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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香港诗人井蛙】采访上海诗人胡俊;翻译昂山素姬的非暴力斗争;蒋品超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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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香港诗人井蛙】采访上海诗人胡俊;翻译昂山素姬的非暴力斗争;蒋品超的关怀   
洪哲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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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香港诗人井蛙】采访上海诗人胡俊;翻译昂山素姬的非暴力斗争;蒋品超的关怀 (618 reads)      时间: 2004-5-31 周一, 上午10:33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访谈诗人胡俊──上海作家的牢狱史记(之2)

井蛙


胡俊,1961年出生于上海;1984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分校社会学系;曾
参与80年代早期上海人民广场上的民主墙运动,编辑民刊《责任》;
90年代末,参与民间的“中国文化复兴运动”,编辑《中国文化复兴
通讯》。

以下胡俊(中文独立作家笔会成员)简称胡,井蛙简称井。时间2004
年2月27日,地点上海。

井:您好,胡先生,问您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听说您在小学(10~
12岁)时创办“读书党”而被派出所扣留的事。您能具体谈谈
吗?
胡:确有此事(笑)。我其实是个早熟的孩子,当时受父母影响吧。
我的成绩一直很好。因此在那个只期望搞生产的年代,我就懂得
读书的重要。仅仅为了读书,就组织了一个“读书党”。总共4
个成员,其中一个女同学。(只有比较喜欢读书的两个,另外两
个只是喜欢跟我玩。)后来,被户口所在地的东长治路派出所拘
禁了一天。派出所把我们4人抓了,一个大房间各关两个,一开
始不很怕。听说另外两个同学还关在一个曾经关过犯人的牢房
里。但到了中午见还不能出去就怕了。大半天没有一个人跟我们
说话。

井:我想您一开始不怕,是因为他们把您跟女同学关在一起了吧?
胡:(笑)可能吧。女同学当时都吓哭了。我也恐慌,没有方向感,
不知未来,也不知道他们会把我们怎样。当时没什么法律,就把
我们关到晚上,等大人来接我们回去。其实他们在我们背后什么
都调查清楚了,知道我们只是小孩闹着玩的,才放出去。

井:那你们有没有“党纲”什么的?这个“党”总共维持多久?
胡:有党纲,就是“为了宣扬读书”之类的口号。总共维持了1个多
月吧。

井:父母、学校的老师及同学都怎么看你们呢?11岁就坐牢了,在孩
子的眼里是件大事呀。他们没有因此看不起或崇拜你们吗?
胡:父母说搞什么组织嘛,严厉地批评了几句就没别的说了。老师因
为我们的成绩好,所以也说别搞什么组织了,我们的“党”就那
样夭折了。在同学们面前,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但这一天,让
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触犯正道和失去自由的可怕。

井:你们的“读书党”可是中共有史以来第2个能够生存超过1个月的
“党”了。这在中国的文学史上是一段滑稽的文字,而在中国的
政史更是个荒唐透顶的笑话。
胡:沉默。

井:11岁被派出所抓了,对你日后的成长有阴影吗?
胡:天真与梦想,把我年小的灵魂钉上了十字架。可我认为自己是正
义的,始终有一种人格的力量在支持我。

井:您参加过79年的人民广场上的民主墙运动吗?国家安全局有没有
对你们怎样?
胡:是的。当时还编辑过中华全国民刊《责任》。我没有什么事,因
为是秘密进行的。

井:2000年因为什么入狱?关在哪儿?关了多久?
胡:原因是因为我参与了以余心焦为首的“文化复兴运动”,并编辑
《中国文化复兴通讯》。他们主要盘问我《中国文化复兴通讯》
的经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其实是我哥从香港的朋友那儿弄来的
一笔钱(大概1万元人民币左右),只出版了1期就夭折了。开始
在虹口警所的时候,情况很糟糕,同样3天3夜没人理睬你,一个
人呆着。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主要还是担心家人,
小孩上学没人接送。后来,我被转到虹口区看守所,看见警察送
来我的被子、日用品才放心。那是家里送进来的。这证明家人已
经知道我被逮进来了。看守所里还是盘问出版经费的来路。我如
实作答。一共被关了38天。(据说嫌疑犯人在30天后就决定是否
正式逮捕或释放)以“取保后审”出去,还要我父亲写一份保证
书(离家需要通知等内容)。

