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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加拿大 GLOBE AND MAIL 报:非 典 中 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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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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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资料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非 典 中 国
作者:JAN WONG
原载于:加拿大 GLOBE AND MAIL 报
翻译:OLDZHOU
佛山是这次SARS(译者: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严重的急性呼
吸系统综合症,即中国称做非典型性肺炎的疾病)的原爆点。根据能掌握的情况,
早在11月16日,在这座位于肥沃的珠江三角洲的工厂密集的城市,2或3名居民已经
倒在了一种现在被称为SARS的非典型性肺炎的魔爪下。这些最初的死者并没有引起
注意。当有著14亿条生命的时候,生命显然是低贱的。
广东省疾病防治中心的一名官员说:“在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把它当回事。”
这种还没有被分离出来的病原体挑选了几近完美的培养皿来繁殖,变异,传播。
佛山是一座毗邻广东省省会的有著三百五十万人口的大都市。然而它又保留著传统
的人畜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农家。
因此,佛山既是一座有著所有常见卫生问题的第三世界的城市,又是一座有著
许多富裕得足以经常出外旅游的居民的城市。
就是从这个流光溢彩的摩天大楼与售卖活鸡活蛇的农贸市场交织在一起的地方,
神秘的病原体开始了它奔赴一家省会医院的征程。接著,那儿的一名中国医生又把
它带到了香港,启动了一系列灾难性的链式反应,最终导致全世界2200多人受感染,
78人死亡,其中7人在多伦多。
对于这种疾病中国知道些什么?中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究竟为什么中国不把
它公之于世?这不仅仅是一个古老的农作与21世界的科技共存的故事,这也是一个
掩盖真相的故事。
在旅游业和招引外资的巨大利益的驱使下,北京又落入了有著千年官僚政治传
统的对外秘而不宣之中。由于这种骇人的短视,官僚们决定镇压所有关于SARS的新
闻。
“如果他们能够早些承认这种疾病,让我们能够在它从南中国开始发生时就观
察这种病毒,我们很可能已经在失控前把它隔离开来。” Stephen Cunnion 医生说。
StephenCunnion 医生是一名传染病专家,他在中国建立了先进的实验室,他也是国
际健康咨询公司的总裁。
“但他们把它彻底地隐瞒起来。他们隐瞒每一样东西。你甚至无法弄清历次的
地震中他们究竟死了多少人。”
本周,北京终于承认它有1190 个怀疑病例和46 例死亡,远远高于它之前所承
认的。它第一次报告在上海和广西,四川,湖南等三个省也发现了SARS的病例。在
星期三,也就是在它把国际卫生组织(WHO)的一队流行病专家滞留在北京9个关键
的日夜之后,中国终于允许这只小队进入广东了。
在WHO发出了一项罕见的全球性警告之后,每一个受到SARS影响的国家都开始每
天提供情况通报---除了中国,此病的发源地。在目前SARS已经传染了17个国家,使
香港,新加坡,多伦多濒于瘫痪的情况下,一些批评家认为中国的知情不报是一种
玩忽职守,甚至是一种犯罪。
没有北京的合作,战胜SARS就象在玩一个缺少一半拼块的拼图游戏----每一个
延误都将带来致命的后果。
在共 产 主义的中国,官方的知情不报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在六十年代初,
北京隐瞒了由于大跃进的错误经济政策导致的大规模饥荒的消息。最近的例子是官
方 镇 压了上海爆发甲肝的新闻。多年来,中国否认它有爱滋病,另一方面农民却
在卖血中不断地交叉感染。
在这次SARS的案例中,疾病的爆发是飞快的。11月中,广东的五个城市发现了
它。到12月中,在其中一个城市已经引起了恐慌。河源的7名医务人员被感染。
但是消息并没有通报给这个8千万人口大省的其他医疗部门。反而,河源的报纸
在1月3日登出了来自当地卫生部门的这样一条消息:“河源没有流行病在传播....
