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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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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再谈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下） (429 reads) 时间: 2002-11-18 周一, 上午11:29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再谈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下）

中贞

（续前）

(多维新闻网)

二、我们所希望的大师是什么？

　　哦！什么是大师？大师可以是某院中占据重要位置的、患有高血压或高血糖症的白发童颜的院士们；也可以是占据某重要科学理论刊物，如《自然》、《科学》等主编位置的大人们；也可以是那些上要为党负责、下不顾天下人良心的、不顾十二万万的老百姓疾苦、不顾如画江山的倾倒、不顾千千万万人才的流失、可以主导一应社会舆论的《人民日报》的社长或主编等；大师也可以是某一专业中具有可信度高的发言者，因此，本专业的论文可以送给这些人物审查后方能决定发表事宜；大师也可以是某一行中的老专家，具有代言人的作用。高行建随著诺奖的授予，也闹了一个院士的方帽，进入了大师的行列，成为用汉语写作的唯一的文学奖的人物。

　　高行健作为一位大师给我们开辟了一条用小说的语言方式织成的永远逃不出轮回之苦的人生逃亡之网：

　　“你不是龙，不是虫，非此非彼，那不是便是你，那不是也不是否定，不如说是一种实现，一条痕迹，一番消耗，一个结果，在耗尽也即死亡之前，你不过是生命的一个消息，对于不是的一番表现与言说。

　　你为自己写了这本书，这本逃亡书，你一个人的圣经，你是自己的上帝与使徒，你不舍己为人也就别求人舍身为你，这再公平不过，幸福是人人都要，有怎么可能都归你所有？要知道这世界幸福本来就不多。”

　　这就是高行健，这就是他的性格，人格与国格。我们不能要求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便是一位传统中国模式中的圣人；我们不能要求他就是屈原、就是李白、就是罗贯中、就是关汉卿，因为他们已经作古，在现在社会中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也无所谓圣洁的东西，自然包括了那千乎万唤始出来的、授予中文写作的诺贝尔文学奖。又因为诺贝尔文学奖是由瑞典人所组成的评审团的人员所评出来的结果，自然与中国人的标准不是一条路，而高行建正好符合他们的评选标准。

　　高行健写作不仅仅适合于阅读，也适合于朗读，据高本人说这是因为每当他写完一段文字之后他都会高声朗读一遍，然后又一边朗读一边修改，一直到完全适合于舞台朗诵为止。这方面又往往体现在对迭字的应用上，他的确为我们做出很好的应用板样，请看以下的迭字所造成的旋律韵味：

　　“你就在这凉亭边上碰上了她，是一种说不分明的期待，一种隐约的愿望，一次邂后，一次奇遇。你黄昏又来到河边，麻条石级下，棒槌清脆的捣衣声在河面上飘荡。她就站在凉亭边上，像你一样，望著对岸苍茫的群山，而你有止不住去望她。这山乡小镇上，她那么出众，那身影，那姿态，那份茫然的神情，都非本地人所有。”

　　在这样的景像下，我们还需要多长的刻画呢？难道我们还需要长篇阔论才能明白“他”和“她”正在默默地所进行的感情交流吗？

　　高行建在他的所有的著作中都没有刻意去运用成语辞藻在他的小说中给读者造成眼花嘹乱的景像，但他的平淡无奇的文字使你对小说所描述的氛围造成不可释怀的境像：

　　“你后悔你没有同她约定再见，你后悔你没有跟踪她，你后悔你没有勇气，没有去纠缠住她，没有那种浪漫的激情，没有妄想，也就不会有艳遇。总之，你后悔你的失误，你难得失眠，但你竟然一夜没有睡好。早起，你又觉得荒唐，幸亏没有蛮撞。那种唐突有损你的自尊，可你又讨厌过于清醒。”

