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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书记”胡耀邦的垮台,和“英明领袖”华国锋的下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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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书记”胡耀邦的垮台,和“英明领袖”华国锋的下台,一模一样
dck
加入时间: 2004/04/02
文章: 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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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总书记”胡耀邦的垮台,和“英明领袖”华国锋的下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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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7-2-23 周五, 下午11:57
作者:
d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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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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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书记”胡耀邦的垮台,和“英明领袖”华国锋的下台,一模一样
胡耀邦垮 保守派未全面胜利
【中央社东京电】据日本产经新闻刊载的「邓小平秘录」,中国共产党保守派虽在1987年1月斗倒党总书记胡耀邦,但由於邓小平让总理赵紫阳接下胡耀邦留下的空缺,保守派并未全面获得胜利,後来保守派和革新派升高对立,元老们决定设法把赵紫阳也搞下台。
文中指出,1987年1月中共高层在对胡耀邦进行斗争会议的「民主生活会」上,对胡以最严厉口吻最长时间的演讲展开攻击的,是当时的保守派理论家、党中央书记邓力群。随胡耀邦之後,中央宣传部长朱厚泽也被解职,但是,由於邓小平选赵紫阳接任胡耀邦,保守派并未全面胜利。
当时传闻赵紫阳曾坚决拒绝就任代理党总书记,他於1995年12月接受前新华社记者杨继绳的访问时表示,他真的不想成为总书记,希望(以总理身分)从事经济改革,但同时表示,他未坚持自己的意见是由於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他是比其他人较佳的继任人选。不过,曾是胡耀邦智囊的阮铭(目前住在台湾)和吴江则认为胡耀邦下台是赵紫阳搞的阴谋。
秘录指出,邓小平针对思想和文化面的问题是支持保守派,但并未让保守派担任要职,对邓氏来说,经济建设才是一切,因此需要的不是保守理论家,而是改革的务实家。
担任代理党总书记的赵紫阳在同年10月召开的第十叁届党大会的政治报告强调改革开放,主张全力提高生产力的必要性,和邓小平想法一致。
根据杨继绳的着作指出,保守派重镇陈云希望邓力群能担任总书记,王震察知陈云的意见而为有利邓力群展开活动。改革派的党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李锐发觉此一动向而怀有危机感,遂和赵紫阳的秘书鲍彤商量,致函邓小平。
李锐在信函中除指出邓力群是一贯反对改革开放的极左主义者之外,并暴露他在延安时代曾私通自己太太的恶行,反对邓力群担任中央的职务。邓小平经由赵紫阳获得此信後指示:一,解除邓力群的职务;二,让邓力群成为政治局候补委员;李锐不要对邓力群进行报复。
在党大会前内定的新领导阶层草案中,邓力群原被列入政治局委员的名单内,成为候补委员是相当於降级,结果,党大会时,邓力群在中央委员选举落选,不要说是总书记,连政治局後补委员都未当上。陈云对此极为不满,大叫全都是李锐和鲍彤搞的鬼。第十叁届党大会之後,保守派和改革派的裂缝加大,党元老们决定设法把赵紫阳搞下台。
短暂的春秋
师东兵
......
