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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ZT “苦并快乐着，居美如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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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T “苦并快乐着，居美如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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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ZT “苦并快乐着，居美如存酒” (964 reads)      时间: 2011-10-10 周一, 下午11:34
作者：加人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曾节明


苦并快乐着，居美如存酒

——移民七个月有感


不知不觉移居美国已经七个月了，虽然还在挣扎，但最难熬的阶段总算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天不亮起床、不睡午觉和辛苦的劳作；这里的一切都如生命般鲜活地变动，惜别五月鸟语花香、送走长昼的欢喧绿浪、迎来了凫凫婷婷的冷艳秋娘，冉冉斜阳之下，碧色连天芳草地悄悄染金，一望无垠的枫叶林暗暗挂彩...凌晨出门，虽然幽暗、虽然冻手，总比泰国一年到头总是毒刺刺的阳光灿烂好。美东北真的比我的老家——“山水甲天下”的桂林更加美不胜收；这里的秋天，每一天都是油画，我的老家原来美得让人心痛，但自从中南海放手大搞“土地财政”后，整个城市变成了建筑工地，比五八年“大跃进”还疯狂，坐在窗口喝杯咖啡，衣服都要一层灰。
刚进厂时，觉得苦的不得了，那时尚未克服晚睡习惯，早上站在机器旁，昏昏沉沉，哈欠连天，还出了两次小事故。老板娘过来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这份工作？如果不喜欢，尽管高速她，她会找人替换我。
一时间我深感这个世界的残酷，但很快注意到：身边许多美国白人同样什么都得干，人家还不是照样起早贪黑？以前受中南海的影响，总觉得美国人意志薄弱、好吃懒做、放纵性欲...到美国后方知大错。美国白人看起来不仅普遍比中国大陆人勤奋坚毅、而且很自觉。周围的好些白人老美，凌晨四、五点钟就出门发动汽车引擎，预备出工：我的邻居是一个开school bus的白人小伙，每天凌晨四点钟起床，乐并幽默着，好像自家后院埋了一大笔钱似的；同厂的老白男鲍勃，每天凌晨三点半到厂，一天做十个小时，怡然自乐，他说他两次投过卡特总统的票；技工皮尔斯动手能力很强，从汽车到水龙头，几乎什么东西他都会修，他是维持工厂运转的
核心骨干之一，他每天都比我来得早，经常比我走得还晚，而且什么都做——调试机器、维修、打扫清洗...甚至亲自掏地沟。
连女白人都很厉害，克莱斯小姐鼻子上架着眼镜，身材并不臃肿，她不仅在包装线上拼速度，还经常如一个男人一样搬运东西；有一个小妇人，白白嫩嫩的象一根小冬瓜，身上撒的香水袭人于五米开外，竟然又开货车又搞搬运，有一天她用手压式推车推送一大堆货物，步履蹒跚，满脸通红，我好心欲施援手，她却说：“No，thanks，I can do it。”我不由分说帮她推了一程，她不仅毫不感谢，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我在性骚扰她。我这才明白，在美国，即便是助人为乐，也不能强迫。
最奇的是厂主和老板娘身先士卒。厂主有着典型的英裔美国人的相貌和气质，刻板冷漠但又十分理性和公正，还有些幽默。他的妻子象个希腊裔。他们经常比我还来得早，老板亲自动手搞维修，老板娘则如其他工人一样，在包装线上忙活。这个现象，实在令我惊奇不已：这样好睡觉的秋凉天，作为老板，他们何苦如斯？皮尔斯告诉我：这个很正常，American bosses do everything。
我终于悟出：这是一种文化。身先士卒是西方的传统，是贵族的荣耀，古已有之。美国南北战争军官的伤亡比例比普通士兵高，一战中，英、德两军中的贵族阵亡比例比平民高得多，这都是因为身先士卒的传统。拿破仑一世之所以倾倒西方，不仅因为智力，也因为作为将军，他身先士卒地把三色旗插到了意大利的那座桥上。再看看中国：不懂武功的曾国藩、毛泽东等战犯就懂得躲在后面叫别人去送死，他们本人都是动不得刀枪的政治流氓。孰美孰丑，一目了然。
白人老美都很自觉，上班时各忙各的，并不多话。午饭时间我有时找鲍勃闲侃几句，他都很吝言，原以为他不友好，后来才知：吃饭侃大山既影响消化，又容易超时误工。
美国白人比我等还要勤奋、还要自觉、还要能吃苦，实在始料未及、自形惭愧。我亲眼所见，工作其间不自觉、不负责任和偷懒的，几乎都是新移民。厂里的卫生间，没有专门的维护员，有两次小便器和马桶冲水器坏了，都是白人工人搞好，此期间，同厂的缅甸新移民，则不仅不冲水，还屡次把用后的手纸卷搁在地上。

