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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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芦笛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再答范似栋
网友把范先生答Yoke的帖子跟在我答范先生的帖子后面，因打开看了一眼，不禁废然长叹：看来我那长达几千字的疗愚帖是白写了。
我素知范先生迟钝（或许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迟钝的人吧），毫无理解力还不说，而且最突出的特点是根本不管对方说什么，一律置若罔闻。我此生还从未见过第二个如此倔强固执而愚昧的人。所以，昨天写那帖子时，早就知道只会做无用功。盖范先生第一不会看我说什么，第二看了也绝无足够心智看懂。
犹记当年范先生从我这儿拿走《芦笛文选》的书稿，自告奋勇当“编辑”，说怕出错砸了他那出版社的招牌。我告诉他，你一次性改完，再把修正稿给我寄来，我使用Word的“比较文件”选项，立即就能highlight所有改动过的地方，再决定你的编辑是否合理。不要每发现一个“错误”就给我来封信指出，让我不胜其烦。
就这么简单的要求，说了不下几十次，他到最后也没做到，几乎每天都要来信问我：“‘搭帮’是什么意思？”“‘垮杆’是什么意思？”“应该是‘怂恿’，不是‘纵容’吧？”真不知是什么怪物。
就这种初学会“马踏斜日，象飞田字”的棋童，我这国手也无比地耐心，一一回信解释，那阵子我还没买这laptop，腰痛得坐不住，每天还得忍痛坚持坐在书桌前，开邮箱看信，耐心回答他那些白痴问题：“‘搭帮’是湖南方言，意为‘全靠’。”“‘垮杆’是广泛使用的口语俗话，意为‘垮台’。”“人民只会‘纵容’政府作恶，不会‘怂恿’政府作恶，我这儿的用词没错”，etc, etc。
然而我的耐心解释只能引出更多的白痴问题来：“是否需要加上注解，解释那些方言词汇的意思？不然读者可能看不懂。”“应该是‘怂恿’，不是‘纵容’。”于是我又只好再度耐心地解释：“不必加注解，如果读者连‘搭帮’、‘垮杆’的意思都无法从上下文里猜出来，那他们绝对是白痴。那书不是为白痴写的。”“应该是‘纵容’意为to tolerate, to indulge，不是‘怂恿’，后者意为to encourage, to incite”，etc, etc。
所以，范先生，你说我讲义气，重友谊，一点都没说错，以我这种智力势利鬼，对你如此耐心，连活佛都自叹弗如。若不是高度尊重你，哪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惜你还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居然不相信我的解释，非要坚持你的白痴“编辑意见”，逼得我最后只能说出实话来：“我不需要编辑。你也绝无可能找到一个语文修养高于我的编辑。当年鲁迅写的文章，编辑一字不敢改，难道我还不如那老东西？”
那就是你一生受过的最大惊吓吧？跟林思云说“共产党救了农民”吓坏了我，至今还心有余悸一般。此后咱俩吵翻，你多次举出这例子来证明我的狂妄，是不是啊？
你死也不能理解，鲁迅浪得虚名，并不是因为他的语文素养，从来也没人称赞过他的文字功夫。那个年代的国文还在改革之中，极不成熟，用今天的观点来看，鲁迅的文字中病句比比皆是，只有那位小白CAOGEN立意效颦。
一说就扯开了。还是列出提纲来解释一下昨天那烂帖子的时代背景，中心思想，段落大意吧。
1）世界上很多事都没有什么复杂动机与深奥背景，可以是说不出的简单。心地卑污的人常以己度人，用他们的行为心理去解释本来非常简单的事物，发掘无比复杂的险恶用心。此乃中国人中最常见的顽症，据此可以说，中国人基本是小人的大规模集群。
2）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些人自以为聪明，你要说穿了谜底，他们坚决不会相信，一定要把那阴谋论坚持到底。
3）我不认识什么丁楚鸟楚，也从来无人向我求情请我做他的托儿。我知道世上有那本书，是余大郎的《上书房内参》登出的某篇新闻报道提到此书。我知道余大郎是民联的要人，想知道他搅过什么S，于是便把那帖子的有关段落拷贝下来，贴在芦区，问网友谁看过那书，这儿是链接：
