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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魂断日本桥(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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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博士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10/01 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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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京博士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吃完饭,姨妈说孩子们平时学校很忙的,便早早地告辞了,临走对我说下次跟爱米莉一起去他们家玩,他们住在横滨的元町,离开中华街不是很远,我知道元町,是很潇洒优雅的一条街,小巧玲珑的,有很多欧洲风格的商店。
奥多桑让爱米莉去帮着奥加桑收拾桌子,把我叫到了对面洋室客厅的里间,那是一间书房,我知道他要开始跟我说正经事了。
书房中间有个很大的沉闷的办公桌,后面是一排书橱,办公桌前正面有一对皮沙发,奥多桑关上书房门后,我们隔着茶几分别坐下。
“高桑,我们爱米莉其实还是个孩子,很多事都不懂,请你一定要多多包涵。”他的开场白听上去很坦诚,但我不会轻易上当,这是日本人常用的谈话套路,我已经熟门熟路了。
“哪里,奥多桑谦虚,爱米莉虽然比我小好多,但也已经是社会人2年多了,比同龄人稳重着呢,奥多桑应该知道我和爱米莉是因为工作关系才认识的。”我不慌不忙,先不能让他把爱米莉夺回去孤立我的立场,我很清楚我们的焦点是他会强调爱米莉是他女儿,我却不能强调爱米莉是我妻子,至少目前不是,否则这场交锋的天平自然就完全倒向我这头了,而此时爱米莉不在场,我只能掌握分寸地先捧他女儿,别无它法。
“高桑是个明白人,在日本社会上也已经混得多少有头有脸的了,所以我也无需拐弯抹角说多余的话,”奥多桑停顿了一下:“你们的事虽然我也知道些,但没想到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
“对不起,奥多桑,如果我有什么做错的,请多多原谅,但是我对爱米莉是非常认真的,不存在半点的游戏。”我也首先对他摊底牌,我想奥多桑如果连这个基本都怀疑的话,后面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奥多桑沉思了一下,却并没有再提我和爱米莉的问题,换了个话题:“这次去上海,爱米莉只见了你大姐?没有见你得其他家人?”
“是的,除了我大姐和姐夫,其他见的都是我的交际朋友,这次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爱米莉开心。”我如实回答。
“为什么不去见你父母?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奥多桑今晚的提问非常直截了当,完全不像日本人,或者说完全不像他这样的日本人,也难怪,我们到了这种地步做父母的怎么会不想知道我的家庭成员的情况呢,可能也是他从上次就积压到了今天的。
“抱歉,奥多桑,这次回国,除了大姐我谁都没有告诉,并不是因为爱米莉还不配去见他们,相反爱米莉是我的骄傲,我大姐和姐夫都喜欢爱米莉,我想如果见了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我不带爱米莉见其他家人纯粹是我这方面的原因,我觉得没有必要去见。”我知道我的说明奥多桑不会满意,这事本来就不简单,常人没有体验,也难以理解。
果然,他问了:“没有一个父母不关心自己子女的婚姻大事的,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我看过不少中国的历史名著,你们的家族关系层次并不比日本简单的,父母之命的文化根深蒂固的很。”
“奥多桑,那都是以前封建时代,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父母之命啊。”
“知道,爱米莉说你们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了,你却不告诉自己父母,从常识上说无论哪个国家哪个社会都说不通的吧?”他的口气听上去很强硬,有点觉得我在狡辩,也许是在怀疑我是不是隐瞒欺骗他女儿什么。
“奥多桑息怒,请听我细说,虽然我很不愿意说自己的这些事。”我不由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高桑,先回答我2个问题”奥多桑神情严肃地挥挥手,出其不意地问我:“你结过婚吗?”
