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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发稿】（西安）李贵仁：我的所谓“罪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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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的所谓“罪状”
李贵仁
┌────────────────────────────┐
│1989年6月26日，我在陕西省出版局机关被捕。在此之前， │
│我知道自己迟早有这一天，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份关于自己活│
│动情况的历史记录，打算留给后人。警察在我的单位和我家│
│里搜查时，这份历史记录因为保藏较好未被搜走，但是记录│
│中涉及的相关材料他们都拿走了。事实上，那些材料全都早│
│已公开，而且早已被警方掌握。以下是我刚找出的历史记录│
│的全文。│
│ （2006年2月2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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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罪状”：给赵紫阳同志发了三份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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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共中央办公厅转赵紫阳
赵紫阳同志：
向你致敬并恳请你立即亲赴天安门广场慰问绝食学生，并当众表示：
充分理解和高度评价北京及西安、上海、天津等地广大学生的爱国行
动；决不允许搞秋后算帐；支持学生行使和维护宪法所赋予的一切权
利；否定新华社歪曲真相、诬蔑学生运动的报道，《人民日报》
“4．26”社论对学生运动的错误定性，以及袁木等人揪学生运动幕
后策划者的言论。此举刻不容缓，切不可贻误时机，铸成大错。别辜
负人民和历史的期望！
李贵仁
1989年5月15日于西安
（下午3:50发出）
二、中共中央办公厅转赵紫阳同志
紫阳同志：
再次恳请你立即亲赴天安门广场，以实际行动拯救我们的孩子！发表
那样一个书面讲话无济于事，必须亲自去把学生们扶起来！必须明确
表示接受学生们的请愿，接受他们的所有要求！决不可再迟疑了！否
则就会成为千古罪人！千秋功过，在此一举。紫阳同志，恳请你快去
吧，快去救我们的孩子！不能让他们牺牲呵！全国人民在呼唤你！紫
阳同志，快去！不要等到有人以死相谏，那就不可收拾了！紫阳同
志，快去！快去救我们的孩子！这也是救党救国呵！快去吧，到广场
去，到濒死的学生中去！
李贵仁
1989年5月17日晨7时于西安
（上午9:10发出）
三、中共中央办公厅温家宝转赵紫阳同志
紫阳同志：
你终于到天安门广场去慰问绝食请愿的学生了，那情景是令人感动
的。但你为什么还不接受学生们的正义要求呢？北京学生的绝食已进
入第七天，西安1,000多学生的绝食也已进入第三天。在你令人感动
的慰问之后，学生们还不肯停止绝食，他们的生命已经很难保证；由
此激发的全国人民的悲愤之情，同样很难平息。这究竟是为什么？不
就是因为还差那一步吗？本来，你若多走一步，大局就可稳定下来。
可你为什么停在那一步之前呢？当然，你比李鹏、李铁映的态度好得
多。他们在昨天的所谓对话中，继续蛮横地同学生对立，并且诬蔑广
大人民群众。象他们那样，只能进一步激起公愤，导致事态恶化。他
们实质上是在奉行自杀政策，不仅毁灭自己，更毁灭党和国家民族。
因此，他们已无权领导政府了。作为选民，我强烈要求全国人民代表
大会罢免李鹏的国务院总理职务，罢免李铁映的国务委员和国家教委
主任职务，同时罢免杨尚昆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和中央军委副主席
职务，并追究他们自“4．22”以来反对人民、危害国家的责任，其
中包括调动军队对付学生和人民的责任，以及炮制“4．26”社论诬
蔑学生和人民的责任。（我提出这个要求，是根据宪法行使公民权，
不能被诬为“指名攻击党和国家领导人”之类！）但就当前事态而
言，最重要的还是马上接受学生们的要求。这是救学生和救党救国的
惟一途径，舍此别无生路！紫阳同志，学生们已经给了你掌声，你就
再往前走一步吧！在你“5．3”、“5．4”、“5．17”和今天讲话
的基础上，果断地再向前走一步，走出那关键的一步！只有这样，才
能挽狂澜于既倒，使我们的国家民族迅速转危为安。你作为党的总书
