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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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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原创]魂断日本桥(六十六)   
东京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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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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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六十六) (437 reads)      时间: 2005-12-16 周五, 上午1:39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们驾车回到别墅时,太阳真的已经开始像模像样地西斜,金黄色的屋顶,金黄色的草坪,到底是轻井泽,爱米莉家的草坪和花园远比世田谷的要小得多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并非常驻地,打扫维护太麻烦了,现在这样,光是室内的打扫我看这就觉得很麻烦。日本人打扫之认真,看看《聪明的一休》就知道,地板不能用拖把,必须双手用抹布趴在地上来回擦得发亮,虽然爱米莉告诉我,定期请人来打扫的,但自己不可能完全不动手,房子太大,那也够呛。

这幢别墅与爱米莉东京的家唯一的共同点是并没有那种看似戒备森严的高墙,这也是大多数日本住宅的共同特点,仅仅是象征性的用很低的栏杆围了一下,不要说防贼,就是君子都可以神态自若地抬腿一跨而过。

在日本,住宅围墙和院子栅栏之类的设施似乎仅仅是告诉他人,这里面是私人区域,不得擅自进入,并没有任何强烈的警告含义。除此之外就是法律上对“私入民宅罪”的处罚,法律本身就是亡羊补牢,毫无防范的功能。不过,除了精神不正常者的个别事例和那些大明星的粉丝们或媒体的追踪纠缠,私入民宅的事件发生率远远低于我们中国人通常概念上的对日本围墙的不作为的担忧。或许日本人靠精神的围墙就足以约束自己的行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一边把自己的居室门窗铁条加双层保险,一边又去指责似有若无的围墙和那些底楼由巨大落地玻璃窗或木框纸糊窗的日本民族素质之低劣呢?

不过,若是带有铁丝网的围墙,我在东京倒也见过2处,那就是东京的府中刑务所和羽村的美军横田基地了。如果我们真的进行国民和社会的中日比较,我想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民宅与别人的监狱或占领军的基地作为样本的,这实在是极大的讽刺。

“高桑,我们晚上吃什么?”爱米莉开始收拾客厅的桌子和厨房,我帮着她一起整理。

“爱米莉现在怎么也老是想着吃了呢。”我觉得真奇妙,或许者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两个人一起生活果真会互相影响。我来日本后,很多地方受日本影响,无论是饮食还是思维方式,或许我自己没有感觉,爱米莉好像很多地方也开始受我的影响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我们之间的中日分水岭在哪里,反正是日益模糊了。

“不是啊,您如果想在外面吃的话,这里的商店不是很早关门,就是价格很贵的,开得很晚又比较便宜的大概只有几家拉面店。要不就在家吃,您不是很挑剔的话,爱米莉做给您吃怎么样?”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我们2个人,爱米莉说有点冷,要去开空调。

“不必了,好不容易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要再去忙什么了,今天就不做饭了,现在也吃不下,晚点干脆我们出去吃碗面,好久没有吃拉面了,爱米莉吃不吃?”空调还没打出热气,我接过她手上的遥控器又关了。

“怎么了?不冷吗?”

“嗯,太浪费了,我们到2楼小房间去开空调吧,从2楼的窗户还可以看到夕阳呢。”

“爱米莉喜欢吃拉面啊,不过奥多桑不在的时候,奥加桑从来不带我们去的。”

“为什么?奥加桑不喜欢吃面条吗?”

“不,奥加桑说吃拉面礼仪很差的,不喜欢那种店内的周围环境,所以从小在外面也不让我们吃,除非奥多桑在,她才不说。”我知道日本人吃面条大致有3种,中国拉面,当然这个有点变形了,现在都是机制碱水面,还有就是日本荞麦面和乌东面,第三种就是意大利通心面。

“那我今天晚上就带爱米莉去吃拉面吧?”我们来到了2楼的榻榻米房间。

日本人吃自己的荞麦面和乌东面条时,以吱溜吱溜发出声音为美味赞赏,最后还稀里哗啦地大声喝汤,但是日本人吃饭却从来嘴不碰碗边,哪怕是粘在碗底的最后一粒米饭都是用筷子夹到嘴里的,唯有喝酱汤和面汤是允许直接端碗喝的。

但是,只有吃最后一种洋人的面条时,日本人才会崇洋媚外,小心翼翼地在盘子里用汤匙做围墙不让面条滑走,然后用叉把面条层层卷起,最后捆成一团悄无声息地送入口中,若是不小心刀叉互相碰一下,或者碰撞盆子发出声音都会被认为严重失礼,更别说口中发出丝毫的吱溜声,面条入口只允许紧闭封杀私下品尝,其状不知为何不应用于啖食我大中华之小笼包?

