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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通讯》文选(2004.6.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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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哲胜 [博客]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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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民主通讯》文选(2004.6.18)
◆关于稳定的又一则寓言……………………(长沙)诗与刀
◆在中国平反一件做错了的事情,
最快需要多少年?…………………………(杭州)昝爱宗
◆“社会主义民主”下的选举
──《中国公民,你为什么不搓火》(之四)………刘柠
◆从木子美现象看中国的女性主义………(美国纽约)张菁
◆中国历史政权的灭亡宿命和警示…………………磨斋居士
◆假如我明天就会死去……………………(加拿大)葛陵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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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稳定的又一则寓言
诗与刀
“北京有个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这是象我这个年龄或比我
稍微大些的人们所熟悉的一首歌。后面两句是:“伟大领袖毛主席,
领导我们向前进。”跟无数的歌功颂德的歌曲一样,这自然也是一
首。我虽然不敢说熟读经史,却也读了不少书,很少看到有自己歌颂
自己到肉麻的地步的,即便是希特勒也没有达到这种程度。有之,大
约只有古今第一恶魔斯大林了。──在中国,至今犹有为斯大林招魂
的人,这真是叫人诧异的事。或许,是有人从来就喜欢被虐吧。我相
信在中国有许多人渴望民主;但我更相信,在中国更有渴望当奴才的
人。
我没有做过奴才,但有时候也未免渴望做奴才;因为我知道,在中
国,做奴才是很滋润的事。奴才与奴隶是不同的。奴隶活得便没那么
滋润,于是,好多奴隶便眼巴巴地远望着奴才们,渴望有朝一日也能
够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在中国,这有一个很动听的名字,叫做“追
求进步”,以显与百多年前的不同。
奴隶们──更多的是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就起来反抗。中国的奴隶
其实是最善良的,也是最容易接受任何统治的,或者说叫做忍耐。
“心字头上一把刀,能忍则忍。”在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也会起来
反抗,自然,这反抗也是有限得很的,只是想争取做人的权利,确切
的说,是争取做稳奴隶的权利。──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但却是事
实。至少在我的身边就是。鲁迅的《聪明人和奴才和傻子》,实在是
一则绝妙的寓言:中国,聪明人太多、奴才太多,而傻子太少。去年
的一部《中国农民调查》,就是很好的例证:争取做稳奴隶的人们,
依然相信着所谓中央所谓北京,一次次上访,直到失去一切、乃至失
去生命。
当傻子准备去砸破这密不透风的屋子的时候,奴才们以及同情奴才的
聪明人们就高呼了起来──
要稳定!
稳定压倒一切!
只有稳定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稳定,一个多么动听的名词啊。
于是,我就想起了一则寓言──
一群吸血鬼在某个特定的场合侵入人群,说:我们,是来解放你们
的。因为你们那么贫穷。只有我们才是你们的救星。无数的历史事实
说明了这一点。
然后,吸血鬼们通过吸血来传染他们的信仰──如果吸血也是一种信
仰的话──使得“追求进步”的人们不断地加入吸血鬼的行列,充实
着他们的队伍,然后吸食更多的人们的血。
他们拭尽嘴角的血迹,微笑着:人权,首先就是生存权。
──其实,这句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只不过这生存权指的不是被吸
血的人们,而是吸血鬼这一群人。
还有主权。他们又这样说。
──这话说得更明白了。他们必须从法律上来确定吸血的合法性和不
容侵犯性。
然而,终究有不愿被吸血的人们,起来抗争。
要稳定。吸血鬼们严肃地说。稳定才是大问题。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稳定。稳定压倒一切。被吸血的时候你们要
稳定;不但要稳定,而且还要高兴,要装出快感的样子;然后,要感
谢吸血,以为被吸血理所当然: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今天被吸血的
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们要好好珍惜。
于是,吸血鬼们继续微笑着,微笑着说:我们是最民主的,是最讲人
权的,每一个被吸血的人都感到了快感……
稳定多好啊。
这正适合吸血鬼这一族群的发展与壮大。
(2004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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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平反一件做错了的事情,最快需要多少年?
昝爱宗
我的一个问题是:在1949年以后的中国,对一件做错了的事情平反,
最快需要多少年?
1978年11月15日,平反最快的事情就是1976年发生在北京的“天安门
事件”,只需要2年时间。平反不仅仅是一个政治事件的真正意义上
的终结,而是涉及具体每个当事人一生的名誉和评价。两年后,中共
北京市委宣布,1976年4月6日发生的“天安门事件”,群众悼念周恩
来,支持邓小平,声讨“四人帮”,完全是革命行动,被捕关押的
388人中没有一个是“反革命”。到了1997年新《刑法》实施时,
“反革命罪”已经从中剔除。
当时彻底平反的388名“反革命”,是比较幸运的,至少可以活着看
到自己的清白。1978年,还有大批冤假错案得到平反,大批蒙冤干部
及知识分子的政策得到落实,其中不少人已经含冤而死。
这次大规模的平反冤假错案行动,其领导者和组织者都是当时的中央
组织部部长胡耀邦。
1978年,在全国平反的55万右派分子中,只占0.02%的中央级右派章
伯钧、罗隆基、彭文应、储安平和陈仁炳却没有平反。当时的中央宣
布这5人“不予改正”。他们被划为右派的时候是1957年,当时章伯
钧的职务是光明日报社社长、民盟中央领导人,储安平为该报第一任
非中共党员担任的总编辑,该报为民主党派办的报纸。
从1957年到2004年,前后经历了47年,虽然章、储至今未能平反,但
有关纪念他们的书籍都已经刊行予世,2004年最畅销的新书《往事并
不如烟》对此做了部分记述,该书作者章诒和就是中国第一大右派章
伯钧之女。
至于47年前,那些大右派是如何“右”的,著名作家戴晴的著作《梁
漱溟王实味储安平》(江苏文艺出版社1989年版)和《储安平与“党
天下”》(中国华侨出版社1989年版)均有详实记录。戴晴写道,今
天的读者大约只知1957年有右派却不大知道他们怎么个“右”法。择
其要(右派公开言论)而述之:
1、党委治校抑或校委会(教授)治校(黄药眠);
2、共产党内的宗派主义作风(章乃器);
3、民主党派参加协商应有名有实(罗隆基);
4、文教界共产党员负责人不称职(陈铭枢);
