最大的区别，还是人道关怀的有无。马最让我痛恨的，是他专门讥笑不幸者，例如我在六年前写<谈马悲鸣现象>，就是因为他讥笑下岗工人、入狱的异议人士甚至六四死难烈士。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后来竟会丧尽天良到为怎样虐待政治犯给湖北公安厅献策，甚至开出具体的菜单来！还警告中共当局，不许他们为六四平反，而干出这一系列丧尽天良的事来，不过是因为郑义揭发了他“左右互搏”的丑闻，所以他要把六四冤魂“一马杓烩了”，这可都是他亲口交代的。

在某种意义上，老芦确实是网霸，专门收拾马悲鸣这样智力低下、坏了心术的人，但君子有所不为，老马干的那种烂事，说的那些黑心话，我是绝对不会干出来的。任何一个客观的读者，都可以透过我的刻薄文风，看出我“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深厚的人道传统来。我还从没见过老马写过这样的文字。我和那些“良心派”清流的区别，在于他们只有肾上腺，而我有正常的大脑而已。

不过说老马是“弱者”，那倒也不错。他的特点是“专打硬汉”，当初他不知道我的厉害，让我修理得一塌糊涂，从此见了我就扁扁地伏，如相国寺的泼皮一般，但对那些无法回嘴的人，如进了大牢的杜导斌和进了坟墓的人，他就无比骁勇了，这的确是真正的弱者的行为。

下面把5年前的旧作<谈马悲鸣现象>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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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马悲鸣现象”

·韵谷·

最近在网上爬，愕然发现“多维网”竟为马悲鸣设了一个“作家专栏”，在该专栏中有马的“夫子自道”。在他的自述中，在“多言无忌，不羡时尚。好读邪书，但求歪解，偶有会意，必欲一吐而后快；然亦常遭诘难，不为世容”之类的屈原式的自怜自恋之后，赫然竟是“我对于读者是否喜欢我的文章不大感兴趣。我只感兴趣于我写的东西是否有内在的和一贯的逻辑一致性”！

这难道是可能的吗？难道一个人没有自知之明竟然可以到这个地步？马当然用不着自暴其短，坦承自己最大的特色是逻辑混乱，但避而不谈此事亦不失藏拙之一道。可他偏偏就是要把“逻辑一致性”刻在自己的招牌字号上！

于是便忍不住要来谈谈他的文章的“逻辑性”，或更准确地说，它们的毫无逻辑性，顺便也谈一下“马悲鸣现象”。这个词当然是笔者杜撰的，指的不是“丁达尔现象”那类用发现者命名的科学现象，而是“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一类的、由马氏其人其文代表的中国特有的一种人文奇观。

要详细列举马文的逻辑错误，恐怕得写一本大部头才行。为避重就轻，这里挑一篇错误较少的《弱主民之福》（载《华夏文摘》）来作个范例。此文谈的是邓后中国的民生国运的大话题，中心意思是：“弱主民之福，江泽民是弱主，所以江做领袖是中国人民的福气。”据此，马教训中国人民要知足惜福，不要轻举妄动，把大好局面又给糟踏了，弄出一个强主来大家吃不了兜着走。本文对马的政治观点不作评价，只从逻辑上来考查他的思维。马在这里使用的实际上是一个三段论的演绎推理，上述三句话依次为大前提，小前提与结论。凡是学过初中几何的人都知道，除非大前提是公理，否则两个前提都需要证明，这在逻辑上叫做“充足理由律”。

先说大前提。任何人只要思维正常，又对中国历史略有所知，便立即可以看出“弱主民之福”这个命题的荒唐。一般来说，“弱主”指的是因主观暗弱无能或客观上缺乏权势，造成强枝弱干、尾大不掉的皇帝。历史上这样的“弱主”可谓多矣：春秋战国时的周天子们；秦二世；汉桓帝、灵帝、献帝；晚唐时期外有藩镇割据、内有宦官专权的那一群君主；宋徽宗、钦宗、高宗；……直到清朝的宣统，民国的黎元洪，这许许多多的“弱主”，有哪一个不带来战乱，又有哪一个是“民之福”呢？

马是怎样证明这个荒唐的大前提的呢？他用了汉文帝“无为而治”的例子。可惜“无为”不是“无能”。汉文帝既不无能也不无权，他只是知道体恤民艰，与民休息罢了。说他是“弱主”，如同骂善良的人是白痴。就算马的“弱主”概念与众不同，专指汉文帝式的人，靠这么一两个个例来证明“弱主民之福”这个一般性的结论，也正如见到一匹马是黑色的，就据此断言天下的马都是黑的一样荒唐。更何况他的“弱主”名单里还包括了华国锋和胡耀邦，说明他的“弱主”概念是何等混乱。逻辑学的“同一律”规定，在推理过程中，所用概念必须始终具有同一内涵和外延，否则就是偷换概念。用并非弱主的汉文帝来证明“弱主民之福”，然后又把跟汉文帝毫无相似之处的华、胡偷渡进来，这不是诡辩又是什么呢？

顺便说一下，偷换概念，把实质完全不同的事物拿来类比，正是马的拿手好戏。更荒唐的例子见于他的《从王炳章被驱逐离境看中国人权状况的改善》一文（载《华夏文摘》）。文中他拿“六四”比“西安事变”，拿被捕的异议人士比张学良，然后以张对蒋的宽宏，反衬异议人士对中共的忘恩负义，再由此来个“飞跃”，拉扯上全体中国人民陪绑，慨叹：“中国人的感恩情怀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以不知历史为荣了”。虽然笔者并不赞同异议人士，但这种文盲式的“论证”实在是让人没法看下去。