咳嗽,发烧等症状是由于天气变冷造成的。” 这显然是在中国媒体上关于SARS的第
一篇报道。
同一个月,病人们开始到达广州的医院。一个养猪的农民,一个海鲜贩子,一
个10岁的男孩都由于急性肺炎而倒下了。男孩死后,医护人员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
“毒皇”。
传染了他们中的五人,其中一位救护车司和一位医生后来都死了。
在广州,中山二院的医务人员后来把那个海鲜贩子称为“会走路的生化武器”。
他似乎传染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时,中国官方仍然没做任何声明。相反,他们命令记者不准报道这次爆发。
深圳一家报纸的一位记者说,当禁令下来的时候,他的头儿正在给他们发“板蓝根”。
一月下旬,中山的一份报纸发布了来自省里权威部门的一条消息:“这种病毒
已经在广州出现了一个多月,这种病已经受到了有效的治疗和控制。群众没有必要
惊慌。”
谣言开始蔓延。有人在他们的手机上发布了这条短消息:“广州爆发了一种致
命的流感。”另一个谣言说生物恐怖分子袭击了广州的世贸中心,100人得病。结果
那儿的经理们对整个大厦进行了消毒并在通风系统里熏醋。
到2月1日,农历新年,南中国发生了抢购醋的风潮,因为它被认为是一种消毒
房间的好方法。“当你走进广州的某些办公室,整个该死的建筑物从入口到电梯直
到办公室都闻起来象醋。”Ben Mok说。Ben Mok 是可口可乐公司中国东北区的加拿
大人籍总经理。
2月9日,瑞士的制药巨头罗氏集团在广州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它召开了新
闻发布会并派发了一份吹嘘它的一种抗病毒药---Tamiflu的说明书。销售好得让罗
氏不得不从它的上海工厂运出更多的药。
广东的执法部门警告罗氏,如果发现它散布了广东爆发肺炎和禽流感的谣言,
它将受到严惩。罗氏否认它散布了谣言,争辩说Tamiflu的销售在新闻发布会前就一
直很好。
直到2月10日前,外部世界一直被遗忘了。同一天,传染病专Cunnion医生在ProMed-
mail --- 一个由国际传染病协会开办的网站上发出了第一个质询。
“有人知道任何关于这个病的情况吗?”Cunnion医生问。消息从一个朋友传给
另一个朋友:“你听说过广州的一种传染病吗?我的一个住在那儿熟人报告说医院
已经关闭,人们在死去。”
Jack Soo, 科隆坡的一位翻译在同一天给与了回复并贴出了来自中国的非官方
的报导。秘密终于泄露出来了。
就在他们通信的同一天,北京正式向国际卫生组织求救。但这并不意味著它希
望WHO真正地出现在中国。它用了一个多星期和WHO为了要派出专家的问题进行讨价
还价。
2月11日,广东省卫生厅召开了它的第一个新闻发布会。它说,在11月16日到2月
9日之间,305人人被感染,5人死亡。但这次爆发“已经得到了控制”。还是那句套
话:没有问题,不用担心。
香港每周销售第一的Next杂志决定派出记者进入广东。他们去到了中山二院,
那里据说有5名医生和护士已经死亡。
Next在二月中出版了它关于这种神秘的非典型肺言的报道。“我们把它登在封
面上。但那个时候没人把我们当回事。”杂志的发行Yeung Wai-hong说。
与此同时,一位叫刘建伦(音译)医生正在加班加点地在中山二院照顾非典型
性肺炎的病人。2月15日,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邀请他参加他侄儿在香港的婚礼。那时,
医院的45个人已经倒在了SARS的魔爪下。64岁的刘医生当时已经有几天觉得不舒服
了,但他不想错过这个婚礼。
他同时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拜访一下香港大学的研究者们,和他们讨论一下这种
已经夺去了他的几位同事生命的神秘疾病。
刘医生和他的太太在香港一家叫Metropole的三星级酒店预订了房间。2月21日,
他们乘大巴前往香港。在他登记入住的时候,他已经在发高烧和干咳了。登记处的
职员把他安排住在九楼。那天下午,刘医生睡了很长时间,然后挣扎著准备与他姐
姐全家共晚餐。
专家们现在推测,刘医生在九楼等电梯的时候至少传染了其他七个人。他们包
括一个正在结帐的78岁的多伦多女人,一个来自温哥华的男人,一个美国商人,3个
新加坡女人和一个看望朋友的26岁的香港男人。他们每人都被刘医生传染上了。他
们将把病菌散布到全世界。
第二天,刘医生病得很厉害,不得不去旁边的Kwong Wah 医院。在那儿,他警
告职员他是高度传染性的。他要了一个面具和一间在双重密封门后的减压隔离病房。那
时,刘医生在彻底病倒前告诉了吓得目瞪口呆的医生们这种病的简史。
SARS很快搭上了前往河内,新加坡和加拿大的飞机。2月26日,那个美国商人飞
到河内,在那儿他病倒了。Jonny Chen传染了那儿的20位医务工作者,其中包括CarlUrbani,
第一位发现SARS爆发的WHO医生。
Chen先生被接回香港,被送进了Princess Margaret医院。 在他3月13日死去前,