五十六 群情激愤深揭猛批 英明领袖名誉扫地
华国锋的精神防线此刻也完全垮了,两眼由于熬夜,出现了红丝,脸部的肌肉松驰下来,走起路来没精打彩,闷闷不乐,再没有当初那副毛泽东转世的神气了。
会议室的桌子重新作了布置,整个会场排列成一个长方形的大会议桌的形式,这样与会者可以将文件包放在桌上,尽情地记录和准备发言稿。
华国锋斜视着那位身材短、瘦骨嶙峋的胡耀邦,并感到他的手掌中握着什么了不起的材料,也正和邓小平交换着意见。这样看来,今天的会议上还有好戏看了。
当参加会议的二十九个人都在那张宽阔无比的会议桌旁就座后,胡耀邦又开始讲话:“今天我们继续讨论和批评华国锋同志的错误。我们之所以开这个会,目的还是治病牧人,是为了帮助华国锋同志,而不是为了整人。这一点,我相信与会者能够很好地感觉到。”
陈云点点头。他那凝视的目光不断游移到华国锋和那几个始终没有发言的人身上。别的人都在兴致勃勃地望着他;其中几个人仔细察看邓小平的每一个表情。
“我来讲几句!”满头白发,看上去骨瘦如柴其实身体非常强硬的王震伸出一双手来,不停地比划着说:“华国锋同志的思想越来越跟不上形势的发展,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我们想一想华国锋在‘十大’前后提出的一系列口号,什么‘抓纲治国’啦,什么‘继承毛主席的遗志,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啦,什么 ‘以阶级斗争为纲’,‘高举大庆、大寨两面红旗’啦等等,基本上还是文化大革命中的那些口号。当然,这并不说没有一定的历史背景,但你有着不可推诿的责任。”
彭真说:“口号不能乱提,所有的口号都是代表中央在一个时期的前进方向的。口号提错了,一切皆错。华国锋同志至今还认为文化大革命有点好处,还想四六开或者对半开,是不是?我愿说句老实话,文化大革命对全国人民来说,没有点点的好处。除了给党和人民造成一场大灾难外,再没有任何进步意义。直到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过程中,他还讲了许多‘左’的意见,继续守着毛泽东错误不放。”
“如果说毛主席都错了,那我也就承认错误罢,这样评价历史,我没意见。”华国锋忍不住说。
“这样的态度是极不严肃的!”邓小平关键时刻开了口:“你不能认为毛泽东同志的错误你就可以犯。毛泽东同志即使犯点错误,全党全国可以原谅,你华国锋就不能原谅。毛泽东对中国革命立下了不朽的丰功伟绩,你华国锋有多大的功?你动不动就想和毛泽东同志攀比,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可以看看,华国锋自己的像和毛泽东同志的像并挂,对他种种出格的歌颂,我越看越觉得不顺眼,越听越觉得不顺耳,我都替他感到脸烧,但他却觉得心安理得。这种情况,甚至在今年不久以前还在继续。这说明华国锋同志多么没有自知之明,多么荒唐!他完全把个人同党和人民的关系摆错了位置,是严重的思想问题和党性问题。”
“我同意小平的意见,”赵紫阳紧接着说:“毛泽东同志在党内历史上有着不可比拟的功劳。他缔造了党、军队的国家,正像平时经常讲的,如果没有毛主席,也许我们至今还在黑暗中徘徊。就这,毛泽东同志的错误我们还是要批的。你华国锋可好了,你刚上台,就享起毛泽东革命半世纪才享有的待遇。报纸上你的报道,和毛主席的报道、版面安排一模一样。甚至住房、生活条件等等,你都要和毛主席比,你华国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连老百姓都有口头谚语:‘口出狂言不知羞,黄豆也想比地球!’指的就是你啊“!”
胡耀邦“噌”地站起来,指着华国锋的鼻子说:“听了吹捧你的那些话,我都肉麻!什么‘英明领袖华主席’,你也不想想,你英明在何处?何方?就是在抗战时期领导几个人的游击队打打游击,也算最高统帅?哈哈,不是我吹,你打的那些仗,比不上我的百分之一。当然,你也就更不能和我们的许多老将军、老元帅相比了!看来,你是很热心于制造和接受新的个人迷信的。你是个题词迷,到处要留下你的墨迹,对什么事情你都要写几个字。你题了大量的、而不是小部分的,你写许多不应该写的,而不是必要的题词题字。你那些玩艺儿四年的总和,超过了毛主席四十年的总和还要多。你看你英明不英明!”
会场一阵哄堂大笑,把华国锋臊得坐在那里张口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屁股下好象垫上了针毯。
“耀邦同志,许多过誉之词也不是我让他们说的。我承认自己不行,最好我把自己的职务让位给你!”华国锋红着脸说:“我的职务也不是自己伸手要或者夺来的,也是大家选来的嘛。”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一点都听不进去别人的批评?”
“谁说你的职务是夺来的了?你是向谁发火?这么不虚心!”
“耀邦同志讲的话,字字、句句都在理,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吗?山西到处都唱‘交城山’把那个曲子和‘东方红’一样播放,你知道不知道?到处提‘英明领袖华主席’你知道不?说话呀?”
“这我当然知道呀!”
“知道为什么不制止?”
“我,我怕扫了大家的兴!何况有些话是中央最高层的同志的提倡。”
邓小平点着他说:“这说明你不识抬举!别人奉承你两句,是启发你自学,或者给你提个新高度。你却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只问人民要这要那,从不想着对人民奉献点什么,所以你必然要引起人民对你的反感,必然要走到邪路上去!”
