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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虫日记】 第42节：站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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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1039
经验值: 12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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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明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网虫日记】 42. 站上海
本来想学那个苏联小说兼电影《第41个》，在第41节打住收摊儿，象那个刚来了两天
半的才女“小东邪”似的，找岔儿趁机溜掉。不料到了年关，又见老钟叔和懒大猫
前来逼债。如果我没记错，钟舟应该是上海人，芦笛至少应该与上海有很深的渊源。
难道是想听听我这个北京的胡同串子怎么说上海人的坏话么？也罢，看来我不落它
个千夫所指众叛亲离是不会戒网的了。索性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吧！
二十年没去上海了，但我对上海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思念之情。这也许因为我是北京
人，而是人都只会说自己的家乡好吧。话虽是这么说，但上海人之呵护上海，似乎
比北京人尤甚。我这次在上海，一说起我是从国外回来的，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
上海人豪情满怀地说，“我们上海人是不会出去的。”这样的大话我在全国其他城
市就从来没听说过。尽管我确实在香港听到过一商人报怨说招不到上海的技工，但
总的来说这种说法不符合事实。
在九十年代初，我曾在国外听到过“北京人爱国，上海人出国，广东人卖国”的说法。
爱国之说当然来自那个震惊了世界的、有一百万北京人上街参与的、惊天地泣鬼神
的运动。而且这“爱国”俩字儿还是从当时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相比之下，上海人则更爱出国。至于出了国的上海人的具体数目，我没有统计。但
据我的印象，如果不居各籍之首，也肯定在北京人之上！最后的关于“广东人卖国”
一说，虽然查无实证，但广东海关大量出口文物及特区大量出售土地，恐怕也是源
头之一吧！就以这奸坛而言，一天介以泡洋妞儿为荣而且津津乐道的，也不过就加
人这独一份儿吧？(加爷饶命！)
上海人的优越感，还表现在对上海话的热爱，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我在上海吃饭，
兹一漏京片子，就肯定有好脸子看，小姐紧跟着就不盯摊儿了，跑堂儿的也立马儿
就忘了上菜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改说日语，待遇当时就能见好转，甚至比说英语
还受用。但这招儿也不是在那儿都行得通。有一次我在街上问路，从英日德粤到夹
杂着二尾子味儿的台湾国语，前后用了十几种语言，到最后还是让一卖年糕的给支
到相反的方向去了。我到现在还认为这是上海人对我们盲流阶级的一种歧视。看来
我以后得好好学学上海话了，要不以后在浦东买了房子，再找不着家了怎么办？
我在上海是停站，之后还要去广东。浦东机场是新建的，建筑风格十分前卫，但给我
的感觉却好象是始终没有完工。出租汽车司机都挺守规矩，这比又北京和广东好得
多了。那位上海“的哥”还能免费作导游，边走边介绍上海的新建筑，据说911之后
有一座已经位居世界第二高了。但由于我曾在香港混过几天饭吃，尽睹所谓的都市
繁荣，所以也没看出上海有什么过人之处。其实我看这世上的所有高层建筑都大同
小异，不是上头小底盘大，就是上下一笼通，没见过一个跟花果山水帘洞似的，还
能从房顶上摘桃子吃的，其风采比各地的乡村小镇逊色多了。当然这也许与我的审
美情趣有关。我旅游审美的原则从来都是“人的因素第一”，历史古迹次之，自然
风光再次，街市建筑居末。但尽管我眼光如炬，也没在上海大街上看到什么绝色美
女。后来有知情人告诉我，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让老板包到别墅里去了，就算是出趟
街也都躲在汽车里眯着不出来。怪不得我一个天姿国色也没见到。这好象与我过去
的旅游记录不相符哎！
在上海逛街最怕的是上厕所。我是在国外闲散惯了的人，最烦的是在身上揣零钱和
手纸。但上海的公厕则几乎全是收费的。不怕您笑话，我一想起门口有一把门收钱
的爷，就烦得连屎都拉不出来。好不容易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一无人管理的自动化收
费厕所，却要交一块钱才得以进去。可进去以后才知道这厕所其实只是收费实现了
自动化，其余所有其它的设备都不工作。当我花了二十分钟才把里面打扫乾净，正
在宽衣解带，准备出恭时，那门突然自动打开，将我的下半场半裸之身暴露在众目
睽睽之下。细看之后才弄明白，原来花一块钱，只能在里面享受二十分钟。不得已，
又继续行贿一块钱，才勉强解决此等人生大事。真气煞我也！我曾经说过我最恨的
事儿就是上厕所，这也是理由之一。我现在正准备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写报告，建
议集天下科学家之聪明才智，先把上厕所这件麻烦事儿给废了。一旦可能，最好把
吃饭也免了。您想啊，如果能把所有的时间全部用来睡觉工作上网性交，岂不快哉！
当然，上海人的文明礼貌，虽然与北京和国外相比还有差距，但似乎比更南的广州和
深圳还要好些，至少我没见到能跟着你走三站地的叫花子和无所不在无人不拦的皮
条客。但即使是上海，也没能摆脱一个正在向现代社会转型的农业社会的种种特点。
别的不说，就是产品的质量之差，已让人苦不堪言。几百块钱买的行李箱都是一次
性使用，出一趟差回来，别说箍碌，连腿儿都没了。我在书店买了十盘正版VCD，直
到现在才发现竟有六盘不走。在商店买了件由江总在APEC国际会议上隆重推出的周
扒皮式的“唐服”，但还没等穿上身就已经抽了丝。我在“豫园”小摊儿上给儿子
买了一付中国象棋，到家后真妮和汤姆母子俩就开始对弈，但等杀至中盘才发现里
面总共有七匹马九头象，可车和炮却不知道在哪个兵工厂里储备着呢！好在我能因
势利导，乾脆把它改造成一斗兽棋了。马象相争，逐鹿中原，我已然都赢了汤姆好
几盘了。
(下节预告： 第43节：看电影：明年见吧您呐！)
作者：易明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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