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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咪咪与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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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咪咪与大卫》   
九哥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209

经验值: 0


文章标题: 《咪咪与大卫》 (958 reads)      时间: 2002-12-31 周二, 下午1:47

作者:九哥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摘自(开车乱游欧洲)



罗马尼亚人是东欧唯一的拉丁系民族。历史上曾被罗马帝国所统治,故名“罗马尼亚”。



我从挪威出发,经过瑞典、丹麦、德国,一路飞奔不限速。进入捷克匈牙利就越来越慢。到了罗马尼亚后,我的车,颠颠簸簸跟着拖拉机、马车牛车人车,慢悠悠地滚过一个又一个的小乡小镇。



在一个小自由市场停下来看了看。市场里做买卖的人不多。原因很简单:没有什么好卖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买的,别说肉鱼豆腐,连蔬菜都不多,走到哪个摊位都只是些土豆。



黄昏,我来到一个叫Sibiu的小城市。我感到肚子饿,想找个地方饱吃一顿,如果能有位妞,我请她一顿,她陪我一顿,就再理想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位年近30面容端正的lady(淑女)。



“对不起,请问你吃过了吗?”



她被我突如其来据有中国特色的问候吓了一跳,正要逃开,步子却被我那张中国黄脸留住。我友好的笑容使她决定尽一次地主的义务。于是,我跟着她来到一个很大的厅里。



罗马尼亚民间音乐震耳欲聋,那乐队演奏得比西德车速还高速。只要了一份晚餐,因为无论我怎么邀请,她都是同一个回答:“我吃过了。”我那份晚餐是些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有肉,冰冷的肉,虽味道粗糟,但份量超足。我怎么也没有空间把那些食物都塞进去。她眼勾勾地看着我盘子里剩下的那小半块肉。但等我再问她要不要为她另要一份,她还是那句话:“我吃过了。”



坐在那里听着音乐,我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身高大约和我差不多,也是172左右,因为是女人,又单瘦,所以显得个子很高。她黑黑的披肩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小挺立的鼻子薄薄有菱有角的嘴唇。如果化上妆,再去掉她表情里那些过度的庄重和淡淡的忧郁,一定是会很漂亮的。由于她举止端庄,甚至有些过于严肃,我的轻浮没找到用武之地。



吃过饭,就该向她道谢问候晚安了,但我没有那样做,一种要征服淑女的挑战心理指使我问她住在哪里,歹心要送她回去。她推辞再推辞,犹豫再犹豫,最终还是坐上了我的车。车经过一条小河,我把方向盘一拐,向河畔驶去。这时的她,屏着呼吸,连行驶中的车辆都感到了她的颤抖。



月光映在微波荡漾的河面上,四处静悄悄,她的身体随着我呼吸的歌唱在舞蹈。我觉得是时机了,做出兴致来临的样子,下了车,打开车的后门。她大概猜出我要干什么,抖动着的浑身逼出“啊啊”的呻吟。我拿出了套子、、、、、、(如果是电视剧,现在就该插一段广告了)我从套子里取出琴盒,从琴盒里拿出我的小提琴,奏起“天鹅湖”里《天鹅与王子》的片段。于是,音乐展示出它全部的魅力。那魅力把我这个心怀鬼胎的“小人”变成了王子般理想的“好人”。



我收起小提琴,做出继续上路的样子,她终于中了我的圈套,说:“不急走。对了,我叫咪海拉,大家都叫我咪咪。”



于是,我们互相介绍,以“握手仪式”表示我们正式成为熟人。咪咪告诉我,她是个护士,29岁,离过婚没有孩子,独自住在自己的套间里。



把咪咪送回到她的住处,故意先跟她道了“再见”,因为那会达到让她放心的目的。见她没有邀请我:“上去喝杯咖啡吗?”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早就准备好了的计策:“能借你的地方洗个澡吗?”



咪咪显得为难的样子。因为没有表示坚决反对,我跟了上去。



关上门,咪咪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连想都没敢想过。事实上,我这里从来没有男人来过,除开我哥哥大卫。对你例外,是因为你的提琴拉得很好,坏人是绝对拉不出那手好琴的。”



咪咪的套间是我们中国宿舍式的两房一厅。里面的摆设虽然简陋,但很整洁干净。在桌上我看见一张黑白照片,那照片里的美少女立刻把我吸引住。那样美丽纯真忧郁的脸,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情不自禁拿起那张照片,想着如果能找到这个美人,我立刻就结束这次旅行,带着她回挪威去。便问:“这个人你认识?”