“国锋同志,大家这是给你敲警钟哪!”陈云说:“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哪个都比你大,哪个都比你资格老,我们谁也没有接受过那么高的荣誉,你的确太过分了!”
许世友站了起来:“我们已经讲了许多了,听听华主席讲怎么样?”
“对,让华主席表示一下态度也可以嘛。反正我们提意见是为了帮助一个同志,而不是为了整人。总要让人充分发表意见,也允许被批评的人辩嘛。”空军司令张廷发说。
“应该听听华主席的表态。”彭冲说:“认识多少讲多少,一时认识不上去也没关系,大家还可再等候嘛。”
耿飚也说:“总还应该看到,华主席在过去的四年中还是作了大量的好的工作嘛。粉碎‘四人帮’,没有华主席亲自坐阵能行吗?我看还是不行吗?我看还是不行的!这些方面,叶帅过去讲得很多,我也不想一一举例。我们都想听听华主席对大家提的这些意见的态度。”
泪珠已经在华国锋眼眶里滚动了。
华国锋站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同志们,首先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和批评,这对于我下一步搞好工作,无疑是有好处的。我非常赞成党发扬民主、允许党员发表不同的意见。我同样主张要严格实行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的‘叁不主义’。不任意夸大一个人的错误,罗织成为罪状……”
“国锋同志,谁给你罗织罪状了?”胡耀邦马上说:“你刚才讲的是什么意思?”
赵紫阳也说:“华国锋同志不是自我批评,而是变着法儿给批评他的人扣帽子!”
“你说说,我们批评你的哪一条不是事实?哪一点冤枉你了?”陈云也反问道。
耿飚颇为不满地说:“你们还让不让华主席讲话?怎么人家开口就打断人家话?”
许世友也说:“党内民主嘛。充分体现人人平等嘛。”
彭冲很不高兴地说:“我想听听华主席讲!”
邓小平也火了:“看来这个政治局会议由你们主持是不是?为什么要擅自修改会议方向?政治局会议开会帮助华国锋同志,是常委会决定的,难道你们要推翻常委会的决定是不是?真不像话!”
许世友脸白了:“小平同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
“还是会议原议题走!”邓小平爱搭不理地说:“我们会给华国锋同志留下充分讲话的时间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是让大家把华国锋同志的问题充分揭够、揭透、揭彻底。不然,还怎么谈总结历史经验?还谈什么教训?”
几句话,使会场的气氛再依次紧张起来。
这时,叶剑英用红蓝铅笔轻轻地弹桌子,宽阔的肩膀耸了耸,慈祥的面孔上出现一道道饱经风霜的皱纹,放声大笑起来:“好!好!我们这个政治局会议开的确很热烈,很够味,大家把憋在心里的许多话都讲出来了。这样才能有利于团结,有利于解决问题,有利于进一步总结历史的经验和教训。正像大家一再提出的,华国锋同志犯的错误,我也是有责任的,当初刚刚粉碎‘四人帮’,我的头脑里也有愚忠愚义的思想,有时明知华国锋同志的意见不对,但都给他提出来后,他拒绝,我也没有坚持,就这样酿成了这样的局面。所以,这种情况我也有份。今天,我们是继续讨论华国锋同志在粉碎‘四人帮’以来的错误,这也是起草党的若干问题决议的个重要组织部分。不仅对华国锋同志,而且对我,对我们每一个在座的同志,都是有重要意义的。我看还是按原定的程序开会吧。”
“刚才叶副主席讲的话很好。”华国锋说,“对同志的批评,我希望真正作到知无不言,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我不再作什么解释了,只要大家愿意讲,我什么时候都表示欢迎。”
当他表态的时候,出现了一会儿的静默。但只是短暂的时间,彭真从桌上的皮包里取出叠材料。摆在自己面前,呷了一口茶水,开始了他事先准备好的讲话:“同志们都知道,文化大革命造成了数以万计的冤、假、错案。粉碎‘四人帮’以后,全党和全国人民致要求平反这些案子,给受迫害的同志恢复名誉。对待这件事采取什么态度,就成了衡量一个人究竟是马克思主义者,还是维护‘左’倾、‘四人帮’路线的假马克思主义者的分水岭、试金石。你华国锋究竟是采取的哪种态度呢?”
