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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帖]左派绑架美国大使与黑道英雄谋刺秦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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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土007
加入时间: 2008/04/19
文章: 780
经验值: 28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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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土土007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陆兴华·
几个左仔（我们权且称它左派Ａ）要去绑架美国驻法国大使，请来一位革命
老专家，行动干净彻底，几乎可打满分。
这一行动不幸被另一也有同样图谋的左派组织“世界皆兄弟”法国分部（左
派Ｂ）的踩点者偷拍到。他们为了自己的革命需要去与警察谈判，肯以胶卷换他
们的被捕领袖。
内务部长将交易推给助理，助理又暗示特警局长看着办，左派Ｂ的领袖就被
保外就医。局长本来就对全巴黎的左派出没地点了如指掌，不久就查明人脉，带
着直升机和特种兵包围了绑架者所在的乡村别墅。这事做得也几乎可打满分。
大家应该想到，美国大使的小命还在左派Ａ手里，讨价还价的余地应该很大。
左派的特点是善于打笔仗，不会与警察真刀真枪下去。人口到手，下来该是媒体
炒作了。但向新闻界寄出的谈判条件此次未能见报，几位左兄发现苗头不对。
前面说过，特警局长对巴黎的所有左派，尤其是对他们的骨气看得很透。他
恨自己的对手总是不打自招，证据都全了，什么都搞定了，报章和公众就来插手，
左派越恐怖，人民越同情，办事的警察越吃不了兜着走。这一次他是再不想重复
了，而且内务部长助理鉴于美国大使这事的难办，也暗示不用去管大使的死活，
杀了人质，公众就再不会去同情左派，以后的事也好办些。
话分两头。行动胜利后，左派Ａ内部也象井冈山上似地产生了起义和暴动胜
利后革命向何处去，红旗到底还能打多久的疑问。原来这里每一个左仔都以不同
的原因而左，要把行动执行到哪一步，每个人的期望完全不一样。
为这次行动搞后勤的这位左仔的这次壮举完全出自个人能动性。生活象块牛
皮糖，越嚼越没味，他说，得撬出它一点缝缝来。这次行动是老婆逼着来的，她
说否则在温馨的小资生活下你真要不是个男人了。为这次行动提供后方场地的Ｘ
姑娘一直是二奶，这几天有空搞革命是因为男人去美国谈生意了，她觉得360天
都是二奶了，腾出二三天来闹革命是该、值，总不能老花天酒地。那位做接应的
左派的行动哲学是，历史造就了我们，我们是它的一枚棋子，没什么好婆婆妈妈
的，谈为什么要行动、什么时候合适行动的，都不是左派，他不在乎胜利不胜利，
他的使命是在最后时刻做大家的敢死队。
这次革命行动的技术经理已是老一辈革命制作人了。但他不是左派。他象电
影制片人或特技设计人一样，一生专为各地各国的左派策划和组织革命恐怖。可
他是完美主义者，革命和恐怖既然都是花了经费的，就必须搞得它优质优量、惊
逃诏地，不能出那个朱总理说的豆腐渣工程。他在法国搞出名之后曾被请到阿尔
及利亚、刚果、墨西哥、古巴（与格瓦拉一样，他在古巴也因为革命恐怖搞得太
精益求精，而被逼宫），每到一地，他的技术总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但革命领袖
们最讨厌的也就是他的成功：没有失败和流血来教育同志们，怎么能使他们坚强、
仇恨地将革命进行到底？一时一地的革命、军事、恐怖成功有什么了不起的，反
让同志们被胜利冲昏头脑。而且领袖们也最怕革命工程师盖过他们的风头。他算
是看透了一切左派，也厌倦了自己的生活，此次反向流亡巴黎，是计划在自己的
发迹地的某个旅馆安静地自杀。左派Ａ来请他再次出山，他本来一口回绝，但看
