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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党可试用“婴儿学步疗法”治愈“六四恐惧症”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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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我党可试用“婴儿学步疗法”治愈“六四恐惧症” (1292 reads)      时间: 2007-6-11 周一, 上午10:10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党可试用“婴儿学步疗法”治愈“六四恐惧症”


芦笛


一、所谓“婴儿学步疗法”


这是从一部好莱坞搞笑片《鲍勃往哪里摆?》(What about Bob?)的发明。主人公备受所谓“多重恐惧”(multiplephobia )的折磨而无法享受正常人生,无论干什么都会给潜在的恶果吓得要死:上街怕给汽车撞死,打公用电话怕传染上流行病,坐船怕淹死,乘车怕翻车……他去向某位心理大夫求治,该大夫正好发明了一种“婴儿学步”(Baby Walk)疗法,还专门写了本书,当下趁机把那书卖给他,告诉他以后要办什么事,千万别想那么多,就跟婴儿学步一样好了,走一步只看一步,走一步只想一步。例如若要出门上街,千万别想后事,在房间里时就只想到走出门去,出了门后就只想走到电梯那儿,走到后就只想坐上电梯,千万不要高瞻远瞩,预见到各种轻微动作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否则他连自家门都出不去──还没出门就历历想象出电梯不幸失事坠毁的种种惨状,那还敢坐电梯么?

世上是否真有这种心理疾障,老芦无知,还真说不上来,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婴儿学步”疗法肯定是剧作者的杜撰。不过他决计想不到,不但“多重恐惧症”乃是我党从娘胎里带来的顽症,就连那所谓“疗法”也竟是救治它的对症良方。

记得伟大革命导师恩格斯在评论法国大革命中的臭名昭著的恐怖统治时说,那群体疯狂其实是恐惧心理引起来的。雅各宾派被反革命的反扑吓得要死,对革命失败后遭受清算的严重后果怕得要命,因而出于恐慌先发制人,把所有的人都看成了暗藏的反革命,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发明了以断头台治国,云云(按,非原话,主要是我自己的转述发挥)。

这论述极有见地,其实说出了国际共运特别是我党当国的主要的特点。我在《文字狱古今谭概》中指出,毛泽东乃是中国历史上心理变态最严重、最缺乏安全感和自信心的统治者。他好像在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坐上龙廷,因而在执政后竟被自己的成功吓得灵魂出窍,坚信巧取豪夺而来的天堂会被再度夺走,日日夜夜辗转于“千百万人头就要落地”的恐怖幻觉之中,生怕“掉了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掉的”,这才会不但将“要杀掉一批人”当成治国根本方针,而且在赢得万民全心全意的拥戴之后还要反复折腾,众里觅他千百度,苦苦寻找“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晓夫”、“纳吉”,不但连“说说笑笑里都有阶级斗争”,连“讲吃讲穿”都意味着“江山变色”,甚至就连草民头发的长度和裤脚的肥瘦,竟然都与党国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直到最后逼反所有的人而后快。一个人居然会进入这种在太平年月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无所不恐,无一不忌的匪夷所思的病态化境,端的是心理分析学家们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特殊病例。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老毛一面饱受多重恐惧之苦,一面花大功夫,下死力气,把全民培养成土匪暴徒,不但把他们腊制成了只知道一哄而起、大轰大嗡专搞空头政治运动的纯政治动物,而且用无量马屁把他们捧成彻底丧失常识的白痴,陶陶然、醺醺然以为自己是上帝派下来的夸娥家的两位少爷,有移山填海、颠倒造化的莫大神通。这结果便是血洗京城:统治者被人民印堂上写的“蝮蛇”字样吓得灵魂出窍,而人民“等闲看惊涛骇浪”,以为“子弟兵”决计不会向父老开枪,独裁政府只会向人民上帝乖乖投降。人类历史上大概还没有这种全党全民齐齐服用致幻剂引出来的惨祸。

