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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芦笛】“阶级弟兄”们为何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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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芦笛】“阶级弟兄”们为何分道扬镳?   
2u2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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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4/02/15
文章: 8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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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芦笛】“阶级弟兄”们为何分道扬镳? (404 reads)      时间: 2003-9-21 周日, 下午9:51

作者:2u2m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博讯论坛] “阶级弟兄”们为何分道扬镳?



芦笛



前者,伟大心理学家寒江月女士在奸坛上发表学术研究论文,隆重推出划时代发现:毛共社会中“出身不好”的青年奴性特别足,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常常表现得比“出身好”的青年还左得多,动不动就要显示他们的赤胆忠心,可惜又热脸贴在中共的冷屁股上。这种事弄多了,难免要逼得他们“弑母”──一怒之下,把党妈妈干了。



老芦不懂心理学,也不知道这伟大发现是否放之所有“黑崽子”(又名“狗崽子”)而皆准,更不知道是否出身“不好”就非得遵照寒女士的指示去“弑母”不可,不过网上曾有三个具有代表性的黑崽子表演过,似乎可以作为样本分析一番,那便是高寒、郑义和区区在下。



高先生公开介绍过自己的遭遇,老芦倒没看见那文章,是从网友的文字上零星看到的。他没有“弑母”,倒是共党把他父亲大人给弑了,据说连尸骨都找不到,确实非常之惨。和他那“纯黑崽子”比起来,我只能算“灰黑”的。不管咋样,共党还恩准我上完了高中,而高先生好像连高中都没上过。



这里面的滋味,非过来人无从设想。那阵我当工人,夜夜作梦就梦见自己在课堂上,等到醒来发现躺在工厂宿舍里,心里那份凄凉酸楚,简直就非语言能形容!这种梦一直作到老毛死了,我进了大学才停止。



所以,按老马的说法,我不但和老郑是阶级兄弟,而且和高先生也是阶级兄弟。按寒氏先进心理学理论,咱们的思路应该是一样的才对。那奴性之说似乎也确有道理:老郑当年给红崽子们关在黑牢里,打得九死一生,还要拼着一丝游气,把毛主席像章戴在赤裸的胸膛上。这种事,红崽子们大概是作不出来的。



可惜小芦也做不出这种事来。我虽然此前也对毛满腔赤胆忠心,但“红色恐怖”一来,我的信念在旦夕间就轰毁了。青年郑义将像章别针刺进肌肉之时,青年芦笛正开始经历巨大的幻灭,心里第一次浮上了对伟大领袖的怀疑。要不了一年,这怀疑就开始变成痛恨,而青年郑义直到下乡时还不敢直接怀疑伟大领袖。



不仅如此,这“奴性”发作的时机竟然完全颠倒过来。从小学起,小芦就是一贯吊二郎当的落后分子,不但时时处处和班干、队干那些狗腿子对着干,甚至不买老师的帐。直到上了高中,读了毛著,我才变成了坚定的毛主义分子。但那其实是一种真诚的宗教归依,并非对权势的阿附,更非作秀。后来进了大学,“阶级出身”不再作兴了,可中芦还是那个落后分子,不但不是班团干,而且是全校唯一门门90以上而没作三好生的学生。大概校方觉得不合适,于是便赏了我个“学习积极分子”。



上研究生那阵,天天泡在实验室里拼论文,忙得再也无法作落后分子了,于是系书记找我谈话,要我考虑“解决组织问题”。我当下响亮地回答:



“书记,不行!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和共产党员的标准相比,我还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不能欺骗组织,混进党去,组织上入党,思想上却没入,这完全是犯罪!我还是努力改造自己创造条件吧。等哪天我觉得自己改造得差不多了,不用您动员,我自己就会写申请书!”



这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塞得对方除了表扬我的伟大谦虚之外,再也无法动员下去了。不过人家还是不死心,后来又来缠过几次,每次都让我用同一招挡了回去,成功地“三过党门而不入”。



奇怪的是到了行将就木之年,老芦反倒变成网上头号“共奴”了,坚决反对武力推翻共党。而当年以肉身戴像章的郑兄却成了倒共壮士。如果我们使用寒氏理论,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怪事?