对于“江泽民是弱主”的小前提，马本该证明他是汉文帝式的人物，但他只说了两句话：“（江）不是强人，怀疑他工作能力者亦大有人在”。第一句话在逻辑上叫做“同义反复”，等于什么也没说，第二句话以“有人怀疑”为理由，深得文革“专案组”遗风。哪怕这两句话成立，也只能证明江不可能是汉文帝式的英主，因为就算他有着汉文帝的爱民心地，也没有能力和权力去实行爱民政策。除此之外，文中还提到江出身“十里洋场”、做过“上海道台”，认为江因此而“富有现代工商意识”。如果这种“挖阶级烙印”也可以当作推理，那么四人帮也是“民之福”，更不用说那些“工商意识”已臻化境的“官倒”们了。信不信由你，马还捎带发现了上海人“富有现代工商意识”的原因。据他说，这是二战期间“数万犹太人避难上海”、言传身教的结果！

逻辑上如此千疮百孔，马却以为他有足够的理由来教训全体中国人了，说什么：“中国人……都有个贱毛病”，“活该受罪”，教训老百姓别犯贱：“若是老百姓屁股又痒痒了的话，可以到失业大军里去尝尝挨饿的滋味，千万别……找……人来打屁板子（原文如此）解痒”。这种刻毒缺德的话，也只有他才说得出来。其实，在混乱支离的思维之下，马文有一点是高度一致的，那就是他对全体中国人怀有一种阴暗的憎恨、鄙视和厌恶心理。因此，他可以一再撰文否认中国战胜日本这一历史事实，一笔勾销中华民族在长达八年的殊死抗战所作的牺牲与贡献，多次重申“中国人是只屈服于暴力的民族”。在他眼中，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中国的一切都是可憎、可鄙、可笑的：八九学运是“大规模刑事行动”；异议人士入狱是“抢着去坐牢”；民众血洒长街，他却能幸灾乐祸、伤天害理地欢呼：“晚喽！擎（净）等着吃枪子吧！”一言以蔽之，马对中国人的憎恶，已经成了一种常人无从理解的心理偏执。

或许因为这种偏执，马已经到了几乎开口便错的地步。最近他登在《华夏文摘》上的关于斯大林杀人问题的通讯，以及登在《枫华园》上关于中日关系的文章，都是例证。其中逻辑错误之多，要一一指出非万言莫办。一个人修炼到写短短的一封信，就能制造出铺天盖地的错误来，让人穷于应对，这种功夫何止是难能可贵，简直是举世无双。

除了思维混乱，马文的另一特点是他往往连基本事实都没弄清楚就有胆子放言高论，而且立论之果敢勇决，口气之武断自信，并世无出其右。他连日本北方四岛的地理位置以及千岛群岛的归属都没搞清，就有本事就此问题写专论；对中国女人缠足的历史原因一无所知，却敢断言那是古代道家为了“采阴补阳”而发明出来的；对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不清不楚，照样敢说“珍珠港事变救了莫斯科”、“苏联和日本在张鼓峰、哈勒欣河打个平手”、“苏军打掉了日本陆军，美军打掉了日本海军”一类胡话。这种作文态度只能用毛泽东的话来描述，那就是“无实事求是之意，有哗众取宠之心”。

马自叹“常遭诘难，不为世容”，以为那是“中国人普遍的不容异见的残酷本性”所致。其实，正因为他用华语写作，才有可能变成“作家”，而且是“北美著名的政论作家”。换任何一种别的语言，这种荒谬混乱、浮嚣刚愎的东西当然“不为世容”，不仅不容于当世，而且不容于万世。这正如没有哪个文明国家会容忍违反交通规则一样，而逻辑就是人类思维必须遵守的“交通规则”。这里正好用得上鲁迅的话：“‘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这是我和中国文坛应该怎样悲愤的阿！”

“马悲鸣现象”在中国文坛的出现，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正如陈寅恪、钱锺书是上个时代的产物一样，“马悲鸣现象”是毛泽东时代的产物。毛当年坚持“真理往往掌握在没有学问的年轻人手里”，号召无知青年向权威挑战，“大破大立”。从李希凡、蓝翎直到姚文元，国家倾全力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毫无学问，不会思考，只会“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文氓。这种情形在文革中达到高峰，那时无数青少年连字都认不全，脑子和肚子一样空虚，靠几段毛主席语录就要“批判旧世界”，“解放全人类”。到后毛时代，西方的冲击导致了对传统文化的幻灭，而改革暴露出来的社会弊病又使人人怨气满腹。这两者和“大批判”传统结合起来，便造就了十二亿愤世嫉俗的批判家。上次笔者回国，发现连的士司机一开口都是滔滔万言策，畅论要如何如何才能消除社会弊病、安邦定国。比起笔者接触过的香港、台湾和海外那些踏踏实实的华人来，大陆人或多或少个个是马悲鸣式的大手笔。

胡适先生当年劝告青年“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此话如今仍然是济世良箴。我希望“马悲鸣现象”早日成为历史。至于马悲鸣先生，我希望他能多看点逻辑学的入门书籍，少写些捉襟见肘、贻笑大方的东西，早日凿开头脑中的混沌。

作者：芦笛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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