毛的心理变态似乎成了我党的革命遗产之一,虽然比起毛共来,后毛共简直可算脱胎换骨了,但直到今天,它仍然时时活在自己渲染出来的噩梦中,而且把这种“多重恐惧症”传染给一切可以传染的人。两年前,据说国内某元老曾指示,中国这个大国的事非常复杂,往往一点小事就能引起后果无法预计的连锁反应,所以不能不临深履薄,百倍小心。那位向我传达这一光辉指示的朋友思想相当开放,头脑极度灵光,可就连他也觉得此话非常有理,令我十分沮丧。恐惧,只有恐惧,才是我党许多人冥顽不灵,抱残守缺,发誓以身殉政权的原因。

正因为此,最近和朋友聊天,谈起六四平反的可能来,我便指出,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完全取决于我党的confidence。如果他们自觉虚弱如骨,政权极不稳定,那就毫无希望。如果我党哪天真敢为六四平反,那就是敬爱的党中央终于摆脱了那苦苦折磨它近60年的恐惧心理,初获正常人心态之时。


二、“不承认主义”──我党自疗痼疾的偏方


客观说来,老邓的“六四恐惧症”,虽然仍然是心理变态,但要比毛共的“讲吃讲穿恐惧症”、“长发窄裤恐惧症”等红色幽默偏离现实的程度小到不可胜计。如前所述,当时全党全民自赵紫阳(特别是其“弱智囊团”)以下直到柴玲辈,统统服用了毛的强效致幻剂,变成了宇宙间最蠢的生物,真个以为“得民心者得天下”,为人民的浩大声势冲昏头脑,以为胜利在望,不惜试图劈倒支撑改革大业的唯一大梁老邓。以共产党人的反应定式,那当然是只能用大屠杀去驱散人民的幻觉,让他们无限痛楚地发现,原来政府并不是麻杆做的。

但这种动用数十万野战军、出动坦克装甲车大举屠杀首都平民的千古烂事,不但外国历史上从未有过,中国的历代帝王从未干出来过,就连我党那中国历史上见所未见的屠民党,过去也不曾如此明火执杖、大张旗鼓,杀到全世界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上去。正因为这烂事实在是太丢人现眼出了格,我想,即使老邓本人,对此事的惨痛后果也心知肚明,说不定还要在心底认定那是他一生的滑铁卢也未可知。

这就是我党为何使用“猫盖屎”的方法来处理“风波”的心理原因──就连他们自己都闻到了自己遗下的恶臭,不能不扒点灰来把它草草盖住。只要自己闻不到,那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中国人历来缺乏原创思维能力以及发明能力,我党训练出来的现代中国人尤其如此。凡是我党搞的把戏,没有一条不是老大哥用烂的旧花招。想当年苏斯洛夫等人发动宫廷政变把赫鲁晓夫搞下去后,竟有本事把多年的领袖赫鲁晓夫从一切记录中彻底抹掉,既不褒又不贬,绝口不提,装成压根儿就没有这个人,以致西方见到这别致的东洋景禁不住大呼,赫鲁晓夫成了个non-existence!

我党对六四的冷处理又何尝不如此?楼下鱼丈人《发生在〈成都晚报〉的“六四事件”》就是最有趣的“重大政治事故”。

据他介绍,某人曾到《成都晚报》代理分类广告业务的公司, 要求在六月四日刊登一份向“64遇难者母亲”致敬的广告。几位年轻的业务人员问:什么是“64”?答曰:矿难。于是公司接下这桩生意,客人飘然而去。广告刊出后才被积极分子发现举报。等到有关部门采取行动时,该报已上市发售多时,大部分无法回收了。 事后,有关领导大为震怒。《成都晚报》的分类广告在六月五日遭停刊一天,有关人员从报社领导,编辑到广告业务人员均受到批评或处分。这就是发生在《成都晚报》的“六四事件”。

这个“事件”之精彩,在于它不但活龙活现地描绘出了我党的极端恐惧心理,而且说明了“不承认主义”的伟大胜利──青年媒体从业人员竟然不知道六四是怎么回事!不难想象,如此“老猫拉屎法”(抚远大将军韦公讳小宝语录,典出《鹿鼎记》),一代代盖下去,每天盖屎不止,当然那我党留给全民的恩典也就灰飞烟灭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党似乎可以不必平反六四:他们有什么舆情压力,逼得自己非把那臭事捅开,跟自己过不去?用已故网友端木丁(愿他的灵魂在天安息,阿门)的话来说,六四是我党不可承受之重。真要给六四平反,势必牵一发动全身,引出我党醉里梦里也怕的连锁反应。那不是自取灭亡么?