5、共产党以党代政,党不应该直接向人民发号施令(黄绍□);党
政不分,中央是根(杨玉清)
6、共产党员的特权思想(李伯球);党员特权造成党与非党之间的
墙与沟(龙云、张云川);
7、人民代表大会与政协制度需要改造(叶笃义);
8、三大主义(官僚、教条、宗派)限制新闻自由(张友鸾);
9、要求人生三大事:物质生活保障、精神的民主与自由(章伯
钧);
10、政协、人大、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应是政治设计院(章伯钧
──这话最初是毛泽东讲的);
11、群众鸣放得越彻底,党的威信就越高,把鸣放重点放到基层去
(王造时);
12、成立平反委员会(罗隆基──他作此语的出发点是怀疑现有的党
政机构自我改善的能力);
13、胡风不是反革命分子(北京大学学生);
14、依据马克思主义理论来套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荣子正);
15、我们对当前经济科学的意见。这是陈振汉等六位经济学教授特地
聚在一起认真讨论之后准备上呈的,事后对他们进行的概括性批
判为:“会上6人都发表了意见,污蔑当前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
学是教条主义、国家经济工作中有很大的缺点错误却不准公开讨
论。企图用资产阶级观点来指导国家的经济建设,说政府应该吸
取资产阶级经济学说来制定政策,制定经济政策时应请经济学家
参加设计,政策制定后应公开讨论监督。”(陈振汉、徐毓楠
等)
16、共产党不要不相信我们知识分子,搞得好,可以;不好,群众可
以打倒你们,杀共产党人,推翻你们。群众不敢信任共产党,因
为他们在8年中体会到共产党善变。若你们再不争气,腐化下
去,那必走这条路,总有那么一天了。这不能说不爱国,因为不
要共产党领导,大家也不会卖国(葛佩琦──这就是后来被概括
的“要杀共产党”的那段话的原版);
17、官僚主义是比资本主义更危险的敌人。定息不是剥削。(章乃
器);
18、党天下:向毛主席周总理提些意见(储安平);……
今天,不妨说,当时的知识分子是“真诚”得可爱,他们不知道当时
中央最高领导人毛泽东所倡导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最后竟演变
成“引蛇出洞”的结局。
笔者找到了当时新华社主办的《参考消息》报,查到了一些具体的细
节。1957年6月5日出版的第96期报纸,在头版刊出“法新社评述储安
平在统战部座谈会上的谈话”如下:
〔法新社北京3日电〕有影响的北京“光明日报”批评了共产党中国
主席毛泽东和总理周恩来,这是一家中国日报第一次攻击共产党高级
特权人士。
这家报纸的总编辑在昨天的社论(编者按:储安平是在统战部座谈会
上的发言中说了这些话)中写道:“大家对小和尚提了意见,但是到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对老和尚提意见。”
这篇社论责备主席和总理违背了1949年以前向非共产党领袖们提出的
诺言:将让他们随时参与制订政府政策。社论说:“这些诺言只遵守
了很短的时间,自从1954年以后,非共产党人士所担任的人民共和国
副主席或国务院副总理的职务都被周密谨慎地革除了。”
社论又说:“团结人民是好的,但是这不应该只是空话。这需要共产
党自己给予迫切考虑。”
这里的观察家们指出,共产党中国领袖们在中国报纸上受到了公开的
批评,这还是第一次。自从2月以来,人民协商会议受到了相当的重
视,在人民协商会议中,民主人士和非共产党人士的人数超过了共产
党代表,比数是三对一。
人们通常认为这个比例同民主党派在中国的行政和政治生活中所起的
真正作用没有关系。民主党派党员总人数不超过10万人。
1957年6月19日,该报在第110期第2版以《对右派的反党反社会主义
言论表示欢呼》为题介绍“香港亲美报纸发表文章‘遥向储安平致
意’”。文章介绍,储安平,人所共知的“观察”主笔……近年才出
任“民盟”的机关报“光明日报”总编辑,而这回冒死质问毛泽东周
恩来,抨击中共“清一色党天下”思想,确乎有那付“轻捋虎须”的
傻劲勇气,在此,我谨遥向储君致意:你的敢言是对的“铁肩担道
义,辣手着文章”,才是发挥了中国知识分子应有的正义感,海外千
万的流亡人士都愿支持你!作者还称:“一切宗派主义是党天下的产
物”,储安平这些句,颇能代表困处大陆的智识分子内心对中共不满
到极点,并且已一致燃烧着反抗情绪。他说:“这几年来党群关系不
好,而且成为目前我国政治生活中急需调整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
关键究竟何在?据我看来,关键在‘党天下’的这个思想问题上。我
认为党领导国家并不等于这个国家即为党所有;在全国范围内,不论
大小单位,甚至一个科一个组,都要安排一个党员做头儿,事无巨
细,都要看党员的颜色行事,都要党员点了头才算数,这样的做法,
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这几年来,很多党员的才能和他所担当的职务很不相称,既没有好
工作,又不能使人心服,加剧了党群关系的紧张,但其过不在那些党
员,而在党为什么要把不相称的党员安置在各种岗位上,党这样做,
是不是‘莫非王土’那样的思想,从而形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一家天下
的清一色局面,我认为,这个‘党天下’的思想问题是一切宗派主义
现象的最终根源,是党和非党之间矛盾的基本所在,今天宗派主义的
突出,党群关系的不好,是一个全国性的现象,对于这样一些全国性
的缺点,和党中的领导没有关系?”
这些话,把中共今日“内部矛盾”的根源,直截地说穿了,那就是:
过去国民党独裁,今日共产党更专制得厉害,“普天之下,莫非王
土,”非共党人士休想获得一些自由。象储安平这般人,本来是很敏
感的自由分子,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因充满了不满现状,及图改革的
想法,在共产党统治的今天,他们更由希望而失望,因为共党一党专
政,其手法比国民党更狠得多,毛泽东周恩来等,常爱把这些“矛
盾”,归咎于下部的“偏差”,其实关键就在乎上层,上行下效,所
以全国皆然。于是储安平老实不客气谈到“国务院”的副总理共12
个,个个都是共产党,一个都没有非党他党人士,这样“民主”云乎
哉。“联合政府”放他的屁?储安平这些不失为快人快语,他竟敢在
“天威尺尺”之下,向毛泽东周恩来等这些大老虎打耳光,所谓“中
央是根,问题在中央。要打就打大的,打硬的,只拍苍蝇,不打老
虎,这等于欺人自欺。”
“整风””整到老毛老周都被牵涉在内,此殆非中共始料所及,看来
这个“内部矛盾”很不校亘!挺起脊梁,放弃“分一杯羹”的奴性观
念
对于中共政权之抨击,储安平所说的话,似较一般人来得直截痛快,
他指出党员低能人心不服的“党天下”现状外,并干脆把“国务院”
总理与副总理十几尊老和尚都骂了贼秃,为什么这些人选是“清一
色”呢?那当然是共产党师心自用,什么都是一党包办了的,这种矛
盾根源,已非一朝一夕,其所以一直忍到今天才吐苦水,这为储安平
设身处地,也还是当年中共乱杀人命,树威太多,所以“鹦鹉前头不
敢言”而已,直到今天,毛泽东又要“树德”了起来,在“整风”中
让大家发言,储安平才冒死“轻捋虎须”一下,他指出具体的事实为
证,他说:“最近大家对孝和尚提了不少意见,但对老和尚没有人提
意见。我现在想举一件例子,向毛主席和周总理请教。解放以前,我
们听到毛主席倡议和党外人士组织联合政府。1949年开国以后,那时
中央人民政府6个副主席中有3个党外人士,4个副总理中有2个党外人
士,也还象个联合政府的样子。可是后来政府改组,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副主席只有一位,原来中央人民政府的几个非党副主席,他们的椅
子都搬到人大常委会去了。这且不说,现在国务院的副总理有12位之
多,其中没有一个非党人士,是不是非党人士中没有一人可以坐此交
椅,或者没有一个人可以被培植来担任这样的职务?从团结党外人士
团结全国的愿望出发,考虑到国内和国际上的观感,这样的安排是不
是还可以研究?”
