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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格 林德: 约翰 彼得 辛格(John Peter Zenger) 审判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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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约翰 彼得 辛格(John Peter Zenger) 审判报告
道格 林德
没有一个国家象我们这样高度珍视新闻, 出版自由. 在我们的历史上, 没有任何案
件象这个德裔印刷商案那样在通往保护新闻, 出版自由的大道上树立起了一个巨大
的里程碑. 1735年八月五日, 十二名纽约陪审员, 在当时最好的律师的雄辩的感召
下, 不顾由州长指定的法官的指示, 最终裁决煽动性诽谤罪不成立. 辛格审判是殖
民地时代的一个著名的故事, 是新闻自由和独立陪审团的开始.
时代背景
那个臭名昭著的辛格事件中的坏蛋, 威廉姆 考斯白(William Cosby)在1731年八月
七日作为新任纽约州长抵达纽约. 考斯白 很快就得到了流氓州长的称号. 在历史学
家评价这位州长的文献中找不到任何褒义形容词. "恶心", "贪婪", "嫉妒", "坏脾
气", "愚昧", "傲慢" 都是他们所用的词汇.
在他抵达美洲海岸的一年内, 考斯白卷入了一场争吵. 这个争吵最终导致宣判辛格
无罪的辛格审判. 首先被考斯白选做斗争对象的人是七十一岁的, 德高望重的纽约
州资深议员瑞普 凡丹(Rip Van Dam). 考斯白命令在他被任命为纽约州长和到达纽
约之间代理纽约州长的凡丹 交出这期间的一半的薪水. 凡丹同意交出一半薪水, 如
果考斯白也交出这期间的一半薪水. 根据凡丹的计算, 考斯白欠他4000.
考斯白州长对此提出诉讼. 他知道如果由陪审团来裁决, 他无法赢得官司. 考斯白
设计了一个称作Exchequer 法院(没有陪审团)的州最高法院来审理这一案子.凡丹拒
绝转到这个法院. 他的律师质疑考斯白的企图的合法性. 1733年4月州最高法院做出
的裁决否定了考斯白建立新法院的合法性. 三位法官中有两位投票反对考斯白的企
图. 考斯白写了一封信给大法官路易斯 莫里斯(Lewis Morris) 要他解释他的投票
. 莫里斯照做了. 但不是在私人信件中, 而是由德国移民约翰 彼得 辛格印刷的小
册子中. 考斯白勃然大怒. 解除了莫里斯的大法官职位,并任命他的忠实奴才詹穆斯
德兰西(James Delancey) 担任大法官.
考斯白 解除莫里斯职务的行动在正在壮大中的他的反对派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
们当中有些人是殖民地最有权势的人. 瑞普 凡丹, 路易斯 莫里斯 和一个有名的律
师组织了一个大众党, 来挑战考斯白的统治能力.
考斯白企图通过雇佣一个名叫佛郎西斯 哈里森的人来掌管当时唯一的报纸纽约日报
来巩固他的统治. 佛郎西斯 哈里森被历史学家称作马屁总长和打手.他用各种旋律
来为考斯白唱赞歌. 比如象这首登载在纽约日报上的诗
Cosby the mild, the happy, good and great,
The strongest guard of our little state;
Let malcontents in crabbed language write,
And the D...h H....s belch, tho' they cannot bite.
He unconcerned will let the wretches roar,
And govern just, as others did before.
被称作反对派大脑的詹穆斯 亚力山大决定成立一个独立的政治报纸. 亚力山大与约
翰 彼得 辛格商讨出版纽约周报的计划. 彼得 辛格是当时殖民地两家印刷商之一.他
在过去六年中通过印刷宗教书籍而过着体面的生活. 辛格同意出版这个报纸. 亚力
山大指出这个报纸的主要任务就是揭露考斯白和他的哪些马屁精们.
1733年11月5日, 辛格出版了第一期周报. 这期周报详细报导了路易斯 莫里斯做为
大众党的候选人赢得了温彻斯特的选举. 尽管考斯白命令警察禁止夸克选民(一个宗
教团体) (被认为是支持莫里斯的) 参加选举. 选举故事几乎可以肯定是由亚力山大
撰稿,其中包括警察干预的描述
......警察干预的描述.....省略
......省略两端..........
考斯白在容忍了周报两个月之后, 终於决定纽约周报必须要关闭. 第一次想要周报
闭嘴的企图发生在1734年1月. 大法官德兰西 要求大陪审团根据煽动性诽谤法起诉
. 遭到大陪审团拒绝. 10月, 德兰西再一次召集大陪审团并向大陪审团出示了辛格
的周报上的恶意中伤的词汇. 但大陪审团认为诽谤文章的作者不能确定. 再次拒绝
起诉.