说到这里,彭真的眼圈都红了,平静的脸一下子露出怒不可遏的神色:“你对我们这些受迫害近十年之久的老家伙没有一点阶级感情。除了仅仅与‘四人帮’有关的一些问题以外,你从来没有主动地提出过纠正文化大革命错误的倡议。你对解放党内大批老干部、平反历史上大批冤假错案的态度,是消极的、观望的、能推就推,能拖就拖,不在背后猛击掌,你就不肯向前走一步!在座的同志们都还记得,你对邓小平是什么态度,你对天安门事件的平反是什么态度?你的那鄙视、恶劣的、至今没有完全转变立场的态度,伤了大家的心,明显地违反了党内大多数同志的愿望。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作深刻的、像样的检查能行吗?”
“这样的检查还不能仅仅是口头的。”邓颖超这时也开口了,她那总是忧虑的脸上泛上红晕,很明显地出于激动之情:“而必须是从实际行动上认识自己的错误。这就要有个长时间的供同志观察和考验的过程。大家将从华国锋的实际行动中看他是否改正了错误。这将是最重要的。”
这时候,会议的气氛又热烈了。原来那些不准备发言的人这时也纷纷开口,有严词批评华国锋的,有对他提出殷切希望的,也有劝他尽快作出检查的,还有认为他已经不胜任现在职务,再次提出让辞职的……
华国锋一直以某种不安的心情关注着会议的进程。说老实话,他对检查、认错,以至于作什么样的结论是不在乎的,唯一关心的是他的职务。他不忍已到手的这个金光灿烂的宝座突然间易人,也不甘心就在这样一个会议上白丢权。他相信中央全会上自己还有足够的力量,通过他的解释和努力,自己还有争取到多数的可能。现在,最要紧的是沉着,是镇定,是赢得必要的时间……
“华国锋同志”,邓小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那双略微深陷下去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一把能探出你秘密的搜索器,下子钩住你最关心的要害问题,然后再轻轻地拨了出来:“你看当前该怎么办?”
“我听从党的安排,由会议决定吧。”华国锋尽量使自己的神态自若点。
邓小平笑了:“你再要求辞去现任职务,一些同志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但是我看这个问题不简单,需要反复考虑,反复研究,不能草率从事。我主张,你还继续担任你自己的职务,继续主持讨论你的错误的政治局会议,这对你也是一个很好的考验。”
“我服从你的安排。”
“那么大家还有什么要讲吗?”
与会者没有人发言。于是,邓小平再次说:”今天的会,我们暂时到此。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也就是十一月十叁日,我们继续开会。由于我国正处于新旧交替、除旧更新的历史转折和重大改革时期,党内党外都会存在着错综复杂的思想矛盾和问题,我们首先要通过政治局会议,来把全党最高层的思想和认识统一起来。这样才能率领全党干四化。不然,一切都是假的。我想,这个道理并不难理解。”
应该说,邓小平的话是对的。
五十七 众元老考虑接班人 胡耀邦准备再亮相
张春桥就象关在铁笼里的老虎,闭着眼睛卧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把仇恨、愤怒、屈辱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一点儿也没流露出来。当初的咤叱岁月,已经过去。今后的命运前途,实难预料。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沉默……
自从离开最初关着的地下室,到了这深山峻岭般的秦城监狱后,他就一个人被关进这间小小的房屋里。没有人和他聊天,也没有过问他的一切。直到预审、提审开始后,他才想起,到底那些人还没有忘记他。
能忘记了吗?
他感到一种心理满足。从一九七六年十月六日被捕,整整四年多、广播和报纸天天都要提到,没有一天不提到他。当他们不敢直斥那位伟大得不便提名的巨人时,他们就用‘四人帮’来取代他。一般人的心理简直无法承受那种巨大的压力,但他却出奇般地承受住了。
今年已经六十叁岁的张春桥,头发、胡须都已成了灰白色,变成一个瘦干巴巴的小老头儿。他的身体面孔像风干了的匣子,神情木然,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爱搭不理。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任何人似的。
那天,当法警和特别检察厅的人给他传达起诉书的时候,他还是老样子;翻动了几下眼皮,不理,不睬,不答腔。
“请你在起诉书送达回执上签字。”张春桥抬起头,仿佛压根儿根本没有听见。
这段精彩的录相,华国锋连续看了四、五遍,他真不敢想象,他要陷入张春桥那样的境地,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到张春桥那副阴森森的面孔,他想起了五年前张春桥和自己的一段对话。那时,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刚刚开始不久,张春桥正在洋洋得意之际。
“国锋同志,现在相信了吧?还是我们会胜利吧?我早就讲过,邓小平那一套是不得人心的,毛主席和党中央,还有广大无产阶级革命派是决不会容忍他长期干下去的”
“春桥同志,还是你有远见。”
“希望你今后多靠江青同志,事实证明,江青同志理解毛主席的思想很准、很具体、很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我以后要多请示你。”
“不要请示我,还是有事和大家商量嘛。”
华国锋不敢得罪张春桥,他小心异异地问:“现在中央有相当一部分对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想不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对走资派,一般地批是不能解决问题了。”张春桥说:“我正在从理论上考虑如何对他们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不杀一批、关批、管一 批,是很难解决问题的。只要有次反复就不好办了。”
“什么反复?”