所以,任何一个在我党手下讨过生活,熟悉他们的思维定式的同志都该看出,除非我党内部发生“粉碎四人帮”式政变,新当政者急于用老猫拉下的臭屎抹黑政敌,在可预见的将来,没有为六四全面平反昭雪的可能。


三、恶臭是盖不了D!


从功利的角度来看,我党上述思路也不是毫无道理。不过,我党既然是名不虚传的蠢党,当然那聪明也就只会是小聪明,洞察力必然只会出自隧道眼(顺便说一句,芦某上网,为现代中文增添了不少生动话语。如今本人发明的“隧道眼”、“晾干”等语,就连和我吵架的人都频频用上了,魏碑先生就是一例)。

我曾在《重释“民主恩赐”论》中指出,驱使统治者对人民主动作出让步的一个动机,乃是为了在青史上留名。本来,位极人君,什么福没享过?什么美女没玩过?什么奇珍异宝尚未占有?活在世上还有什么可追求的?那无非就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这就是为何李登辉放弃万年总统不作,要去实行民主,老邓为何要一意孤行,逆党心民心而蠢蠢大动,毅然实行改革开放。两者其实都是为了冲破前任的阴影,在历史上打下自己独特的印记。

现在来看六四。上面已经说了,那乃是世上几千年都不曾发生过的千古烂事,不但给中国的国际形象在文明世界留下了不可修复的损害,而且绝对不会被未来的历史学家们忘怀。而这就是小胡、小温必须牢记在心的一条,千万不要陷入前任的幻觉中。

我在旧作中指出过,当年驱使毛泽东肆无忌惮疯狂卖国的心理原因,是他不但视小民为无物,而且以为历史和民意一样,都由他随心所欲地捏弄,要什么样都可以立刻得心应手地捏出来。这在伟大的毛泽东时代也确乎如此。可现在怎么样了呢?有哪桩毛泽东犯下的重大卖国殃民罪,没被历史学家一一刨出来?就连陕甘宁边区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的超级丑事,如今也成了大众常识,遑论其他?过去被毛共泼上无量污秽的人物,上至先总统蒋公,下至胡适乃至文革期间打倒的无数反动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现今又怎么样了呢?还是依然臭不可闻么?

《过秦论》有云:后之视今,如今之视昔。莫非胡温二位如勾践一般忍人之不能忍,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如今的高位,盼的竟然是将来在历史上留下个“逢君之恶之护主庸奴”的恶谥?


四、婴儿学步就从六四开始


本人作为布衣帝王师医国手,在此向我党竭诚推荐拙作《也谈中共的“气数”问题》,作为专治贵党祖传疑难杂症的单方。其实我早在旧作中反复说过了,维护政权与夺取政权之难易之别不啻天渊,只有毛泽东那种极度心理变态者,才会把“无产阶级专政”当成了大观园的贾宝玉脖子上吊的石头,时时出现以他为首的“千百万人头落地”的恐怖幻觉。世上最容易统治的百姓就是我勤劳勇敢的中华民族,只要贵党内部不打起来(那是必然的,但现在尚无此危险。我已经掐指算定,贵党执政熬不过百年去,将来必然毁于内讧),贵党的江山就绝无垮台危险。

既然如此,何必效前任怕进了骨子里去,抖得跟筛糠似的?实在放心不下,那就采用婴儿学步疗法好了,每次走一小步,再看看是否会天塌地陷。由此逐渐获得正常人的起码自信和安全感,做个潇洒皇帝,岂不比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偷儿要快活得多?

