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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和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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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和思云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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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3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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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我和思云 (994 reads)      时间: 2007-6-27 周三, 上午1:07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和思云


芦笛


一醒了就迫不及待地赶快进来看老金的续作,那感觉十分复杂:既被他的幽默话语逗得哈哈大笑,又佩服他的博学和洞察力,但又怕他玩出瘾来就此下海。这在国外也罢了,在国内毕竟有隐忧。所以阿,老金,写完这系列,侬就赶快回去喝你的革命小酒吧。

老金进一步介绍了他对思云的观感,当真是神目如电,说得一点不错,林思云根本不像个化学博士。不过,他确实是化学博士,并未吹牛,大概日本博士就那德性吧(我知道这一篙子扫翻了一船人,定要引起留日大贤强烈反弹。不过,我从来不觉得这种外在装饰有什么意义,跟本人的内在价值有多少相干。人东京博士不是博士,可他的水平,思云便下辈子也赶不上)。

其实思云对我始终很尊重,又是一派君子风度,彬彬有礼,但我后来越来越鄙视他,这倒不是因为他毫无基本思维能力,只配写也只会写抒情散文和记叙文(《真实的汪精卫》就写得很不错,那是他的成名作。我过去也很喜欢,但我后来怀疑,那无非是把日本人写的传记翻译过来罢了,而且那主要是记叙,没有什么考证和评论,恰好符合他的特长),而是他丝毫没有最起码的学术道德观念,被人抓住痛脚就指东打西,胡扯一气。等你把新冒出来的脑袋砍了,他又源源不绝地冒出无数新脑袋来,实行“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祖传“超限战”,有本事与你过招几百,兵器竟然不碰一下,让你越来越怒,最后以怒不可遏,大骂出口终局。每次辩论都这样。

第一次我为他和高行健获诺贝尔奖发生争辩,把他的全文拷下来,逐段反驳(现在经老金点破,我才发现那其实是无意识地使用了科研期刊匿名审稿人的审稿方式。区别只在于他的稿件质量太低,每段都无法成立,而常见的期刊稿件顶多也就是在几个地方需要修改。像林那种文章就根本不需发回,只需告诉编辑来稿质量太低无法录用,随便举出中心错误来作为证明就完了),可他的回应根本就不理睬那些单刀直入的问题,却另出奇兵,转身捡起另一话题来高谈阔论。我于是再捡起那新话题来逐段撕毁。他又实行“我们不理睬他”(老金记错了,那是革命军事人民委员【相当于军委主席】托洛茨基同志给南部阵线党代表斯大林下令,让他们撤退,斯大林在电报上傲然批了此话,然后交给伏罗希洛夫同志,典出《列宁在1918》),再度转身另外捡起一个话题来发挥。我第三次逐段撕毁,他第三次重演故伎。我于是失去耐心,说以后再不跟他辩论了。

那就是我第一次和林先生发生冲突,尽管和后来比起来,我所用的语言已经是非常克制温和如天鹅绒了,但思云看了后仍非常upset,特地请假一天写了个帖子向我道歉,说我是他最尊重的网人之一。他解释道,各人有各人的辩论风格,我喜欢短兵相接,他喜欢“迂回侧击”,这是各人天性所致,不能强求一律。我虽然不同意他的解释,但看了后非常内疚──谁都知道日本公司纪律严格,我竟然害得让人家专门为此请假──于是赶快也写个帖子道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惜思云从未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从未意识到他那种“迂回进攻”很不体面,每次和我辩论都非使出这手来不可。于是两人的关系当然就只能江河日下,每次走的都是那个定式:

他大放厥词──我正面痛击──他‘迂回侧击’,指东打西,冒出另外一个头来──我再度把那头砍了──他再度冒出另一个头来──重复以上过程N次──我砍到手酸心恶,破口大骂,说出非常伤害他的自尊心的话来──以双方都极度upset结束。

911事件后,他出来重弹毛共“阶级斗争学说”滥调,歌颂撞毁世贸大楼的恐怖分子(他还舍不得管那些人叫“恐怖分子”,说不能这么叫,应该称为“劫机犯”),主张“他们的正义不是我们的正义”,对待敌人使出什么手段来都是应该的。于是我和他爆发辩论,由此扯到中日战争上去。那本是他的宗教情怀。其实他歌颂撞毁世贸大楼的恐怖分子,将那些人和好莱坞电影上舍身炸陨石拯救地球的英雄相提并论,毫无什么理性可言,完全是固有情结发泄,无非是那些人让他想起了“神风特攻队”的英雄们来罢了。“他们的正义不是我们的正义”的准确解读,其实是“他们盟国的正义不是我们日本的正义”,此乃思云牢不可破的宗教情怀,一有风吹草动就要触发这个情怀。无论他写什么东西都是围绕这个主旋律旋转的。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为伟大祖国日本在二战中的罪行翻案。