“邓小平上台嘛。”
想到这里,华国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惊出了一身冷汗。屏幕的张春桥,那双深藏着的眼睛似乎在窥视他,向他发出一阵狞笑,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轿车越出中南海,进入天安门广场,此时暮色已淹没了街道。
彭真很喜欢这个时分的北京。六点半钟后,长安街和两旁大楼的窗口、商店的灯火已经亮了,行驶在路上的汽车也开了小灯。进入八十年代后的北京正要改变面貌,由绚烂的白昼进入神秘的黑夜。以初秋的季节来说,今天的天黑似乎嫌早了些,也许是积压在天空的乌云所造成的错觉吧?
看完有关审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材料后已经开始出现乌云,不过那一大片乌云变成雪雨,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
彭真和万里都被一种激情所驱使,坐在同一辆车里兜起风来。彭真吩咐司机:“就在城里转吧,我们散散步,一种特殊的散步。”
开会开得很久,容易把人的大脑压得沉沉的,许多好意见反而发挥不出来了。也许在城里转转,会使自己突然来点灵感。他们俩都在北京市委工作过,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没有北京也就没有故乡。不错,这里的一幢一幢楼厦,毕竟给人一种故乡的情怀。
“政治局会议开了这么几次了,我看华国锋下台已成定局。”万里说:“我在想,他下台后谁担任中共中央主席合适呢?”
彭真说:“小平担任最合适。”
“他会干吗?”
“他干是众望所归啊!”彭真说:“叶帅老矣。陈云同志身体不适,让他出出主意,讲讲话还可,真要让他挂帅不行。”
“我担心小平同志不会出任这个职务。从叁中全会以来,中央一直致力于让比较年青力强而能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的同志担负领导工作,我看这个挂帅的人,还得在胡罐邦和赵紫阳之间选择。”
“唉,接班人难选!”
“毛主席从六十年代就提出培养和造就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可是培养了十多年,他也没解决好这个问题。”
彭真说:“教训很多嘛,这个问题也不是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时势造英雄。只有历史选择领袖,而领袖想要改变历史,难啊!”
“你这话的意思……”
“我们的工作还是放在健全社会主义的法制和民主上较好。选择接班人的提法,我觉得还是为时太早。”
万里琢磨着他的话,陷入思考之中。
彭真说:“领袖是在实践中、斗争中自然形成的。人为地培养和树立很难站得住脚。从无产阶级革命、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来看,凡是人为树立的领袖全垮了。马克思是什么人培养的吗?不是!列宁是什么人培养的吗?也不是,斯大林就不是列宁培养和树立的。恰恰相反,列宁临近逝世之前,是想把斯大林换掉的。但斯大林逝世不久,赫鲁晓夫就把马林科夫搞掉了。”
万里听得仔细,显然已被他的观点吸引住了,思想也随着他的议论而活动。
彭真说:“大凡领袖人物,都是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锻炼出来,具有一定的应变能力和斗争的手段才能站得住脚。凡是靠人封予的接班人,都是很难持久的。”
万里有同感:“刘少奇曾被毛主席作为接班人培养过,结果是毛主席亲手打倒了他。还有林彪,为了早点接班,他甚至动用各种阴谋手段来对付毛主席,结果是折干沉沙,死在了外蒙古。”
彭真感慨地说:“一直到晚年,我真不知道毛主席怎么会看中这个华国锋,要文没文,要武没武。他能掌了权,笑话!”