从这个角度来看,六四正是我党开始自疗的一个契机。如我在《也谈中共的“气数”问题》中明确指出的,如今的中国社会的稳定度要远远超过了80年代,主要原因乃是经济起飞给许多国民特别是“知识分子”们带来了过去从未有过的机会,改变了过去那种“只有从政才有出路”的病态局面,从而引出了为民运同志们痛心疾首的“犬儒主义”勃兴,亦即全民“去政治化”的健康局面。

在我看来,这种局面之所以是健康的,乃是它将毛共腊制出来的政治动物逐渐还原成了正常生物。“新人类”比较务实,厌绝大而无当、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具体好处的毛式大轰大嗡的群众政治运动,而这正是中国逐渐发育成长为一个常态社会甚至民主社会的希望所在。

我多次不遗余力地在网上大声疾呼过,只有民众为自己争取实在利益的斗争才是真正的民主斗争,外国民主斗争无一不是争吃打闹,不但英国民主革命,就连法国大革命都是国王征税引发的。西方先进国家还从无中国自五四以来直到八九学运那一系列大而无当、毫无具体诉求,只有利于野心家们改朝换代的空头政治运动。

因此,全民去政治化,其实是摆脱毛毒走向健康的良性变化。在这种大气候下,人民被莫名其妙的煽情刺激起来大规模示威,统治者被人民那纸老虎吓得屁滚尿流、因而过度反应、痛下毒手的六四式惨剧再度发生的可能性大大减小了。这种国民心态变化其实是同时有利于统治者和人民的。

这种良性变化不但在国内发生,在海外也同样如此。这次六四周年,我始终一言不发,原因很简单:该说的都说过了,再重复没什么意思,直到我昨天看到安田先生《胡平先生,可以休矣!》一文,才动了写作此文的心思。我几乎是惊喜地发现,就连安田先生那种“理不胜情”的纯情型的“民主愤青”,竟然也成熟到终于看透了“人民”这个神圣字样不过是巫师们借以附身的神灵,用拿破仑的话来说便是“任人强奸的老婊子”,而从我党到所谓当代“民主政治家”统统都是强奸犯。不仅如此,他还提出 “六四是全民的而不是哪一派政治势力的”,在实质上重复了我“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看待六四事件,反对把它当成政治斗争工具”的一贯主张。

由此可见,为六四平反未见得就如同我党及其弱智囊们想象的那样可怕。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野心家们当然会抓住这机会进行政治炒作,企图再度把人血化为一己政治资本,但人民在18年后毕竟还是成熟了许多,一小撮(这次可真是我党最热爱的“一小撮”了)野心家们再不可能如当年那样施其伎了。一言以蔽之,今日中国已经具备了从人道主义而不是从政治斗争的角度来清理那深痛巨创的主客观条件了。胡温如果蠢到错过这个机会,不啻于主动放弃冲出前任阴影青史留名的良机。

当然,考虑到党国领导的具体困难,这事还是只能采用“婴儿学步”的办法,一点点地挪窝。3年前,我贴出了《解决六四问题的一个折衷方案》,建议我党采用“右派改正”的方式为六四平反(http://216.128.72.50:4040/ShowTopic.asp?ID=472021 ),亦即抽象肯定,具体否定,除经公开审判证明确实犯有杀人罪者外,所有的死难者都应作为误伤的好人处理,并严令制止国家安全部门对这些人的家属的监视、跟踪、拘留和其他一切性质的骚扰行动,开释一切因六四被捕或受牵连的人员,停止一切形式的对他们的狱外迫害。这里唯一需要增补的只有一句话:如有必要,可以把“扩大化”的罪责赖到陈希同那死老虎头上去。

在那篇文章结尾,我说:

“本人为争执双方熟筹再三,觉得这是解开这15年的死结的唯一办法。从受害人这面来看,如果我们能摆脱毛共那种‘决不妥协’的‘斗争哲学’,就必须承认,社会进步只能在现实情况允许之下一步步实现。就六四一事来说,这是在现政权存在的前提下可以争取到的最有利的结局。当然这不是最理想的结局,因为虽然受害者和家属获得了平反,罪犯并没有得到惩罚。所以,家属必须牢记这一点,保留日后追究责任的权利。从统治者来说,这种处理不但有助于化解社会矛盾,改善我党内外形象,而且也不会诱发社会震荡。因此应该说,无论对统治者还是对人民而言,这都不失为‘双赢’之策。 ”

如今我仍然这么认为,只愿朝野双方都在过往18年中长了些许智慧,能认识到我在这些疗愚讲义里反复宣示的简单道理。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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