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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中部大陆： 旅 途 札 记（之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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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2
文章: 6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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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幽灵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旅游札记（之十）
唐夫
绕过两条街市，我们疾步来到埃菲尔铁塔下，迎面突兀拔地而起的铁塔昂天怒向，破云闪烁，黑漆漆的光亮正对太阳盎然反射，雄伟壮观的钢骨铁架，气势磅礴，顶天立地在地球――这颗宇宙的皇冠――圆面伸上云霄，黑黢黢，骨铮铮，驾风逐雨，驱雷挥电；似一根庞大的定海神针，活脱脱将天地撑稳，把乱云飞渡挡顺，将一个民族的雄心壮志由地面昂首插入云空。
这就是埃菲尔，这就是艺术工程巨匠的意愿和抱负，这就是法兰西处心积虑的梦境和理想。灵感像激流融会激荡在埃菲尔心胸，蔓延在一张图纸，几笔淡墨，轻轻勾画，慢慢衡结，便诞生出如此惊天动地的精魂，诞生出全球顶礼膜拜的丰碑，换起五洲的倾注，四海的震荡，令人们奔走相告，让各族欢跃景慕。如今这铁塔钢骨铮铮的胸襟：凝聚着法兰西的气质，化为天神般的巨剑，似要搅翻三十三层罄天。我摸摸那落地四角宽大的花岗岩墩的铁架，冷冷的浸入我的心灵，此时此刻，好像和这庞然巨神一块足踏巴黎战神广场地心，巡天遥看，霞飞云叠；猛回首下看，宽阔的胯下是云集的游人，像细密团聚的蚂蚁。
到底是热天，花花绿绿的衣衫，各类肤色的人们神态欣慰在排队。我们急忙站在最后，不断的延伸队列，后面的越来越多，前面越来越少，我发现像同胞的东方人比例较多，排队里没有一个黑人，可能他们的历来惯居矮屋，我又觉得自己的思路不对。足墩处为参观者的购票处，十来步梯下排长队的人们被狭窄的半身栏杆阑将长蛇阵靠近，如环山上爬的公路紧缩一团平行，标注的门票收费是：3欧元20分。
“你看人家，这么著名的景点，收费约是工人小时工资的三分之一。要在国内，稍有点名气的景点，哼！要工人一月不吃饭，农民就……”我还没有说完，芸就打断我的话：“国与国不同，花有几样红！你就爱恶攻。你能拿你的工人工资和国内工人比？”芸杏眼一圆，瞪着我声讨，她再仰头看铁塔的天端。旁边人看我们说话有“决斗”表情，哇！中国人到哪里都不清静，他们一定这么想。
“你搅乱逻辑，我将国内的景点和国内的工资比！有这样的涂脂抹粉术吗？同志！要是在文革，你怕早就揭发了我的“封资修”了。”我“洗刷”芸。她一瞠目就接茬：“有那天的话，我会笑嘻嘻的给你送牢饭，当猪喂，你说的。”
“我绝食抗议！”
“活该、找死！”
说着她就埋头从包里拿出相机，我拿过来对她一按，说：“要你丑态百出！”“你敢！休想，我可以消掉。来，我给你留个恐怖样子，将来批斗用。”她说罢拿过相机给我按下，时不我待，就到了售票口，我忙递进一张欧元，得了不少“圆板”找回，就侧面进了铁塔下的铁梯底层。