储君最后以软中带硬充满怨愤的语气说:“只要有党和非党的存在,
就有党和非党的矛盾。这种矛盾不可能完全消灭,这次党的整风,在
实际政治生活中,民主党派所能发挥的作用,毕竟有其限度,因而这
种矛盾怎样缓和,党群关系怎样协调,以及党今后怎样尊重党外人士
的地位,在政治措施上怎样以德治人,使全国无论是才智之士抑或孑
孑小民都能各得其所,这些问题。主要还是要由党来考虑解决。”
中共此次展开“整风”目的在缓和“人民内部的矛盾”,在这个把戏
中,它指使那些所谓民主人士提出某一范围内的批评,借以表演伪装
的民主所以在这些批评中所提出的,大都是枝节的问题而不敢触及中
共的思想和行为的核心,储安平的话,可说是所有批评中的最大胆
的。(以上为原文)
“党外人士”储安平最后的结局是不幸的,结论是“失踪”。与老舍
相比,老舍的尸体最终在北京太平湖里被发现,而储安平最后是“生
不见人,死不见尸”,比老舍更加不幸。
储安平等人至今未能平反,倒是“党内人士”刘少奇先行平反了,自
1969年11月12日刘少奇含冤致死到1980年5月17日最终平反,前后时
间是10年。中共中央撤消了刘头顶上的“叛徒、内奸、工贼”罪名,
撤消了把他“永远开除出党,撤消其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议。盖棺
定论。
“今人已很难体会当时气氛的紧张和斗争的激烈……想象当时(1978
年)胡耀邦们所要扭转的乾坤,是如何的鬼魅横行。1975年著名京剧
表演艺术大师周信去世,遗体告别厅里只有周的刚刑满释放的儿子等
5男3女。没有哭声,白布横幅上只缀着‘向父亲告别’几个字,连那
个家喻户晓的名字都没有。火葬厂革命委员会明令:凡属专政对象的
遗属,不准哭泣,不准戴黑纱白花,不准陈放花圈,不准购买5元以
上的骨灰盒。”在一本名为《25年:1978~2002年中国大陆四分之一
世纪巨变的民间观察》(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9月版)的图书中,
曾任中国青年报记者的作者王安这样写道:“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
胡耀邦并非一言九鼎的人物,只不过一个中央委员,一个中央组织部
长而已。胡的‘后台’──邓小平,在党内也不过是第3号人物,排
在华国锋和叶剑英之后。胡耀邦1978年12月进入政治局,1980年2月
当选政治局常委、总书记,1981年6月当选中央主席(赵紫阳和华国
锋为副主席),后主席职位取消,改任总书记。胡1987年1月去职,
1989年5月15日去世。胡一生感情热烈,手势夸张。但胡的追悼会所
用的遗像,眼里满是忧虑。”
1980年以来,在胡耀邦等中共开明派领导人的支持和努力下,党内党
外一批冤假错案和“天安门事件”的彻底平反,深得民心。但1980年
以后是否还有新的冤假错案发生、需要新的平反呢?王安在书中写
道:1983年,预定为期三年的“严打”(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开
始。中央认为,在社会治安不正常的情况下,依法从重从快惩处严重
刑事犯罪分子,不但很有必要,而且十分见效。1年后,到1984年9
月,全国公安机关共逮捕罪犯(现在应称犯罪嫌疑人)102.7万人,
被判处死刑2.4万人。值得注意的问题是,当时“严打”能否确切保
证这些被判处死刑的都有足够的罪证证明其犯了“死罪”,有没有因
当时完成“死刑指标”而量刑过重的现象?如有量刑过重的现象后来
有没有得以平反和得到国家赔偿或其它补偿?
不过,1980年以后,某些高官因犯了失职和其它错误,证据确凿,是
不可能平反的,但不影响他们继续当官,甚至高升一级。如丁关根,
官至铁道部部长的时候,上海发生两列火车相撞,车上还有外国人。
丁引咎辞职。后来,丁关根还升官了,最高职位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
员、书记处书记、中央宣传部部长。此外,黄镇东因山东烟台海难、
伤亡重大而受警告处分,但职务没有降,2002年10月他还出任中央直
辖市重庆市一把手──市委书记。
关于1989年6月4日发生的事件,最初的起因也与当时“平反和重新评
价”有关,只不过当时是“大学生要求重新评价胡耀邦的历史作
用”。王安在书中这样写道:“4月15日胡耀邦因病逝世后,北京街
头出现悼念活动,部分高校学生游行、罢课并成立自治组织。4月25
日,上海《世界经济导报》被整顿。4月26日,《人民日报》发表社
论‘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动乱’。4月27日,北京数万学生上街游
行。5月13日起,数千学生在天安门广场绝食请愿。5月17日,北京百
万市民上街游行声援绝食学生。5月19日晨,赵紫阳、李鹏到他天安
门广场看望绝食学生。截止24日晚6时,北京32所医院共救治学生
9,158次。”先是学生绝食,后是中央宣布戒严。“5月19日晚10时,
中共中央国务院召开党政军干部大会,要求旗帜鲜明地制止动乱。赵
紫阳未出席。5月29日起,北京部分地区实行戒严,戒严部队进京受
阻。6月3日晚到6月4日晨,在戒严部队进城和清理天安门广场过程中
发生流血事件。1990年1月10日,北京戒严解除……6月13日,公安部
对王丹、吾尔开希等21人发出通缉令。”“1990年,‘6.4’的人物
结果各不同。1月19日,北京释放了573名动乱暴乱违法分子。1月7
日,北京市公安局吊销严家其、万润南和陈一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护
照,他们于1989年9月在法国成立了反动组织──民主中国阵线。6月
27日,‘6.4’后潜入美国驻华使馆的方励之夫妇获宽大处理,去美
国治玻”“1991年1月26日,前北京大学学生王丹因‘6.4’事件被判
处有期徒刑4年。刑满释放后又于1995年5月再度被捕,判11年。1998
年4月,王赴美治玻另有前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许家屯3月3日被开除
党籍,许于1990年4月30日晚私自出走国外。”记者出身、统计系毕
业的王安喜欢用数字说话,他统计,1987年受到开除党籍处分的名人
还有3名:1月12日,中国科技大学副校长方励之被免职和开除党籍。
1月13日,中国作家协会理事王若望被开除党籍。1月23日,《人民日
报》记者刘宾雁被开除党籍。
回到本文主题上来,在中国平反一件做错了的事情,最快需要多少
年?笔者认为,确实没有一定的标准和尺度,有时候需要两年,有时
候30年50年还不能平反。尤其是对最近2、3年发生的事情,立马作出
客观、公正地评价,恐怕并不容易,不现实的。在王安的著作中,他
还提到“2002年大连市长薄熙来种草”是“犯了一个错误”,很明显
有强烈批评的意味。王安援引《经济学消息报》作者李刚的文章“薄
熙来为何种草不种树”说:外地人初到大连,无不为大面积的芳草绿
地所倾倒,但大连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却很少有人想到。相对而言种草
比种树成本高得多,为什么薄熙来这样一个好领导,也犯了“种草不
种树”这样一个错误呢?关键的原因在于目前我们低效的干部考评与
选拔制度,对一名领导干部来说最重要的是让上级看到自己的政绩。
文章还说,薄熙来上任伊始,提出要把大连建设成为北方香港,其建
设目标中包括2010年城市绿化覆盖率增加至43.8%,人均公共绿地增
至12.5平方米。但大连所处纬度高,如果选择种树,恐怕上述目标要
到2050年才能实现。中国的干部任期一般为5年,可连任一次,这就
决定了不可能是“前市长栽树,后市长乘凉”。薄熙来的前任市长,
80年代兴建了碧流河水库,现在看来,如果没有这个水库,整个大连
可能因缺水而无法生存(另外,城市种草与种树更耗费大量的水资
源)。但在当时却被人认为是劳民伤财,这位市长因此而丢官。作为
他的后任,薄熙来不能不从中吸取教训。
事实上,薄熙来大搞绿地等形象工程并没有受到处分,至少公开报导
没有说明。另外,他的前任市长,理应得到平反,恢复荣誉,还应该
将其功绩写进大连市的历史──大连有关部门为什么没有这样做?不
得而知。薄熙来没有受到批评,至于他自己有没有自我批评,笔者就
不得而知了。只是后来的事实可以证明,他不但没有丢官,反而升官
了。2001年1月12日,51岁的薄熙来告别大连,出任辽宁省委副书记
和省长职务。17年前,薄熙来只是辽宁省金县的县委副书记,升官不
能说不快。有多少县委副书记还没有熬到副局级就已经退休、靠边站
了。
2004年春,薄熙来接替身患重病的国家商务部部长吕福源(现已逝
世),履新担任部长,不过公众关于他的评论并没有停止,著名的一
句就是“把城市建设得象欧洲,农村落后得象非洲”。至于将来人们
怎样评价这位前大连市长、前辽宁省长,我想还是“骑驴看唱本,走
着瞧吧”──未来的变数实在太多了。
〔转载自《新世纪网》2004.6.6 13:16;
http://www.ncn.org/zwgInfo/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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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民主”下的选举
──《中国公民,你为什么不搓火》(之4)
刘柠
§§三、
参加过中国的选举吗?笔者有幸被“带玩”过两回,一次在上个世纪
80年代中期,一次在21世纪初年;一次被别人操纵,一次从形式上操
纵了别人,但结果都一样──反正我们死定了!
