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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大陆人无教养——中国教育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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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陆人无教养——中国教育少了什么?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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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大陆人无教养——中国教育少了什么? (1271 reads)      时间: 2009-5-06 周三, 上午8:29

作者:芦笛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大陆人无教养

——中国教育少了什么?


芦笛


今日看见豆腐转贴的《被于丹折磨的翻译抱怨 她把中国人不当人》,觉得十分可信,起码是毫不陌生,此乃大陆“知识分子”(按共党的标准划分,亦即所有受过所谓高等教育的知青都在内,与西方使用的标准不同)的典型作派,于丹的表现若不如此,倒要让我错愕难言了。

不容否认,大陆“知识分子”的最大行为特点,就是丝毫不知文明礼貌为何物,丝毫没有“人的尊严”这个西方文明的中心概念,连做人的起码体统都阙如。如果说大陆有所谓“礼貌”的话,那也绝对是对上不对下的,对上胁肩谄笑,舔痔吮痈,摇尾乞怜,对下疾言厉色,呼奴使婢,把威风使尽,架子摆足,所有的人都是《镜花缘》里的“两面国”的居民,都长了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并不需要浩然巾来遮住那狰狞的面容,其切换之迅速与自然,可以在瞬间内发生,不但“变脸”的人自己毫不羞愧,连旁观的人都庄敬自强,处变不惊,似乎那是天地间最自然不过的事。

第一次发现这个现象,乃是93年回国的事。那天老同学请我到某日式餐馆吃饭。多年未见,自然是十分亲热,那主东正满面堆笑与我叙旧,服务员来了,他立刻换上无比凶恶的面容,恶声恶气地审问那人:“你们这儿有些什么好酒?!拣最好的报来听听!不许拿伪劣假冒来打发!”那架势与文革专案组审问犯人也差不多,令我如坐针毡,extremely embarrassed。等到他审问完了,转过脸来和我谈天,立即又是满面春风,笑容可掬,让我暗自纳闷人的情绪怎么可以如此迅疾而平滑地转换。这场景重复了几次,我实在吃勿消了,便对他说:好像没有必要这么大叫大嚷吧?我看那服务员的态度一直都非常好,有必要这么凶么?如果她态度恶劣,咱们再骂也不迟,到时我帮你骂就是了。他笑笑说:你出国时间长了,忘记国情了,她的态度好,正是因为我先发制人,防微杜渐,否则她就要以为你好欺负,要爬到你头上去了。其他老同学也纷纷附和,试图说服我那的确是对待服务员的正确态度,说我严重脱离了国情。

老友们说得很对,我如果不出国,没有接受“西方本位思维方式”,可能也绝不会为那位老同学毫无来由的粗暴感到羞愧,说不定比他还恶劣也未可知。早说过了,在我的祖国没有人的尊严,我是到西方后才理解这个概念的。此后我每次回国,都有类似的难堪经历,甚至就连芦箫都有点那种味道。记得有一次我和亲人坐公车,半路上来了个老太太,我赶快起身让座。芦箫竟忿然作色,骂了我几句:你何必让!你比她还老!我家实行的是严格的“下级服从上级”的传统家教,兄姊们历来是我的上级,所以哪怕我白发白须,仍然是他的再教育对象,只能乖乖听着。当然,也亏深厚的忠厚传家的家风,总的来说我家的人表现还算最优秀,姐姐们尤其如此,并没有因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时代大潮变得势利起来。

其他人可就不是这样了。有次我到医院去找某位当了主任大夫的老同学。他正在看专家门诊,见到我来喜形于色,立即把他正在检查的病人以及坐在诊室里的所有病人连推带搡地撵了出去,“清场”之后才请我坐下。坐下来没多久,有位病人可能实在受不了,推开门探头进来说了声什么,他立即板下脸来厉声呵斥,那病人吓得赶快把头缩回去,轻轻关上门。那一瞬间,我想起20年前母亲人事不知地躺在急诊室里,我和芦箫站在花园里,扒在窗框上,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大夫行行好,到急诊室里去检查一下我们的母亲。花园里暴雨如注,我俩都给淋成了落汤鸡,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在我们的脸上奔流,然而那铁石心肠的大夫却对着我们的脸狠狠关上了窗户。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受,倒不是为往事,而是为那老同学,于是便匆匆结束谈话,起身走了。

这就是我的祖国,这就是我的同胞,受过高等教育、有着高尚职业的同胞。在《在我的祖国没有人的尊严》一文中,我已经指出了。在中国大陆,人的尊严是严格按照权势和财富来分配的。处于权势-财富阶梯的上一等级的人有天然的“权利”侮辱下一等级的人,而下一等级的人对上一等级的人胁肩谄笑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因此,对人粗暴无礼,不但是个人体味“自我尊严”的唯一方式,也是维护“自我尊严” 的预防性措施,在彼此权势-财富状况不明时尤其如此。

