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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魂断日本桥(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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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博士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10/01 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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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世田谷地区的生活设施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星期六的上午,我就带着爱米莉去了[産婦人科],因为怕她难为情,我故意挑选了一个比较远的医院,而且是一大早在网上查好了院长的名字叫XX子的一家专门医院,这类医院通常院长就是唯一的医生,最多雇用几个护士帮手。日本的小医院设备先进,说是医术,不如说是依赖精密仪器设备,所以反倒很规范,不靠人治,靠规则。
论医术,其实很多能够获准独立开业的私人医院的技术并不亚于公立综合医院的门诊,公立大医院的那些有名的医生大多数是
客串的各有名医科大学的教授,真正坐班子的医生大多水平极其一般,选择这个医院还因为有日本很多妇产科是男医生,爱米莉忌讳,我自然也很忌讳。
检查的结果并没有如爱米莉自己担心的那样,院长医生是个带着眼镜的胖老太,说爱米莉是不是最近生活上有什么促使精神紧张的因素,那样也会造成食欲不振和生理周期紊乱的假象,医生对我说只要让她心情愉快立刻就会恢复正常,没有使用任何药物进行强制调整的必要,。
日本的婚姻登记与中国不同,并没有强制性的婚前检查,仅仅规定了直系和三等血亲内不得结婚,所以我和爱米莉都没有做过任何这方面的健康检查,既然来了,我让医生干脆作了爱米莉能否正常妊娠的检查,医生说没有发现异常。
离开医院后回到车上,我问:“爱米莉不是一直在吃避孕药的吗?怎么还会怀孕呢?”
“可是,有时候会忘记的啊,昨天晚上真的很难受,那么多菜,想吃,可是立刻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有呕吐感,您现在只顾自己,一点都不关心爱米莉的。”她这么说,我倒觉得昨晚的确我们吃的很热闹的时候,爱米莉吃得很少,但她一直吃的不多,所以也没引起我的特别注意。
“那爱米莉现在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要不我回家做也行,馄饨怎么样?我做上海的馄饨给你吃好不好?”我突然想起了在上海的时候,爱米莉对馄饨似乎比较喜欢,怕的仅仅是油腻,我决定只用极少量的猪肉,中午做虾仁菜馄饨。
“嗯,爱米莉想吃您做的。”果然我没猜错,她抓住我手问:“要是下次爱米莉真的有了怎么办?”
“有了不好吗?”我觉得现在这个真不是个问题。“再说大姐他们也马上就要来了,就是今天确诊的话,我也认为没必要不要啊,你说呢?”
“不知道。”她有些迷茫:“爱米莉也想要,可是。。。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吃药。”我知道她既想要,又有些心理准备不足的因素,可能也有工作方面的担忧。
我觉得应该给她点信心:“爱米莉,我不反对你的决定,所以现在要也可以,半年后等我们各方面再稳定些也可以。要是爱米莉因为这事自己想休长假在家,我也没意见的。”
“这个爱米莉知道,您说过的,可是,今天医生说不是的,您生气了吗?”
“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了嘛,爱米莉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心情愉快开心点,不要刻意去想这些,主会保佑和恩赐给爱米莉很多幸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拿她的逻辑去开导她了,因为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除了医生诊断,就只有主能帮助她了,当然没有我,她也不会有孩子。
我们回家的路上在超市拐了一下,我不知道家里的冰箱里有什么,所以打算购买中午吃馄饨的所有材料,但我先打电话回家确认一下,否则奥加桑中午要是已经准备了什么,会给他们带来不快。
“奥加桑,是我,我们马上就回来,如果午饭还没有安排,我想还是我来安排吧。”
“噢,爱米莉没事吧?”奥加桑在电话里有点担心,她知道我陪爱米莉去看病,但并没有告诉她是去看妇产科,我相信即使不说,奥加桑绝对是个“老练的游击队员”,爱米莉吃的避孕药都是奥加桑管理并提供的,她故意当时不追问我们去看什么病就说明了这一点,照理说我们去看病,她对周围的医院比我更熟悉。
“没事了,爱米莉想吃馄饨,如果奥加桑还没有准备午饭,我给大家包馄饨吃吧。”
“谷口先生来了,本来打算出去一起吃的呢,那就在家吃吧。要什么材料吗?”