现在再来看高寒先生。按人情天理,哪怕是按毛共的理论,他和共党有杀父之仇,应该和该党势不两立才是。可他却比红崽子们还更左,不但信奉马列主义,而且甚至嫌邓共那套不够左,非要刮“左倾翻案风”,反对“修正主义”和“资本主义复辟”,为此给捉进大牢去,最终流亡美国。哪怕到了这步田地,他还是舍不得扔了马教,坚持在美国这腐朽垂死的头号资本主义国家作马克思的孤臣孽子,鼓吹无产阶级革命与无产阶级独裁。



这种奇特的怪事,用寒氏理论倒能圆满解释:从孩提时代起,高先生就成了另类,惨遭全社会同心协力的歧视。所谓“黑崽子”,无非是父母在“旧”社会混得比较体面而已。要在一个自由竞争的社会中出人头地,得先天有“要强基因”才行。黑崽子们自然继承了这遗传因素。这种社会歧视,便对天性要强的黑崽子构成强大的心理刺激,迫使他们为了取得社会的承认,不惜表现得比红崽子们更左更激进。这里隐含的事实,是他们真诚地相信父母是罪人,而党代表正义。因此,“左黑崽”们不但是比一般奴才奴性更足的奴才,而且更是思想上被彻底奴化的死心塌地的超级奴才。



不幸的是毛共根本就没有接纳左黑崽的容量,必然最终导致寒女士所谓“弑母”。可惜她的理论到此便卡了壳,没能看出“弑”法各自不同来。其实,光这三个大黑崽而言,就有三种不同的“弑”法:



芦式:



详细过程我已经写在《从奴才到反革命》的回忆文章中了,准备以后在《万维天下》逐一贴出。简言之,我经历了“幻灭──困惑与痛苦──从头清算马列──变成彻底的反革命”的过程,彻底否定了马列毛主义“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胡说八道,最后认定一切暴力革命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不仅如此,想用急剧暴烈的手段改革社会,只会适得其反,导致文明脱臼,造成更大的社会不公。



这就是如今老芦为何“投共”当“共奴”,“为专制制度辩护”的基本原因。赤佬辈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只说明他们当初错认了人,其实我这思想是一以贯之的,哪怕是在脍炙人口的《丑陋的大陆人》系列中,也能看到我对八九“民运”的批判。老芦下海写的第一篇文章《如果日本没有“进入”中国》,干的就是“为专制制度辩护”的勾当,歌颂先总统蒋公的开明专制,谴责毛共极权专制。同理,我当然要反对伪民运那现代毛共去推翻逐渐趋近于开明专制的现代中共。



郑式:



思想上来了个表观上的180度大转弯。沿袭毛的“革命教”路数,用“西方民主”代替“共产主义”作旗帜,以为只需发动真正的“人民革命”,就能把中国改造为西方式的民主天堂。



高式:



连当年让共党填鸭般塞进去的基本思想都不肯放弃,认定现代中共是背叛了马克思主义的修正主义叛徒,为此应该发动真正的人民革命,推翻共党,实行真正的无产阶级独裁,也就是他心目中的“真正民主”。



这三种“弑”法,当然是各人的自由选择,从个人人权上来说未可厚非。但如果要看社会效果,则我只能说,另外两种“弑”法的出现,说明党文化对整整几代人的毒害是何等深重,何等牢不可破!我早就说过多次,中国人在思想上从来是一元化的,智力贫乏到了举世无双的地步,不是当响马,便是作奴才,而两者其实都是奴才,区别只在于主子不同。



因为天资差异和在政治运动中卷入的程度不同,“阶级弟兄”们对党文化的抵抗力也就不一样,而这就是他们最终分道扬镳的原因。如果芦、郑、高这三个取样确实代表了整体的数量比(其实芦式根本不会占三分之一,能有万分之一就不错了,否则还叫什么先知先觉?),则看来大多数黑崽至今在精神上还是不可救药的奴才,既未“弑母”,更未“破壳”,竟然吃尽苦头还看不到:不结束这种“以响马杀奴才”的传统模式,中国社会就决不会前进一纳米,中国就永远只会是一个奴才之邦。



作者:2u2m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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