井:嫌疑犯人?嫌疑你什么?
胡:颠覆国家。

井:当时看守所里的心情怎样?
胡:担心被判刑。他们吓唬我如果不老实就有可能判我刑。也担心失
去党校那份校刊编辑的工作。对前途对未来失去信心了。深深感
受到自由的可贵,在里面,下午4点半就晚饭了,没事干,老想
着出去。渴望自由。到了最后出去的那天,吃饭的时候我把汤匙
打烂了,牢友笑说可能放我了。果然,当天就放我出去了。

井:他们让你出国吗?
胡:2000年之前办的护照被没收了,之后没再办过,不知道给不给。

井:2002年再次被拘留又因为什么?
胡:2002年5、6月份的一个晚上,6、7点钟左右刚洗完澡的时候,我
被便衣警察带到一个宾馆里关了10天(他们来到家里的时候,我
还记得我要他们出示证件?他们打开了证件)。那时候车窗的帘
子全拉上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条马路上、去的是什么地方,
甚至连宾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他们除了盘问我,还专门派人在
宾馆里守着我,不让我打电话,不能与外界接触。盘问的问题
是,我跟熊晋仁的朋友、当时从北京安全局眼底下逃到上海来的
刘浩峰的关系。

井:有些作家释放之后,精神一直都很紧张,甚至连丢了一棵葱也
(第一反应)怀疑给国家安全局偷了。电话被窃听、行动被跟踪
等就不在话下了。这些都给当事人造成难以康复的病伤。而您
呢?
胡:我也是,老怀疑电话被人监听。

井:我对您的关于同性恋的社会调查很感兴趣。您个人是否也赞成他
们可以合法结婚?您平时有跟同性恋者近距离接触吗?上海什么
地方是他们比较活跃的地方?
胡:当然赞成。我认为他们是人,人就应该有自己选择伴侣的权利。
我没什么机会跟他们接触。上海人民广场是他们活跃的地方,还
有一些酒吧等地方。

井:我访问诗人吴非的时候,他说80年代你们是因为在墙上贴作品和
寻友广告认识的。你怀念这段历史吗?
胡:当然怀念了。我的《扑向太阳的飞蛾──八○年代早期生活回
忆》里就写到这段历史。迄今为止,这是我生命中一段弥足珍贵
的历史。对我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思考、真实、爱情和
互助。我是幸运的。作为“红小兵一代”,我是第一批大学生。

井:好,非常感谢您抽空来。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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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暴力民主之路

昂山素姬著井蛙译


在缅甸,尽管众多的佛教徒都知道八正道和八世佛祖,但8这个数字
一般不认为有什么特殊意义。可8年前,1988年,8这个数字却出乎意
料地具有了政治意义。那年的8月8号,“8-8-88”爆发了全国性的总
罢工和公众示威游行。几天里,这场运动蔓延全国。参加和平示威的
男女老少来自社会的不同阶层:学生、农民、工人、公务员、包括海
陆空三军的军人、佛教僧人、基督教徒、穆斯林教徒、知识分子、专
业人员、生意人、小商人、家庭主妇和艺术家。他们联合起来要求改
革:所要求的不仅仅是于1962年以来,耗尽了缅甸文化、政治、精
神、经济的军政府政变的独裁主义统治。

8-8-88,民众们多年来的不满在1988年3月达到了沸点。一名大学生
在一家茶店里被安全部人员杀害后,学生们举行示威游行,要求公开
调查死因。在当局显然不能满足要求的情况下,6月爆发了更大规模
的游行示威。这个国家进入了动乱状态。7月,社会主义程序党主席
乌.奈温(U Ne Win),会长乌.山俞(U San Yu)以及一名最高国
家领导人辞职。在这戏剧性的宣布辞职书的代表大会上的紧急关头,
即将辞职的主席宣布说,一切将取决于这个国家是否继续一党执政还
是选择多党制。他还同时透露出一个不祥的信号,在需要的时候,军
队可以直接开枪。

在这紧要关头的日子里,非常清楚地表明乌.森文(U Sein Lwin)
主席麾下的新政府并无意于废除一党专政。已被压抑了20多年的缅甸
人民的受挫感,终于无法抑制地爆发了。人们大批地涌向街头,自发
地举行游行示威,希望政府尊重他们的意愿。民主运动开始了。

永远不要轻信那些通过强制手段获得权力的人所说的和平演变的言
论。8月8日的当晚,军队镇压示威者,开枪打死数千名手无寸铁的民
众,包括孩子们,尸横遍野。这场杀戮持续了4天,但示威也在继
续。乌.森文主席下台。下一任主席芒.芒博士是近30年来,众所周
知的缅甸第一个没有军衔的国家首脑。人民暂时得到他们所迫切要求
的民主。然而,9月18日,军队再一次向手无寸铁的示威者开枪,军
政府掌管了这个国家。新的执政者经常被描述为一群刻板的没有人性
的统治者:国家法律秩序重建委员会或SLORC。