先说头一次。大约是86年学潮前夕,忘了是哪一届人大的代表选举
(实际上只是增补几名代表)。80年代,是狂飙突进、轰轰烈烈的启
蒙年代,青年,特别是在校大学生的民主热情空前高涨。北京的一些
院校,出现了学生“竞驯人大代表的情况,但据笔者所知,凡是“跳
出来”的学生,最后统统被“组织上”给“摁”了回去。
笔者所就读的学校,从系到班,早早就由系党总支书记、团的书记等
传达文件,打招呼,做工作,晓之以此次“选举”的意义和重要性,
并将有关投票程序周知全员,唯恐投票时“出乱子”。投票日那天,
全体学生被要求以班为单位集中,然后投票。只见选举公告栏里,已
提前贴出了候选人的名字和资料,其中有我们学校的领导,也有跟我
们学校在同一个区的其它单位的领导,当然一个人都不认识,除了校
领导,连绝大多数候选人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而所谓“资料”,
其实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履历而已,诸如XX年“参加革命”,
XX年至XX年,在哪儿工作之类。我们的“任务”,就是从被提名
的“候选人”中,按要求挑选若干名,写在选票的背面,然后将其掷
到投票箱里。
多数同学,按照要求,嘻嘻哈哈地随便在选票上划了几笔,就算“投
票”了。笔者和几位“臭气相投”的朋友,决定要么弃权,要么干点
什么,不能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让人当傻逼。商量的结果,有的弃权,
当场把票撕了;有的写了笔者的名字,有的写了校外朋友的名字;而
有的则“幽一默”,写了几个电影里的主人公和明星的名字,诸如李
向阳、阿兰·德隆什么的。
幸亏是不记名投票,没人对我们秋后算帐、追究责任,否则的话,绝
对吃不了,兜着走。但是,选票不用说成了废票。我们成人后第一次
实行“民主”权利,就这样成了一个玩笑。可我们不后悔,虽然被人
操纵了,但是,我们以弃权和恶作剧的形式,向操纵我们的人表明,
我们就是不愿当傻逼!虽然我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民主权利,但我们毕
竟没有参与分赃。
第一次“选举”的经验,真真让我们感到了羞耻。所以,多年来,无
论身在体制内还是体制外,笔者本能地逃避了他们赋予我的民主“权
利”……直到将近20年后,民主,已经成为我尚未弥合的伤口上的最
后一块纱布──没有它,就会完全失去设防,彻底暴露于罪恶、肮脏
的空气中;我得不到它,它就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匕首,暴露在外的伤
口注定会被再次撕裂、失血。
在笔者所置业的社区里,遭到发展商及其指定的利益代理人──物业
公司一而再、再而三的侵权之后,愤怒而弱势的房产业主们痛定思
痛,决定正本清源,利用法定程序,换掉当初由物业公司指定的、已
完全堕落为物业公司“驯服工具”的“伪”物业管理委员会(简称
“管委会”,即业主委员会),然后再以合法手段,有组织地与侵权
行为斗争。
2002年初,上届“管委会”3年期满,面临换届选举。我们觉得,这
是一个机会。社区内一些具有公民意识的老人自动组织起来,印发宣
传资料、推荐候选人、制定选举程序……旨在产生新管委会的“业主
代表大会”的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推进。
开会那天,笔者一大早就来到会场,守在门口,向每一位到会的选民
痛陈此次选举的重要性和利害,向那些不太熟悉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婶
们力荐几位在维权活动中冒出来的“铁杆儿”。“游说战”显然取得
了相当的实效,我们赢得了几乎所有与会代表的信任。投票时,有老
人怕写错候选人的名字从而浪费了选票,索性拿着选票让我们来代他
们填写。
事实上,选举被我们成功地掌控,选出来的15名业委会成员中,我们
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作为政府方面代表,前来“监驯的街道主任在选
举结束后发言说,“此次选举完全符合法定程序,是一次成功的选
举”。连物业公司的头头也不得不尴尬地向业主“表示祝贺”。包括
笔者在内的一些年轻业主,无法、也不想抑制自己激动情绪,禁不住
击掌相庆,并纷纷走上演讲台,历数物业与发展商沆瀣一气侵权的事
实,及前任“伪”管委会主任种种“不作为”、甚至“为虎作伥”的
劣行,一通“炮轰”……但是,后来的一连串的事实证明,我们再一
次低估了人家在后台与我们“博弈”的力量──我们还是太“嫩”
了。
北京市的《物业管理条例》规定,经小区的“业主代表大会”选举产
生的结果,要在所在区的政府机构“小区办”备案后,方能生效。而
所谓“备案”,在语义上基本上等同于“登记”、“注册”一类,说
白了就是,选完,告知结果就行了。然而,事情却远没有那么简单。
业主方履行了备案手续之后,迟迟得不到小区办批准备案认可的“批
复”通知。
经反复咨询、催问,被告知“选举程序有问题”,要召开“全体业主
大会”。这是明摆着的刁难:谁都明白,在一个由20幢30层的高层建
筑、5,000户(其中约1/4住户为外国人)以上的住户构成、号称“亚
洲第一”的庞大社区里,要召开“全体业主代表大会”,基本上等于
天方夜谭。而且,遍查所有的相关法规,全然没有只肯定所谓“全体
业主代表大会”式的“直接民主”、而“业主代表大会”式的“间接
民主”不带玩的规定,相反,惟一的合法形式恰恰是后者。据理力争
的结果,终于达成了“选举程序基本合法”的“共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来,又发生了“候选人不合法”的问题。
其“潜台词”是,业主方成员太多,占了压倒多数,不成,物业公司
方面要占多数。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明明是业主自己选举代表业主
利益的管委会,凭什么非得要让受管委会委托行物业管理之责的物业
公司参加才算“合法”,而且他们还得占“多数”?这不是“反仆为
主”是什么?这种情况下产生的管委会还能说是维护业主权益的“自
治”组织吗?