“没有。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也是中国人,4年前在日本分手的,她已经跟别人结婚了。”我如实简短地回答。
“为什么会分手?”他紧追不舍。
“抱歉,奥多桑,这个我不想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不想说,我的现在和将来,心里都只有爱米莉,我不想用过去无关的话题去伤害无辜的爱米莉。”我明确地拒绝了奥多桑的这个提问。
“噢,那好。”可能他也觉得这种提问继续不妥,“那我再问最后一个,你的父母仇恨日本人吗?”
我终于知道了奥多桑的心病的症结,这两个问题大概是一直困扰他心头的疑云了,我回答他:“我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仇恨日本人已经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奥多桑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的家庭很复杂,如果我有必要带爱米莉去见我家人的话,我认为只有见大姐还有意义,我这么做了。我的生身父母在我婴儿时就把我送人了,因为中国当时的政治环境的压迫。”
“噢,还有这种事?”奥多桑陷入了沉思。
“所以我现在与自己的生身父母其实没有实质的关系,仅仅是知道了他们曾经给了我生命而已,当然我根据自己的经济能力,经常会尽一些道义上的帮助,并非责任和义务。那样的话,我觉得事先并没有告诉他们的必要,再说他们也已经高龄,必要时事后当然会告诉的。”
奥多桑点点头算同意我这些话了,“可是,养育你的父母,你总不能忘记吧?他们在哪?为什么不去看看?”
“是的。我的养父母一直把我培养到大学毕业,我没忘记,但是我已经不能去看他们了。”
奥多桑怀疑地看着我:“他们多大?”
“比我的生身父母小好几岁,本来是一对红色夫妻,因为收养我的关系,在中国的政治运动中也受到了不少冲击,但远比我生身父母的处境好百倍。”
“噢,那我失礼地问一下,他们是不是都还健在?”
“是的,养父是国家干部,离休后与养母在上海安度晚年,国家给了他们很好的待遇。”
“那你更应该带爱米莉去拜访他们啊。。。。。”
“不,奥多桑,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法院根据他们提出的诉状判决了我们断绝关系,并且同时责令我按照他们的要求支付了养育费,所以我现在谁都不欠,但我心里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们要断绝关系?”奥多桑又惊讶万分,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在故意编一个离奇的故事。
“在我读大学时,养父母先跟我大姐断绝关系,又与我生父生母断绝了关系,我来日本以后更发生了很多事。”我想了想,“其他的有关我们家族的事,我能不能不说?”
“家族?你的养父母跟你家族有关?”奥多桑有点糊涂了。
“是的,养母其实不是外人,是我生母的亲妹妹。也就是我姨,小时候我一直喊生母阿姨,我看见姨夫,也就是我的生父的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所有人,包括我大姐都知道这种关系,只有我不知道。”
“那你大姐其实是你的表姐?”
“不是,我大姐是我亲姐姐,跟我一起送给了他们抚养的时候我大姐已经小学5年级,所以她都知道。”
“噢,所以你这次带爱米莉去见了大姐了?”奥多桑总算有些明白了里面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了。
“是的,我常说大姐几乎是我小时候半个母亲。”
“这么说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是的,但是从小跟我在一起的只有这个大姐。其他的亲姐姐在我看来不过是表姐,所以这次也就觉得没有必要到处打扰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家庭生活,再说我们时间也不多,我不想让爱米莉的旅行浪费在人际应酬中。”
“噢,怪不得,高桑,你的安排有道理。你的家事我们也不想过多打听,我只是担心中国人,尤其是你父母那代中国人,内心非常的仇恨日本和日本人的,爱米莉不懂这些,请理解我们的心情。日本经济不景气,竞争激烈,高桑你能在日本这样孤身奋斗生存10年不容易,这本身就说明你优秀也很努力,但是我们不想让女儿将来卷入我们担心的那样的环境。”奥多桑用稍微婉转的口吻对我说。