那争论一度中断,但奸坛成立后再度爆发。筹划成立奸坛时,内奸们分头去邀请所谓“四大汉奸”另外那三人。思云当然在名单上,但我实在没什么兴趣,主要是觉得他徒有虚名,水平甚至比老马还低,每篇议论文都是胡说八道,但这话我当然不能说出口,于是他们就去把思云请来了。

思云来后贴出的第一篇玩意就是《革命自有后来人》,仍然是使用毛主席教会他的那一套,歌颂本拉登那夥人。他其实不是主张在国内搞暴力革命,而是热昏错乱到把国际恐怖主义看成是推翻美帝国主义霸权统治的毛式革命,甚至错乱到将中东恐怖活动与辛亥革命相比!你说发出这种梦呓的同志来,像不像正常人,遑论博士?

我本来懒得理睬那些疯话,但见RR那亲美积极分子上窜下跳,把她当年在国内那套使出来,把林文当成送上门来的“反面教材”,不但在内坛组织写作班子反击,而且自己亲自下场在外坛使用化名攻击他,实在看不下去,便痛骂了RR一番,警告她不许把网站办成党报,同时也只好挽挽袖子上场──高手一上场,自然民主混混们的骚扰也就黯然失色了,避免了论坛品位被那婆娘降低。这结果就是那“擂台”。

一旦动手,便又是那条死胡同。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只好掐住要害,提了三个问题,为防止他扯到八万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特地写成只能用“yes/no”回答的“一般疑问句”,贴出去后心里还有点得意:饶你滑似泥鳅,我也有本事把你逼进死角里!

不料他的回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本该答yes,却全答成了no,好像他完全同意我似的,可他前头的“论证”却仍然是牛头不对马嘴地坚持那套革命理论!我这才发现自己太跌份:跟一个连起码的理解力都没有的浑人如此认真,犯得上么?于是便再没理睬他了,让他争得了“上最后一帖”的胜利桂冠。

可惜他那些谬论实在太过份,如果不是我痛恨“阴暗心理分析”,简直要猜测他是老马那种故意以奇论耸动天下的哗众取宠之辈。而且,那么多读者,竟然无人能看穿那惊天智力笑话,这结果便是我明知不值得,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淌进那脏水去,最后便是两败俱伤:他变得越来越下作,在诡辩看家功夫之外竟然又多出当众作假和造谣的新玩意来,而我变得越来越粗暴刻薄恶毒,最后竟然连“毛主席(♀)+皇军(♂)的好孩子”(其实正规写法应该是乘号而非加号)都写出来了。

这其间,我也曾苦口婆心地劝告过他,话还说得非常婉转。我说,我现在明白你为何具有那种特殊风格了,那是你没有学术界的经历造成的,其实怪不得你。我和老非、云儿等人辩论都很痛快,因为双方都熟悉学术界那一套,都参加过无数学术讨论会,早就养成了学术讨论的习惯,熟知起码的学术道德。在学术讨论会上当人家提出实质性问题来质疑你的发现之时,你只能郑重其事地讲清,决不会王顾左右而言他,“迂回侧击”。所以,他们和我在论坛里辩论,双方都知道遵守那“交通规则”,不会乱闯红灯,于是辩下来不管输赢,心里都很痛快,不但丝毫不影响友谊,而且只会因对方的犀利敏锐而起了佩服之心(例如我就多次毫不掩饰地盛赞云儿,指出她的天资远胜于我,我强过她的不过是阅历比她丰富,因而比她深刻罢了)。但因为你不在学术溜子里,不知道这套“交通规则”,于是不但从来不敢面对论敌指出的致命破绽,更没有接受失败的decency,在被驳倒之后还要百般狡辩,这结果就是让对方和读者都开始鄙视你。你这么做的前提假设其实是以为大众是白痴,看不出你在强词夺理来。所以,建议你以后改了这套作风。

这些真是我的诚挚的希望,不但语重心长,而且说得比老金还明确。其实修改论文还不足以体现学术界规矩,学术讨论会才真正是体现它的场合。不管会议规模有多大,是国际性的还是在本单位,凡是作报告者,不但在介绍自己的研究结果时随时可以被人打断质疑,而且在报告结束后还有自由提问时间,无论人家的问题是何等尖锐,你都不能“迂回侧击”,必须“短兵相接”。如果确实是你的结果有问题,那么你就得当场承认并感谢对方。