中华拉面到了日本,虽然本来并不苛求吃洋面那般讲究,却也不至于把吱溜和鼻子的抽泣声当作美味赞叹,可惜,日本人把中华拉面的礼仪作法完全归入了日本荞麦面和乌东面类的行列,甚至还有和式拉面,面汤里几乎没有一滴油花的。

从拉面还让我想起日本还有很多的习惯不同于中国,我那个公司里有个50多岁的日本同事曾经跟我说他父亲生在当年的满洲,小时候亲眼看见身穿中国长衫的日本人混在中国人里被游击队抓走,据说是因为在河边洗脸的动作被游击队员看出破绽而败露,中国人洗脸直接用毛巾擦洗,而日本人是双手撩水洗脸,最后才用毛巾擦干脸,我听了,觉得这与中日两国洗浴和泡浴的概念不同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爱米莉打开空调,开始泡茶。

“噢,又喝这个茶了,刚才茶叶忘记买了,明天提醒爱米莉别忘了。”她跪着泡茶的样子完全恢复了日本人的动作,不过牛仔裤太紧绷绷的,雅致地坐在榻榻米上好像是件很艰难的事。

爱米莉泡完茶一杯递给我,然后站起来说:“不会马上出去的吧?那爱米莉去换件衣服,这里还有瓜子呢,吃之前先去洗洗手吧。”说完,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在房间内无所事事,打开投影仪,试看了10分钟左右的《牵手》第一集,可以选择英文字幕,不错,这个爱米莉没问题,我听中文,各不影响,也不需要我太多说明,而且屏幕足够大,两个人看,字也看的很清楚。

等了半天,爱米莉都没回来,我不由得起身到了她和聪美的那个卧室,门没有关,我轻轻地推开,里面拉着窗帘,开着台灯,爱米莉在化妆台的镜子中发现了我进来,向我伸出两手,一脸的含羞和妩媚:“好看吗?帮我后面扎紧一下。”

爱米莉穿着一件深紫红的和服,上面是精致的各种花卉,还没来得及完全扎好腰带,我发现她化了比较浓的妆。

“这套好看,还是其它的好看?”我才注意到那个大壁橱的门开着,壁橱的一大半不是通常那种放被子的大统舱,而是和式衣柜的那种一层层宽大而薄薄的抽屉,上面大约有10个抽屉贴着Emiri的标签,下面10个抽屉贴着Satomi的标签,我知道下面都是聪美的,抽屉采用的是专门放置和服的高级桐木,洁白光滑,爱米莉一连拉开上面好几个抽屉问我哪件好看,每一个抽屉里面都整齐地码放着一套和服,桐木特有的香气。

“爱米莉真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她一个个在介绍是哪一年的生日奥加桑送的礼物,我站在她后面,爱米莉深紫红的和服,只有和服内衣的领子露出一圈白色,她袒露的脖子像桐木一样洁白光滑,一直可以看到她的后背,我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她说脖子最怕痒了,我越是激烈地瞄准她脖子,她渐渐站不住,伸手扶住了抽屉,尚未系好的腰带也松散地掉在了地毯上,终于,我不能自己,临空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手脏,洗过了?”

“嗯,洗过了啊”

“吃瓜子了?”

“还没来得及吃呢”我站在床沿边俯首,贴着她藏在一头秀发背后的耳朵说:“想吃爱米莉了。”

“八格。”说完,她完全明白我要干什么,就再也不说话了,我知道这是她完全接受我的信号,她的嘴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脸也是滑滑的,身上也是滑滑的,丝毫没有拒绝我开始展示浑身的触角对她的立体游走,我怕我尽兴中的不经意会把她的和服弄坏,干脆像剥一支熟透的香蕉,小心翼翼地把香蕉皮与香蕉完全分离,香蕉皮在另一个床上,香蕉在这个床沿,吃香蕉的人站在床沿边,我知道美味的香蕉用力过度会断裂成糊,完美需要用沉静去稠密呵护,然而一旦入口,品味的疯狂完全必须遵循我的法则,既不许她入口即化,也不能让自己被囫囵吞枣,无级变速的交替咀嚼,既符合节能环保的世界潮流,才是美食家津津乐道的真髓。