咪咪笑了笑,说:“你这人很逗。”看着我一副“很不逗”的表情,咪咪才照了照镜子,说:“我真的变得那么厉害,让人都认不出来了吗?”



原来,那是咪咪几年前,也就是结婚前的照片。我泡在浴缸里,幻想着咪咪的那次婚姻可能给她带来的种种不幸。想那事干嘛?还是想想和她商量:如果她能回到照片里的样子,我就给她幸福。



等洗完澡,我以为下一个节目就可以上床了。没想咪咪很严肃地说:“已经很晚了。”说着她把门打开。我只好再次跟她说:“再见”。因为这次“再见”是真的“再见”,所以说得我很有些不情愿。走出门,以为我“征服淑女”的战斗就那样以惨败而告终,咪咪突然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我什么时候都行,比如现在。”我掉头又要往里钻。



“现在不行,快十二点钟了。要不就明天早上吧。” 咪咪说。



快十二点钟了,为什么就不行?是不是超过十二点,就意味着她让男人在这里过了夜,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封建迷信?



“早上几点?”我又问。



“几点都行,不要超过7点半就行。”



我把车移到不远露营,免得等天亮找不回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咪咪。本以为会太早,没想到她已经在厨房的小餐桌旁等。餐桌上摆了两份早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松了口气。



吃过早点,她说要去上班,说如果我累了,可以单独在她的房里休息。



“不怕我偷东西吗?”我开始卖弄我拿手的“酷”劲。



“哈,我的东西都送给你,你也不会要。”第一次看到咪咪的笑容,那笑容很诚挚很友善。



“不一定吧,让你妈把你送给我,问问我要不要?”



咪咪脸上一片红晕。那红晕示意着跟她那样的淑女,这类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



咪咪说她马上要去上班,问我车里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需要拿出来,免得被偷盗。于是,我们一起把我的那些提琴,就是在捷克买的,还盖了罗马尼亚海关印章的提琴都搬到她屋子里。



我没有钥匙,不能出去,所以在咪咪家里呆了一天。但即使我能出去,大概也不会出去,因为我很累,太累了,也需要睡一天觉,在床上睡一天觉。



下午,咪咪早早就回家了,说是跟医院的领导,“就是我们连长请了点假。”



“怎么医院的领导会叫‘连长’?”



一问才知道咪咪是在军队的医院里服务,咪咪本人自然也是个军人,而且还带有军衔,“排长”的军衔。咪咪打开衣柜,指着那些军装说:“我不喜欢军服,所以很少穿。” 那吓了我一大跳,想着昨天如果她是穿了套军装,我吃了豹子胆也不会敢向罗马尼亚军队挑战。



我们一起出去买了点菜。我怎么也没肯让咪咪付钱,因为我了解到:排长的月收,大概只相当娜塔莎,那个在捷克遇到的妓女做一桩买卖的价格。晚上,我们一起做饭,天南海北各自讲着自己的事情。虽然我们谈话的内容完全不同,但有一个想法是共同的,那就是都想要孩子又不想再结婚。咪咪希望孩子的父亲是个好人,(九哥般的“好人”)并且希望能得到一点经济上的支助;而我想,每个月花100来美金养个洋娃娃,应该说“养半个洋娃娃”,正确地说是“养个半洋娃娃”,实在算不上是件破产的事情,再说,孩子有个排长妈妈保护,我也放心。咪咪听说“100美金”,连忙摇头,说她不是那种想靠孩子发财的人,“每月50美金足够了。”



就那样,我“征服淑女”的战争发生了质的改变,变成了“制造儿子合作社”。



那天晚上,咪咪把床让给了我,自己回娘家去了。第二天,咪咪领了个高大英俊的军官来见我,那当然只会是咪咪的哥哥。据说他已经是个营级干部。咪咪的哥哥开始对我很不信任,问了我许多问题,好像极力要证明我是个骗子,好把我抓起来。逼得我拿出了俘虏咪咪的武器,用小提琴演奏了一首我刚从吉普赛人那里学来的曲子。



那地道吉普赛风格的演奏不但没有征服咪咪的哥哥,反而使他在对我的怀疑上加上了鄙视,问:“你为什么拉吉普赛人的音乐?”