“不必了,我知道了,材料我们带回来。”大概又是奥多桑的税务方面的事,谷口又来了,我在想,不知道他的那个中国妻子是不是一起来了,那包馄饨更有了强力的帮手了。
我们在超市里目的明确地迅速采购了馄饨皮子,虾仁,猪肉糜和大量的小青菜,爱米莉看我采购这么多,说:“这么多人的份要做,爱米莉帮您一起做吧,上次看您做过一回呢。”
“这个只要切菜拌馅即可,没有饺子那种和面擀皮的麻烦事的。”我计算了一下大概6,7人的份,一小时之内可以完成。
我们回到家时,和式客厅的门关着,大概奥多桑他们在里面谈事,我不便去打扰。
时间不早了,我赶紧进入厨房让奥加桑和女佣人一起帮忙准备,女佣人要用电动粉碎机打菜馅,被我制止,我说这个绝对不能用粉碎机,必须手工切菜,日本人的厨房很少有那种喧闹的切菜声的,其实家里的房子周围没有邻居,但为了降低噪声我还是特意再多垫了2块毛巾,我切菜馅时左右开弓,双刀齐飞,把她们都吓坏了,奥加桑和女佣人看着连连惊叹,说中国料理真是声势压人,场面雄伟,奥加桑居然急着去拿摄像机,说太精彩了,像日本的太鼓表演,拍摄的录像要给她们文化中心的老太太们看,我也不管他们如何评论,让他们吃了以后再说话。
所有的准备都完成了,餐桌上摆着香喷喷的菜肉馄饨馅,馄饨皮,还有一盆上了料的一刀两段的虾仁,一小碗清水,我让3个女人都坐下,开始一个个手把手地教她们如何蘸水,如何放馅,如何包馄饨。
说实话,日本人很笨,严格地依样画葫芦,而不是找住关键的手势窍门,基本的步骤教会了,我便进入厨房开始做葱花蛋皮馄饨汤,再放少量的虾皮,紫菜和榨菜,只放少量芝麻油。然后再用电饭锅做一点糯米饭(其实50%是大米),日本人把饺子当菜吃,把馄饨当汤喝的,我估计他们可能有人需要米饭,而爱米莉最喜欢吃加了糯米的饭。
我们4个人正忙着,奥多桑和叔叔带着一个60岁左右的身材高大的大胡子男人也来到了餐厅。奥多桑把我介绍给那个陌生人说:“他就是高桑。”然后对我说:“这是谷口律师。”
对方伸手时,我很尴尬,赶紧去擦手,我还围着围裙呢。
“真像大厨师啊,好香啊。上次听我儿子说你们是同一个学年的啊,哈哈哈。好!”我还以为是小谷口夫妻,原来是老谷口,他说话声音宏亮,中气十足,看样子也是个雄辩家:“我儿媳妇也烧得一手好菜,听说你们上海人不论男女都烧得一手好菜啊。”
“谷口先生过奖,今天我教大家做馄饨呢,上海家庭风格的。大家洗洗手快入座,马上就好。”桌上有她们3个人同时在包,加上我又参与,馄饨队伍霎那间整齐地排满了一列又一列,像在接受众人居高临下检阅的仪仗队,叔叔都洗了手要求参加包馄饨,奥加桑还是不忘中途拍摄录像。
爱米莉开心极了:“哇,好可爱,都不想碰它们了,像一个个小娃娃啊。”我知道爱米莉大概真的想孩子了,连馄饨都看成了小娃娃。我让奥加桑拿来大盘子,把馄饨全部移到了盘子里,让佣人帮着收拾了餐桌,准备餐具。
为了显示虾仁的存在感,我让大家包馄饨时每次都放半个虾仁,因为我并没有把虾仁一起切碎在馄饨馅中。汤馄饨上桌时,饭也好了,每人一大碗馄饨前还有一小碗糯米赤豆饭,这种搭配算变通的中日混合风格,深受餐桌上的全体日本人的欢迎,一致认为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馄饨。日本的馄饨我知道,说穿了就是吃馄饨皮,几乎没有馅,也根本不成样,捏一团,汤面上飘浮两张皮而已。
“小松桑,这下你们家可真是万事兴隆,就等着子孙满堂了啊。”老谷口吃了两碗还没拒绝我替他添馄饨,所有人都在吃,只有佣人一个人还在厨房加紧包,显然速度有些跟不上桌上的6张嘴了。
奥多桑得意地说:“高桑本来就超过我这个奥多桑的,里里外外都行,所以我现在是吃奥加桑的日本菜,吃高桑的万国菜,高桑不仅仅是做中国菜哦.。高桑来了,奥加桑开始嫌我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会,现在压力大啊。”奥多桑说着耸耸肩,做了个悲伤的表情,然后打开一瓶啤酒说:“大家喝点啤酒吧。”我知道奥多桑的话是半开玩笑的,在人前他从来就是抬举我,这方面,爱米莉父女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是日本人的习俗。