后来,还发生过多次折冲、交涉,直到北京市新的《物业管理条例》
已于5月1日生效后的今天,这个所谓“亚洲第一”大的中产阶级高尚
社区,连个业主委员会也没有。而原来的由上届“伪”管委会与物业
公司签订的《物业管理合同》,在“伪”管委会任期满了之日起就已
经自动中止了,按照新的“物管条例”精神,现在代行物业管理之责
的物业公司没有管委会的合同委托,属于“越级管理”的违法行为。
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得不到追究,而业主们合法选举产
生、并经政府基层组织──街道办事处代表监癣认可的管委会却被
“小区办”叫停,试问,什么叫“备案”?这种“备案”与“审批”
的区别何在?
区区一个社区的业主自治组织的选举,都要横遭此刁难、阻挠,遑论
区、市、省,乃至全国性的选举?上述两次参选经历,相隔近20年,
中国的“民主”,进步何在?
最近,台湾的“3.20”大选,正受到来自政府主导的主流媒体的质
疑和指责。不知读者诸君怎么想,笔者认为,所谓“台湾民主的问
题”,依然是民主化发展进程中出现的问题,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更不应该质疑其方向性,民主化进程中出现的问题,只能靠民主化的
进一步深化来求得解决。说实话,纵观台湾的选举战,作为有过上述
“参驯经历的国人,笔者对一些问题虽然也心存疑虑,但羡慕要远远
大于担忧。
不仅台湾,日本的民主历来也备受中国的指责,我们的主流媒体常常
“曝光”人家议会上西装革履的政治家大打出手的场面。恰好,笔者
有时候看NHK的议会辩论直播放送。虽然我知道,任何国家的政
治,背后都少不了政治家的纵横捭阖和阴谋诡计,但那种执政党与在
野党之间,甭管你是什么首相、阁僚,你一句我一句,针尖对麦芒式
长时间(动辄长达5、6个小时)辩论,依然令笔者向往不已。除了在
国庆节等重要日子才“偶尔露峥嵘”的高官电视演说及变得逐渐多起
来的“亲民秀”,你见过中国的内阁就某项关乎国计民生的政策是如
何辩论的吗?至于偶尔为之的“大打出手”,笔者认为,那恰恰是人
家民主的表现。尽管“君子动手不动口”,可是,在囿于肮脏的政党
利益,拿原则做交易,正义和社会公正遭到遮蔽、强暴的时候,你能
绝对做到“绅士淑女”?面对那些台上正襟危坐、冠冕堂皇,台下却
男盗女娼、大肆贪污的中国贪官,你的内心里难道没有涌现过“出
手”的冲动?
那种不看人家自由、民主的主流,而专拿人家“大打出手”等场面来
说事,总是试图告诉你人家的民主是“虚伪的”,只有中国的“社会
主义民主”才是真正的、人民的“民主”的人,如果其本身不是在大
黑盒子里的“三岔口”玩太极推手的、暗黑政治的“选手”或既得利
益者,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善者或白痴。
〔转载自《新世纪网》2004.6.5 05:09;
http://www.ncn.org/zwgInfo/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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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民主”下的选举
──《中国公民,你为什么不搓火》(之4)
刘柠
§§三、
参加过中国的选举吗?笔者有幸被“带玩”过两回,一次在上个世纪
80年代中期,一次在21世纪初年;一次被别人操纵,一次从形式上操
纵了别人,但结果都一样──反正我们死定了!
先说头一次。大约是86年学潮前夕,忘了是哪一届人大的代表选举
(实际上只是增补几名代表)。80年代,是狂飙突进、轰轰烈烈的启
蒙年代,青年,特别是在校大学生的民主热情空前高涨。北京的一些
院校,出现了学生“竞驯人大代表的情况,但据笔者所知,凡是“跳
出来”的学生,最后统统被“组织上”给“摁”了回去。
笔者所就读的学校,从系到班,早早就由系党总支书记、团的书记等
传达文件,打招呼,做工作,晓之以此次“选举”的意义和重要性,
并将有关投票程序周知全员,唯恐投票时“出乱子”。投票日那天,
全体学生被要求以班为单位集中,然后投票。只见选举公告栏里,已
提前贴出了候选人的名字和资料,其中有我们学校的领导,也有跟我
们学校在同一个区的其它单位的领导,当然一个人都不认识,除了校
领导,连绝大多数候选人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而所谓“资料”,
其实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履历而已,诸如XX年“参加革命”,
XX年至XX年,在哪儿工作之类。我们的“任务”,就是从被提名
的“候选人”中,按要求挑选若干名,写在选票的背面,然后将其掷
到投票箱里。
多数同学,按照要求,嘻嘻哈哈地随便在选票上划了几笔,就算“投
票”了。笔者和几位“臭气相投”的朋友,决定要么弃权,要么干点
什么,不能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让人当傻逼。商量的结果,有的弃权,
当场把票撕了;有的写了笔者的名字,有的写了校外朋友的名字;而
有的则“幽一默”,写了几个电影里的主人公和明星的名字,诸如李
向阳、阿兰·德隆什么的。
幸亏是不记名投票,没人对我们秋后算帐、追究责任,否则的话,绝
对吃不了,兜着走。但是,选票不用说成了废票。我们成人后第一次
实行“民主”权利,就这样成了一个玩笑。可我们不后悔,虽然被人
操纵了,但是,我们以弃权和恶作剧的形式,向操纵我们的人表明,
我们就是不愿当傻逼!虽然我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民主权利,但我们毕
竟没有参与分赃。
第一次“选举”的经验,真真让我们感到了羞耻。所以,多年来,无
论身在体制内还是体制外,笔者本能地逃避了他们赋予我的民主“权
利”……直到将近20年后,民主,已经成为我尚未弥合的伤口上的最
后一块纱布──没有它,就会完全失去设防,彻底暴露于罪恶、肮脏
的空气中;我得不到它,它就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匕首,暴露在外的伤
口注定会被再次撕裂、失血。
在笔者所置业的社区里,遭到发展商及其指定的利益代理人──物业
公司一而再、再而三的侵权之后,愤怒而弱势的房产业主们痛定思
痛,决定正本清源,利用法定程序,换掉当初由物业公司指定的、已
完全堕落为物业公司“驯服工具”的“伪”物业管理委员会(简称
“管委会”,即业主委员会),然后再以合法手段,有组织地与侵权
行为斗争。
2002年初,上届“管委会”3年期满,面临换届选举。我们觉得,这
是一个机会。社区内一些具有公民意识的老人自动组织起来,印发宣
传资料、推荐候选人、制定选举程序……旨在产生新管委会的“业主
代表大会”的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推进。
开会那天,笔者一大早就来到会场,守在门口,向每一位到会的选民
痛陈此次选举的重要性和利害,向那些不太熟悉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婶
们力荐几位在维权活动中冒出来的“铁杆儿”。“游说战”显然取得
了相当的实效,我们赢得了几乎所有与会代表的信任。投票时,有老
人怕写错候选人的名字从而浪费了选票,索性拿着选票让我们来代他
们填写。
事实上,选举被我们成功地掌控,选出来的15名业委会成员中,我们
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作为政府方面代表,前来“监驯的街道主任在选
举结束后发言说,“此次选举完全符合法定程序,是一次成功的选
举”。连物业公司的头头也不得不尴尬地向业主“表示祝贺”。包括
笔者在内的一些年轻业主,无法、也不想抑制自己激动情绪,禁不住
击掌相庆,并纷纷走上演讲台,历数物业与发展商沆瀣一气侵权的事
实,及前任“伪”管委会主任种种“不作为”、甚至“为虎作伥”的
劣行,一通“炮轰”……但是,后来的一连串的事实证明,我们再一
次低估了人家在后台与我们“博弈”的力量──我们还是太“嫩”
了。
北京市的《物业管理条例》规定,经小区的“业主代表大会”选举产
生的结果,要在所在区的政府机构“小区办”备案后,方能生效。而
所谓“备案”,在语义上基本上等同于“登记”、“注册”一类,说
白了就是,选完,告知结果就行了。然而,事情却远没有那么简单。
业主方履行了备案手续之后,迟迟得不到小区办批准备案认可的“批
复”通知。
经反复咨询、催问,被告知“选举程序有问题”,要召开“全体业主
大会”。这是明摆着的刁难:谁都明白,在一个由20幢30层的高层建
筑、5,000户(其中约1/4住户为外国人)以上的住户构成、号称“亚
洲第一”的庞大社区里,要召开“全体业主代表大会”,基本上等于
天方夜谭。而且,遍查所有的相关法规,全然没有只肯定所谓“全体
业主代表大会”式的“直接民主”、而“业主代表大会”式的“间接
民主”不带玩的规定,相反,惟一的合法形式恰恰是后者。据理力争
的结果,终于达成了“选举程序基本合法”的“共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来,又发生了“候选人不合法”的问题。
其“潜台词”是,业主方成员太多,占了压倒多数,不成,物业公司
方面要占多数。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明明是业主自己选举代表业主
利益的管委会,凭什么非得要让受管委会委托行物业管理之责的物业
公司参加才算“合法”,而且他们还得占“多数”?这不是“反仆为
主”是什么?这种情况下产生的管委会还能说是维护业主权益的“自
治”组织吗?