“因为,因为咪咪长得很像吉普赛人。” 万万想不到,我那欠思考的恭维,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但咪咪的哥哥,连咪咪都气愤得像被人骂了十八代祖宗。大卫几乎是摆出了一副请我“立刻滚蛋”的架势。



“滚蛋不要紧,只要‘主意’真”!所谓“主意”,就是那个“制造儿子合作社”的主意。再说,我的自尊心也一定要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信任。一边收拾东西,我找出来一张挪威的报纸,上面有半个版面是我的头像。咪咪的哥哥看过后,又检查了我的护照,比边防官检查得还要仔细,再加上我出版了的提琴演奏磁带,才相信了我老九不是个吉普赛式的街头艺人叫化子。等到他搞清楚,我不是以卖艺,而是卖乐器为生,并且在挪威拥有自己的小乐器店,才变得友善起来,叫咪咪拿出来两个酒杯。



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行到了咪咪的家,与他们的父母见了面。听说有孙子抱,而且不用再制一次嫁妆,有这种何乐不为的好事,两老当然高兴。二话没说,错了,不是“二话没说”,是“只说了二话”。话一:爷爷说孩子得跟咪咪姓;话二:奶奶说孩子不能带走,只能留在咪咪身边。于是,我们商量好,要生个男孩,就叫“大卫”,要生个女孩,就再说。



那几天,正好咪咪体温偏低,我便辛苦地干活,干着“种猪”,讲错了,干着“种人”的活。与咪咪的交配并非理想,老实说,不是咪咪那里不漂亮,(应该说她那里很漂亮,事实上她那里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因为都是关上灯,在见不得人的情况下干那种勾当的。好在我留种的“管道”熟门熟路,才没找错门插错通道。)而是讲好目的做那种事,那“种”事,那“留种”的事,就让人不得不做得很客气很纯功利,连半点play的情调都不必要。那种做法使我有足够的闲工夫去担心我那玩意会不争气半途而费。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那经历好像让我领悟到“做男妓”,并不是一种太容易的职业。咪咪虽然是个护士,但似乎完全没有护理男性局部(男“性局部”)的经验。一个星期耕耘下来,我的工具就厌倦得宣布罢工,摊下来,无论怎么弄,都不肯再站起来。那让我好担心,担心那罢工会是永久性的。等到一天晚上,咪咪上晚班,(那时我已经有她的门钥匙了)我出去在一家迪斯科舞厅找到个非职业性小姑娘,带出去在车里试了试,得知那棍棒仍如野兽般凶猛,才放心下来。



“为制造儿子,带咪咪去挪威交配一段时间”的草案得到了咪咪和她家人的赞许。与挪威大使馆打了电话,得知签证需要个把月。此外,说走就走,那是老百姓的专利,作为军人,咪咪排长也需要时间向部队上级请假。



一切进行得似乎都很顺利很圆满,但那天,在去接咪咪下班回来的途中,我碰到个很甜蜜很迷人的小姑娘要求搭车。让她上了车,问她想去哪里,她说:“去哪里都行。”还没等我的“非分之想”想完,她补充说:“我只是想坐坐汽车,因为从来没有坐过。”不知咋地,那少女让我突然觉得咪咪来得过于突然,过于容易。我还强烈地觉得,在什么地方,一定还有一个小姑娘,比这个坐在我车里的这个更甜蜜更迷人的小姑娘,在期待着我。



第二天,跟咪咪说好回头来接她,我继续往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去寻觅我感觉里的那位小姑娘。



果然,在布加勒斯特,我找到了我的理想,那就是十八岁的美少女娜塔尼雅。冒着其父的反对,我们订了婚,并策划了一起“私奔”的行动。由于娜塔尼雅被父亲关在家里不能自由出入,我们串通了娜塔尼雅的母亲,帮娜塔尼雅弄到了护照和签证,计划在娜塔尼雅去教堂做礼拜的时,在另一位朋友卡门小姐的掩护下溜出来跟我逃走。



就在去教堂接娜塔尼雅的途中,我突然想起还是应该给咪咪打个招呼,跟人家说好要一起生产孩子的,免得人家作着无谓的等待。我把车拐到了火车站,找到个公共电话。电话一接通,没等我开口找借口说道歉的话,咪咪就抢着说:“终于盼到你的电话了,我天天都在着急,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出了什么事情?”我问。



