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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魂断日本桥续篇:魂系世田谷(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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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博士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10/01 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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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2000年9月22日,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全家终于踏上了去中国的旅程,虽然从认识爱米莉到世田谷成了我再也无法离开的家只有1年多,这一年多却像经历了又一个整整的10年,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的滋味在这一年中不仅已经尝够,而且眼前的聪美,奥多桑,奥加桑都无法令我再去回首品味,也无法分离与他们形成的日益紧密的生命纽带。
我敢肯定,如果不是因为我,奥多桑这样的日本人可能这辈子不会踏上中国的土地,倒是奥加桑有可能,聪美这样的日本女孩也不会与中国发生什么联系。因为我,中国对世田谷这家人来说具有了特殊的含义,中国两个字变得离他们的生活非常之近,虽然日常生活我们之间极少涉及因为我是中国人而有什么异样,倒不是他们特意照顾我,事实上我在日本的努力,我对日本的理解和融合,都让他们很少感受我是个异类外国人,在长辈的眼光里看我这个晚辈,我并不比他们的亲身女儿差,奥多桑也渐渐地把我的性格仅仅限定于我个人,无论优点还是缺点,就像他自己的女儿,爱米莉有她的个性,聪美又是另外一种个性,而我有个性也不奇怪,我并非代表所有中国人,我们的家族交往在互敬互爱中成长,也各自在不断认识和理解对方中充实着自己的世界观。
我们一行7人约定在成田机场集合,健康上因素我们都有点替奥多桑担心,虽然他自我感觉良好,出发前的晚上我特意关照奥加桑要带上些必要的药品,虽然上海很方便有日语对应的24小时的医院。照理说我们的行李并不多,基本上就是衣类,但是阿托里埃从法国不久前又发来一批秋季时装的新稿件,聪美利用这次行程带了很多设计图纸,还有一些高档衣料分装在几个箱子内,其中一些只有样料,准备让大姐在国内找相仿的材料制作。
由于行李比较多,22日早上我们决定开车去机场,这种场合家里只有爱司提马发挥着巨大作用,为了不让奥多桑太劳累,我们都不让他开车,尽管一上车他就占据了驾驶座,我特意对奥多桑说:“到了陌生地方,生活方面最不习惯的就是饮食,所以奥多桑要养精蓄锐,吃好睡好休息好才有体力应酬。”
“我很喜欢吃中国料理啊,不会不习惯的,平时你做的,奥加桑做的中国料理我都能吃,难道到了中国,就变样了?”奥多桑疑惑地问我,或许认为我有点小题大做,年纪大的人最忌讳别人嫌他老,其实因为奥多桑一年前有过中风史,我们日常尤其小心。
“这个嘛,倒不至于,中国的料理种类很多的,我想对一般日本人来说,既有吃得惯的,也有吃不惯的,不能用好吃和难吃来简单区分吧,不过这次去中国,我是队长,你们一切要听我的,旅途中,奥多桑和聪美是重点照顾对象。”我像发布命令似地不容置否地说,并在奥加桑的协助下,说服了奥多桑去后座休息,聪美坐在我身边。
“我也是老上海了嘛,又不是第一次去,我认识路的哦,那条法租界的淮海路说不定现在我比你还熟呢。”聪美今天穿了一件洁白的绣花衫,下摆很大的裙子,昨天刚去过美容院,今天再看背影不知道是哪个洲的人,化妆也偏浓,还带着太阳眼镜,不过却也可爱,略有一丝当初在原宿街头初次遇见的那个聪美的风韵。
车开到了246号国道上,开始接近首都高速公路的涉谷入口,我告诉奥多桑:“聪美说的淮海路是上海最繁华的大街之一,中国的繁华地区与日本不同,中国大都是以某条街为线状展开的,日本都是以车站为中心的点展开的,我们住的Hotel就在淮海路附近,上次因为大姐留我们,所以我和聪美没有住Hotel,住在大姐家的。”
聪美插嘴说:“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呢,欧洲又不一样了,比如巴黎都是以广场为中心,呈放射线状展开,又连到下一个广场。上海的路比东京好认多了,基本上都是东西或南北方向的,而且路牌都标明方向,东京不要说方向,大部分连路名都没有。”
我哈哈大笑:“东京这么多道路,有路名也没用,记不住的,我在日本刚拿到驾照开车时就上过当,一直以为是在东西向开的,不知不觉成了南北向,现在好了,几乎所有的车都有GPS,日本的道路更不需要路名了。”
奥多桑疑惑地问我:“中国不是经常发射卫星,难道没有民用的车载GPS?”