“也许毛主席的本意是让‘四人帮’批倒他的,没想到他认为的老实的人干掉了他的老婆和亲信。”万里毫不掩饰的他的观点:“结果早晚还是没以他的意志发展,最后让小平同志给他翻了个底朝天。”
“华国锋那个样子,我一看就知道他坐不长!我还没有站出来时,就知他不行!”
“他下台是肯定了,他下台后……”
“还得小平干!”彭真坚定地说:“他不干没人能干的了。这里不存在着什么谦虚不谦虚的问题,而是水到渠成的事了。这是天意。”
“剑英也是这个意见。”万里说:“那天我和叶帅谈了十几分钟,他说:‘毛主席最初成立书记处的时候,是把小平作为接班人来培养的。我们这批老家伙中,只有小平能胜任。’”
“我考虑他另有想法。”彭真想了想说:“这里有个舆论问题。不过,我认为无所谓,舆论可以变,它毕竟由人决定的。”
这话真让彭真说准了。
邓小平考虑华国锋下台后由谁接任中共中央主席,已经许久了。他有他自己的一套主意,但始终不便说出来和人交换意见。
“还要征求我的意见?不用啦,你说出来不得了吗?
“我是想听听你的高见。”
“我看,非你莫属。”
“我?”邓小平哈哈大笑:“叶帅老了,我也老了嘛,也快八十岁的人了,合适吗?”
“毛主席不是到死还在位吗?”
“所以老人家干了件又一件糊涂事嘛。”
“我们破除干部的终身制,看来真要从我们这里带头了。”
“不过,还有一个传帮带的问题,我们还不能大撒手,大撒手会出问题。”
“你还是把你的想法亮出来吧。”
邓小平挺认真地说:“我主张交班分步来走,首先中共中央主席这个位置选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干。军委主席嘛,得有个能镇得住的担任。在没有合适的情况下,我看还是我兼任一段时候吧。”
陈云想了想,眼睛眯在一条线:“我说还是你有办法嘛。这个主意果然高人一筹,这不就把许多人难以解决的问题一下子解决了吗?就这样干!”
邓小平说:“我们商量的这些,只是一个初步设想。还得进一步征求剑英和先念的意见才能最后决定。”
其实,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其实是不谋而合的。陈云给叶剑英打电话征询意见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喜得眉开眼笑。
“我没意见哟。这下我就再也不怕别人掘我的祖坟,鞭尸问罪了。小平是中央的高参,就按他的心意办吧。”
陈云会心地望了邓小平一眼,说:“这可是我的主意,我的点子哟。”
“你们瞒不了我,我一听就能猜到,除了小平,谁也出不了这种高招儿。他能够破天荒出奇绩,不愧是我们改革工作的总设计师啊!!”
陈云和邓小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目标,把胡耀邦和赵紫阳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使他们建立起亲密的友谊。
“华国锋下台后,你估计谁会接替他的位置?”赵紫阳直截了当地提出这个问题时,胡耀邦的心早“噔噔”跳起来了。
“我看小平担任党中央主席、军委主席最合适。”胡耀邦小心异异地说。
赵紫阳轻轻耳语:“我估计小平会推荐你干!”
“我?”胡耀邦也料到这点,但是故意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还有比我更合适的。”
“不!”赵紫阳果断地悦:“谁也没有比你更合适了。作为党中央主席,既得有实践经验,还得有理论水平,更重要的是还应该在军队里干过段时间,熟悉军队的管理事务。所有这些你都具备。看来,这个帅位非你执掌不可。”
胡耀邦狠狠捶了赵紫阳一拳:“如果是这样,总理啊,党把整个中国交给了我们,我们非得好好下气力建设好不可。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为人民作出几件漂亮的事!”