日本人喝啤酒不需要菜,吃饺子喝啤酒是常见的,众人都说奥多桑是好主意,馄饨配啤酒在中国人的我眼里看来却是无比的滑稽,似乎至少应该有个油炸花生米才像样。到底是奥加桑,让佣人切了一小盆腌黄瓜和[他酷旺[(一种甜味的腌整条萝卜),奥多桑连连称呼“没说了。”
“爱米莉,好吃吗?”我小声问身边的爱米莉。为了照顾众人,我还没怎么注意她,轮到自己可以静心坐下的时候,我看她在喝馄饨汤。
“嗯,比第一次在您那里做给爱米莉的还好吃呢,里面的蔬菜一点也不令人讨厌。爱米莉已经吃了2碗了。”大凡日本年轻人都很讨厌吃蔬菜,主要是吃法有问题,受西方饮食文化影响,生菜切碎后浇上各种沙司调料是常见的吃法,炸猪排下的生食卷心菜丝就是一例,我曾经对日本同事嘲笑说,要是用办公室切碎的拷贝纸撒上调料大概也差不多。
我今天购买的材料比较充分,因为本来还以为是小谷口夫妻同来的,所以虽然众人赞不绝口地敞开痛吃,馄饨量还是足够他们消费,最后我还让佣人把所有的皮子都包完,各装了2盒分别送给叔叔和老谷口,让他们带回去给家人也尝尝,爱米莉朝我看看,我知道她又是不满姨妈的存在,可是还有绘里子她们啊。
吃完饭,奥多桑他们看来也有正事,又回到和式客厅去了,我对奥加桑说:“今天爱米莉身体不太舒服,这里拜托奥加桑了,我陪爱米莉上去休息一下。”
带着爱米莉上了二楼,一进门她就说:“今天怎么不去玩了?”
“怕你发脾气,还怕你生病嘛。”我去化妆室装满了电热水瓶的水,开始烧开水。
“爱米莉生病了才陪着?哼。”她故作生气的样子,脸扭过去,朝着窗口。我知道最近她即使没有病,精神状态也不好,还是顺着她点算了。
“喝杯热茶好吗?”我用电热水瓶泡了杯绿茶给她,本来爱米莉房间内没有茶具和暖水瓶的,我们住回来后,房间里增加了不少零碎东西,还增加了一个小冰箱,当然只能放些饮料,省得我们晚上想喝的时候特意下楼去取了。原来的单人沙发也搬到了隔壁客房,新增加了一个双人坐的情人沙发,我觉得有点赤裸裸的感觉,不过这个沙发是爱米莉定购后送来的,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滑稽的是我们在原宿换走的小电视机现在却在这里看,好像跟我们有缘分似的,小电视机先来世田谷区入居探路,然后我们也跟来了。
此刻我们就并肩坐在这张新沙发上看电视,爱米莉靠在我身上喝茶,“您今天真棒,馄饨真好吃,要是开店肯定比饺子的生意还好呢,饺子到处都有,做馄饨的可不多呢。”
“那叫自己家里的人,大家一起做其实比一起吃还开心热闹嘛,让我当作生意去做我才不高兴呢。”我觉得自己经常被人误解兴趣爱好与职业的界限,进厨房我不讨厌,但是不愿意真的去做每日三餐,尤其是在世田谷,进厨房也好,帮助做家务也罢,那不过是我主动接触他们家,增进互相了解和增添大家庭乐趣的一个手段而已。本来对于他们家来说,有奥加桑这样的几十年主持着的家庭主妇,我去做这种挑战非常失礼,再加上一个佣人,日本的家庭根本没必要我这个晚辈男人出场做家务的,即使偶尔有必要,那也是他们的女儿爱米莉的份。
不过洗衣服的事我在原宿时就曾经规定爱米莉不能让奥加桑帮忙,因为经常有我的内衣与爱米莉的混在一起,所以干脆规定了别人一律不用帮忙。到了世田谷生活后我更是对爱米莉严格重申,我们的衣服自己洗,连佣人都不让她插手。所以世田谷生活开始后,爱米莉几乎除了洗衣服别的家务什么都不干,最多打扫我们自己的房间。
我们的房间自从住回来之后已经没有任何人进来过了,包括我们不在的时候,这种重要而且琐碎的事我从来不直接出面,都是我事先教好爱米莉后让她在适当的时候传达给他们,奥多桑不管这些,当然主要是奥加桑,然后是佣人,这种约定我认为还是母女之间对话比较妥当,我一个大男人与丈母娘讨论内衣应该谁洗,实在是不登大雅之堂,但却很重要。在涉及我们生活隐私这方面我丝毫不含糊的,但这也并不会因为我是小松家进门女婿而可以随便妥协的,这方面他们家都很知趣的,也知道我看似客气,原则问题上却也特别讲究,所谓双方的规矩是互相制定的。
“爱米莉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还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我们之间最近很少谈论各自的工作情况,日本人夫妻之间很少互相谈论自己上班公司这类话题,我们并不忌讳。