他将疾病传染给了几十位医务工作者。Urbani医生在3月28日去世。
3位新加坡女人活了下来,但也传染了那儿的医务人员,包括一位后来飞去美国
接著又被送往德国医院的医生。
26岁的香港男人被送往威尔士亲王医院,他在另一家香港医院传染了几十位医
务人员和病人。
“如果香港能了解更多那些最初的病例,它就不会传入香港。”WHO 在马尼拉
的地区发言人Peter Cordingley说,“有将近两个至关重要的星期让这种疾病生长
加速,并且没人知道它是什么。”
在多伦多,Kwan Sui-chu 传染了几个家庭成员和她的医生。她在3月5日死去。
她的儿子在3月13日死在Scarborough Grace 医院。从那以后,在加拿大又有五人死
去,160多人怀疑被感染。
在多伦多大爆发的提示下,WHO发出了它几十年来第一次全球性警报。3月12日,
它把SARS称做一个还没有检测,治疗和疫苗方法的“世界性的威胁”。同一天,刘
医生的医院把所有的病人转移到一个专门的传染病医院。16楼的3号病房被如此仓促
地废弃了,以至上星期的脏被单还被遗弃在床上。
但WHO的警报在中国并没有被报导。北京正在开为期两周的全国人大会议。在这
个敏感的时候,媒体是极少报道坏消息的。
3月16日,中国将它的第一份数据交给了WHO的科学家。这个信息燃起了希望,
因为它显示SARS会自己慢慢减弱。一位外交部发言人孔泉宣布这次爆发已经被有效
地控制了。同一天,刘医生的姐夫成为了香港SARS的第六位牺牲品。
国际压力开始增加。3月25日,加拿大卫生部加强了它的旅游警告,建议不要去
香港,广东,新加坡和越南。从此时开始,WHO开始将SARS联系到南中国的爆发。
作为回应,中国戏剧性地提高了它的数据。它承认了在广东有792个病例和31例
死亡,加上在北京有3例死亡。但它仍然拒绝让WHO的专家小队进入广东。广东通常
是对旅游者和商务人士开放的。
国营媒体仍然保持沉默。本周,一位在北京一家公关公司工作的多伦多人,PaulYeung,
被问及关于SARS时在e-mail里回复说:“现在北京的一切都正常---几乎没有公布
什么信息---所以似乎在这儿它(SARS)根本就不存在。”
星期二,中国日报没有报道任何关于SARS的消息,除了提及滚石乐队取消了在
北京和上海的演出。但在星期三,这份报纸终于在头版报道了SARS,并向读者保证
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本周,刘医生工作的医院仍拒绝发表评论。“对不起,我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清楚情况。”一名接受电话采访的广州中山二院的女士说。
Gregory J. Rummo 是来自新泽西Butler的一名商人和专栏作家。本周他在南中
国领养一名女婴。当他问他在南宁的导游关于SARS的情况时,导游笑著对他说:
“我想你用不著担心SARS。吃好,睡好,不要有压力。”
美 国 国 务 院开始不安了。它宣布在香港和广州的所有非必要外交人员都可
以撤离---只要他们愿意。位于亚特兰大的疾病控制中心已经把整个中国大陆列入不
建议国民前往旅游的地区。
与此同时,由于SARS引起的经济冲击已经波及从阿姆斯特丹到苏黎士的航空公
司,旅店和饭店。在多伦多,一个大型的国际癌症研究组织取消了它原定于星期一
召开的年会。对多伦多,光这项损失就高达1500万美元。
WHO,这个由联合国在1948年成立的国际组织并没有什么强制力。在用尽了所有
礼貌、鼓励的语言后,它显然决定要用一种北京能够理解的语言来对话了。就在星
期三,当它的专家小组仍被拖延在北京的时候,WHO 发出了一则不要到香港和广东
旅游的建议--- 这是它有史以来发出的第一则建议由于传染病而不要到一个地区旅游
的警告!
中国这次终于听懂了。WHO的专家小组终于可以前往广东了。中国卫生部长张文
康说,他可以肯定当那儿好得不能再好的情况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人们肯定又会来
中国旅游的。
译者按:
1。 此文章发表于4月4号的Globe and Mail。原文是英文,由于译者水平有限,
请以原文为准。GLOBE AND MAIL 是加拿大发行量最大,最严肃的一份全国性报纸。JAN
WONG 是GLOBE AND MAIL 最著名的专栏作家之一。
2。译者是在几天来看到新闻联播报道WHO赞扬中国政府的消息后,怀疑有人污
蔑中国政府,故翻译此文。翻译此文不表示译者赞同或证实文中的观点和描述。。。
事实上,译者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坚决拥护三个代表,五讲四美三热爱。。。
3。如果您想转贴此文,请务必将出处,作者和译者的附录一起贴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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