我自己就有过这种经历,有几次是图表的脚注弄错了,那倒是小事,道个歉就完了,但有一次是听众中有人一眼就看出那数据不对头,立刻就指出了。面对这种严重质疑,我只能呆站在那儿,脑袋如抽风一般急转,迅速琢磨之后,发现对方说的有道理,当下虚心承认,并真诚感谢了人家,下来再仔细检查,果然发现是我的实验设计疏忽了一个环节,得出的数据当然就是错的(NND,鬼子实头聪明,我老觉得鬼子比国人聪明。有次小姐姐来我那儿,见我在rehearse第二天的报告,觉得很奇怪,说这还需要彩排么?我作学术报告从来不准备。我说我在国内也那样,可这儿的人不比国内的好糊弄)。

最令我伤心的是,我这些推心置腹的诚挚劝告,引来的反应是我绝对没想到的,思云竟然劝我:网上的事,当不得真!所以,原来无论是“日军发动侵略战争不犯法,中国发动游击自卫战争犯法”还是“没有发生过大饥荒”那些郑重其事提出来的论题,其实都是消遣老夫来着,当不得真!我若自己认真,那是我没有幽默感!

网上的事当然有许多当不得真,如果一一认真,那唯一的出口便是疯人院的大门。但你得看是什么事,例如dck那种下作东西(请老金别跟老芦一样,把那东西和dch混起来)的唯一理睬价值,便是玩弄之。但哪怕是网氓也罢,如果人家不是研究你的人品经济收入家庭出身本人成分政治面貌家中有无关管杀,而是针对你文中的硬伤(事实错误)和软伤(思路推理错误)而来,则你决不能“迂回”绕过这种严肃挑战。如果确实是你错了,那无论局面何等难堪,都得乖乖承认。我认为,能否作到这一点,体现了一个人的基本素质。我和南京老右打打谈谈,谈谈打打,但始终没有翻脸成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发现这人脑袋虽然阵发性糊涂,但做人基本素质非常优秀。

老金说的“芳名”还真算不了什么。过去我在《说道》,有个“非芦迷”缠了我足足两年,百般攻击嘲笑,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实行“我们不理睬他”的斯大林主义,但有一次我写了“杜律(无双人)明”,他立刻抓住百般嘲笑,说我连那字该怎么念都不知道,那其实不念“律”而念“玉”,我一查果然如此,于是马上上贴认错,并衷心感谢了这位一字师。

可笑的是魏碑前些天和我打架时还把这事亮出来,以此证明我没有水平。其实我根本没有必要承认那错,因为我并没有直接暴露念错了那个字。我若想文过饰非,只需效法魏碑,诡称我的软件没那字就行了。魏碑自己就这么做过,他把“呜呼”写成“乌呼”,我指出后他还愣要说他的电脑软件中没有那字!

我早在网上反复讲过了,这么作,固然为做人的基本素质所决定,但其实也是高明策略。被人指出破绽后还要百计狡辩,那基本假定就是天下人都是白痴,看不出你的猫腻来。其实越这么狡辩便越丢脸,而且等于授予对方一个法宝,以后可以动辄祭起来打你。不如大大方方认错,对方反倒失去了再度打你的利器。把那棵树砍了,老鸦也就不叫了。

可惜这话我对几乎所有的论敌都说过,却没有谁能听进去。最令我吃惊的还不是思云那个学术界外人,而是樊弓教授。我发动扫荡后,高寒打上门来,我就力图告诉他上述学术界规矩,但那种活在“网上社科院的大雄宝殿”里的市井当然不可能明白我的意思,东海一剽更是如此。这些人我觉得还可以理解和原谅,最无法理解和原谅的乃是樊教授(人家还真是教授,并非自吹)。按理说他也该出席过无数学术讨论会吧?可最没有学术上的decency的学者就是他,比思云还不如。起码思云只是使泥鳅功“迂回侧击”,还没堕落到不但矢口抵赖他留在网上的白纸黑字,而且反诬对方造谣。

这结论就是:once a Chinese, always a Chinese, whatever he might be, a professor or low life, wherever he might be, at home or abroad.

最后跟老金说,你可别再“执行毛主席教导不过夜”,让我的零星感想干扰了你对国内情况的精彩介绍。海外赤佬们关心的是国家大事,对你学芦著的心得体会没什么兴趣,何况是对思云的观感以及你是如何发现我的职业的那些不相干的事。待会儿若有时间,我当写篇文字出来代你总结一下你那几个帖子的中心思想段落大意,省得有的人看不明白。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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