这就是网上为何有许多活一辈子也不知道做人起码体统的烂仔。我印象比较深的有四位:B13、大汉子、草虾、MariahSarey(以出场先后为序)。

B13的烂事说得太多,这儿只想说,她最先引动我的注意,乃是毫无文明礼貌,专说能呛得人打跟头的臭话,如在跟帖中骂茉莉“一派胡言,不通之至”,我当时还以为她是个男愤青,及至她自报性别,并自称在丹麦呆了多年,便觉得说不出的厌恶。后来闹成那样子,不能不说与恶劣的初始印象有关。

大汉子也是如此。他首次引动我的注意,是我在《寒山小径》贴了首诗,他在后面跟了个非常粗鲁的帖说,你这也配叫诗,别丢人了!我当时也没理会,后来注意到此人的网络存在的最大特点,就是丝毫不知道起码的做人体统,无缘无故出口伤人,专说臭话激怒对方。我开头还以为他是个愤青,也没在意。及至看了他的某个烂帖子,才知道此人原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年龄比我还大(亏他还自称大汉子,NND,60多岁的人还能是大汉子么?老头子还差不多),当下极度诧异:这人一大把子年纪到底活到什么身上去了?怎么都快死了,还连起码的做人体统都缺缺?

等到后来熟了,才发现此人完全是个市井常见的死缠烂打的下三滥。谁若让他缠上了,必定是他最后一个住嘴,否则他可以把全天耗在与你对骂上。从此我便发现了个娱乐办法:先去点他一指,让他跳踉几天几夜,稍有平息模样,再去补上一指。可惜自从我改用这策略之后,他便不陪我玩了。只是我去独坛打斗时顺便娱乐了他一把。就连那次他也不经玩,让我几次点得哑口无言,竟没有发扬既往不屈不挠死缠烂打的一贯作风,令我十分怏怏:)

草虾特别有趣。此人其实非常佩服我,乃是强迫性芦迷,多次凿壁偷光,来此剽窃我的观点。然而他不幸连做人的起码规矩都不知道,更因此不可能明白凡正派人对他那种不知文明礼貌为何物的烂仔都只会心存厌恶。我在博讯办的《芦笛论坛》(阿也,好久没上那儿去贴文章了,天天在此地聊天。我这人只能呆一个地方,没心思到处留情)开张那天,他也来道贺,竟然一开口就称呼我“老棺材”,我便教了他点起码的做人规矩,说你怎么连做人的起码礼貌都没有?请问你这称呼算什么?是熟不拘礼,老友见面表示亲热,还是上门来羞辱我?若是前者,你从来不是我的朋友,而且以你的才能德行,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请你这就把自作多情收起来,我不会看上你的。就算忽略彼此之间深不可测的文化知识差距,我好歹是你的长辈,按中国的规矩,你也不能这么放肆吧?哪有你这么做人的?

可惜野蛮痞子无法理解文明人的心态。他居然不理解我这番教诲的意思,却要用小人心术去揣度,扯到我当初被前斑竹封杀的事上去,以为我是记仇,解释说我误会了,他那时曾出来为我打抱不平,乃是我的恩公,我不能恩将仇报。我懒得跟这种小人啰嗦,索性封杀了他,以免败坏论坛品位。

最后一个便是隔壁那疯婆娘(好久没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母大虫是否还在那儿撒欢)。我封杀她倒不是因为她骂我——那阵子她还没开始骂涅,主要是这人真正是literally地恬不知耻,活到这份上,居然连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知道,开口便是与性有关的烂话脏话,令人无法不掩鼻。最可悲的是,看来她这辈子也不可能赢得任何人的尊重了,盖她理解的“人的尊严”就是攀上大款或高官,与草庵一模一样。

以上所说不过是芸芸众生小萝卜头,然而高官又如何?前外长李大牙在香港放肆谩骂记者,甚至侮辱到人家的爷爷奶奶头上去,说什么“你爷爷奶奶有要过民主吗”;温家宝在剑桥大学侮辱抗议者,说什么“这种卑鄙的伎俩阻挡不了中英两国人民的友谊。”(顺便说一句,我查过BBC中文网,前段网上流传的剑桥大学当局就掷鞋事件向中国作出道歉,并表示这一行为不代表校方立场,以及示威者杨克可能面临审讯的事是真的。对此我只能说,民主诚可贵,人权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两者俱可抛。Shame on Cambridge! Shame on the Brits! )