“这个我也不清楚,上次回上海我问一个出租司机,他说有,可我坐了好多次出租,也看了很多大街上停着的各种私家车,有的还很高级的,至今还没有见过中国的车载GPS。不要说GPS,高级宾馆,一般家庭收看卫星还躲躲闪闪的遭禁止呢,10年前家用摄像机都禁止带入,据说是防止拍摄黄色录像,我都搞不懂自己国家的思维方式,现在别说黄色的,什么色彩没有啊,不比日本差,日本规制下的东西,到了中国却变成无规制的,泛滥更甚。”
奥多桑像个深谋远虑的政治家似地说:“我早就知道中国会这样,封闭的社会一旦开放,不管哪国人,哪个民族,人的好奇心都一样,中国人也不会例外的。日本也经历过过欧美颓废文化的盲目崇拜和模仿时期,不过日本人迷茫的时期很短,东方文化的根性毕竟强烈,因此即使现在依然有颓废的文化部分,也比较限定和孤立吧。”
星期五的上午,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时间,我们的车很顺利地已经通过了首都中心地区,在东关道上向成田机场疾驰,GPS提示离开目的地还有30公里。我对奥多桑说:“奥多桑,这些话题我们到成田机场后就中止,OK?要谈我们回日本后慢慢谈,否则奥加桑和聪美又要发脾气了,她们不爱谈这种话题呢。”
聪美拿出一根什么东西塞在我嘴里,是巧克力味的脆脆的点心,其实我不爱吃甜食,“你们俩真该去外务省工作,我们去上海是玩的啊,又不是去搞国际外交或者考察,奥多桑也吃点,否则嘴空着就乱说话,大姐看见你们这样肯定讨厌死了。”说完,把手里的又一包什么东西越过座椅递到了后面。
奥加桑在后面对我说:“高桑,我们这次去中国,不知道带什么礼品好,要是见到你们家的人,总不能空手吧,所以我买了一些手表,不知道行不行,到了机场你看看,要是不合适,在机场上再看看买些什么,体积又不能太大。”
“奥加桑,不讲究的,否则不知道怎么做人了,不要太计较,手表也蛮好,就是不要太贵,否则大家难堪。我回去次数多了,所以脸皮也厚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什么都不带。父母年老体弱,见面的话就给点现钱,补贴点医药费给他们。”我如实告诉他们中国的情况。
果然,奥加桑和奥多桑都不解,奥多桑问:“中国没有医疗保险制度的吗?怎么要你个人补贴医药费?以前看介绍中国的杂志,说社会主义国家看病都是国家免费的啊。”
“奥多桑,现在哪有什么社会主义的劳保啊,早就学资本主义了,而且没学像样,旧的劳保制度不断崩溃,新的保险制度不完善,就说我父母,说是退休了有劳保的,可是看病住院每年有上限规定,超出的自费,有的规定不能报销,就是可以报销的,拿到钱少则半年以后,多则1年,企业没钱啊,所以你自己一直必须有一笔流动资金,遇上住院手续什么的,那个金额可大了,不是一般工薪层能负担的,不付巨额头金医院根本不收你,只有等死的份,这还是城市,农村就不谈了,社会主义时代的劳保只不过是少数城里人享受,你要是生在农村,生病基本上就是听天由命了。”
“噢,中国人也辛苦啊,日本的医疗保险制度虽然也有很多的问题,但总框架还是成为一个系统的,对全体国民也没有城乡地区的差别。高桑,你不是说你父亲退休了还在接案子从事辩护什么的吗?经济上应该也不会很差的吧?”