后来,还发生过多次折冲、交涉,直到北京市新的《物业管理条例》
已于5月1日生效后的今天,这个所谓“亚洲第一”大的中产阶级高尚
社区,连个业主委员会也没有。而原来的由上届“伪”管委会与物业
公司签订的《物业管理合同》,在“伪”管委会任期满了之日起就已
经自动中止了,按照新的“物管条例”精神,现在代行物业管理之责
的物业公司没有管委会的合同委托,属于“越级管理”的违法行为。
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得不到追究,而业主们合法选举产
生、并经政府基层组织──街道办事处代表监癣认可的管委会却被
“小区办”叫停,试问,什么叫“备案”?这种“备案”与“审批”
的区别何在?
区区一个社区的业主自治组织的选举,都要横遭此刁难、阻挠,遑论
区、市、省,乃至全国性的选举?上述两次参选经历,相隔近20年,
中国的“民主”,进步何在?
最近,台湾的“3.20”大选,正受到来自政府主导的主流媒体的质
疑和指责。不知读者诸君怎么想,笔者认为,所谓“台湾民主的问
题”,依然是民主化发展进程中出现的问题,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更不应该质疑其方向性,民主化进程中出现的问题,只能靠民主化的
进一步深化来求得解决。说实话,纵观台湾的选举战,作为有过上述
“参驯经历的国人,笔者对一些问题虽然也心存疑虑,但羡慕要远远
大于担忧。
不仅台湾,日本的民主历来也备受中国的指责,我们的主流媒体常常
“曝光”人家议会上西装革履的政治家大打出手的场面。恰好,笔者
有时候看NHK的议会辩论直播放送。虽然我知道,任何国家的政
治,背后都少不了政治家的纵横捭阖和阴谋诡计,但那种执政党与在
野党之间,甭管你是什么首相、阁僚,你一句我一句,针尖对麦芒式
长时间(动辄长达5、6个小时)辩论,依然令笔者向往不已。除了在
国庆节等重要日子才“偶尔露峥嵘”的高官电视演说及变得逐渐多起
来的“亲民秀”,你见过中国的内阁就某项关乎国计民生的政策是如
何辩论的吗?至于偶尔为之的“大打出手”,笔者认为,那恰恰是人
家民主的表现。尽管“君子动手不动口”,可是,在囿于肮脏的政党
利益,拿原则做交易,正义和社会公正遭到遮蔽、强暴的时候,你能
绝对做到“绅士淑女”?面对那些台上正襟危坐、冠冕堂皇,台下却
男盗女娼、大肆贪污的中国贪官,你的内心里难道没有涌现过“出
手”的冲动?
那种不看人家自由、民主的主流,而专拿人家“大打出手”等场面来
说事,总是试图告诉你人家的民主是“虚伪的”,只有中国的“社会
主义民主”才是真正的、人民的“民主”的人,如果其本身不是在大
黑盒子里的“三岔口”玩太极推手的、暗黑政治的“选手”或既得利
益者,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善者或白痴。
〔转载自《新世纪网》2004.6.5 05:09;
http://www.ncn.org/zwgInfo/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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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木子美现象看中国的女性主义
张菁
去年8月,广州一个年轻女记者在网上以木子美的笔名写下了连载体
日记《遗情书》,用写实的手法,真实地将她多姿多彩的性生活一一
记载下来,在中国大陆因此引起了强列反响,如同湖中投下了巨石,
漣漪层层,辐射之大,上至政府机构教授学者,下至学生网民匠人泥
工,全国上下口诛笔阀万炮齐轰,封杀声四起,网上网下大喊“捉拿
狐妖”。北京最大书市突接命令,禁展其书;木子美原工作的某家报
社以“劝退”(实为开除)来脱干系;提供刊载园地的博客(Blog)
网站亦被迫停载以平息风波。甚至木子美被申请註册成避孕套商标
后,立即转手卖给了一家老鼠药厂,该厂一干部说:木子美是毒药,
我们买下来是想让全国人民小心提防。
一个痩小女子,何来的能量竟引起如此掀然大波?