“我一直没有来月经,平时都很准时的,一定是怀孕了。” 咪咪说。



我的天!我一阵狂喜,又觉得天地在打着转转。怎么好事都凑在一起,可谓“喜”不单行。



对于男人来说,“没有女人比得过孩子”。这可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我这就来看你,你等着爸爸。”我激动地告诉了咪咪。又立刻打电话给卡门的母亲:“我碰到了急事,必须马上去一趟……”可卡门的母亲不懂英语,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两个单字“卡门、去教堂,卡门、去教堂”。你说急人不急人。



在这眉燃之急,我突然想起以前在车站外面认识的那位懂些英语的瘸腿小贩,说不定可以托他做翻译,告诉卡门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赶快去教堂报信。于是,飞也似地跑到瘸腿小贩处。



瘸腿看见我,没等我开口,就叫两个女孩子抬出来个包装纸盒。她们把包装盒放在我跟前,打开纸盒,我的天!



“这是什么?”我吃惊地。



“孩子,她的孩子。”瘸腿指了指旁边的叫化子圆脸女孩。接着说:“你不是说要领养的吗?” 我这才想起刚到布加勒斯特时,看到满街的孤儿弃女,曾和他聊起过领养孩子的事。



“什么?不是、、、、、、可我、、、、、、现在、、、、、、不行。”我不知所措。



“她养不活的,你不领走,这孩子肯定要死掉的。”瘸腿乞求地。



“那孩子的父亲呢?不管吗?” 我问。



瘸腿摇摇头,无赖地笑笑:“她们这些人的孩子哪里会有父亲。”说着他指了指那片出租车:“这孩子的父亲可以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那这孩子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孩子都和她们的母亲一样没有姓,名字吗,叫小猫小狗小耗子,随你便。不过,以后这孩子就跟你姓,姓Daniel。嘿,我终于又救了条命,将来一定入天堂。”



我心里想着咪咪和娜塔尼雅的事情,没空和他们罗嗦下去,拔腿就跑,没想那瘸腿,瘸着腿抱着那包装纸盒跟在我后面追,一直追到马路边,见追不上,那瘸腿把包装纸盒往马路边一放,转身而去,连头也不回。“啊—”一声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叫拖住了我的步子,眼看着一辆自行车冲了过来,我连忙回头朝那包装纸盒扑了过去。



我,作了什么孽!得罪了什么上帝!!给自己惹这么堆鸟事:手里捧着个未满周岁的包装纸盒;教堂那边一位天使等着跟我私奔;而另一个淑女挺着肚子等着叫爸爸。



我,可怜的小九哥,该怎么办?



抱着那个装着个未满周岁孩子的包装纸盒,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我看见一辆警车在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向那救命稻草奔了过去。



“这,我捡的,交给国家。”说着我把纸盒往他们跟前一摆。



“什么?”两个警察同时蹲下,打开了纸盒。等看清了里面的内容,那老一点的警察还只是半蹲起,而年轻一点的干脆退后了两步,像是看见堆狗屎:“这种东西,我们不收。”



“你们是警察。警察的活不就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吗?”我着急了。



“是财产,我们都保护,如果是生命,就不归我们保护。”那老一点的耐心地解释说。



“那我怎么办?”



“哪里捡的,就放回到哪里去。”年轻一点的说。



那孩子又是几声无力的哭叫,老一点的蹲下来又看了一眼,说:“再不弄点吃的不行啊。你还是赶快想想办法吧!”



对,想办法,去找咪咪想办法。



布加勒斯特离Sibiu很远,最快也要开一整天的车。可我那丰田小巴士,偏偏在这个时候跟我捣乱,途中排气管脱落,好在不远有个加油站。看见一个男人带着个孩子,那加油站的女工爬到车底下,用铁丝帮我把那脱落的排气管吊起来栓住,使之不在地下拖。那便是她能为我做的一切。



“你的孩子真可爱,是个男孩子吧,叫什么?”那女工满手的油黑,只做了个摸摸的动作。



“不是我的、、、、、、是个男孩,叫那个什么、、、什么,叫大卫。对了,他叫大卫,成大卫。”就那样,那孩子真的跟我姓成,叫大卫了。



我的车,以最高时速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以重型拖拉机的声音,行使在罗马尼亚社会主义颠簸不平的康庄大道上。