“奥多桑放心,我已经完全是自由独立一个人了,不要说爱米莉不会卷入那种,我自己都已经离得远远的。”我再次重复一开始的结论:“所以不要再让我去接触我不想接触的那些东西,我现在最珍惜的是与爱米莉有关的,我的人生我想自己把握。”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奥多桑接电话,只听他连连说:“嗯,没事”,“不要紧。”“好吧。”
奥多桑放下电话说:“好,既然这样,高桑,请好好地去做,希望不要做出让我们做父母不放心的事。”说着他拿出了那个信封:“早上爱米莉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你们的事,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事也不是做父母的能多管的,而且爱米莉也有自己主张,高桑你比她更成熟,我看你们婚期已经都在商量了,关于原宿的房子的问题,我今天已经去不动产谈过了,手续上说可以变更你的名义,但是,,,,”正在这时,想起了敲门声。
爱米莉和奥加桑进来了,爱米莉紧张地看着我,刚才的电话大概不是爱米莉就是奥加桑打上来的。
“奥多桑,您又对高桑乱说什么了?老是搞得这么紧张,像密谈似的。”爱米莉走到我边上,担心地说。
“没有啊,看你整天高桑高桑的,高桑是大人,谁还把他吃了啊。既然这样,我们出去谈吧。”
我们都出了书房,到了外间的沙发客厅,奥加桑替我们已经泡好了茉莉花茶,这是我们这次在上海淮海路上买的。
“高桑,原宿的房子我跟奥加桑商量的结果是,今后完全让你决定,你还一定坚持要变更名义吗?”奥多桑把他们的结论明确地拿了出来。我懂他的意思,但是经济账我不能含糊,我既不想做招女婿,最主要的不想今后万一发生什么麻烦被人看不起,再说我也有自己的经济能力,实在没有能力时,我也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量力而行。
我坚持说:“如果手续不麻烦的话,我想还是办理名义变更。”
“高桑,那我也只好全部摊牌吧,老实说,原宿的房租我们是作为自己公司经费名义开销的,这笔钱本来就是要作为税金上交国家的,作为经费就合法的做在账目上了,如果你一定要变更名义,不仅我们要另外花费10万,你也要每月花费10万,我们何苦这样两败俱伤呢?既然你和爱米莉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钱浪费得没意思吧?”
奥多桑这么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三个人都看着我,我也是开过公司的,他说的日本财务方面的事我完全明白,这个插曲以前我倒是没有仔细想过,只听爱米莉说反正他们家本来就有很多房子,出租出去每月收租就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原宿再借个房子好比自己家的房子少租出去一套而已。
爱米莉拉住我手:“是啊,奥多桑说的对啊,就现在这样,啊,跟爱米莉去原宿吧?”
我左右为难,无奈,也只能退了一步:“那我每月付给奥多桑一半房租,这个不能改变。”
“傻孩子,怎么还不明白,你自己也是开公司的,这20万我们并没有特别的支出,只不过是作为经费消耗了啊,你马上就是工薪族了,每月节省10万还是好好的跟爱米莉过日子吧,日本的物价房价教育费都很贵,你们将来花钱的事多着呢。”
“不,奥多桑,这个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我们商量好的,爱米莉的那份房租你们是什么钱什么经费与我无关,我居住的那份我必须每月付给您。爱米莉如果跟我办理了结婚手续后,我会负担全部的,也理当如此。”
奥多桑看我这么坚决,看了看奥加桑,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同意:“那好吧,高桑也真顽固,我们也知道你是个很有志气的人,我们再反对倒成了伤害你的自尊心了。就这样吧,高桑抽个时间把自己武藏境的房子退了,我看你现在也根本就没时间去住,听说每月房租也要将近10万呢。哦,你还有一辆车吧?那就在原宿再租个停车场,那里地价特别贵,这个就算我租了送给你的,你不要再去乱花钱了。”
“咖啡都凉了。”奥加桑催促我们。
“谢谢奥多桑和奥加桑,以后我会照顾好爱米莉的生活的,也请你们放心。停车场我就接受了,不过武藏境我那里你们还没来过,我想请你们来吃顿饭,我还有好酒等着跟奥多桑一起喝呢,然后我再去退掉。”
奥多桑高兴地说:“对,对,对,爱米莉和奥加桑一直夸你菜烧得好,我还没吃过呢,百闻不如一见,要不,明天就去高桑那里,东京西面我很长时间没去了,明天我们干脆就都到高桑那里去玩。然后就去通知不动产解约,现在已经是7月了,现在说了7月31日合同结束。爱米莉你们明天没什么安排吧?”