考斯白对这些挫折所做出的反应是, 悬赏50英镑来找到文章的作者. 他发布公开焚
烧辛格的周报命令并由刽子手来执行这一命令.
然后, 考斯白绕开大陪审团, 命令他的总检察长理查德 布莱德力在大法官德兰西面
前提供信息. 根据这些信息, 法官对 约翰 彼得 辛格发出了逮捕令. 1734年11月17日
, 警察逮捕了辛格并把他关押在纽约老监狱. 此后辛格被监禁在这里达八个月之久
.
第二天, 11月18日, 周报没有出版. 这是周报出版史上缺少的唯一的一期. 下一周
, 在辛格妻子安娜的帮助下, 周报再次出版并刊登了以下道歉.
由於读者对上星期我的周报感到失望, 我想, 我有责任向读者公开道歉. 在17日,星
期天, 根据州长, 尊敬的佛郎西斯 哈里森和其他议员的逮捕令, 我被捕了并被关
押在这个城市的监狱里. 从那时起, 我没有使用纸,笔的自由. 我也不能与人见面
和交谈, 直到上星期三, 我当面根据人身保护令向尊敬的大法官提出申诉. 从那时
起, 我可以通过监狱门上的洞和我的妻子和仆人自由交谈. 到此为止, 我毫不怀疑
, 你们会原谅我没有把上星期的周报送给你们. 希望在将来, 通过监狱门上的洞和
我的妻子和仆人自由交谈能够让我的周报娱乐你们.
800 英镑的巨额保释金, 使他恢复了自由. 他在监狱里写的那封信, 使他获得了普
遍的同情.
审判过程
费城60岁的安德鲁 哈密尔顿担任了辛格的辩护律师. 他大概是殖民地时代最有能力
, 最雄辩的律师.
1735年7月29日开始选择陪审团. 考斯白通过他的亲信佛郎西斯 哈里森来影响审判
过程. 佛郎西斯 哈里森提出了一个48人的陪审团候选人名单. 这48人都是自由的反
对者. 他们包括前政法合一的地方行政长官, 考斯白的雇员. 他们都是偏向州长的
. 这离正常的陪审团选择程序相差太远, 连考斯白挑选出来的坐在太师椅上, 穿着大
红长袍, 戴着白色假发的法官们都觉得太离谱. 他们拒绝了这个名单. 12个陪审员很
快就选出来了.
审判在8月4日开始. 总检察长理查德 布莱德利朗读反对辛格的信息. 他告诉陪审
员作为一个煽动性诽谤者, 辛格经常印刷和出版假消息和诽谤. 故意邪恶地, 蓄意
地诋毁, 中伤, 诽谤州长考斯白和内阁成员. 布莱德力说 "诽谤总是趋向于在人们
中间产生分歧, 在人民中间散布仇恨, 并经常在诽谤者和被诽谤者之间制造大规模
流血事件."
在法庭指定的律师约翰 张伯(John Chambers) 做了简单陈述之后, 安德鲁 哈密尔
顿站起来宣布他的坐在法庭被告席上的客户将不争辩在周报中印刷,出版诽谤材料.
律师先生可以省去麻烦, 不必到证人出庭的那一步.
在哈密尔顿出人意料的宣布之后, 被告的三个证人被送回家. 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
终於, 布莱德利开口了. "既然哈密尔顿先生承认印刷,出版诽谤材料, 我想陪审团
必须为国王找到一个裁决. 既然是真的, 法律不允许诽谤, 不仅如此, 法律认为这
是重罪. 布莱德利列出了那时州法中煽动性诽谤罪的详细条款, 来支持他的结论,
已证实的诽谤罪是不可以辩护的.
哈密尔顿站起来说道. 法律不应当解释成禁止"仅仅是一些人抱怨在坏的政府的治理
下所受的苦难".他认为辛格案具有极大的重要性.
从检察官先生刚说过的话中, 我们知道此案是在州长和议会的一手操纵之下进行的
. 从我在这个法庭上所观察到的人们的各种表情上, 我有理由相信, 哪些操纵此案
的政府中的人士们有更多的企图, 人民认为他们有很多东西都在危险之中. 因为在
此案中一般和特殊辩论已成为我的责任. 我事先请求法庭要有耐心.
哈密尔顿争辩道, 英国的诽谤法不应当是纽约的诽谤法.
省略
陪审员也许已经接受他的陈述, 但哈密尔顿还没有法律支持他的观点, 即使诽谤罪
成立仍然可以宣告无罪. 不出所料, 法官德兰西否决了哈密尔顿不向陪审团出示周
报中的证据的请求. "法律是清楚的, 诽谤不能赦免." 德兰西宣布, "陪审团应当找
到辛格印刷和出版哪些报纸, 并且给法庭一个判断, 它们是否构成诽谤."