　　高行建为中文世界闯出了一条可供借鉴的道路。有人说，《灵山》这种文笔谁都会写！这话简直就是说到了笔者的心坎上，从头到脚尤如得了糖尿病那样甜滋滋的美不胜收。记得当年哥伦布发现了那一部份中国祖先们早已居住了数千年的“新大陆”后，一时间成了欧洲的名人，到处演讲，处处风光。然而也有人对此极不服气，给哥伦布这位大师出难题：请他将鸡蛋立起来。当哥伦布毫不费劲地办到后，出题者愤愤不平地说：这样谁都会做。哥伦布笑得天花乱坠，道：“如果有人教你如何去做而你还不会的话，那么你知道该如何处世了。”万万没有想到，事过境迁，在如今的电子时代还会有人犯同样的轮回之苦。

　　高行建作为一位大师给中文世界带来了什么？让我们还是回到他的著作中找出准确的答案吧。

１、他给我等文学后进之人们带来了中国诗歌的优美旋律

　　当外面还飘著雪，矮小的土室内却有一股暖流，慢慢地从他的心底升华，从他的灵魂深处拼发出耀眼的光辉，然后随著迅速地掩灭，消失于无形，消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空气之中。啊，那是什么？是不是北斗的救世主？是不是人间的魔王？仰或是野魂野鬼的三头六臂，不，这些都不是，他就是高行建，就是那位写了几部人间悲歌的作者。

　　看！那还是在文革的日子里吗？那还是在笔者不太谙事的童年的混乱年代吗？那是当幼童的笔者傍晚时分睡在那山村里水井边上所听到的、从当地学校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请解掉我的绑啊，我就承认啊”的那种年代，那还是在“东风吹、战鼓擂”的年代里，又是那高行建烧掉了数箱的手稿。他带著极权统治的枷锁，自行地接受文字狱的洗礼，但是，他没有忘记他有一天又拿起笔来划破长空，划破黑暗，带著忧伤的韵味，将中国诗歌的特徵反映在他的文学作品之中。

　　是的，他在那黑暗的小屋里，当他什么也没有指望的时候，生活中却出现了一位后来他自已也闹不清那不足十四岁的、不知是否曾经长过阴毛、仰或虽长过阴毛也无法忆起毛色的姑娘。那流畅的文字从姑娘的脸部、胸部、乳头、乳座、小腹到那人人向往但又是来自那个社会人人谈虎色变的禁区，尤如一部细腻的电视画面，使人读后无法忘怀。这就是文字的魅力，是任何电视、电影也无法代替的特殊的视觉效果！正是这个环节上，不少的外行却无法苟同。痛哉！这个世界上却原来如此，那不令人感到对中文文学界的深深的悲哀之情吗？

　　那种流畅的文字不仅表现在对爱情（或者说作爱）方面的描述，也表现在他自创的大字报文章里，其旋律又往往是通过某些段句的再三体现而达成的，这种体现就像现代诗中所重用的某些字一样，请看一位政工干部刚贴出来的大字报：

　　“叛徒刘某，说你是叛徒，因为你违背党的组织原则！叛徒刘某，说你是叛徒，因为你处卖党的机密！叛徒刘某，说你是叛徒，因为你一贯投机取巧，隐瞒你地主家庭出身，混进革命营垒！说你刘某是叛徒，也还因为你迄今仍然包庇你的反动老子，窝藏在家，抗拒无产阶级专政。”

　　可以这么说，高行建很善于利用这种旋律来达到从一个高潮到另一个高潮的转换。无论是《灵山》还是《一个人的圣经》都明显地带有这种优美的旋律，也是中文中所具有的、独特的音韵变化。

　　是的，《灵山》表面上的确很零乱，它带著我们无止尽地过了一关又一关，故事也无突出的主题：作家完全不顾读者的需求，只是一味地自我淘醉。这种小说作为一种商品已经证明了它曾经是失败者。它的失败正是与我等固有的种种看法与我们从小就受到的那不成熟的文学教育有著莫大的关系，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位所扮演的故事都会像格林童话故事那样有著美好的结局仰或悲惨的结局那样？非也！依弊人所见“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总是意难平。”乃在当今这个世界上比比皆，不足为奇。