爱米莉努力摄取着氧气,应付着渐渐不能支持自己越来越快的新陈代谢节奏,终于她已经知道保持原状将无法继续维持自己的生命,不得不靠微微张嘴增加呼吸量,然而张嘴并不能达到这一目的,因为我完全封锁了她,她被我逼迫得除了继续张嘴,并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终于她找到了我振幅剧烈的Sin曲线的周期,努力让自己用180度的相位差来迎合我同步,她无声地吸入了新的生命之泉,并开始震动了自己的声带,那是无比健康的呻吟和快乐的喘息,像一首赞美歌,无须任何人工乐器为她伴奏配曲,需要的只是最古老最单纯的节奏,她是一台能把节奏转化为能量的永动机。

爱米莉一把抓住我肩膀,她像催眠师,让我顺着她的暗示仰天倒在了床上,床垫像浅间山牧场的草原一样宽广柔软,一望无际,蓝天白云下,英姿飒爽的爱米莉又扣上了马镫,一越而上,两腿轻轻一夹,骏马获得了出征的命令,开始雄赳赳地飞奔,爱米莉也随着骏马的驰骋在马背上有节奏的一颠一颠,再野性的烈马她都能操作自如,轻身如燕般地驾驭,渐渐地我听到了她的呼喊,像是惊喜的欢呼,又像是惨烈的哭泣,不知道是兴奋的泪水还是在经历血与火的考验,就在战马终于发出最后嘶鸣的那一霎那,战马化成了一座火山,鲜红的岩浆直冲云霄,整个天空也鲜红鲜红的,硫磺气息中,我们仿佛通过DNA通道交换了体内所有的内脏和细胞,生死由天地凝固了空气,也凝固了互相,火山终于平息,岩浆渐渐冷却为熔岩,熔岩上一匹战马重新出现,汗淋淋的蹄声停止了,骑士软软地趴在了马背上,完成了一次惨烈的激战,等待着下一个世纪的和平画卷重新揭开。

不知道在“草原”上我们躺了多久,“高桑,爱米莉冷。”我这才觉得她的躯体开始冰凉,室内没有开空调,我一跃而起的时候,才完全看清爱米莉像一条美人鱼,我的离开让她微微卷缩起了身子,然而,在紫降红的床罩上,她像一副浓厚的油画般美丽完整地在我眼前一览无余。我知道我此刻不是去开空调,而是让她能不觉得害羞地起床,然而我发现周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东西,刚才的和服不能马上穿,我怕被我们的DNA弄脏,爱米莉穿和服之前的便装又不知道她脱在了哪里,但是一切这类话题在这种余韵绕梁的时刻我羞于开口,爱米莉也是如此,在这一点上我们从来就是极度的默契,从不互相难为对方。

没办法,我只能重新回到床边,她警戒地缩了缩身躯,微微睁眼看了看我,其实我也是完全坦荡的状态,我第一次理解了爱米莉惧怕我强光下观察她裸露的全身,原来我自己也有这样窘迫的时候和窘迫的感受。人,并不因为有了那样的顶峰结合而丧失视觉羞耻感,无论那时如何疯狂,哪怕袒露自己所有的内脏,公开自己所有的DNA结构,我再次懂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真谛。

我抱起爱米莉,她似乎也知道了我的意图,或许是期望我再次袭击她,她紧贴着搂住我脖子,我的体温通过我们的皮肤表面按照我的意念源源不断地开始传给她。我们就像亚当夏娃降落世界的那一天,但是聪明的亚当尽量避免室内的镜子,一直把夏娃抱到了楼下,亚当知道楼下化妆室一定有大毛巾可以先让害羞的夏娃遮羞,那时亚当真希望浴室不是人工烧柴的,立刻就可以进去冲洗。

到了化妆间我意外地看见了爱米莉的紧身内衣和牛仔裤,原来爱米莉刚才的便装脱在了这里,但是我放她下来时,她并没有去穿,与刚才不同,地球引力的矢量性让我欣赏到了垂直的爱米莉与水平的爱米莉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美姿,她迅速用大浴巾裹起了自己的身躯,我觉得刚才抱着她的一条手臂上凉嗖嗖痒苏苏的像一条小虫子在爬动,那应该是她的,不,是我们的DNA,爱米莉用另一条干净的大浴巾替我围上,然后替我洗手臂,山里的水冰凉冰凉的,我的身体也觉得是一股从头到脚的清凉和透明。

“您不是不怕冷的吗?哈哈。”此时的爱米莉已经完全恢复了。我们是完全一样的打扮,不过她的毛巾束得比我高,一直盖过她丰满的胸脯。

“那我也没有洗冷水澡的习惯啊,冷空气我不怕。”她替我洗手臂的冷水其实已经溅到了我肩膀。

“好了,您先上楼等我吧。”她让我先走,我知道她脸上的化妆被我折腾得一塌糊涂,可是这里只有冷水。

“我去下面替爱米莉烧水吧?”