针对法官的否决, 哈密尔顿揭示了辩护策略 jury nullification (请到原文连接的
连接去看jury nullification 的定义) 本质.
我知道, 请允许尊敬的法官先生, 陪审团可以这样做. 但是我同样知道他们可以不
这样做. 我知道他们有权可以不管所有的有关法律条文和事实的争论, 他们并不违
背法律. 他们应当这样去做. 在许多情况下, 为法庭来判定那些话是否构成诽谤.
事实上对陪审团是无用的(不说更糟). 我会把这一点一步, 一步说清.
哈密尔顿对陪审团的长篇总结性发言至今仍然是雄辩, 有力的辩护词, 它不仅仅
是为一个德裔印刷商辩护, 也是为新闻自由辩护.
它是自然的, 它是特权, 我将走的更远, 它是所有自由人所要求的权利, 当人们受
到伤害后, 他们有权抱怨, 有权公开地, 用强烈的词汇来抗议滥用权力者和反对掌
权官僚的暴力. 他们有权以极大勇气和决心不计一切代价来维护上苍所赋予他们的
最珍贵自由.
对一个高尚的人来说, 失去自由意味着失去生命. 众所周知, 历史上总有那么一些
人为了权势, 或者为了一些想象出来了荣耀帮助压迫, 甚至毁灭他们的国家... 这
是每一个珍视自由的人都应当考虑的. 他应当根据判断来行事, 而不是根据感情,
或私利; 一个热爱自己国家, 关心它的自由高于一切的人懂得没有自由的生活是悲
惨的.
权力就象一条大河. 当河水在它的河床内奔流时, 它是美丽的和有用的. 当河水泛
滥的时候, 它就会变成一个凶猛的野兽而无法驾驭. 它会冲毁在它面前的一切, 带
来毁灭和荒凉.这就是权力的本质, 让我们至少尽到我们的责任, 象珍视自由的智者
那样支持自由. 因为在人类的历史上, 对权力的野心和诱惑使千百万人血流成河,
只有自由才是抵挡无法无天的权力的唯一的堡垒.
我希望先生们能够原谅我在这一问题上的激情. 当我们服从当权者的时候, 我们也
应当在同时做一名提防权力侵害我们或我们的人民的卫兵.
你们看, 我在重压下劳动了这么多年, 我的虚弱的身体已经累弯了腰. 是的, 我已
是风烛残年, 但是如果需要的话, 我想我的职责应当是扑灭由政府点燃的因言论而
起诉的火焰. 这些起诉诣在剥夺人民表达抱怨的权利.
结论是: 陪审员先生们, 摆在你们和法庭面前的问题不是一个小的或私人问题. 它
不是你们所认为的一个可怜的印刷商案件, 也不是纽约的案件. 不! 它的审判结果
将会影响到每一个生活在北美大陆英国政府统治下的自由人. 它是一个最好是案件
. 它是一个自由的案件. 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今天所做出的正确的决定不仅会使你们
受到你们的公民的热爱和尊敬, 所有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将会祝福你们. 把你们赞誉
挫败了暴政, 并通过一个没有偏见的, 公正的裁决为我们自己, 我们的后代, 我们
的邻居的安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大自然和我们国家的法律使我们有权利用嘴和笔
揭露和反对暴政的权力.
大法官似乎不知道如何对哈密尔顿的雄辩做出反映. 他说明陪审团的职责在法律之
下是明确的. 它不能决定事实, 也不能判决法律. 德兰西命令陪审团做出有罪裁决
.
陪审团退下思考. 短时间后, 它返了回来. 法庭职员询问陪审员托马斯, 亨特陪审
团的裁决时. "无罪". 亨特回答到. 法庭里响起了欢呼声. 德兰西要求秩序. 尽管
有被捕和做牢的危险. 欢呼在继续. 被击败的德兰西 "离开法庭, 走进了庆祝的人
群".
审判之后
反政府的支持者为哈密尔顿举行了庆祝宴会. 第二天, 在他踏上回费城的旅途时,
鸣礼炮向 他致意.
辛格审判没有针对煽动性诽谤法建立新法. 但是它准确无误的向这样的起诉传达了
公众的信号. 由於担心jury nullification 使检察官不敢起诉. 它带来了百花齐放
. 半个世纪之后, 当第一届国会讨论人权法案时, 宪法起草者之一, 路易斯 莫里
斯的孙子, 莫里斯州长写到, 1735年辛格审判是美国自由的细菌, 自由的开始的早
晨. 并最终导致美国革命.
http://www.law.umkc.edu/faculty/projects/ftrials/zenger/zengeraccount.html >The Trial of John Peter Zenger: An Account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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