　　这种失败在历史上又何偿只是高行建一人而已？在那以文言文为重要的文章交流工具的日子里，在那以诗、词、歌、赋为主要文学体栽的时代，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施耐庵的《水浒》及后来曹雪芹的《石头记》绝对没有得到应有的评价，因为当时的科考不需要它；当时向皇帝奏章的文体与它毫无相关；当时文人们所写的《游记》之类的文体用不上它；更重要的是它又不完全符合历史的记载。笔者可以预估：高行建的作品可能会同《三国演义》、《水浒》及《石头记》一样随著时代的变迁而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

　　当然，高行建在中文语言方面的应用也不是十全十美的，辞不达意之处也间有所见，但这些并不影响整本小说的魅力，只要你读了《灵山》之后能回忆起故事的各个细节便是小说的成功之处；只要你读了小说之后能记起了其中的特殊语言的应用，那就是小说对你产生了文学语言方面的影响。但是，对于一位语言大师来说，我们如何可以指望他没有任何缺点呢？

２、他给中文文体学的宝库中增添了意符和意旨结合之作

　　记得夏丐尊先生在其《文心》一书中曾将一篇文章从头到脚分成许多部份，每一部份有其十足的理论根据，一篇作文下来尤如进行了一道复杂的多重积分的运算，对于中学生而言那是一本难得的作文指导课外读物，从书中处处体现出作者对作文要领所倾注的心力以及一位成功的作家所应具备的文学功力。然而多数人对那种作文自然不会有任何兴趣可言，因为就像套用数学公式一样成了一种思想负担。但是，多数人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如不照本宣科，在中学里也许您会得到丙下的恶运。

　　高行健那种意旨型文体早在一九八七年联合文学为他出版的《给我老爷买鱼杆》的一部短篇小说集里便能看出其所形成的轮廓。请看高行健本人对那个小说集所作的跋：

　　“我以为小说这门语言的艺术归根结蒂是语言的实现，而非对语言的模写。小说之所以有趣，因为用语言居然也能唤起读者真切的感受。”

　　有人说：意旨型文体在法文中早已存在，不应看成是高行健的杰作。细心研究文学、文学史、文学语言学或小说语言的专家学者们当然有千百个理由说出这番话，但在那根深蒂固的中文文学的海洋之中，难道不是高行健第一个得到成功的应用并发扬光大吗？没有听说过在一种语言中得到了应用而不能在第二种语言中得到发展的道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二名法国科学家在细菌中发现了乳糖操纵子，将基因分为调节基因（ｒｅｇｕｌａｔｏｒ　ｏｒ　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ｂ　ｇｅｎｅ），启动基因（即后来的启动子：ｐｒｏｍｏｔｅｒ）及结构基因（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ａｌ　ｇｅｎｅ）等不同概念。一九六七年这二位科学家因此而获得了诺贝尔奖。时间推移到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美国人发现了真核细胞中的基因结构，并引进了内含子（ｉｎｔｒｏｎ）的概念，并于前年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二项奖都是关于基因结构的，一个是在原核细胞的基因结构，另一个是关于真核细胞的基因结构，难道授予这二项将又有什么错吗？在蛋白质结构上所授予的奖项更加繁多，难道不可以吗？

　　让我们还是继续谈论意符和意旨在小说中的体现吧。法国某大学中文学院院长马森在《灵山》的序言中曾这样地写道：“独特的语汇及语法架构在各的（笔者注：“各的”可能是“每一位”之误）小说家中，能达成个人独特的文字风格的可说廖廖无几。鲁迅的冷酷辛辣是一个，老舍的幽默风趣也是一个。但是只有独特的文字风格尚不足以使小说的艺术达到圆满的境界，否则老舍的《四世同堂》便与他的《骆驼祥子》无分轩轾。细析《四世同堂》的粗糙，并非来自文字的风格，而是出于经验的虚骄。由此看来，文字或语言的艺术，在表现专断的独特风格的同时，还得加上文字（意符）背后所欲传达的作者个人的真实经验（意旨）。”

　　高行健的确在创作中有意无意地使意符和意旨相结合，读者可以参阅联经出版社一九九○年十二月初版，二○○一年第十一次印刷的《灵山》的第十四至十五页的对话，那里的对话疑云重重，但又成功地解决了符与旨的结合，为中文文学写作提供了可供借鉴的写作规范。