“不,会感冒的,厨房有电热水瓶的,我自己行,您先上去吧。不用烧水了,我们干脆吃晚饭时在外面洗温泉吧。”

我重新上楼到了爱米莉房间,野兽也又一次重新进化到了人间,房间里却依然充满着两个野兽的气息,迷人的和服,摊在床上的,还有那些半开着的抽屉里的,我想找把梳子,拉开化妆台的抽屉,果然应有尽有,但是日本人的私人东西分的很清,聪美和爱米莉的抽屉标签就是例证,但是里面虽然有好几把木梳,确看不出谁是谁的,我知道即使是爱米莉的,没有她本人同意我还是不要擅自使用为好,特定时刻以外的DNA交流并非受人欢迎,他人的宽容不应该作为客气当福气,我知道自己这点自知之明的基本底线还是有的,我甚至连碰都没碰,就重新关上了化妆台的抽屉。

爱米莉推门进来,她依然裹着毛巾,没有穿任何衣服,但是可以看出头发重新梳理了,完全没有化妆的样子,我觉得反倒朴素无华,“您下楼重新洗洗脸吧。电热水瓶在化妆室呢。”

“爱米莉快穿衣服啊,小心感冒。”我替她打开了卧室的空调。

“爱米莉这就穿,您先下楼吧。”她又说了一遍,我知道爱米莉不希望这个时候我前前后后与她保持亲热的近距离。

我问:“能不能给我把梳子?”

“下面都有的啊,摆在外面的都是给您用的。”她已经拿起刚才那套和服,就等着我离开后摘下自己身上的毛巾。原来她还是想穿那套和服。

等我重新梳洗完毕重新回到爱米莉卧室时,空调和灯都关了,窗对面是两张整洁如初的床,室内不见人影,“爱米莉?”

“在这儿呢,快来。”爱米莉的声音来自那个榻榻米房间,整个走廊的地板在夕阳的余辉反射下呈棕红色的油亮,阳台方向看去,远山层林尽染,天空姹紫嫣红。

爱米莉端坐在桌前,在用手剥瓜子,看见我进来说:“不行,怎么都吃不到啊。”

“这可不是穿和服吃的东西,应该穿旗袍倚着门框,一手捧一把瓜子一手往嘴里放的文化。”说着我真的学着中国的农村电影里那样做给她看。

爱米莉说:“哈哈,特别像《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意境。”看来她对老谋子的这个电影印象很深,日本的全国的TSUTAYA里都有这盘录像带出租的。

我故意逗她说:“刚才不是挂过红灯笼了?晚上再挂吧。”,这个玩笑因为她看过电影,完全懂得含义,她说没想到中国人也这么喜欢说下流话,我说这可是没有国界的,哪国人还不是都一样啊,不然中国哪来的世界人口第一。

“说正经的,小丽和健吃午饭时我不在,你们都说什么了?”我拉着爱米莉在矮桌前坐下,给她示范如何吃瓜子的方法,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一直想知道的事。

“您坏,爱米莉就不告诉。”没想到她也居然卖关子。

我上前把她一把拉倒在自己怀里,把刚剥好的瓜子肉送到她嘴里,像他们下午在牧场喂小羊:“爱米莉才坏,居然瞒着我说坏话。”

“我们才没说你坏话呢,是健告诉我您过去的事,说您有时候脾气很坏很坏的,但是心肠其实很好的,叫爱米莉不要计较,爱米莉也是任性人,所以怕我们会互不相让,健说他跟小丽也有吵架的时候,但那也是两个人之间正常的,他们再怎么吵架都不会说伤害对方自尊心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听爱米莉这么说,估计健跟爱米莉说了我和以前女朋友分手的事了,因为健对我的那些事全都知道,那时我们吵得很厉害很厉害,也是我心情极差脾气极坏的时期。为了确认,我问:“健还说了我什么?”

“看您紧张的,放心,其实健什么都不说,爱米莉也能感觉到的,所以爱米莉不会跟您任性的,您也不会欺负爱米莉的对吗?”