记，有责任这样做，而且有权利这样做！建议你马上先走出这一步，
无所顾忌地走出这一步，然后召开紧急中央全会，就当前事态作出新
的决策。你不要怕失败。为了挽救数万学生的生命，为了保证国家民
族的安定和发展，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你难道还看不清，再拖延下
去，将很快导致怎样的后果吗？
华岳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
李贵仁
1989年5月19日于西安
（下午3:10电传发出）
（这三份电报先后于5月17日和5月19日以大字报形式抄写出来，张贴
在出版社大楼临街一面，在5月28日被陕西省出版局派人撕毁前，每
天都有成千上万群众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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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罪状”：书写张贴了四条大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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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5月17日，在张贴给赵紫阳同志的第一、第二份电报的同时，张
贴了巨幅标语：“赵紫阳快去广场救学生！”署名“公民李贵
仁”。
２、5月20日，在李鹏、杨尚昆发表“5．19”讲话、宣布戒严之后，
又张贴了三条巨幅标语，分别为：
◆“朋友们，相信历史吧！”
◆“罢免李鹏杨尚昆李铁映！”
◆“要紫阳不要军管！”
（四条标语均张贴在出版社大楼临街一面的七层阳台上，很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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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罪状”：组织领导了四次游行并发表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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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前两次：
１、5月17日下午，参加者有各出版社群众200余人；
２、5月18日下午，参加者有各出版社群众500余人；
戒严后两次：
３、5月20日下午，参加者有各出版社群众100余人；
４、5月23日下午，参加者有陕西省新闻出版文学艺术界数十个单位
6,000余人。
这四次游行的口号均由我拟定，而且主要由我领呼。
5月17日和18日的游行口号为：
◆坚决支持学生的爱国行动！
◆爱国无罪！爱国有功！爱国可敬！
◆保障宪法赋予公民的神圣权利！
◆要民主！要自由！要科学！要光明！
◆新闻出版必须立法！
◆新闻出版为人民代言！
◆新闻出版要说真话！
◆反对粗暴干涉《世界经济导报》！
◆恢复钦本立的职务！
◆最高领导人出来对话！
◆救救绝食的孩子们！
◆坚持改革，决不后退！
◆谁真改革我们就支持谁！
◆我们要真正的社会主义！
◆清除封建主义遗毒！
◆腐败不除无出路！
◆官倒不倒国家倒！
◆人民万岁！
◆大学生万岁！
◆爱国民主运动万岁！
5月20日的游行口号为：
◆罢免李鹏！罢免杨尚昆！罢免李铁映！
◆还我紫阳！
◆反对军管！
◆不许镇压人民！不许镇压学生！
◆万众一心，共赴国难！
◆爱国不是动乱！
◆抗议流氓政府！
◆建立民主政治！
◆人民军队爱人民！军队不打老百姓！
◆人民警察为人民！警民一家鱼水情！
◆要民主，不要独裁！
◆要光明，不要黑暗！
◆人民万岁！
◆爱国民主运动万岁！
5月23日的游行口号为：
◆万众一心，共赴国难！
◆挽救民族危亡！
◆罢免李鹏！
◆罢免杨尚昆！
◆还我紫阳！
◆反对军管！
◆惩办窃国大盗！
◆奸贼不除国家亡！
◆人民军队爱人民，军队不打老百姓！
◆军人们掉转枪口，逮捕李鹏杨尚昆！
◆维护宪法尊严，保障民主权利！
◆要共产党，不要太子党！
◆要社会主义，不要封建主义！
◆要安定团结，不要恐怖统治！
◆要民主，不要独裁！
◆要光明，不要黑暗！
◆爱国不是动乱！
◆不许镇压学生运动！
◆不许镇压人民群众！
◆新闻出版必须立法！
◆新闻出版为人民代言！
◆新闻出版要讲真话！
◆反对封锁消息！
◆反对欺骗人民！
◆坚持改革，反对倒退！
◆谁真改革我们就支持谁！
◆人民万岁！
◆爱国民主运动万岁！
游行队伍打的横幅，有几条是我写的：
１、5月18日，我写了“挽救民族危亡”和“小平彻底休息”两条巨
大横幅，非常醒目；
