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人 [个人文集] 警告次数: 2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13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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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加人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不久我们欢渡了自己在部队的最后一个建军节,接着又是国庆节,
我在国庆节时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十一月,我们开始准备退伍返家了。
每年老兵退伍对当值的干部都是相应的,严峻的考验。在经过三年军旅生涯行将退伍的老兵心里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三年里和干部结下的许多个人恩怨都极有可能喷薄而出,每年因老兵退伍引发的流血事件都不胜枚举,老兵退伍也对驻地治安是个极大的挑战,许多人就象旅游者的心态一样,渴望在离开某处时留下自己更多的痕迹,他们会更多的酗酒,打架,甚至强迫和驻地某个女的发生性关系。
从十一月开始,我们站所有的退伍老兵就开始休假,免去所有的执勤,相应的把所有老兵调到了一起住宿,战备枪支也收到了枪库,连站岗的枪也被下了枪机,晚上12点后的哨又一名干部带队,干部随带一支实弹枪支。老兵可以在营房周围活动,除去早晚点名外不究去向。
干部希望宽舒的环境有助老兵解泄许多不良情绪。老兵陷入了无绪状态。
我们开始更多的聚在一起打麻将,常常是边喝酒边打牌再一边骂骂咧咧的咒骂着许多。在我们站上,立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基本老兵都有功勋在身,我们做缴获的海洛因总数已经远远超过100公斤,三年下来,因为贩毒直接间接死在我们手上的人也有50多个。现在,我们面临的是将要离开这个生活战斗了三年的地方,离开这个我们赌咒发誓撒尿也不朝着这方的地方。离开这个我们曾经无私的挥洒过自己青春和生命的地方。
在这里,我们成长和受伤,而这些大大小小活深或浅的痛将伴随着我们以后的生命,且这些经历都曾经绝对的左右过我们的人生观。我们在刚入伍的时候都曾经那样的渴望得到一枚军功章,都曾经热血的希望自己在执行任务或是回家探亲时遇到真正的强人,我们会英勇地冲上去,无畏地与之搏斗,那怕献出自己的生命也毫不迟疑。
我们都曾经毫不缓怀疑自己对祖国和军人身份的忠诚。
许多的真实让我们在三年里渐渐的失落,怀疑,迷茫,痛苦。许多在入伍时相好的女友基本都离自己远去。当我退伍回来,听到黄品源歌曲里唱到:阿兵哥的帽子都是绿色的,不由哑然失笑。退伍的临近在心理上的临界点,终于到了一个可以真正发泄自己所有情绪的时候了。此后,你将和大部分的人天各一方,终其一生可能也难再见一面。你会突然在一个清晨吃饭时还和战友一起唱着开饭歌:“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战友战友生活在一起……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歌声还在缭绕,你会看到和自己亲如兄弟的战友和你一起抢饭夺菜,他们会毫不客气的连续的拈着桌上仅有的一盘荤菜,还脸无红潮的把盘里剩下的油汤倒在自己的碗里拌饭……
老兵和新兵和干部和老兵自己间的斗殴急剧上升。我也不例外,不到10天,我和一个贵州籍的兵及指导员分别打了一架。都是些芝麻小事,但彼此在情绪上都已经涣散失控,谁也不想克制自己。尤其在面对干部的情绪上,谁都知道自己马上就会回到故乡,现在所谓的领导将不复存在,即便我打了你,你也基本没有可能会撵到某人的家乡与之继续计较。虎落平阳被犬欺,能有这样可行的机会去藐视曾经的权力会让人产生快感。
站上混乱起来。
在我们第三年的时候,站上来了两个女兵,一个稍大的是甘肃的,姓夏,还有个小点的是湖北的。她们帮助我们在检查中对付某些可疑的妇女。基本说来她们生活都很轻松,男兵们此前后兴奋的各施手腕想去泡这女兵,但都铩羽而归。大的那个还有几分姿色,我估计在调到我们站时已经很经历了些部队的风云,对我们那些毛躁的勾引毫不所动,据小道消息传她好象和支队那个干部关系很特别。小的那个基本不解风情,对于男兵的挑逗没有反应。但男兵还一如既往的把这两个女兵当国宝一样看待。因为寂寞,因为那是我们日常所能接触到的唯一的异性。
先是一天晚上,几个老兵聚在炊事班打牌,想玩的迟了催后勤上的去弄点消夜吃。后勤班隔壁是女兵宿舍,一个男兵尿急,没到厕所,跑出屋外就撒尿,尿淋在宿舍外的冬青叶上沙沙做响,还没尿外就听见女兵宿舍里那小的女兵急急地叫:夏姐,夏姐!外面下雨了,快去收衣服!男兵还没来的及把裤子拉上来,姓夏的那个年长女兵已经拉开了门。她只穿了内衣短裤,我不知道那一刻对寂寞三年,连女人手也没摸过的男兵有多大的冲击力。只晓得在夏女兵看到裤子还没拉起来的男兵时只是轻轻一笑,丝毫不见外的笑了笑,知道自己误会没有下雨,拉上门就回去了。
那男兵回到宿舍时下身还不自觉的翘着,嘴乐的咧开了傻笑,另外几个在问明情况后再没有人能睡着了。
特别是听到女兵身着内衣,看见男兵下身没什么其他反映时几个都眼绿了。不知道是谁先提出不打牌了,
也不知道是谁怎么支使新兵把消夜弄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去敲门请那两个女兵过来吃消夜。最后的结果是,夏女兵没来,被男兵嚷个没完就让小女兵过来盛上些回她们自己宿舍吃。小女兵最终没能把消夜端回去。她进来后还没来的及看到消夜在什么地方,屋里的电灯就灭了。一部分人在屋里把她轮奸了。另一部分由那个撒尿的男兵带着直接拉开小女兵没关严的门进了宿舍扑到夏姐身上。后来据说有个细节很意思,夏女兵看到这几人扑过来时居然没有象小女兵一样要大叫,叫的让人非得把她嘴巴堵上不可,
只是很自然的从床垫下翻出包避孕套,扔过为首那兵说,你们一人一个吧。
但她没想到这几个兵没能理会她的好意,她这个举动把已经箭在弦上的男兵弄的无法自持,
他们争先恐后的扒光了自己,把夏女兵扔过来的套子摔在地上扑了上去。
第一个扑上去的时候嗓子里还压抑着悲愤地低嚎了一声:老子还是童子!