“嗯,当然不会,爱米莉跟我至今为止交往的所有朋友都不同。”我的潜台词其实是在说爱米莉与我的前女友完全不是同一种人,至少在金钱关系上,爱米莉本身的客观环境不可能主动与我发生金钱纠葛,我也不是因为她家有钱才追求她的,相反我有意识地在经济上最大限度地把爱米莉以及她的家庭与我完全划清界限,这里的含义还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是中国人,不想因为我的国家比日本贫穷而被人看不起,或者说是中国人长期的所谓做人要有志气的教育影响,还有我自己过去的恋爱失败的阴影的后遗症。

“爱米莉是您第一个最要好的日本人,是吗?”她也含蓄地问我是否有过与日本人的恋爱史,这句话更证实了爱米莉已经知道了4年前我曾有过女朋友的事,但我并不想过多纠缠过去的详细,虽然我对有过女朋友的事实本身并不忌讳。

“当然,爱米莉是我第一个最亲密的日本女性。”

“爱米莉跟您交往以后,就知道您不仅工作很辛苦,生活也很累,但是您是个很要强的人,乐于助人,自己却从不大肯接受别人帮助,其实爱米莉也知道您有很多困难,爱米莉虽然不一定全部都能解决,但是我们现在是最要好的朋友了,您觉得自己不行也不要不好意思,在爱米莉身边,您就都发泄出来,说出来了,那样才会好受,才会更有精神去面对明天,面对新的东西。”

“在说什么啊,你们把我说得那么落魄干吗?”我很轻松地笑着说,但是我自己明白很难掩盖过去的往事带给我的那些创痛,但是我不认为那是我向爱米莉乞求心灵港湾的材料,正如我对奥多桑说的,我的过去与爱米莉无关,我不想把过去负的遗产带到我和爱米莉一起新的人生中去背负,再说我也已经没有负的遗产,4年前的事早就清算了,如果还有心灵的创伤,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高桑,爱米莉知道您很能干,第一次到您的住所就让爱米莉相信,您一个人也过得很好,样样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工作也有自己的目标和具体的人生发展计划,说不定认识了爱米莉反而给您添了很多麻烦,爱米莉很多事不懂,连家务都要您从头教,我们一起生活,您还要倒过来照顾爱米莉。。。”她还在说,我把剥好的瓜子又一次送到她嘴里她才停住。

“别说了,我认识爱米莉才是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我喜欢爱米莉,第一次知道了人与人的没有利益交换的喜欢,没有理由,单纯的为了喜欢而喜欢。”说着我把手伸进了她最里层的和服,另一只手压在了和服外面抱着她,她没有拒绝我,只是微微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显然是对于我的手到达她敏感部位的条件反射。她的和服里面既柔软又富有弹性,充满着生命力。

“您就喜欢爱米莉的身体?您喜欢的东西每个女人都有的啊,要是爱米莉老了怎么办呢?”爱米莉的语言用词非常赤裸裸,在这一点上非常的日本人,他们丝毫不认为直接谈论性话题是害羞的。

“爱米莉的所有都喜欢,当然也包括身体。”我毫不回避地说,男人没必要假惺惺地回避,包括性方面,我认为对自己心爱的人更应该坦诚如洗,无须遮掩。

“奥多桑说您是个真正的男人,那意思您明白?其实奥多桑也看出了您的缺点,您其实把自己的缺点都显示出来了,奥多桑才这么说的,真的,您看不出来?”

“我当然有缺点,又不是完人,我也没想掩盖我自己的缺点。”我解释说,但自己都不知道具体地在为什么解释。应该说我想掩盖的东西可能最终都是欲盖弥彰。

爱米莉像下了决心似的说:“爱米莉认识您到现在,觉得您做什么事都拥有自我,一旦做了决不放弃。可能前者很容易获得日本社会的尊敬,因为这是美国文化风格,日本人觉得很新鲜又羡慕,后者是日本人的民族精神支撑,所以您也非常能够融入日本社会,得到他人的评价,您本来就是个Pride很高的人,有了日本社会的承认,这种Pride就愈发上升,多余的不必要的部分反过来又成为自己对外界的Complex般的过剩反应,跟爱米莉说,对吗?”

爱米莉说的太精辟了,我知道她为了把对我的直接批评降低到最小限度,除了故意把我的缺点掺杂在赞扬中说出来,还故意把关键词用英语单词说,我不得不点点头承认,才一个月,我彻底被爱米莉打败了,她是一个好骑手,也是一个好钢琴师,却谦虚地说自己不过是一杯廉价的麒麟啤酒。

“但是,爱米莉知道了您这些,也就安心了,爱米莉也会努力学习,成为您的一份力量的,也会成为您最好的朋友的。”

“谢谢爱米莉!”我紧紧地抱住她弱小的身躯,低头去亲吻她,爱米莉也抬头迎接我,我觉得她说的话其实一点都不弱小。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5年12月16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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