“国家法律秩序重建委员会”声称无意于长期掌权,并将在短时期
内,在缅甸建立起多党制。各政党必需向承担起组织自由与公平大选
的“多党选举委员会”登记。超过200个政党登记了,其中包括国家
民主联盟(NLD)。

从一开始起,NLD就不得不走上一条非常不平坦的道路。民众的热
心支持,使得即使是在穷乡僻壤,当局也对ND这个政党充满着敌
意。SLORC宣布军政府将严格遵守中立位置.但不久,全国联合
党就象社会主义程序党(BSPP)改变了它自身的性质一样,这个
党显然也非常热衷于政治组织。折磨和受到威胁成了NLD成员每天
的家常便饭事。但我们从中学会了怎样应付、怎样在痛苦中使我们的
党日益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在NLD的成长过程中,我们主要关心的是与普通民众建立起一种互
助互利的紧密关系。我们听从民意。我们的方针应该是协调他们的合
法需求以及渴望。我们与他们一起谈论国家问题,以及解释为什么不
可避免地存在着缺陷,而我们的政党也比其他的政治体制要更加完
善。其中最重要的是,我们设法让他们明白为什么我们坚信:通过非
暴力来达到政治改革是最好的方式。(1996年6月17日)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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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沉痛的心情向人们呼号,敬请关注大陆诗人
──因井蛙、一梁等大陆诗人遭监控封杀而作

蒋品超


这种状况的确很严重!这一点我体会太深。充足的证据及深切的道义
逼迫我不得不为井蛙作证!

我因为在中国网络掀起从北岛之后草根性更为深远广泛的又一次诗歌
思潮后,我的笔名wuhan1010惨遭封杀至今,为此也连累朋友刘春
《扬子鳄》论坛被关闭多时。很多另外的朋友仅仅出于理念和思考的
相同也转入了这次思潮,而他们甚至连象我们这样一个笔会组织的呼
叫与关照都没有。我甚为替他们担心。譬如,刘歌、白马非马、川
歌、天岚、典裘沽酒等等。为此,我甚至有一种深切的愧疚感。在我
去之前,在那里那帮诗人们还在打情骂俏,讲一些黄调,说着梦话,
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离现实很远。而我去之后竟搅乱了他们,让他们
抛弃了那些远离现实的娱乐。很多人在气氛中开始反思历史,关注政
治,悲悯民生,心由此也变得坚硬,处入了危险之中。有些朋友甚至
会不自觉。现在,井蛙即是一例!就其实我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
到。但它因我而起,总有一种原罪。我在内心深处,深感不安,常常
为如何保证自己的理念能得以彰显也务必保障大陆朋友的安全而苦
恼。

有时候我心情很沉闷,甚至会在网上表现出来。很多人误解,以为是
我的处境艰难,所以在长吁短叹。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对此何其悲
哀!我看着一些朋友临近受难边缘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至苦
啊!!我看着那些本该光照世纪的诗篇却在网上流落,仅仅因为我无
法让世人知晓这些是来自一次思潮而使它们黯然失色,甚至无人问
津。我有时简直痛不欲生,真的会痛哭流涕!象张祈的长诗《纯
洁》、天岚的《独语人》、老了的《祖国,你忘了我啊》、汉上刘
歌、白马非马系列诗论,等等等等,都是脍炙人口、足以彪炳历史的
佳作啊!普通的人们很难想到,这一次得益于网络的诗歌交流,它是
一次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而且很有可能将再难会有的一次罕见的关
于思想理念的聚集与冲撞啊。其奔腾如浪涛的汹涌之势,无人能描
述!!!!诗诗相接,派派林立,如果当局真如建国之初来一个大鸣
大放再秋后算帐,如何设想!就共产党的劣性,有时我真夜不能寐!

我们这些在海外的人,尤其自己在美国,当然可以说无所谓,终归能
有足以糊口的收入和充分的笔墨自由。而他们,这些诗人啊,甚至可
能是囊中羞涩、朝不保夕,在生存的边缘挣扎!而他们为着不甘的信
念甚至知道自己身临危厄依然不屈地在那里吟哦呼喊!如果谁处在我
这份,他也会为那份纯洁而痛惜、而流泪!

敬请关注大陆诗人,那些在苦难中吟哦挣扎纯洁真诚崇高而脆弱的诗
人们。他们是我们时代之上最敏感的触角!我以沉痛的心情向人们呼
号!(2004.5.17于洛杉矶)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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