“没有啊,您呢?还顺利吗?”她看我只泡了一杯茶,端到我嘴边让我喝,其实我刚才馄饨汤喝了很多,并不是很想喝茶。
“嗯,很顺利的,多亏了爱米莉的引见,现在NHK有关的三个项目是我们部里最重要的呢,整个公司都很注目的,不过有时候走上了正轨,我倒反而觉得这样的工作太平和了。”
“看您,又要别出心裁了,不经受失败您总是嫌太平和了是不是?”还真被她说对了一些,我来日本本身就是练就了一副不断闯的性格。
“我最近想与上海一家公司建立软件合作开发呢,打算把我们部建设成为专门在日本系统设计,与客户第一线打交道的界面,具体的软件开发今后培养中国的协作公司做,那样可以降低成本,接受更多的工作,也能让中国的公司多接触海外的市场,增加各种方面的中日民间交流。”
“爱米莉知道您虽然对现在的中国社会有很多不满,批评这批评那的,心里却还是一直想着中国,想着自己的家乡,爱米莉能够理解,就是不要太辛苦自己了,别太要强了,平和的生活有时候就是幸福嘛。”
“那没办法,我就是加入了日本国籍,中国还是我的祖国,上海还是我的家乡,现在的社会有很多的不尽人意,不等于那就是永远的中国状态,中国的民族工业太差,差得我回国等于就是无所事事地荒废掉,更痛心的是好多官人根本没有这种认识,整天只看眼前数字,到处是好大喜功,贪官污吏,我能做的也就是通过贸易合作让有限的中国人多接触些日本的先进技术和有助于中国发展的思维方式。”
“可是,不是爱米莉泼您的冷水,您的很多想法已经很日本化了,您的思想能理解您的大概最多也就是健和小丽那样的在日中国朋友了,中国国内的人能理解您的想法吗?奥多桑就是因为在美国驻在的时间长了,中途曾经要求轮换驻在人员,回日本工作,可是很多人都认为奥多桑不适合在日本工作,所以一直在美国干到了退休才回日本。”
“噢,是嘛,爱米莉说的有道理,怪不得我觉得与奥多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原来享有同病相怜的部分啊。不过一个人要改自己的脾气很不容易的,有机会我还是会做做中国生意的,哪怕能培养一两个技术人员也是我的心愿。尽管中日两国政治关系一直不太顺利,可是我们民间人只要坦诚交往,都是一样的人嘛,就像我和爱米莉。日本是金钱政治,有经济实力,鸭库砸(黑社会流氓)首相都可能上台,中国是拳头政治,靠打就可以上台。”
“爱米莉知道您是个野心家,从来不甘心平平淡淡的,男人大概都是这样的本性吧。”说着,她放下了茶杯,斜躺在我怀里,抬起头对我说:“爱米莉想要一个跟您一样的男孩子,像您的鼻子,像您的眼睛,无论遇上什么困难都不退却,不灰心地去追求自己心中的理想,一个心比天高的男孩。”
爱米莉居然还记得我喜欢的这句曾经挂在床头的书法上的四个字。我抱起她把她轻轻地横放在沙发上,用一条毯子替她盖上,“睡个午觉吧,爱米莉累了。”
“别走,不要离开爱米莉。”她一下子坐起来,用毯子包住了我们两个人,然后同时倒在沙发上,我感到她把我越抱越紧,随后就是裙子扔在了地毯上,她的脚伸到毯子外,高高地翘在沙发的扶手上,她的整个躯体开始变得火热,嘴里开始喃喃地说:“高桑,我要,我要。。。”
“要是女孩怎么办?”我担心地问她。
“女孩也喜欢,只要是您的,爱米莉都喜欢。”她的脖子已经一直伸到扶手外面,雪白的肌肤在我眼前从她的嘴唇为起点,经过下巴笔直地延伸到脖子,胸脯,一直延伸下去,每一寸肌肤都在饱尝着我对她的滋润,她张开自己的四肢,直到它们都舒展成极限状态,我们像饱满盛开的花瓣沉甸甸地把一颗细树枝压得快要折断的样子,伴随着树枝微微的颤抖,花瓣渐渐渗出了水滴,像一颗颗露珠,微风吹过都能让它们震撼欲滴。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6年1月1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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