几个童子老兵把早就不是处女的夏女兵轮奸了。然后被告发,还有个有趣的过程是,
告发的是男兵不是女兵。小女兵在整个过程中被吓呆了,第二天不起床那也不去,反是那几个男兵中的某个贼不打自招,先是自己害怕了,有个男兵主动去找站上领导汇报了这事情,并赌咒发誓说自己当时很冲动,根本没能进入那女兵的身体就泄了。“
我就脱了衣服在她身上磨了几下,自己就完了啊!”
他委屈的说。他希望这个事情能有助自己减轻罪名,或者说他就是表达自己的委屈,
毕竟他连女人身体里是什么滋味也没还弄明白。
最后这几个人被召去谈话,他们承认了全部过程。出人意料的是夏女兵并不打算告他们,
只是请求调到其他单位而已,她说她很了解当兵的。之后几人被不轻不重的处罚了,我相信他们和站上其他老兵一样经此事后对夏女兵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这好感里并没包含一点点杂念和轻视。几年后我在老家失业,带着双亲的棺材本去甘肃贩卖虫草,
我们许多来自祖国各地的虫草贩子在收购完毕后聚在一起玩牌,我把身上的钱输的一干二净又不愿贱卖手上的虫草做路费,很不经意的在那小小的县城遇到了她。
她正好在那里开一家所谓OK厅的鸡店,里面的小姐就象当初湖北小女兵一样亲热的称呼她夏姐,
夏姐……
我们很惊喜的聚在一起,然后她象男兵一样和我一起喝酒,傻傻笑笑地吃着喝着。互相大着舌头说着许多的往事。灯光下的她难得在那样的小地方居然没有一丝的媚俗。她告诉我,她迟我一年退伍,回来后分在当地的水电局,不久就出来自己干了,“看厌了当官的嘴脸……”她神情颇为不屑的说。然后她很惊讶的问我为什么两次考取军校都没去读?我说自己也是烦了许多事情,部队的阴暗实在说不清道不明。“一样一样....”夏女兵声音里带着些涩味。(此处删字若干,当为夏女兵表述自己在部队的一些刻骨遭遇)
我们继续喝着酒,彼此费力的想从对方身上看出些故事或者沧桑来。不久我们都醉的差不多了,依稀记得有一个男人进来帮我和夏女兵脱掉外衣,因为寒冷在半夜里我们很自然的拥抱在一起,早上,夏女兵比我早醒,洗漱后带着满嘴新鲜的牙膏味儿又回到被窝里。我们在清晨热烈的拥抱着,互相笨拙的脱着衣服,然后做爱。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开始的,这应该是我所有欢好里最特别的一回。我们的下身激昂的交接着,延伸着肢体以外的情感,上身彼此就象即将奔赴刑场的同志一样凝视着,两人不自觉中泪流满面。我们流着泪,相互挤出些笑容鼓励着对方继续做爱,直到最后的爆发。
在她的帮助下,我顺利带着虫草回到了家乡,她拒绝给我具体的联系方法甚至电话,她说不想和以前再拉上关系,那钱算送我的。我曾经在自己一回深深的跌落后认真的思考过许多往事。说实话,很为我伟大的祖国担忧。部队的黑暗一面也不算是隐性的,在部队的暴光和处罚力度远小于地方。共和国长城堪忧。
还是回到之前的故事去吧。因为那次轮奸事故,我们老兵被集体交叉调防,以此把以前长期生活中形成的小团体搅乱。我被调到了县中队,在那里渡过了自己最后的军旅生涯。这是三年里唯一的一次进城。我还记得在渐冷的冬日里,自己买了盒“春城”烟,漫步到县城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我就在那里蹲着,一支支慢慢的吸着烟,三年了,我一直在边防一线,三年了,我连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也没看过,三年了,我没完整看完过一次新闻联播……我贪婪的看着过往的红男绿女,直到自己的脚麻木不堪才跛着脚回到营房。晚上,中队租了些录象带来看,许多新兵鼓噪着让换片子,因为那个片子他们早看过了,我默不做声看着电视里打打杀杀热闹非凡。
家里开始频繁联系,为我退伍做准备,我对家里的来信置之不理,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地方生活是什么样的。在这三年里,部队把我从一个普通老百姓基本变成了一个合格,熟练的军人,正当我在心理和身体上完全接受这样的生活时,我就要退伍了。我得象孙悟空一样 再次变化,我得离开自己的岗哨自己的枪,进入一个自己已经基本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对我有无比的吸引,我非常渴望的想进入,但却又不知所措,就象一个处男面对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一样,极度渴望却又不知怎么去耕耘。