“还可以吧,比那些只拿退休工资生活的人好一点,就是不能生病,不过年纪大了,这个谁也说不准的,我每次回国给他们的钱虽然不多,但是按照中国的收入物价计算也不少了,可是哪天老爷子要是生病住院什么的,说不定那些钱都塞进了某个医生的私人腰包了,这种事在中国现在不希奇的。”
聪美说:“这种事日本也偶尔有揭露的,不过数量不多,日本可能与中国最大的不同是司法的独立性问题吧。”
我反驳道:“日本的是极个别的事件,也不会是一般的生病住院,中国现在这种事实在是太多了,达到了不足以一一报道的普及程度了。要说不祥事件,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有,问题是数量的问题和事发后如何建立抑制再发的行政或法律制度,现在的中国,最让人心灰意冷的就是亡了羊也不补牢,有些是基层故意留个缺口当作摇钱树,这就是很多中国人心底深处理解的资本主义,为了自己先富裕,良心道德可以完全抛弃。”
奥多桑在后座说:“这次我没参加吧,哈哈,你们自己又在谈论政治话题了。”
“奥多桑,这可不是政治话题,是每个老百姓切身问题哦。”我辩解说,本来就是从医药费的话题开始的,国家的医疗体制的问题,就是在海外的我都要为其承担责任,别人能不管,谁能不管自己的父母?
“这个就是你们近代中国人对政治的最大误解了,中国人以为只有搞派别斗争,权力斗争就是政治,所以你们中国的政治暂时不可能健全。日本人认为所有与国民生活,经济有关的都离不开政治,如何更公平地实行社会财富的分配,健全社会各方面的体制,如果能集中力量反映出国民的声音,这就是政治啊。”
“这个我知道,奥多桑,你是自民党思维,你信自民党的政治模式,我呢,大学时代差点加入共产党,不过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共产主义,倒不是共产党不如自民党,你们自民党要是去管理比日本大40倍的地方我估计还不如共产党。不过自民党比共产党诚实些,实际得多,解决的都是国民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无论是税金问题,医疗年金问题,还是少子化高龄化对策,不像共产党尽说空话大话,为实现我们孙子都看不到的理想喊口号糊弄人,自己却在品尝今天的山珍海味,所以日本共产党永远成不了执政党。”
奥多桑和奥加桑在后面同时大笑:“高桑,我们以前还真的以为中国人都是虔诚的共产主义者,穿着人民装,没有性别之分,吃一样的饭,说一样的话,不过那种时代应该有过的吧?我听你大姐和姐夫的一些经历好像比较接近这种想象。”
“是的,那种年代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淡忘了,但是那段历史离开我们并不遥远,一个时代结束了,那种思维却依然像魔影一样在很多中国人心里残留着,即使没有经历过文革的人,你也会惊异地发现他们继承了那种封闭式的思维,所以我们说文革残害的不仅仅是一代人。”我在反光镜中看到奥多桑连连点头。
我继续说:“改革开放后,很多中国人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不仅仅是你们日本媒体经常报道的什么为了赚钱打工,这种因素当然也有,但是有思想的中国人也不少,他们厌恶国内的教育和宣传,追求自我价值,向往各种意义上的自由,所谓自由不仅仅是经济的优越,这也是日本给我最大吸引力的地方,并非说日本是个十全十美的社会,但是至少在这方面远比现在的中国健全健康多了。”
奥加桑终于插话了:“高桑,那你不要再想着回中国了,就一直在日本吧,你有这么多自己的想法,中国究竟怎么样我也不懂,但是至少在日本你的这些思想没有人会来干涉你,这大概就是自由吧,有时候人不一定就是为了吃饱饭睡好觉,你说的这些我想起了父母时代的日本,那时日本人也不被允许有思想的自由,人们只能崇拜和信仰天皇,所以到了我们这一代人,虽然小时候生活也很苦,但是现在很多人都说败战拯救了日本,没有那场败战,日本人今天依然在执迷不悟地盲目崇拜天皇被人利用。”
我不禁问奥加桑:“现在上点年纪的人不是依然崇拜天皇吗?”