爱米莉看来也赞成奥多桑的提议:“嗯,我们没事,就是爱米莉觉得高桑可能太累了,在上海带着爱米莉到处玩,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呢。”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那明天我做菜给大家吃吧,要是刚才叔叔姨妈他们家有空,也请他们一起去好了,人多热闹,就是我那里地方小了点。”我的补充建议他们都眉开眼笑,这种抬举他人的小节我还是很留意的,奥加桑立刻去打电话约他们家了。
奥多桑说:“嗯,高桑的确辛苦,这样,后天爱米莉干脆带高桑离开东京,去轻井泽住几天好好休息休息。你们去上海的当天我们就去那里住过2天了,其实今天的晚饭我们也是好不容易在家里像样地吃了一顿,没想到退休了还这么忙。夏天到了,我把轻井泽房子外面的杂草都割干净了,还特意撒了除虫剂。奥加桑把所有的被子都送店里重新清洗过了,像新的一样,房间都打扫了一遍。你们去的话,冰箱里啤酒都是新买的。”
我知道奥多桑说的是他们家在轻井泽的度假别墅,爱米莉一直说要带我去玩。我突然领悟到了爱米莉一定背着我跟家里事先说了很多事,今天一下子不仅把原宿的房子问题解决了,去轻井泽也可以不必再瞒着老头子,堂堂皇皇应邀而去了,我不禁从心底里感谢爱米莉。一切看似如此意外的顺利,其实背后都是爱米莉在暗中作了很多的预备工作,包括通过奥加桑给奥多桑吹足了枕边风。我觉得千万不能小看这个整天跟我撒娇贴着不放的女孩,其实做事颇有计划步骤,很多事,她都是看在眼里不见兔子不撒鹰而已,这次去中国我就感觉到了好几次类似的细节,反之,也让我想起很多日本人表面上顺着你,其实心里并不同意你的交往经历。
我让爱米莉拿来了我们这次购买的礼物,奥多桑马上穿上了那件杭州产的重磅真丝T恤,说这个料子质量很好,奥加桑也很满意那套真丝睡衣,说今天就穿。说着,奥多桑对奥加桑说:“把我们的礼物也给高桑拿来看看。”
我疑惑不解,爱米莉在一旁偷笑。不多时奥加桑拿来一个大口袋,“这是我们送给高桑的。”我打开一看,是一件类似织锦缎的男式和服,从光泽和质地看,绝对是和服中的高档品,我问了,奥加桑告诉我,这是日本的綾錦(あやにしき)。
“谢谢奥多桑和奥加桑!”我双手接过。
奥加桑说:“这是我们店里的高级商品,是我京都的娘家那里定做的,现在店里只有2套,这是其中的一套,给高桑留作纪念,高桑今天洗完澡就可以穿穿看,是内外一整套的,我们爱米莉知道怎么穿的,让她等会教你吧。”
“嗯,高桑气质好,穿这个一定是能体现和服本来的努力忍耐和踏实精神的。要不我们今晚一起合影一张吧?爱米莉不是买了新旗袍吗?”
“奥多桑今天喝醉了啊,怎么一下子兴致这么高?”爱米莉开始嘲讽奥多桑了。
我听他们这么说,似乎已经决定今晚留宿了,好像我再也不能像上次那么固执地要一个人回去了,爱米莉当然也不会答应,他们明天还要跟我一起去我那里。好像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我必须今晚住在这里,我知道他们家已经完全接纳了我这个中国人,但还是不敢相信居然接纳到如此程度,或许真的是我一开始就太自卑,过于敏感了?