§§江青的女权运动
早在上世纪20年代,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就已轰轰烈烈过,尤其是在
“5。4”运动前后,觉醒的女性走出家门,走进校门和职场,发挥了
重要作用,推动了社会的进步,但最后还是消沉在外患内忧的战祸和
根深蒂固的男权社会之中。
中共建制50年来,男女平等的口号在文革时期叫得最响,第一夫人江
青率先以一身男性打扮的形象出现,毛泽东一首“不爱红装爱武装”
的诗词助兴,全国上下一时间掀起了一股“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潮
流,到处都可见到潇洒的女矿工、女电工及英姿飒爽的女大兵形象,
招生招工要求须“搭杂粮”(配搭女性名额)等等。江青表面看上去
好象是在推动妇女权益,实际上却是以此作为她政治野心的铺垫,为
她开启一扇踏进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大门而找理论依据。被扭曲的
女权运动(疏男人的头、穿男人的衣、做男人的活),随着文革的结
束也一同走进了死胡同。
§§西方的女性主义
就在中国文革初始的同时,西方文明国家的妇女们在女性主义的大旗
下,开始了更新的思索,后女性主义认为,追求男女生而平等,应更
重视差异的认同。1968年,以“政治与精神分析”为代表的后女性主
义,主张女性的权力是强硬、性感、不拘的,展现了一个新的特质架
构,她们不再认为自己是受害弱者或他人的依附体,数十年来,越来
越多的女性走上政治舞台,甚至带领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在国际上打
拼,这在民主自由的国家尤其突显。1999年,美国Rutgers大学人类
学家海伦费雪(Helen Fisher)出版了一本名为《第一性的书,她全
面地深入比对男女在生理、思维等方面的差异,最后得出了结论:女
人将超越男人成为第一性,21世纪是她们的伸展台,她们正以天赋能
力来改变世界、引导潮流。正如西蒙波娃在50多年前的预言:未来有
一天,女性将会彻底抛弃“第二性”的包袱。
西方的女性主义者一直反对传统浪漫爱情小说和色情产品中的女性形
象,认为这两者的女性形象都仅在父权文化中占了附属地位,而这两
者恰恰是中国文化的精髓,被冠予贞烈女子而立下牌坊是千年的美
谈;甘做逆来顺受的性工具成了男人们不朽的追求。在汉朝的《户
律》中就明文规定,丈夫通奸处以徒刑,妻子通奸则处死。这是中国
早期较完整的记载男女不平等的法律文献。
§§“阴性书写”的影响
今天的中国比起古代,以及几十年前为此而判刑劳教游街示众要好得
多,但女性逾越了欲公平追求性欢愉这个界限,也仍落得众人唾骂的
凄惨下场,而对男人则是风流倜傥不枉人间走一回。
E世代成长起来的中国新女性,受西方文明的影响,具有无畏男权特
质,挑战阳具,用女性的“身体书写”来表达其与男性等同的快感和
欲望,颠覆传统的道德观。“阴性书写”源于70年代中期法国的女权
主义,它开启了让阴性差异与欲望得以表达的,前所未有的空间,以
妇女出版社主编及大学教授Helene Cixous在1974年建立的阴性书写
中心最具代表性。在中国这个男权依然独尊的社会,近些年先后出现
以身体书写的女性作家如宝贝、九丹、乌鸦、卫慧、绵绵、木子美
等,她们选择的书写,实际上是在控诉几千年来对女性的不公,并同
时表达中国现代女性的追求和不拘的生活模式,她们揭开了人们对性
欲,性快感及性方式一贯“只做不说”的定义。一句话,她触动了男
性小心亦亦守护了几千年的弥坚的神话,并大大方方地在这条神经中
枢上胡翻乱搅。男权社会痛得真切,恨之如骨,被小女人狠狠消遣后
的大男人们,化悲愤为口殊笔伐,于是藉木子美《遗情书》作导火
线,掀起了这场浩浩荡荡的剿狐保卫战。他们大贴婊子破鞋淫乱放荡
的标签,封杀漫骂铺天盖地卷来,一切罪过归咎于她们,还把那些色
胆包天背着妻子去寻花问柳的男人说成是受害者,是被钩引而误入歧
途的,是情有可言的,甚至还遣责她们,为什么在偷情后不为他们保
密私隐,这好象用刀杀了人,反说那人撞上了他的刀口。男人被呵护
成敢做而不敢为的儒夫,丧失了成年人最基本的承担精神。
在这是个精神文化与物质文明不协调的社会,传统陋俗尚未崩析,新
的文化体系又没建立,人们在空洞的精神文明口号中过着前所未有
的、奇型的、穷奢极侈的生活。这令那些反叛的新女性,几乎无一幸
免地在出了本书后就被迫保持沉寂。
§中国妇联如虚设
西方国家的妇女团体,常常在议会、街头展开各种诉求活动,目的是
引起广泛的社会关注,全方位争取女权。在大陆,由政府设置的妇女
机构,从中央到各省市的各级妇联部门从不会站出来,鲜明的打出女
性主义旗帜,为姐妹们遭遇了不公而声援,甚至示威抗议;不会为女
艾兹病患者、妓女、女囚、女同性恋给予精神和经济上支持帮助,为
她们呼吁筹款。
湖南省人事厅和卫生厅联合发布的《湖南省国家公务员录用体检实行
办法》第21条规定,女性公务员招考的先决条件是:须检查月经周
期、出血量是否正常,有无外阴瘙痒及痛经等情况;在第22条中规
定,女性必须“第二性徵发育正常、乳房对称、无包块(肿块)……
为合格”。一个招考官员竟大言不惭地说:公务员要择优,就是不仅
成绩优,也要身体优,达不到这个标准我们坚决一个都不收。换句话
说,若女性想做这份工作,必须天生乳房优美,不能有瑕疵,不能生
病。
这种“办法”倒比一些老板请私人“秘书“或者找对象来得更直接,
比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选美更挑剔。这种明目张胆的政府的行为,不
仅传承了封建的重男轻女思想,还把歧视女性的层面提到另一个高
度,并发挥得淋漓尽致。而湖南省乃至全国的妇联机构却视而不见,
没有为那些因此而落选的女同胞们抗争,更不会层层上诉,直至废除
这种不为文明社会所齿的陋规。
在香港,各级妇女团体常在立法会门前为改变封建习俗示威,要求立
法废出,明星未婚妈妈挺着大肚子上电视谈心得,不受歧视,政府和
民间妇女组织设有多个庇护所,专门照顾家庭暴力受害妇孺及未婚怀
孕少女,为弱势代言;在台湾,女权运动也不让鬚眉,象璩美凤这样
无意中做了五级脱星的女人,依然能活跃在政界和娱乐圈。高票当选
立法委员的陈文茜,虽然一边乳房因患乳癌已切除(仅此一点在大陆
连公务员都不能做),依然衣着性感,不仅在电视报刊网路上议政而
且也大谈风流性史。尽管如此,她们仍觉得她们的社会不公,她们无
时无刻不在争取女性权益和地位。相形之下,大陆的女性则实在不幸
得多。
争取女权的道路漫长而艰难,唤醒沉睡中的女性意识有赖全社会乃至
整代人的合作努力。大陆已涌现了一批具有浓厚女性主义色彩的先行
者,她们在专制和男权的双重压迫下,忍辱负重百屈不扰,谱写了中
国千百年来“阴性书写”的新篇章,是中国女性主义重新崛起的希
望。
──────────────────────────────
中国历史政权的灭亡宿命和警示
磨斋居士
专制制度创造了中国绝大多数的历史政权,又毁灭了它们,然后循环
往复。这就是中国历史政权的灭亡宿命。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是历史上
多个在人民暴动中诞生的专制政权之一,它的命运会如何呢?