http://www.hjclub.info/bbs/viewtopic.php?p=2749574&highlight=#2749574
网友light当即给出该书在《明镜》的链接，我于是去看了一番，看完后在芦区里留了个帖子，向网友推荐该书：
http://www.hjclub.info/bbs/viewtopic.php?p=2749866&highlight=#2749866
这就是我看到该书的缘起，与你的卑污猜想一点相干都没有。
4）次日我到智力难民营去，见到余大郎写了个烂帖子，承认他就是书中描写的那个经典小人呼延民，我大喜，立即重返《明镜》，用firefox的搜索功能，把涉及呼延民的所有段落拷贝下来，先贴在芦区，后扔到《罕见奇谈》去了：
http://www.hjclub.info/bbs/viewtopic.php?p=2749922&highlight=#2749922
因为胡安宁在那个帖子里不干不净地诬蔑我，于是我就动念小小地报复一下，这结果就是那书评的问世，它的写作动机是：A、让经典小人胡安宁难受难受，也就是你说的“睚眦必报”。B、我觉得那书写得很不错，无论是作为政论、文学作品还是历史记录，都可算上乘之作。C、我觉得该书描绘的民联堕落的过程为海外一切民运组织所共有，有其必然发生机制，证明了我过去“非卖国无以革命”的真知灼见，可以视为我那理论的事实论据。
这就是我为何要写那书评，和你的小人猜想八万竿子打不着。
5）告诉你彼此人生态度的根本区别，我最忌讳、最鄙视的就是你那种到处讨饭的丢脸作派，告诉你我去西雅图乃是纯粹的旅游访友活动，不是你所热衷的“化缘”。
6）是你介绍我和那位“共特”认识的，而且你当初还打着我的旗号去跟人家要钱，既然人家是共特，你为何要介绍我与他认识？为何还向共特要钱？要不到钱就翻脸骂人家是共特，这种做法是不是下流得太出格了些？如果你能要到钱，还会骂共特么？如此看来，抓共特倒成了你的谋生之道了。你写《老虎》大抓共特，是不是就是为了讹诈那些人，借以解决生活问题？
这就是我那帖子的中心思想，段落大意，时代背景，请你再看一遍。若有不明白之处，请不耻上问。Remember，我有活佛般的耐心。
对你现在这个帖子，我的答复如下：
1）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与谬赞，不过，你借用国家民族的名义来肯定我，似乎过于僭妄。我写作是为了自娱，并无什么远大抱负，也没有什么伟大意义，芦文的妙处也绝不是你这种迟钝者可以理解的，请勿谬托知己，谢谢！
2）你说的不错，我是讲义气，重友谊，但绝不会为了友情就违背我的做人原则。我跟你翻脸，跟余大郎翻脸，都是你们违反了我做人的基本原则。你打着我的名义去叫化，糟蹋了我的名声，我不能不暴跳如雷；余大郎在“摄政王”面前大包大揽要把我买下来（请参考他的技术帮手Novell在《共舞台》上的揭发），因我不买账而无法下台，至今贼心不死，一有机会便在公共论坛上死死缠着我要给我塞钱，逼得我为了名节不能不在公共论坛上多次表明立场。
3）不错，那位“共特”确实是我的朋友，但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写那书评跟他毫不相干。请你这就去看看丁楚的回忆录，他对那共特的评论也不怎么样。所以，所谓我看在他的情面上去为丁楚抬轿云云，也只有你这白吃才会臆想出来。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我并不会因为要照顾朋友的面子就不骂他们。实际上，我多次骂过朋友的朋友，因为他们之间的友谊与我并无相干。对我来说，友谊是不能延伸的。
反过来，我也不要求我的朋友与我持相同的爱憎好恶。例如我和云儿以及她家官人就只通过一两封信，但我从来将他们视为朋友，并未把对他们结交的那些烂人（高寒就是一例，那对贤伉俪似乎专门结交匪人，奇怪）的鄙视与憎恶泛化到他们头上去。
4）我认识你，是九年前初次出道时在《大家论坛》上。你是我最早认识的网友之一，甚至还在认识老非、老狼之前。我认识那位“共特”还是你介绍的，是不是？但那位“共特”与我是朋友，我却不能认你为朋友（当然也不是敌人），这原因很简单：我“睚眦必报”，对人的心地与智力的要求很挑剔。在网上到处得罪人，说到底就是这两条：要么是那人的心地太阴暗卑污，引起了我由衷的厌恶，要么是那人太蠢笨，让我由衷地看不起。