“好,时间也不早了,让高桑早点休息,明天他还要替我们做中华料理的厨师呢。爱米莉,高桑就交给你了,去2楼安排一下,我们也要休息了。”说完奥多桑和奥加桑都离开了客厅。
爱米莉带着我上楼去了化妆间,打开化妆间里间的门,原来2楼也有浴室,而且是个很大的大理石装修的浴室,高级程度绝不亚于上海的和平饭店,而且还有巨大的转角玻璃窗,可以透过百叶窗看到花园的草坪,浴缸内的超声波喷头,让我想起了立川的那个情人旅馆。
“您就将就着在这里洗澡吧,我去楼下帮您拿奥多桑的香波,这里都是我和聪美用的女孩子的东西,您别碰啊。”原来一楼的浴室是他家父母用的,2楼是姐妹俩用的。
我干脆问爱米莉:“他们的卧室呢?”
“在楼下啊,奥多桑喜欢一楼的和室,那个和室客厅的屏风后面有墙,隔壁就连着奥多桑和奥加桑的单人卧室,他们还有一个大卧室,那边都是和室房间,他们喜欢那样呢。”
“噢,那2楼这些房间干吗的?”
“嗨,真罗嗦,以后告诉您,先洗澡吧,洗完了爱米莉也要洗呢,放心吧,2楼今晚就我和您,没别人的,他们晚上从来不上楼的,要是万一有事也会先打电话上来的。”
她这么说,我才有点放心,对他们家的内部隐私管理系统也略微有了些了解,难怪爱米莉在2楼对我的举止经常那么肆无忌惮,聪美不在2楼等于就是大小姐爱米莉的独占世界了,我真怀疑是不是他们家太大了点,爱米莉不敢一人睡才搬出去另外租房的。
在女孩子的浴室内,我洗了一个非常舒服的澡,光从这个浴室就能想象出这对姐妹从小优越的生活环境,跟我这个颠沛流离的人相比,实在是窝窝头和白面馒头的差别,但是,爱米莉的谦虚,毫不炫耀,在我刚接触她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是那么实实在在,从来没有那种中国人的大家庭出来的骄横,趾高气扬。奥多桑,奥加桑,聪美,都给我平易近人,谦虚宽容,与普通日本人一样的彬彬有礼,通情达理的,这是怎样的一种文化素质和教养下造就的呢,我的中国式思维一下子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解答。
爱米莉把我带到她的房间,给我看她学生时代的相册,她自己去洗澡了。房间里,我们旅行包内的衣服都已经整理好了,我一个人在爱米莉从小生长的房间里一下子有了种奇妙的感觉,我知道这个空间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属于我,如果我是个孩子,或许会以为是穷人做了一个走错门到了富人家的梦境,而此时的我是个完全成熟的大人,我确确实实地躺在爱米莉的闺床上,爱米莉的床很宽大,是有带着复杂弯曲图案栏杆的那种欧洲风格的,被子相当柔软,我认识这是京都的西川家产的夏季专用的薄型鸭绒被。
爱米莉穿着粉色的纯棉睡衣进来了,还拿着2听果汁,给了我一听,她躺在我身边时我看见她往嘴里放什么以后,然后扬起了脖子喝果汁。“爱米莉怎么了?不舒服?”我有点紧张。
“不是,”她把头扎在我怀里,“奥加桑给的,说爱米莉和您在一起,不能忘记吃这个,不然我们都在忙工作,万一现在就有了,挺麻烦的。。。。。”说完,她就羞得钻进了被窝,连头都不敢再露,直到我关了台灯,她才气喘吁吁地出来换气,从床头的窗帘缝中,我们能清晰地看见半个月亮,我把爱米莉抱在怀里时,她对我说:“爱米莉从今以后能每天跟您在一起了,别太累了”。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5年12月9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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