我们进去的这边没有电梯，宽敞的楼梯坚实地承受着人流摩肩接踵上下，高攀的步伐令我心血来潮，真想跑跳攀登，又不忍将芸拉下，我不由自主的步伐已将她扔得好远，就连停停走走等等看看，也将她弄得气急喘喘，粉红的脸庞显得苍白，眼神不见光泽，我只好缓步慢行，眼看手摸足踏的全是铆钉，螺丝，铁板，铁框，铁架连接的钢铁世界。每转弯平台正对人面处有画面图片以及文字介绍：铁塔加工的场地，修葺中的设计图样，电焊火化的工程，埃菲尔的构思，工友的苦干，以及年代时间，铁塔数据等等，遗憾通通是法文，我不由咒骂法国佬的顽固，滑铁卢败了至今还对英语耿耿于怀，拒之门外，苦了我等“法盲”。走上台面是宽敞的游览景点，栏边有铁制的座椅供人休息，中间的房屋有小买部供人饮料，照像的，了望的人流在边沿铁栏里移动变换，一处像电梯的门边排列了十来个等待上去的游人。芸精疲力竭，懒散慢走，还没有观景就站在那里等候电梯。不知不觉的我都转了一圈，好部容易才找到她。唉！铁塔的第一层才57米高，我惋惜不已，怎么要乘电梯呢，走上去多饱眼福啊。
“你不想走？”我忙走过去问：
“嗯…..好累。”她嘟噜一句。
“……这样，我到上面去等你，将就你乘电梯，将挎包里的这些东西也带上，我就只用相机。好吗？”说罢我就将包里的乱七八糟的随身物品，有重量的都塞进芸的包里。她没有说什么，表情阴沉，好像累得不行。我想逗趣叫她呼救护车，又怕玩笑开大了不好收场。估计江泽民来此，会用提升机吊脖子，铁塔当绞刑架。我暗想着自笑就脚踏“祥云”，在越来越窄的铁板楼梯步步高去。
由我“脱伍”信步上登，足下轻风徐徐，精神欢悦，仅仅可以俩人侧身上下的楼梯上去去来来 ，看花花绿绿的人们上下，像金龟子爬行在一颗大树，人啊，有时候和昆虫没有差别，而一个个都自以为是，只有与庞然大物相形见拙时候，大慨能得到“启蒙”。这些年青男女，多数手里拿着饮料，擦身同行的一家三人正被我超越时，我看那位貌似老者白发苍苍，面带皱纹，汗流浃背，气息吁吁，妻子倒有劲不乏，女儿也胖胖能走。我对他开玩笑说：“哈儿得（累吗）？”他笑笑展开皱纹回答我：“埃，碍门，呕儿得（我老啦）。”我否定的说不，你不老。他认真的强调，再伸出指头说52岁，这样才理所当然。我一听就冲口而出：我才55岁呀（其实我吹嘘中添了一岁），还想跑上铁塔呢。说罢我后悔，觉得很不礼貌，这中国恶习总改不了，爱拿自己的优点去比较别人的不足。他一惊，摇摇头而笑，似有怀疑神态。他妻子在傍边眼珠闪闪，欢快的说，她也行，没问题，不累。我一听他们的口音就明白是来自美国。一问，说居住加州。哈，我去过那里，我说我曾经在洛山基呆过好久。加州好地方，四季如春，这家人更乐了。倒底是美国人，能让人立即亲近而畅谈。我们一块抱怨法国佬不用中文，害得我们不知道图片解说。聊聊一会，我就和他们点头告辞，再疾步开走上抬腿，真想一步恰两梯才过瘾。我的足底实在太痒，久不踏高山，又尝试到攀登的喜悦。往外看，凌空的飞鸟已经在足下了，不觉得就到了115米之高的二楼平台。
这里是宽阔的游览景点，眼下的巴黎绿茵茵的花园和草坪场地成了黑黢黢的团块，楼房越见密集，越见矮小，距离的改变引来视线的改变将物体外形改变，不恰当的比喻，就像离开一个国家再看其制度，才一目了然，比较鉴别尽收眼底。楼房小如积木，大小高矮整齐而又凌乱的堆积，排列堆向天边。面临塞纳河面看罗浮宫已经微小，那门前的金字塔像块小玻璃。直观北向的凯旋们如一顶皇冠戴在巴黎头上，笔直的香榭里大街被楼房掩映，哥特建筑的教堂拔高出房屋的海洋，像导航的风标指引人们的精神境界去向。碧蓝的塞纳河将诗情画意的巴黎点缀得浪漫风采，像美人腰间的裙带飘绕迷幻，引人遐思和联想。
想巴黎，梦巴黎，看巴黎，而今将巴黎俯瞰，像对一个情人在探索……..。
待续
2005-7-16 早上六点毕
作者：幽灵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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