他们这些毛头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硬要去送死自己还不知道，他又不忍心，只好
象个游泳池边的救生员似地赶去保障，只要他们别出大乱子，事情能做成个七八
分，他马上就撒手，赎金之类他是坚决不要的，但有个条件：一被包围，他是马
上要举白旗投降的。他说他想死得干净彻底，但正因此，他说最不愿与左派关或
死在一起。一生与左派打交道，从他们手里承包业务，知道他们只会说人家不是
好东西，其实他们自己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与他们的矫情的革命口号和伟大理
想死在一起他觉得有辱自己的技术贵族身份。照合同，他此时可以离开了，可是
才接触一天，他就对二奶姑娘生了恻隐，一个妇道人家，把枪当化妆笔使，真有
枪林弹雨，怎么个撑持，得在旁提醒个一二，只要她不出事；更何况，早饭时，
人家还问他为什么昨晚不睡过来，都等你一小时……
这次行动的精神领袖是艺术家，他一生都恨左派只说不做，这一次要想做大，
就是为了堵他们的嘴，看谁真左、最左。比如他的理论朋友，一位高中哲学教师，
计划构思、行动纲领、绑架宣言都是他发心、完成，一开始比谁都冒进，真要动
手了，却说革命时机还未成熟，说自己是左倾自由派共产主义者，是有自己的原
则的，一时一地的小小成功并不能使他高兴多少，活象毛的前任陈独秀似的。好
在这也早在艺术家的意料之中，实际上象火箭推进器，他本就准备将这位知识左
派的最后软骨当作行动前的祭血的：开除他（毛泽东我们知道也曾这样无数次用
知识左、右派来祭血）。艺术家仇恨资本主义，可是他更仇恨左派的撇清、捣浆
糊，虽然他自己也是左派。他去小镇兜一圈，在酒吧听见直升机和那些有组织的
国家恐怖主义者的装甲车声。他喊着“死亡万岁”冲进包围圈去指挥战斗……
看夏布罗（Claude Shabrol）的电影Nada（1974年）是一次不小的经历。夏
布罗一般以拍摄日常生活尤其是法国乡村里的纯朴的恐怖叫座，这一次他拍了政
治恐怖。不过，他仍是从事件和情节本身淘洗出动机和意向本身，让观众脱出人
物命运和作品情节地来关注“事情本身”。这里的事情本身是：左派和国家机器
玩着同一种恐怖，左派只是想搞个恐怖秀，国家可是毫不客气地执行了它的恐怖
逻辑。面对同志们倒在血泊，艺术家沉痛地发现，左派和政府是同一个硬币的两
面，左派的理论彻底性和政府的不择手段地要把事情搞定，来自同一种权力意志，
是同一种修辞，使用的能源是同一种利比多。“这是本左派对于革命的第一个也
是最后一个理论贡献”，艺术家对着为他自己牺牲后交给电视台播放的录象镜头
这样说。
左派由于自己硬要秀自己的彻底性，所以内部团结总是个问题，整个中共党
史就是例子。哪怕不是权力欲望，哪怕不是由于整人强迫症，左派之间，两个左
仔之间也是照其品性必然要起腻的，左里分出右来，极左里还能分出超左、红外
线左和紫外线左来。强大国家机器下，左派的武器是一种激进民主，是各种大批
判、小批判，人民内部矛盾、外部专政之类的月月搞，天天搞。批批批，斗斗斗，
不让他们夺了权，左派是拿着金箍棒的孙悟空，一掌权就是八戒和沙僧之间的我
搞你你搞我，自己去玩完，把师傅也陷害在里边。两个左仔之间的天生不兼容，
就象两个服装设计师之间的口味的相克一样，这是他们的命，否则他们也就不是
左派了。
越是激进的左派越有点象撒娇的孩子，总欠一顿打，这也许是每个人成长里
的一点小小的受虐需要，说来说去是想多占点宠。巴尔特说左派的态度是一种写
作的态度：向政治的爸爸脱裤亮屁股，于是一个拿起扫帚柄追，一个拎着裤子逃，
乐趣和快感尽在其中。恐怖开始于做爸爸的黑下脸，往死里揍了，劝的人又不在
边上。正是国家机器的无情，使左派的行动有了悲壮，使那个爱看热闹的人民倾
左。而好的左派甚至都不屑使用暴力而受宠的才是左派，宠坏了才能成为好左
派……
回到电影里：那位老革命工程师一看被包围，就根据规则马上挥白手帕去投
降，据以往经验，被捕后，进步律师、进步记者和革命战友总会设法营救，他总
能揩左派一点油。这一次，特警局长却命令开枪。艺术家这才知道政府是不想按
规则出牌了，就毙了美国大使，杀出一条血路，闯进巴黎。艺术家希望自己的牺
牲是一个作品，而不是仅仅被屠宰，希望自己货真价实地死在敌人的枪口，而不
是几个官僚和爪牙的搞定里，希望有合适的临终见证人。他这时已不准备为普天
下受压迫的人们伸张正义，他不相信那个了，他只想摆平一些儿个人恩怨。
连左派艺术家的这一最后酸劲儿也没逃过特警局长的估算。他拷着那高中哲