磨到咪咪家,已经是深夜。急急摸了摸咪咪的肚子,至于咪咪要给我解释什么,以及她对大卫的吃惊,对于当时的九哥都不重要,因为,我实在要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下午。看见咪咪抱着大卫在喂东西吃。



“这是谁的孩子?”咪咪问。



“别人的孩子。”我敷衍地说。



“你和别人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咪咪又问。



“叫成大卫。对了,因为他叫了大卫,那我们这个,”说着我要去摸咪咪的肚子,“我们这个就不能叫大卫了,再说,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我说。



“我,”咪咪停顿了一下:“我去检查过了。”



“就能检查得出是男是女吗?也太早了点吧。”



“不是,不是检查男女。是检查、、、不过医生说我还可以怀孕。”咪咪吞吞吐吐地。



我一惊:“你什么意思?你流产啦?还是根本就没有怀孕。”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啦,反正医生说我还可以怀孕。”



咪咪是骗我,是试探我,还是真的以为怀孕了结果又没有怀,还是真的怀孕了又流产了,都不是当务之急。反正结果是目前的咪咪肚子里没货。



“啊,我的娜塔尼雅!”我失声一叫。



“娜塔尼雅!谁?”咪咪不解。



“娜塔尼雅就是娜塔尼雅,是我的未婚妻。对了,我得马上给她打电话。”



看我急成那个样子,咪咪也知道不宜多问,指了指电话,抱着大卫到另一间房去了。



电话打给了娜塔尼雅:“你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我就知道你不会自己跑掉。” 娜塔尼雅没等我说话,自问自答了一通。



“我碰到急事了,电话里讲不清楚。我马上就回来,等我的车修好。”



车是咪咪的哥哥找人修好的。修好车,我准备休息一天,次日赶回布加勒斯特。于是又给娜塔尼雅挂了个电话。这回接电话的不是娜塔尼雅,而是娜塔尼雅的母亲。



“不好了,娜塔尼雅从家里跑出去,失踪了。” 娜塔尼雅的母亲几乎是哭泣着说那句话的。



“什么!?”我像被人打了一梦棍:“我马上就赶回布加勒斯特。”



咪咪还没有下班,我急急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稍微打扫了一下房间,也就是以后不打算再来了。然后把大卫又放进一个包装纸盒,是个比较干净的包装纸盒。匆匆写了几句话,内容大概是“大卫的事情就拜托了,这里面有300美金现款,以后我会定期寄钱给你。从此请你把大卫当自己的孩子。”于是,开着车去了咪咪的军人医院。



由于过去经常去接送咪咪,医院看门的已经有些认识我。我把装有大卫的纸盒往传达室一摆,请看门的叫咪咪出来。等我看见咪咪从里面出来,我转身就走。上了车,看见咪咪抱着纸盒追了过来,口里喊着“我不要别人的孩子,我要自己的孩子。”她把纸盒还交给我,转身而去。我急得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我突然想起瘸腿是用什么技巧把这个纸盒塞给我的。我抱着纸盒朝就要走进医院大门的咪咪喊到:“咪咪,我养不活大卫的,你不可怜他,肯定要死掉的。”说着我在大卫的屁股上狠心地卡了一把,大卫“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拖住了咪咪的步子。我趁机把纸盒放在路边,开着车就走。眼看着一辆自行车冲了过来,我连忙停住车,从汽车的反光镜窥视。这时,只见咪咪不要命地冲过马路,像个足球的守门员一样向那纸盒扑了过去。



……



那以后,九年过去了。今年,那孩子应该有9岁多了,可惜我不知道他的生日。现在,我与罗马尼亚唯一的联系就是定期给咪咪寄钱,时而打电话去听听成大卫的声音。我一直在犯愁,那孩子长大后如果来认我做爹,我该不该带他去见他的叫化子母亲圆脸女孩?





成丹 九哥

于日本2002年12月31日



日本九歌网

http://www.danielviolins.com/jg





声明:为了可读性,故事中有相当创作成分。



版权声明:本作者保留此书全部文字照片的版权。任何人转贴至任何其他网,都必须取得本人同意。在没有与本人正式签定书面合同协议之前,任何出版社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印刷出版本书或本书的任何章节。作者成丹九哥特此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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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哥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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