和你无法做朋友，就是你fail了both这两条：你心地太不光明，只能用你的市井定式去理解世事，还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不管人家怎么解释，你都要一条黑道走到头，彻底缺乏理解高尚人事、简单人事的正常心智。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上面已经说了：跟人要钱本来就可鄙，何况那人还是你被你怀疑为“共特”。既然你怀疑人家是共特，而照你的说法，共特只能敬而远之，那你怎么还要把我拉下水，为那位共特认识我提供方便涅？为什么还要打着我的旗号去跟人家骗钱？这不是坑我吗？要不到钱再翻脸骂人家是共特，这能是人做出来的事么？“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你这也太下滥了吧？再穷也不能干出这种下作事来啊。
至于你的智力就不用再说了。你做我的“编辑”时我与你打的交道就够痛苦的了。再一次跟你说，若我不是因为特别重视友谊，一直记着咱俩在《大家论坛》时的网谊，就绝不会有那种大象式的耐心，坚持那种单向通话几达两月，写下了几万字的单向通信，创下了两个人生历史之最：遇到了我平生见过的最愚钝的人以及最不知道尊重别人的人。
例如我写了起码五封信，向你解释怎么使用Microsoft Word“编辑”栏内的“替换”工具，告诉你不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改动，用那工具可以一次就把所有的字样都改过来，然而就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你仍然三天两头零零碎碎地给我来信，不是说某个字简转繁给遗漏了，就是说我用的南极星软件的中文逗号标记位置太高，尽管我早就去过好几封信，反复告诉你在我最新寄去的稿子上，这些错误都改正过来了，你是在改动一份废稿。到最后，你才来信欢呼赞叹夸耀学会的新本事，说是某某人告诉你，改正错字可以用“替换”功能，一次性完成！让我把脚杆子都抹细了。
如果不是当年那点其实是微不足道的网谊，以我这种脾气，早就大骂出口，让你滚得远远的，不要来和我啰嗦了。所以，对别人可能还不能这么说，但我对你堪称仁至义尽。
5）请牢牢记住两个事实：第一，你这人非常迟钝。第二，你没有文化，不配写书，更不配评论书，最明智的还是抱残守缺，知愚藏拙，不宜再闹你在答yoke的帖子里的那种白丁笑话。在你看来，写历史其实也就是跟文革专案组整材料一般，所以，写海外民运史，重点就是抓黄河清那种“战略特务”，是不是？
你怎么就想不到，所谓“特务”的指控根本就无法落实，除非是国安部，谁也没本事拿出过硬证据来，顶多只能是一种猜疑。将这种猜疑堂而皇之地写成书发表，本身就是丑闻。何况你那种猜疑只能表明你的心理病态将你的智商降为负值，要不是看你那烂帖子，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你这种尤物，推出个“国政系毕业生乃天然特嫌”的光辉理论来！NND，这跟文革抓海外关系抓特嫌究竟有何区别？
当然，你变成这样子，也不能完全说是你的错。你是老河说的“烂菜帮”，被文革剥夺了你受教育的基本人权，只能以满街大字报作为识字教材，是以从未看过真正的史书，以为写书与写文革专案材料就是一回事，却不知道任何一本严肃的历史作品都不会收入那些只能暴露作者病态心理与低级趣味的道听途说。别说那所谓“战略特务”是文革式捕风捉影，就算你证据确凿，也从未见哪本严肃的历史记录把这种事当成值得注意的题材。是个读书人识字人都知道，海外民运是一种政治运动，任何一个严肃作者都只会着眼于它的历史发生缘由、组织、政治活动与事件，以及它们对社会可能有的影响以及历史意义与教训，只有市井小人才会对谁谁是共产党的战略或战术特务，谁谁贪污了多少钱，谁谁是鸡奸犯那些P事感兴趣，也只有下三滥才会去写《老虎》或《民运精英大起底》那种花边读物。
看在旧情面上，再次教导于你，再次知道那不过是无用功。So far，你已经用完了友情积蓄，我此后再不会搭理你了，就此别过。
作者：芦笛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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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答范似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