胡锦涛又如何?据蔡咏梅说,小胡转正前,对香港记者非常亲切温和。即使对一个小记者远远的喊话,他也会尽量挤出微笑,不停点头响应,说“我现在赶时间,不能够接受采访,不好意思。”使小记者们十分感动。待他正式登基后,当年那亲切谦虚的接班人不见了,代之以一个凛然不可冒犯的独裁者形象。访南美时,新皇的御前走狗警告香港记者,不准向胡主席提问题,谁问取消谁的采访权。结果,一路上记者们噤若寒蝉。胡主席则面如冷霜,与一直尾随的记者无一次眼神的交接,完全当记者透明无物,与两年前访美时的胡锦涛竟然是两个人。

连国家元首都如此,上行下效又有什么奇怪的?于丹“小得大不得,大得了不得”,固然可鄙,但更可悲,盖她与上面说的那几个浑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人的尊严”是什么,误把“威风”当“尊严”,以为不把架子摆个十足,便不能体现她的存在价值,全然不知道这只会让接待她的东道主暗地里厌恶鄙视之。这种“摆谱”其实并非她的发明,刘晓庆当年早就在香港玩过这手了,记者拍了她的照片,她竟然用粗话破口大骂,要追缴人家的底片不说,还扬言要起诉对方。比起老前辈来,小于丹效法江青同志折磨“仆人”似乎也算不了什么。

说到底,大陆中国乃是一个被我党彻底败坏了的烂污国家,用“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来形容毫不过分。达赖喇嘛早就指出这点了,据王力雄先生的采访,他曾说:中国政府的脑子里可能一多半物质都是从事怀疑的,总是在猜测别人怎么加害。然而若是只有怀疑和恐惧,就会什么事也做不成。

我曾指出,以他的身份,只能批评中国政府,但这其实是全民共患的国症。这话我已经反复说过了:大陆人乃是一个心理极度失常的变态民族,全民共患“受迫害妄想人格失常”(Paranoid Personality Disorder)。伴随这种以全人类为假想敌的症状而来的,必然是咄咄逼人,以攻为守,丝毫没有教养可言。虽然此症古已有之,但“旧”中国毕竟还是“礼仪之邦”,我熟悉的老一辈人完全不是现在这种烂污样子。港澳台华人也比大陆人文明得多。咱们之所以全体堕落为野蛮人,完全是拜我党教育之赐。

治疗这国症的方子,达赖喇嘛也开出来了。据王力雄报道:

“他(芦注:达赖喇嘛)的演讲大概意思是,人是需要具有知识和能力的,所以人需要受教育,你们到这个学校来学习,目的就是要获得知识和能力。但是仅有知识和能力是不够的。如果你没有同时具备对人类的关爱和对社会的责任感,那么知识和能力的作用就可能是相反的,变成对别人的毁灭,同时最终会毁灭你自己。你越有知识和能力,毁灭的能力也就越强。因此,只有人具有对社会的关爱和对社会的责任时,知识和能力才会发挥好的作用。”

王力雄并感慨道:

“这番话在我听来,对中国当前的教育状况倒是最有针对性的。中国的学校可以制造出大批专业人才,在专业范围内头脑精明,才能过人,然而对社会和人类却没有爱心与责任心。这样的人很容易把他们的才能用于做坏事,并且把坏事做到很有水平的程度,这种情形在当今中国已经司空见惯。”

确实如此,中国大陆的教育只是一种技能教育,只负责教会学生一技之长,丝毫不关心他们的心态和性格的成长,不培养他们的人道情怀。就连我本人也是到西方后才补上这最重要的一课。不仅如此,社会还以无比丑恶的现实熏陶学童,败坏其心术,野蛮其精神,这结果便是培养出一代又一代具备谋生技能的粗鄙痞子,一旦如于丹一般拥有了巨量财富与显赫名声,立刻便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尽管最重要的还是改变丑恶的社会现实,但有点良心的教育家也不能坐待社会风气自然好转。大陆的学校应该立即采用“西方文明本位思维方式”,“用夏(西方)变夷(大陆)”,停止诲淫诲盗的政治课,恢复民国的公民课,开设“人道常识课”,教会学生知道人的尊严是什么,将文明礼貌与权势和财富脱钩,从尊重每个自然人的尊严开始,学做文明人。不此之图,则无论大陆开办了多少学校,培养出多少毕业生,皮匠们又制造出多少科研论文来,中国大陆也永远只会是蛮荒之邦,化外顽国,其异于禽兽者几希。

作者:芦笛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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