由于早起和工作辛苦，很多人晚上早早歇息。夜生活并不普遍，同样是中小城市，这里几乎没有色情场所（我所见好像只有大巴站附近有一家成人俱乐部），与桂林“发廊”满街、“桑拿”处处恰成对照。七个月的经历，完全破除了中南海宣传形成的先入为主——原来更加懒惰、颓废、堕落的是中国社会。

我所接触的美国人，没有一个炒房子，也没有人想炒房子，他们甚至购房的意愿都远不如中国人那么强烈。因为购房之后，改换工作和迁徙都不方便了。但他们一般一定要买车，不仅为了工作，闲暇的时候，许多人去接触大自然——野餐、露营、打球、打猎、游泳、水上运动...许多中国人，成天想着炒房、投机、不劳而获、攀比...而不是自己的真实需要；中国人有空就搓麻将，从早搓到晚，打得天昏地黑；逢年过节、迎亲嫁娶移则大吃大喝、大鸣大放、噪音污染、对新郎新娘肆意性骚扰...这些鄙陋不堪的之处，显然亟需移风易俗。

自由、平等、博爱、勤劳、淳朴和吃苦，这大概就是美国成为世界首强的原因。人家美国那过这样过活，我等为什么不能呢？
对照美国，中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中国倚靠毛泽东时代生育高峰造就的“六零后、七零后”廉价劳动力优势已丧，创造经济奇迹的农民工人群已老，“计生”灾难浮现，国家未富先老，劳工短缺，外资撤离...独生子女人群又高不成低不就。我有个亲戚，考试不行，但动手能力很强，但就是看不起技工工作，一心想当公务员，宁肯游手好闲，也不愿去干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修理工工作。呜呼，缺少年轻人且如此官本位中国，可能真正崛起吗？

在美国社会尽管寂寞，但人际关系简单很多，就是“各尽所能、多劳多得。”饮食和日用品质量可靠了很多。初到泰国时，觉得泰国产的肉、菜、面包、水果比中国的好吃很多（由于不像中国那样滥施农药、化肥、激素的缘故），到了美国后，顿觉美国产的肉、菜、面包、水果比泰国的好吃很多（由于气候的缘故）。美国的自来水可以随接随喝，没有异味，中国的有很强的漂白粉味，泰国的水如果不烧就喝，就很容易闹肚子。
在美国享用的日用品和工业品的质量，与泰国简直如天壤之别。网速、貓、家具、电器、龙头、阀等用品的质量，也比中国的好得多，钢料都给得很实在。美国人造的工业品和外表虽然不花哨精巧，但扎实实用，美式建筑外表不奢华，但十分坚固，里面先进用具往往一应俱全。美国产的小车引擎虽不及日本车稳定，但车壳和底盘比日本车来得扎实，美国小车底盘较重，更安全，这也是美国车较日本车耗油的原因。美国产的小车虽不及日本车，但美国产的大车却优于日本车，美国产的卡车，如“皮特”、“钻石”、“MACK”...马力大、噪音小、速度快，就如波音飞机一样出色。美国的冰箱虽然较耗电，但噪音小，功率强大，洗衣机。
美国人虽然考试不行，但动手能力强，善于机械发明设计，美国人造出许多机械，如洗碗机、水果去皮机、榨汁机、自助式理发机、刈草机、自动垃圾车、清扫车、多功能挖掘铲车、折叠式清洁车、汽车车胎迷你充气机...都是泰国未见，中国少见的。

人在中国，越久越压抑；住在泰国，越久越鄙视；惟在美国，越久越爱，居美之滋味，实在如好酒之封存，久而愈醇。刚来的三五个月，难过得不得了，恨不得中南海一夜之间被人端了，好早点回中国；现在哪怕是是中华联邦共和国明天成立，也舍不得回去了。
曾节明 写于辛亥革命百年十月八日上午于纽约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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