２、5月23日，我写了“陕西新闻出版文学艺术界”的巨大门旗，还
写了“拥护共产党”、“拥护赵紫阳”、“罢免李鹏”、“罢免
杨尚昆”四条横幅。
5月23日，我带领新闻出版文学艺术界的游行队伍经北大街、钟楼、
东大街、大差市、解放路、西新街进入新城广场后，在数万名大学生
和各界群众要求下，站在两辆自行车上，用扩音器发表了简短的演
说，猛烈抨击李鹏、杨尚昆之流以政变手段废黜赵紫阳总书记，非法
夺取党中央领导权，诬蔑学生，压制爱国民主运动，妄图把中国推入
黑暗深渊的罪行，指出历史和人民决不会饶恕他们。
5月23日，我还草拟了一份“紧急呼吁”，但在当天上午与某些单位
的代表商谈有关游行等问题的方案时，有人提出既然游行就不必搞呼
吁了，因而既未印发也未抄写张贴。
以下是我草拟的紧急呼吁的全文：
陕西省新闻出版文学艺术界部分人员
紧急呼吁各界同胞共赴国难
各界同胞们：
李鹏、杨尚昆之流以政变手段废黜赵紫阳总书记，非法夺取党中央领
导权，进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恶毒攻击广大学生和人民群众，把中国历
史上最伟大的、亿万人民共同参加的爱国民主运动诬蔑为“反党反社
会主义的动乱”，并悍然调动军队，企图以武力弹压。他们这种与人
民为敌的罪恶行径，才是真正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动乱！他们是党之叛
逆，国之蟊贼！由于他们的倒行逆施，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遭到了亵
渎，伟大的社会主义中国陷入了空前严重的危机。封建法西斯专制正
在扼杀民主。黑暗正在吞没光明。改革大业将毁于一旦。四化宏图将
化为泡影。11亿中国人民，将重新沦为奴隶！
这是中华民族所蒙受的又一次巨大灾难，是比十年浩劫有过之而无不
及的巨大灾难！
我们作为人民的喉舌，在这阴云密布、腥风四起的时刻，在这国难当
头、民族危亡的时刻，怎不忧心似焚、怒火中烧？我们是社会的良
心。我们有责任奋起呐喊！为此，我们向各界同胞郑重宣告并发出紧
急呼吁：李鹏、杨尚昆之流无权代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无权代表国
家和政府，无权指挥中国人民解放军！他们既破坏了中国共产党章
程，又破坏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必须立即撤销他们在党政军中的
一切职务，并把他们交法庭审判！各界同胞则应群起抗议他们的暴
政，声讨他们已犯下的罪行，抵制他们新的犯罪活动。决不能效法那
些在奸贼们刚篡权时就致电效忠的省市级官员！那些混帐官员为了保
住自己的乌纱帽，竟把党性和人民性统统踩在脚下，把国家民族的前
途命运踩在脚下，称奸贼的暴戾措施为“英明决定”，无耻到了极
点，终将被人民唾弃。同胞们决不能如此，也决不会如此。让我们以
国家大局、民族大义为重，团结起来，共赴国难。让我们汇聚全民族
的伟力，在尽力维护社会安定的前提下，以和平方式坚持斗争。让我
们以法制为武器，迅速把李鹏、杨尚昆之流拉下马，钉到历史的耻辱
柱上去！奸贼不除，国无宁日；而李鹏、杨尚昆之流垮台之日，必将
是中华大地重新稳定发展之时。同胞们，努力吧！胜利必将属于人
民！
1989年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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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条“罪状”：在本社策动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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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星期天，北京大屠杀开始了。我悲愤莫名，第二天下午到单
位后，便向一些员工提出：如果社内有三分之二多数赞同，便宣布华
岳文艺出版社罢工，以此强烈抗议李鹏、杨尚昆之流动用军队血腥镇
压爱国学生和无辜平民的法西斯罪行。当天在单位的人不多，我只好
分别谈，先做些动员工作。6月6日，我拟好了题为《制止屠杀，讨还
血债！》的“罢工宣言”，准备在罢工动议通过后抄写出来贴到临街
的墙上。但这一天到单位的人还是很少，我还是只能分别谈话，进行
动员，而无法付诸表决，形成决议。6月7日，到单位的人较多，我让
社长任西京回避，由我主持召开了全社大会。我在会上愤怒地控诉和
谴责邓小平、李鹏、杨尚昆之流的暴行，再次提出罢工的问题，并宣
读了我草拟的“罢工宣言”，请每位员工明确表态。大家的心情和我
一样，但明确表态的只有少数几人，最后，只有八人签名赞同罢工，
其他人都弃权了。我理解多数人的顾虑，而且尊重他们的态度，这
样，罢工就只好不搞了，我草拟的“罢工宣言”也就没有发表。