“我保证和你搭好班干,决不会使你失望的。”
“那就甭说了!我们非下决心来点彻底改革的措施不可!”胡耀邦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好象他果真就要走马上任了。
他认为,赵紫阳这番话不是凭空而说,而是根据中央的现状作出的正确判断。其实,他也早有同感。
正在召开的中共中央宣传部关于各省、市、自治区思想政治工作座谈会,已经开幕了。他决定在这个会议作个亮相,发表篇引人注目的讲话,就像当初发表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文章和开展讨论一样。他想了很久,决定这篇讲话的题目就叫《做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他很满意这个题目,一看就旗帜鲜明,又有战斗力。他考虑了几段话,决定写出来,加进去:
“五届人大叁次会议以后,中央各地方提出了四条,就是:中央没想到的,地方想;中央决错了的,地方可以争论。一个叫想,个叫干,一个叫变,一个叫争……”
“多年来,特别是林彪、‘四人帮’横行时期,搞个人崇拜,把个人封成神,认为谁说的都是百分百正确,不可能有错误。什么明察秋毫呀,洞悉一切呀,大救星呀,那是封建愚昧的表现。粉碎‘四人帮’以后,我们还搞了一段个人崇拜,危害之烈,莫此为甚。这样搞,第一,根本不可能实行党的民主集中制;第二,根本不可做到实事求是;第叁,根本不可能解放思想;第四,根本不可能避免导致一言堂、家长制等封建专制主义,并被某些坏人利用搞法西斯主义。我们共产党人,只有能力大小强弱之分,没有绝对行同绝对不行之分。不能说这个人的能力绝对行,那个人的能力绝对不行……” “关于宣传个人的历史的作用问题,多少年来,我们在思想、理论上相当混乱,即使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澄清。什么大救星啦,什么首长到我们这里来是莫大鼓舞、莫大鞭策、莫大教育、莫大幸福啦,诸如此类的话,以后再也不要说了……”
胡耀邦想,他的这几段话,一定能使座谈会受到很大的震动。现在是需要点大震,才能把“两个凡是”派架起的那些空架子、草房子统统震垮、震塌!
正在这时,胡启立有事来找他商量,他兴高采烈地把这篇讲演稿拿给他看,指着这几段问:
“你看怎么样?”
“当然好了。不过……”
“有话直说嘛。”
“这是针对着华国锋的错误,我们可以严肃批判。但是如果有人要搞小平的个人崇拜怎么办?也这么说吗?”
胡耀邦一怔,他可没想到胡启立会提这样的问题。半晌他才说:“我想,小平同志是不会搞自己的个人崇拜的。”
“小平不搞不等于别人不搞。如果别人要搞你也反对吗?”
“反对!”胡耀邦毫不犹豫地说,“今后不管谁搞这些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我们都得反对。不然,后患无穷哪。我们今天拥护小平同志,是因为他手中有真理,假如他明天……”
“好了,不要说了!”
胡耀邦想了想,也点点头说:“对了,不能再说了。我这个人,有时说话随便,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个毛病,希望你们都帮助我克服。”
这是这位总书记发自内心的话。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一九七六月年四月二、叁日左右,即安门事件爆发前,邓小平已经靠边站了,但还没有被撤职。那天晚上,胡耀邦被人陪着从北京饭店到邓小平的客厅。这位领导人正在那里等他。胡耀邦将几份文件和材料放到老头子的面前。
他看了一遍,把材料放下。“参与者并不多。”他说。
“是的,但广大群众肯定会卷进来的。第一,总理在人民群众中有崇高的威望,群众都知道那几个人是反总理的,而你正是总理最信任的。第二,发起悼念总理的计划极其保密。连我的悼诗也是孩子们送去的。我认为明智的办法是把参与者压缩到最小的数目。在需要了解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目的。第叁,反过来,由于时间特别紧迫,必须尽量少兜圈子。过去采取重大措施时总是习惯于用几个月,现在必须缩短到几天、几小时之内。”
邓小平慢慢点着头:“那么,你认为这样做能起什么效果吗?”
“整个行动的关键,是向中央显示一下人民的力量。让毛主席知道,人民并不是赞成他的这一套计划的。他老了,糊涂了,以为他的任何决定人民都会俯首贴耳地喊拥护。不见得!总理一死,问题全暴露了。”
邓小平笑笑:“他说翻案不得人心。”
“你看,正是人心所向。”
“你说话要注意呢。”邓小平说:“你的缺点就是说活总让人抓住把柄,搞得太过火不行。就是来这里也要注意。最后一点,我不想让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使人看到我和天安门广场的事有什么关系。我已嘱咐我的孩们谁也不能到广场去。因为,谁也不知道谁会被人监视。或者……”
他并没有说出来的另一个担心。
“就这些。”说完,他把面前那几份文件和材料拿在手里,划着一根火柴,把它们点燃了。火苗子呼呼地在他脸前往上窜,把他的面孔映得通红,就像刚出炉的铁人。最后,他抬起头来:“说话定要注意不能像维吾尔族姑娘似的,满头小辫子。那几个笔杆子,最喜欢抓人的小辫子,而我,也是小辫子最多的一个人。”
但是,个人的弱点、缺点和错误,总会要导致他的挫折。即使此时此刻不会体现,也将在以后的行动中暴露,否则就失去了它的功能作用了。
五十七 众元老考虑接班人 胡耀邦准备再亮相
张春桥就象关在铁笼里的老虎,闭着眼睛卧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他把仇恨、愤怒、屈辱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一点儿也没流露出来。当初的咤叱岁月,已经过去。今后的命运前途,实难预料。所以,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沉默……
自从离开最初关着的地下室,到了这深山峻岭般的秦城监狱后,他就一个人被关进这间小小的房屋里。没有人和他聊天,也没有过问他的一切。直到预审、提审开始后,他才想起,到底那些人还没有忘记他。
能忘记了吗?