“我就不崇拜,别说崇拜了,我认为皇宫都是多余的,摆在千代田中央,还不如搞个文化纪念设施,或者干脆像巴黎那样,建设一个日本的凡尔赛宫有意义。”聪美快嘴快舌地说。我知道像她这种年龄的日本人对天皇的概念大概跟PS2或者任天堂64游戏里的一个角色差不多
奥多桑说了:“日本的天皇也不是世界独特的东西,更多的是传统文化的象征意义吧,欧洲至今还有皇族的国家也不少,我想20和21世纪的皇族的存在意义已经不是19世纪的那种了,因此对天皇不是崇拜,而是一种精神象征上的尊敬,与其说是对天皇的尊敬,不如说是对曾经的一种文化的尊敬和保护,日本是一个很注重传统的民族,高桑,这一点你应该不难理解,在日本这么多年,到处可见日本保留着很多朴素自然的文化色彩,这些传统并不因为近代欧美文化的输入而消失。”
“奥多桑说的极是,所以我觉得日本呆的时间长了,以前对日本的很多肤浅的认识都显得非常的可笑,看待一种不同于自己至今为止生长环境的文化现象,急于评论做总结是很不妥当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很多中国人好不容易来日本留学,4年后自以为是地认为学成回国了,其实大部分并没有反复地接触,观察,思考社会,对日本的认识只停留在一个非常浅的表层上。”我还在滔滔不绝地跟奥多桑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聪美一下子靠在了我肩上,还用手捂住我嘴,她掌心里有一粒剥好的香橙口香糖,从我想说话的嘴唇间滑了进来。
“哎呀,你还有完没完,这么说下去,我倒不是日本人了,你都知道了,我大概要被开除日本国籍了,我可从来没有想过那么深,日本人很多都不知道日本文化有些什么,大概只有你们这些其他国家来的人才会好奇心这么强去研究。奥加桑,上次就是,高桑问我,为什么日本人说错日语自己还不知道,你猜他跟我说的是什么?”聪美扭转腰,侧脸对后面的奥加桑说。
奥加桑笑着说:“高桑说日语很快的,应该算很流利的,而且细节地方很注意,虽然有时候也会偶尔说错,毕竟不是他的母语,不过有些特别的地方他钻进去研究的话,说不定比我们日本人还厉害。”
聪美说:“是啊,我从来就连想都没想过的事,他问我日本人为什么说[能看电影很高兴]的动词是用見れる、而不是見られる,被他这么一问,我后来查了书,見れる的说法果然是错误的啊。”
奥加桑说:“现在的日本年轻人的流行语,缩略语更新速度实在太快,量太大,有些我都听不懂,有些说多了,自然而然成了熟语,在语言学家们看来有很多就是不规范的错误日语,但是大家都那么说惯了,日语的口语与书面语差距就越来越大。”
“奥加桑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基本上是自学日语的,中国的日语书上教的日语很多在日本生活中都不那么说,我一个朋友在国内学了2年日语了,到了日本一开始也听不大懂,不过有基础的人很快就适应了。很多人觉得日语难学,大概这也是一个因素吧。”
聪美说:“日语难学就别学,学英语好了,英语能通的国家那么多,我现在开始学中文了,好切伐?”聪美也就会这句上海话,不过她此时用的时机恰到好处,我干脆又开始用上海话教她说谢谢。
我们的车已经到达成田附近,我直接开到了老地方的停车场,接我们车的人已经到了,我们卸下行李,推着行李车进入了成田机场第2候机楼。
离开飞机起飞还有1小时10分,日航出发柜台附近却不见燕燕和健他们,所有人的机票都在聪美的手提包内,我让奥多桑和奥加桑在一侧座位上等待,然后与聪美再次回到我们的航班托运行李的入口处开始用手机分别联系他们。
“聪美。”就在我拨号时,背后传来了小丽的声音:“我都认不出来了,像外国女孩子一样的,聪美还真的是去做新娘子了啊。”我回身时,原来燕燕也在,人都到齐了,他们说早就到了,上面的商店都逛过了。