学教师在其家中等艺术家来交托革命遗嘱时干掉他。哲学老师手无寸铁，为了与
敌人搏斗，只好背诵起先锋派诗歌，局长招架不住，拔出枪，打中的却是从窗外
飞身而入的艺术家，中弹的艺术家回击，完成夙愿……哲学老师从临终的艺术家
手里接过革命事迹，实现新老交替，然后向新闻界发布……
巴尔特说了，电影里有寓言，有行动结构，一部电影管它深刻不深刻，拆散
它象扑克牌似地带回家，重新去组合，弄出新的意思来，象孩子买拼合玩具带回
家玩那样。夏布罗这部电影里有左派与政府的各种过节的构成因素，我们可以用
它们拼出左派与政府的各种关系。片头的例行提示暗示了我们可以这样做：“本
片情节纯属虚构，因此也就不是不可想象”。
张艺谋的《英雄》听起来也有夏布罗的这一结构，但导演捂着故事，不让观
众自己去组装情节，象饭桌上，菜硬被塞到了观众嘴里：几个战国左派去刺杀一
位著名的暴君（听其言行，比左派还左），爱国情怀，儿女情长，恐怖是拿着剑
秀一下的，该暴君也感动了，只不过，这一次，该暴君在杀得一个都不能少之前
发了一大通动人悱恻的感慨，张导演引为得意之笔，观众却恶心而吐。
本人喜欢电影故事最后“失控”，“事情本身”脱出导演的控制象火山溶浆
地喷到观众眼前，电影结束前，导演早走人了，留下我们观众们在那儿发怔。张
艺谋不幸是一个象老鸨一样喜欢从头至尾专制地或婆婆妈妈地控制故事的导演，
不肯让观众自己去摸他的故事，总让我觉得老张心里有鬼，瞒着我们一层，至少
扭曲，否则凭什么要去压故事，生怕故事跟了观众走，出了自己的意思？故事后
面还有故事，他讲故事是不是为了不让那个背后的阴暗故事暴露到观众面前？是
什么使他恐惧地去压制故事的各种变释？张艺谋内心的压抑与扭曲倒可能更是个
故事，是那个真正值得讲的故事？我无法想象一个当代五十多岁的中国人的内心，
而且老张还是个大艺术家，专讲别人家的故事，但我一直朦胧地觉得老张自己身
上的那个故事才是他最该去讲的故事，也可能是他一生里最值得去讲的故事，是
考验他是不是一个真诚的艺术家的故事，将是他的封笔之作？但老张有能力拍出
他自己的故事？也许要等第七、八九代导演来拍出张艺谋？象姜文那样愚蠢地相
信只要拉长了脸（但他是天生脸长）就深刻，象陈凯歌故意说话打疙瘩来装深刻，
老张则喜欢在故事后面留一手，让观众去猜他所私吞的深刻，他以为他既然深刻
了那一定也就高明，可来看观众如何掉进他的故事陷阱里，但今天的观众里有几
个是吃你这一套的，而且他们要你这种毒药般的深刻干什么去？也象你似地压抑
和扭曲去？
老张这么做背后一定也有他的故事。这故事在《一个与八个》的故事里有些
端倪（老张的电影1990年后我就抵制了，恕我这么向你炫耀：恶心的艺术品你就
是贿赂我、派刺客来追杀我也是不肯看的。《一个与八个》也是读了郭小川的长
诗才知道了情节：这首诗从反面告诉了我中国革命和解放是怎样的一淌混水，为
什么会出老张这样的性格）：某指导员被怀疑通敌，与那些真正的“叛徒”一起
被绑缚刑场。指导员通过大义凛然地表明革命心迹，而且由于碰巧（！！！）敌
人来突袭，革命战士们真理在手却乱了方寸，叛徒指导员挥枪退敌，终于获得
“锄奸科长”的缓期执行命令。
叛徒指导员通过被肃反、被陷害、被假装判死刑，更证明他是更好的革命
者，或者说，只有被迫害甚至被枪决，才能更证明他或她是真正的革命者；张志
新在共产党手里是反革命，在国民党里肯定成了女英雄，正如江姐在重庆是女英
雄，到延安准保是反革命。这种暴力逻辑实际上已成为我们（至少我们的上一代
人？）的政治无意识结构，做英雄就得背上这口黑锅，暴露在老张这样的大导演
性格上，也就特别刺眼：
……
锄奸科长汇报了审判的情形
简要分析了罪犯们的案情。
对于八个罪恶昭彰的匪徒，
会议立即作出了最后决定
只有关于犯人王金【那个问题指导员】的处理
发生了一场小小的论争
有五个犯人过早地跪下
骨肉已经瘫软，有如一堆泥巴
大胡子【革命者总是雄性利比多多一些】却雄赳赳地站立着……
一个战士忽然走到他面前
用手指弹一弹他的脸
“这个反革命第二回执行！
你就是那个汉奸‘教导员’
你在咱队伍里爬得多高
想到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这是咬牙切齿的诅咒
这是仇恨的奔流！
呵，一个正直的革命战士
对反革命怎能没有大恨深仇！
这时王金【指导员，张艺谋？】却被触动了，
他勃然地抬起了头
“同志，你不要再把我侮辱
世界上有谁比我更痛苦
也许是我思想上还有弱点
你这种指责我有些受不住。
当然我知道你是对的，
你仇恨的是革命的叛徒。”……