以下是我草拟的“罢工宣言”全文：
制止屠杀，讨还血债！
──华岳文艺出版社罢工宣言
李贵仁
邓小平、李鹏、杨尚昆之流调集20万大军，在完成军事政变，非法搞
掉支持学生和人民的赵紫阳总书记之后，终于凶相毕露，对学生和人
民发动了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杀。
仅6月4日一天，从凌晨到下午，就至少有2,700人死在血泊中，伤者
逾万。
6月5日，屠杀继续进行。
被杀害的有学生，有工人，有市民，也有知识分子和干部；有年仅三
岁的幼童，也有年逾古稀的老妇。
头戴钢盔的军人不仅用自动步枪和机枪扫射，还用装甲车和坦克轧死
了许多无辜者；他们甚至用机枪扫射高层建筑中的居民。
伟大的首都变成了巨大的屠场。
6月4日下午，北京突降大雨。苍天痛哭了。然而，倾盆大雨也难以冲
洗遍地血迹！
在北京历史上，何曾发生过如此悲惨的事件？无论北洋军阀政府还是
国民党政府，都没有制造过这样的大屠杀，就连日本占领军也没有在
北京这样干过。1976年清明节，“四人帮”在天安门广场镇压群众，
够残暴了，却更是不能与今天的屠杀相比：当时，仅仅调遣工人纠察
队用棍棒之类打人，哪里有什么装甲车和坦克，又哪里杀过数以千计
的群众？
在世界历史上，一个国家的政府对自己首都的人民象这样大开杀戒，
同样是绝无仅有的。希特勒的法西斯政府可谓穷凶极恶，却没有在柏
林制造过这样的大血案，其他国家的政府更不会这样做。
邓小平、李鹏、杨尚昆之流真是灭绝人性、禽兽不如！他们是有史以
来最凶恶、最残暴、最无耻的刽子手！他们向人民欠下了无法清偿的
血债，历史决不会饶恕他们！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大屠杀已经发生。
大屠杀还在进行。
这是一幕震惊世界的大悲剧，它把我们的国家民族推进了黑暗的深
渊。
一切有良知的中国人，一切不甘毁灭的中国人，都不能坐视北京的同
胞继续被屠杀，都必须奋起斗争。
我们要团结全民族的力量，坚决制止这场屠杀，并且向邓小平、李
鹏、杨尚昆之流讨还血债！
为此，我以华岳文艺出版社负责人的身分宣布：
◆华岳文艺出版社自即日起罢工！
◆我社同仁强烈谴责和抗议邓小平、李鹏、杨尚昆之流的暴行。
◆我们以无限悲恸之情，为大屠杀的受难者志哀。
◆我们坚信：中国人民是杀不完的，中国人民也决不会被这场大屠杀
吓倒。
中国人民已经觉醒。
中国人民正在奋起。
中国人民必将胜利。
同胞们，团结起来，坚持斗争！邓小平、李鹏、杨尚昆之流肆虐的日
子不会长久，他们很快就要上绞架了！
打倒法西斯！
1989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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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四条所谓“罪状”，是我自北京学生开始绝食斗争之后所从事的
主要活动。此外，我还在4月17日张贴了西安第一条悼念胡耀邦的巨
幅标语：“一代伟人胡耀邦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又在北京参加了4
月27日大游行；在那次游行中，我和学生一起冲破军警的封锁线时，
被军警撕破了西服。我还打算亲自编一本悼念胡耀邦、反映学潮、歌
颂爱国民主运动的文集，在本社出版，可惜未能完成。
我的所作所为当然不是犯罪，而是在以绵薄之力投入爱国民主运动。
以所谓“罪状”名之，乃因当局目为犯罪，并已将我列入黑名单中，
随时准备逮捕。据来自各个方面的可靠消息，公安局已对我进行多次
调查，并看了我的档案；我领导游行和在新城广场发表演说的场景，
被他们录了像；我书写张贴的致赵紫阳同志的三份电报，以及要求罢
免李鹏、杨尚昆、李铁映等大标语，都被他们拍了照；我的行动受到
监视；连我儿子的活动情况，也在他们掌握之中！不少人透出话来，
说是“中央”一旦下令，陕西头一个要抓的就是我。可以肯定，有关
当局对我还要新老账一起算。所谓“老账”，主要包括我出版了刘宾
雁的《关于不会说假话的中国人的故事》并为之写了题为《历史无情
历史有情》的代序，而且蔑视省委多次禁令，强自做主在全国发行。
我无法预料自己的命运。也许几天内就会被捕，甚至遭到暗算。很多
相识和不相识的朋友反复劝我避一避，我全都谢绝了。我将坚持正常
工作，并以可能采取的方式坚持斗争，直到最后一刻。为了夺取中国
民主运动的辉煌胜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那是一种幸福。让这份材
料为我作证罢！
（1989年6月11日凌晨于西安东郊）
民主论坛 上载：[2006-03-11] 修订：[2006-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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