“人家本来就是新娘子,聪美跟我舅舅在一起,每天像新娘子一样翻行头,店里的来客有一半不是来看商品的,是来看聪美今天穿什么了,哈哈。”燕燕的嘴还是向来不饶人的,老实说她说的是不是事实我并不清楚,除了休息天,我不是很注意聪美是不是每天变换什么别致的服装,她的“奇装异服”本来就不少,我都懒得多管,做了母亲后自然会稳重打扮的,现在也算是她最后自由的时代。
聪美看见他们都夸她的打扮心里美滋滋的,开始把机票按照姓名分别递给他们,让他们夹在护照中,我已经回到了奥多桑那里,然后催促大家赶紧办理托运和换取登记牌,此时众人才惊讶起来,健用上海话说:“高桑孝敬丈人丈母娘坐Firest class,阿拉跟着出外快了。”
我故意说:“本来考虑给你一个人买Economy的,怕你太瘦,Firest class座位太宽裕,起飞时晃荡晃荡的。”话音未落,健在后面捅我,我对小丽说:“健的胖瘦就是小丽如何相夫的一面镜子,哈哈。”
奥多桑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但是因为大家所在的办理行李托运和登机手续的窗口,他们都知道我们在大致谈论什么了,奥多桑责怪我太浪费了,我说:“奥多桑和奥加桑第一次去中国嘛,再说是我跟聪美的大事,不能亏待了聪美,要不然会被她数落一辈子的,那个滋味可不好受。”
聪美在一边偷笑,我们办完了手续时,聪美紧捏住我的手,小声说:“等我赚了钱,这次的旅费我还给你。”
“你还给我?算了吧,还不是奥多桑倒霉啊,这点旅费我还支付得起,要是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下次去欧洲你买机票招待我好了。”
“我的就是你的嘛,我说等我赚钱了,那也是有你一大功劳,非要我说出来,不肯给我点自信啊?你再这么说,我成了一无所有的人,这辈子都是我欠你的了。”
奥多桑大概隐隐约约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过来说:“高桑不是个重钱财的人,聪美不知道我知道,我比你了解他,不过我们还是要谢谢高桑的招待。走吧,办理出境的人不少,进去后还要挤时间给奥加桑逛逛免税店,她不大去海外,新鲜的东西大概不少。”
燕燕和健他们大概从来没有坐过Firest class,还在兴奋地谈论着,健说每次回国都是在中国人开的旅行社买最便宜的国航机票,连一次日航的都没坐过,同样的经济舱,国航的只有日本航空公司的半价,有时候半价都不到,健在怀疑我是不是公司报销的,我看奥多桑他们走在前面,不由得对健小声地“大怒”:“你以为是中国啊?7张机票,而且我回国是私事,公司内人人皆知,你说怎么个报销法?你倒是教教我?”
聪美说:“健也是开玩笑的嘛,我不是说了吗,我替你报销嘛。”
“看在新娘子这么贤惠温柔的份上,我要是高桑,就是包机都不冤枉啊。”小丽这么说,简直是软刀子杀人,包机什么价钱?且不说有没有必要,我倒真的没想过,一架B747估计包一次够呛,这玩笑开得过分,我可是工薪阶层,还没有达到奥多桑半个地主的成份。
几个年轻人中,有3个上海人,嘴巴既热闹,也很嘲,今天聪美对我完全是依顺型,大概她一直意识到此次旅行的意义不单纯是玩,更意味着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转折和某个特殊意义的象征,而我尽力让他们的中国之旅的愉快还不仅仅是为了聪美。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6年3月17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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