锄奸科长赶紧下去把他们制止，
因为这里面临着战斗的形势【敌人将要出现】，
然后这批古怪的罪犯
实在不能不使他感到惊奇，
他从来没有见过卑鄙的匪徒
能象共产党员那样从容就义……
——郭小川《一个和八个》，1957年
这世界上有谁比我更痛苦……当然我知道你是对的，你仇恨的是革命的叛
徒……我是革命的非叛徒，我是待平反的左派和英雄，比你真左派真英雄还要真，
我前卫……。我不知道张艺谋当时是如何用他的镜头去处理“王金”此时的表情。
但我希望我下辈子，我的子孙们再不要看到王金式的痛苦表情，也千万别去看张
导演拍下的这种深刻的表情，和张导演谈他的艺术时的那种深刻劲。据我判断，
这次大家不能原谅他的是，老张居然还在硬让二十一世纪的观众们掏几十元的钱
去看这种痛苦的表情，而且看势头他还将在以后的电影里重复这种痛苦表情：这
次是秦始皇成了王金，暴君被误解了，他的天下大计险些被几个恐怖左派打乱，
他应该被落实政策、平反。暴君在老张眼里是个大左派，几个小左想去抢风头，
螳臂挡车不自量。血债再多没关系，二千多年后有张导演来平反。老张的英雄们
都有王金式的扭曲，王金只有革命者的乏味，而老张在将《英雄》中的所有英雄
都弄成王金的同时，又让他们各各倜傥，让红嫂们死活要将自己献上，我想正是
这一点可能让观众象美容屋里看芭蕾似地倒了胃口。《英雄》让大家看出，老张
原来还是那王金，是硬要让别人也都成为王金的那王金。
那么，张导演自己的平反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我认为这将是张导演所有电
影后的那个真正的故事。现实现实、深刻深刻，人过了五十，就更会发现那一直
想反叛的东西就在自己身上：深刻、彻底，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与忠心；组
织上对我的误解、封杀，都是为了考验我的坚定，我现在终于走过来了。“组织
上”也正在改变，早自己平反了自己，它现在只渴望我的票房、外汇和奖杯。张
导演自己是不想平反自己的，那是他用来的深刻的资本，但那个他据说一直反叛、
反抗的现实和体制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平反了他。他被无条件地原谅了，他那弑
父冲动不再危险，是专制者和投资者们每日必需的舒服的挠痒了……
所以拍刺客还不如拍秦始皇，拍秦始皇还不如拍张艺谋，拍张艺谋如何掉进
了那个深刻深刻太深刻的坑里。他的所谓批判与所谓深刻、激烈，与左派追求的
批判、深刻、激烈一样，都得先找到一个制高点，而这个制高点不是别的，正是
左派式的无情的自我批判。特洛斯基和卢森堡有这种深刻与彻底，列宁与斯大林
这样的党的经营者则是利用这种深刻，来为现实政治谋利，这一交易之间是无数
待平反的屈死的左派英雄的无处申诉。张艺谋无法实现这种必需的自我批判，他
正在给这种让我们痛苦的东西镶上好看的花边，这是他的擅长，他的投资增长点。
张艺谋的问题正是他自己，摆正了他自己，也就摆正了那些秦始皇们、刺客
们。看清了君王、体制和资本的本质，就老实承认，不要再与观众打马虎眼。与
许多评论者说的相反，老张是很想要在商业片里玩深刻的，他那一代导演擅长的
就是那种扭曲的深刻（你去看《寻枪》、《鬼子来了》的那种造作！想深刻反出
了丑），但从观众反应看，这部电影一定是被一个故作深刻的导演弄得不是乏味
而是恶心了。
在心理分析里看，左派绑架美国大使和刺客谋杀秦始皇本出自同一种意向结
构，同一种梦里摆平，“英雄”们能否完成这一壮举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他们
从这一冲动里升华出来，这是导演的责任。夏布罗让左派英雄们在坚壁的国家机
器面前死得明白（用中国话说叫做没来白活一场），老张是将英雄们灌醉去送死
－－我的老家的政法机关有一种土办法，是将死刑犯灌醉了酒去游街再吃子弹，
让你说不出这到底是人道，还是亵渎。天下英雄还将这样满怀知遇之恩地烂醉着
到专制者暴君那里去送死，去成为真正的英雄，在中国也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真正
的英雄，只有老张一人看出了这一点，他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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