从三皇五帝到今天,专制制度贯穿了中国的整个历史。在中国的专制
主义政治制度下,国家权利结构是金字塔形,统治者或集团在权利最
高峰,各级官员依次在下。行政权凌驾于立法权和司法权之上,而且
缺乏制约。传说中尧舜禹的禅让制固然另人神往,但是因为缺乏监督
制度,所以只持续了两位帝王,从禹开始帝位就只传位给亲族了。夏
商两代都是以帝王为中心的专制王朝。周朝的分封制是分散的君主诸
侯专制【注一】。秦代施行高度中央集权的专制制度,同时以严刑峻
法的法家思想统治国家。帝制从此成了绝对的皇权专制制度,皇权超
越任何力量的制约。汉代吸取了秦灭亡的教训,开始以温文而雅的儒
家思想粉饰残暴的法家本质,所谓“儒表法里”,奠定了以后两千年
历代王朝的政治模式。及至民国在战火中建立,虽然以“民族,民
权,民生”为纲领,由于当时深厚封建基础,第一共和国很快又陷入
蒋家王朝的专制统治之下。第二共和国的奠基人更是把专制发挥到了
新的境界,人民无食无衣却还山呼万岁。11届3中全会后,国家废除
了干部终身制,寡人政治终于退出中国的历史舞台,专制却以集团的
形式继续统治中国。
专制主义政治制度存在着严重的内在缺陷,是中国历史政权灭亡的根
源。历史政权灭亡的原因表面上看是多样的,比如周朝的分封制导致
分崩离析,秦代的严刑苛法招致人民反抗,唐朝的藩镇制度导致安史
之乱。纷繁芜杂的历史掩饰了真正的原因:行政权在专制主义政治制
度的权利结构中没有制衡。制衡机制既可以及时纠正调整不当的行政
政策,又可以监督行政权,及时剔除其腐败分子,保持整体的健康。
首先,无论什么政治制度,国家政策在制定之初都不可能是完善的,
需要日后不断的调整。如果国家权利结构中存在对行政权的制衡力
量,那么政策在被发现可能或已经产生负面影响后,制衡力量有权利
要求政府调整政策亡羊补牢,那就可以避免破坏的深化。其次,行政
权的制衡机制对执政者起着健康的监督作用,否则就容易导致权利滥
用、漠视民意,那么政府必然象桃子从里向外逐渐腐烂,而且一个桃
子腐烂导致整筐桃子全部烂掉。
中国的专制制度由于缺乏制衡而导致了灾难性的历史后果,直接塑造
了中国史。首先,在专制制度下,统治阶层不受任何制约,可以为所
欲为,最终导致国家混乱。八王之乱因为争夺皇权而促使西晋亡国就
是典型的例子。公元291年,晋惠帝的贾皇后先指使楚王司马玮除掉
内戚杨骏和汝南王司马亮,然后杀了司马玮。8年后贾皇后又杀了太
子司马□(走字底,橘去木;下同)。赵王司马伦借为太子报仇杀掉
了贾后,并篡夺了皇位。齐王司马炯,成都王司马颖和河间王司马■
(禺页;音yong2;下同)联军讨伐在洛阳附近大战了两个月,结果
赵王伦兵败被杀。随后司马■和司马乂(音”义“)起兵讨炯,在京
城内展开激战了3天,炯败,为乂所杀。8个月后,司马■联合成都王
司马颖进攻洛阳。东海王司马越在城中反叛,司马乂被烧死。两年后
司马越又起兵,司马■和司马颖败走被杀,晋惠帝被毒死。八王间的
杀伐完全出于个人的权利野心,和人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研究估
计当时北方汉族人口从4,000万锐减至1,200万【注二】【注三】,并
直接导致后来北方少数民族主导的更加血腥的五胡十六国时代。
其次,专制制度对各级政府也没有有效的监督,各级政府都可能滥用
权利,导致国家混乱。历史上因为大臣篡政而改朝换代就是一个极端
的结果,其直接原因就是大臣的权利失去了皇帝和其他机关的有效制
约。公元8年,王莽篡汉就是典型的例子。西汉元、成、哀、平四帝
都不理朝政,权利转到了元帝皇后的四个兄弟手中。王莽作了大司马
后,朝野上下已经都是王家的势力了,于是王莽废了平帝,改立国号
新。从此,篡政在中国就层出不穷,著名的还有三国曹氏篡汉改魏,
司马氏篡魏改晋,赵匡胤篡周改宋。而且专制的地方政府因为没有有
效监督,也可能脱离中央政府导致地方割据。公元755年至763年的安
史之乱就是地方势力对中央集权的反叛。唐朝时在节度使辖区中央政
府不能任免官吏、征收赋税,调动军队,而且节度使的职位是世袭
制。由于节度使的权利难以受到有效监督,终于对中央集权形成了严
重的威胁。8年的安史之乱过后,“洛阳四面数百里州县,皆为丘
墟”,“汝、郑等州,比屋荡尽,人悉以纸为衣”。同时出现了40多
个大小军阀,形成了方镇割据的局面,唐朝由盛而衰。
再次,专制必然导致腐败,腐败可能导致反抗。权利在失去制衡后就
容易成为邪恶的力量。由于统治阶级缺乏健康的制约,政府必然会腐
败,腐败的政府蔑视民意,于是民怨必然逐渐积累,这是专制制度的
必然结果。民怨沸腾往往导致一朝爆发,天下大乱。很多历史政权因
为政治腐败引发人民起义,推翻或严重动摇了中央政府,直接导致其
灭亡。周朝有国人暴动,秦代有陈胜吴广,王莽时有赤眉绿林起义,
唐朝爆发了黄巢起义,宋朝有方腊和宋江,元末有明教,明末有闯
王,清末有太平天国和革命党,民国有共产党的暴动。
专制制度使统治者自掘坟墓的同时也给人民制造了无尽的灾难,中华
民族也因此多次受到生存威胁。因为没有制约,统治阶级滥用权利,
横征暴敛,或者相互杀伐,或者引起人民暴动,但是在内战的杀戮和
混乱中,人民成了最终的牺牲品。而且很多次,外族都趁虚而入,中
原横遭屠戮,整个中华民族几乎灭种。有研究显示【注二】,中国历
史上有7次人口锐减,都是专制制度强加给中华民族的灭种灾难。秦
的暴政和秦末的战争使人口从约3,000万下降到1,800万,下降比例
60%。西汉末王莽篡政、赤眉绿林起义和刘秀的战争使人口从约6,000
万降到2,100万,降幅65%。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和军阀割据混战导致
人口下降71%到1,660万,曹操的《蒿里行》写出了当时的悲惨,“白
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直接导致五胡乱华,
胡人在北方驰骋了300年到隋朝才退出历史舞台,人口下降到1,200
万。隋末炀帝也灭亡于暴政,同时人口下降68%。唐末的黄巢起义和
军阀混战又使人口下降68%。宋朝末年和蒙古几十年的战争,致使中
原“数千里间人民杀戮几尽,其存者,以户口计,千百不一余”,人
口从约11,000万降到5,883万,降幅46%。历史灾难一再的重复,60年
前国民党的专制统治滋生严重的腐败,腐败的政府逼迫共产党人暴动
寻求别的出路。内战爆发后,日本则渔翁得利长驱直入,造成了中国
军民伤亡2,100万的空前灾难。尽管战争爆发的原因很多,但是每一
次内战都可以追究到专制主义政治制度的缺陷。同时内乱的爆发和国
力的衰弱又诱使外敌入侵。因此,中国历史上的真正敌人是自己,中
国的灾难归根到底都是自己施加给自己的灾难。专制主义政治制度就
是中国给自己创造灾难的罪恶源泉。中国最近一次浩劫发生在大跃进
的59年到61年,有人估计3年间高达3,200万【注四】到4千万人
【注五】被饿死。2003的非典本来是可以治愈的疾病,只是因为政府
瞒了半年不许通报,才被中国政府变成人为灾难。专制制度是中国历
史灾难的罪魁祸首和亡国灭种的最大威胁。割下这块腐肉,中国将不
再给自己创造灾难,将真正永远的所向无敌。
专制制度注定了中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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