他感到一种心理满足。从一九七六年十月六日被捕,整整四年多、广播和报纸天天都要提到,没有一天不提到他。当他们不敢直斥那位伟大得不便提名的巨人时,他们就用‘四人帮’来取代他。一般人的心理简直无法承受那种巨大的压力,但他却出奇般地承受住了。
今年已经六十叁岁的张春桥,头发、胡须都已成了灰白色,变成一个瘦干巴巴的小老头儿。他的身体面孔像风干了的匣子,神情木然,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爱搭不理。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任何人似的。
那天,当法警和特别检察厅的人给他传达起诉书的时候,他还是老样子;翻动了几下眼皮,不理,不睬,不答腔。
“请你在起诉书送达回执上签字。”张春桥抬起头,仿佛压根儿根本没有听见。
这段精彩的录相,华国锋连续看了四、五遍,他真不敢想象,他要陷入张春桥那样的境地,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到张春桥那副阴森森的面孔,他想起了五年前张春桥和自己的一段对话。那时,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刚刚开始不久,张春桥正在洋洋得意之际。
“国锋同志,现在相信了吧?还是我们会胜利吧?我早就讲过,邓小平那一套是不得人心的,毛主席和党中央,还有广大无产阶级革命派是决不会容忍他长期干下去的”
“春桥同志,还是你有远见。”
“希望你今后多靠江青同志,事实证明,江青同志理解毛主席的思想很准、很具体、很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我以后要多请示你。”
“不要请示我,还是有事和大家商量嘛。”
华国锋不敢得罪张春桥,他小心异异地问:“现在中央有相当一部分对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想不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对走资派,一般地批是不能解决问题了。”张春桥说:“我正在从理论上考虑如何对他们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不杀一批、关批、管一 批,是很难解决问题的。只要有次反复就不好办了。”
“什么反复?”
“邓小平上台嘛。”
想到这里,华国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惊出了一身冷汗。屏幕的张春桥,那双深藏着的眼睛似乎在窥视他,向他发出一阵狞笑,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轿车越出中南海,进入天安门广场,此时暮色已淹没了街道。
彭真很喜欢这个时分的北京。六点半钟后,长安街和两旁大楼的窗口、商店的灯火已经亮了,行驶在路上的汽车也开了小灯。进入八十年代后的北京正要改变面貌,由绚烂的白昼进入神秘的黑夜。以初秋的季节来说,今天的天黑似乎嫌早了些,也许是积压在天空的乌云所造成的错觉吧?
看完有关审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材料后已经开始出现乌云,不过那一大片乌云变成雪雨,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
彭真和万里都被一种激情所驱使,坐在同一辆车里兜起风来。彭真吩咐司机:“就在城里转吧,我们散散步,一种特殊的散步。”
开会开得很久,容易把人的大脑压得沉沉的,许多好意见反而发挥不出来了。也许在城里转转,会使自己突然来点灵感。他们俩都在北京市委工作过,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没有北京也就没有故乡。不错,这里的一幢一幢楼厦,毕竟给人一种故乡的情怀。
“政治局会议开了这么几次了,我看华国锋下台已成定局。”万里说:“我在想,他下台后谁担任中共中央主席合适呢?”
彭真说:“小平担任最合适。”
“他会干吗?”
“他干是众望所归啊!”彭真说:“叶帅老矣。陈云同志身体不适,让他出出主意,讲讲话还可,真要让他挂帅不行。”
“我担心小平同志不会出任这个职务。从叁中全会以来,中央一直致力于让比较年青力强而能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的同志担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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