我们老兵开始更厉害的酗酒。我则没事就泡在录象馆里看录象。我喜欢看布鲁斯.威利斯的片子,这个脑袋上象顶了个臭鸭蛋的家伙深得我心。我还喜欢看各种各样香港粗制滥造的三级片,那时录象馆还没敢公开放映一级片,我在录象馆的深处,混杂着许多人的汗味,烟味,眼巴巴又心不在焉的看着片子的前奏,等待着女主人公矫情万分的捏弄身子,最后象螃蟹蜕壳一样张牙舞爪地蜕掉自己的衣服。录象馆人影踵踵,大家都尽量不发出大的声音,坐在里面热闹又寂寞万分,我喜欢那样的环境,谁都不会觉察到我的孤独,我的欲望,我的无奈。
个别老兵开始在驻地或者向新兵胡乱借钱,然后试着去找当地的暗娼及饮酒,他们当然来不及更多时间和金钱体会这些事情中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伎俩,他们只需要发泄自己的欲望。当某个兵在坐着人力三轮,暧昧侧面躲闪着向三轮车夫打听到某处有暗娼时,或许已经为这次打听坐了十多元的车资。就这样艰难而不乏趣味的找到某个女人,短暂的欢好后是无尽的兴奋,他会迅速告诉自己身边熟悉的人,一半是得意一半是炫耀。然后他的朋友,会迅速想法设法找到点钱也循着这条路径去找这个女人,不久他们几个就都下身疼痛不安起来……
公元19XX年11月28日,这是我们在部队的最后一天。部队里人声鼎沸,后勤上忙的头昏眼花,老兵们各自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中午,我们摘下帽徽领章,穿着没有帽徽领章的衣服我们显得恹恹无力,就象一群才被俘虏了的匪军,我们和新兵以及连队干部打了一场友谊篮球赛,老兵们打的不是很上心,许多球都很意外的掉了分,下午老兵们和连队合影,然后分别和自己关系较好的留影,留联系地址,留自己带不走的东西。这时候的人基本还是比较有绪的,大家还能真真假假的开些玩笑,说着些珍重什么的话语。晚餐是重头戏,有许多菜,但部队上有些轻视老兵真实的情绪,他们害怕老兵喝多了失控,在一桌分了一件(12瓶)啤酒后即说,每桌只控制在12瓶,多了不给。也不知道是那桌在喝完12瓶后开始吵闹,人们都还没尽兴,需要更多的酒精来燃烧激情。
其中一桌掀翻了桌子,因为没有酒。大家一哄而出,准备到外面继续喝酒,如果这时候部队上立即回应去拿酒来应该会好点,但连队选择了强硬的一面。连队不允许外出,本来一直就很敏感的干群关系彻底撕破了,我们15个当年退伍的老兵没一个听从号令,全部冷着脸穿着没有了标志的军服跨出营房。我们继续在一个小饭店喝酒,不知是什么心理,点了一桌的菜,可实际上能吃的没几个人,都只是喝酒,谈着自己回去后的打算什么的。我们都喝的很醉,赶来的连队干部在一旁睃眼看我们闹,不久觉得乏味自己走了,走前叫我们记得早点归营。
翌日,接我们的客车来了,车的百叶窗上系了朵大大的红花,我们每人就象才上学的孩子一样,
害羞的让新兵给自己别上把小红花,小花下面吊着张红色的纸条,
指导员恬不知耻的用他那所谓的书法在上面丑陋的弯弯扭扭地写着:光荣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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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人
我年青时代在大陆. 当时的潮流是参军入伍.
我家庭出身不正. 没人要. 那成了我的终生遗憾.
到加拿大后过了参军的年龄. 想参加警察.英语不过关. 等英语达到高中程度.
就不大想当军,警.
现在看看当年我羡慕的那些大兵的美好生活. 我那个幸福的旧梦是傻梦.
他们 很可怜. 很闷,很无聊. 我虽然不是教授,博士.
作为一个高中生.
和那些傻兵相比. 我的生活还是幸福的.
(我要是在出尘的环境中, 我会学那些傻兵 .
问那几个小姐:
让我脱光衣服在你身上磨几磨好妈?
绝对没有出尘的坚定意志.)
作者:加人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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