　　那么，高行健是否完全做到了意符和意旨的相结合呢？回答当然是否定的。一方面他所强调的是语言的实现，也即把流于政治现实统统校枉回本位的文学语言的同时未免丢失了一种艺术的朔造。那种白描的手法其实与普通的记实型游记毫无区别之处：

　　“我是在青臧高原和四川盆地的过渡地带，邛崃山的中段羌族地区，见到了对火的崇拜，人类原始文明的遗存。无论哪一个民族远古的祖先都崇拜过给他们带来最初的火，它是神圣的。他坐在火塘前喝酒，进嘴之前先要用手指沾了沾碗里的酒，对著灰火弹动手指，那碳火噗赤噗赤作响，冒起兰色的火苗。”

　　有问题就值得研究，有研究就可能有发展。下一个问题的解决也许是高行健他本人，也许是任何其他人，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乃是认识了问题之所在。

３、他给中文世界解禁了从情欲到道德规范的升化

　　不知起于何时，谈论男欢女爱的事情便被标上“色情”的标签，而这类文学作品（如小说等）也因而被称为“黄色”小说。记得笔者最早读到的是从香港传来的手抄本《少女之心》，当时在学校中就因为那本小说而成就了好几对新人。读了高行健的《灵山》及《一个人的圣经》之后，深感小说的整体是要发掘那些在波澜壮阔的文革背景之下，以作爱（或说爱情）为说书的理由，揭示出当时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基本人性，即小说通过这样的描写，达到了在某种意义上中国人传统道德规范的升华。那种道德再也不是在男女界限上不可愈越的鸿沟，再也不是对人造神明的不可声讨性，再也不是对极权统治阶层的不可疑问性，再也不是劳动阶级永远为奴的不可转换性。高行健是自由的，他具有自由的思想，自由的行动，并将这种自由转化到那个不讲自由的年代里，让赤裸裸的作爱过程对那个年代的回忆代替了小说的主人公必须回归到那个社会方能清晰可见的血一样的人性。这正是心理学上不敢直面那个社会的一种现像，在许许多多当年曾经轰轰烈烈地参加过那场劫争的人们作他们的《回忆录》时正是采用这种驼鸟心术，虽不得已而为之，却也能从中得到成功的快感。

　　仿佛在某个地方看过一篇题为《丑陋的老三届》中声称：有一位教了四十年的中学老师说，他所教过的孩子中，“老三届”的孩子们是最难教的一群。文中还进一步解析说那是因为“老三届”比他们的父辈差，因而作为家长所教导出来的“下一代”也差人一等。此文不仅论述了老三届在心灵上的丑、在文化教育中的丑，还振振有词地论证了他们原来外表也是丑的：

　　“多年以前，有一群老三届在北京搞过一个以上山下乡为背景，以北大荒农垦生活为素材的摄影展。影展好像唤做魂系黑土地，主题辞是青春无悔之类字眼。但是，一个思维健全，心态正常的人看过影展后都不会留下美好、健康的印象。照片上的人多是蓬头垢面，龟头鼠脸，神情和目光都很呆滞。要么做傻笑相，不知其所笑何谓；要么做英雄相，不知其意欲何为。他们的服饰也无款式可言，男女皆宜，中性的很。照片上作为背景的景和物多是一些驴棚，马圈，土坯房和高粱地什么的。不知影展的举办人想向来观者展示和说明些什么？这两年，这类照片又被汇集成册，以《老照片》的形式炫耀于世。那样的生活值得炫耀吗？今天，还会有人去崇尚和再现这种丑陋的青春模式吗？”

　　笔者断言，这位《丑陋的老三届》的作者根本不知道极权为何物，根本不知道被剥夺了文化教育给那一代人所带来的心灵上的痛苦，根本不知道在人类文明的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大地上曾经发生过比屠杀还猛烈百倍的心灵革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苦中作乐，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地方保证著每一位生来平等而一旦这种平等在地球上其他地方的人们被剥夺后会伤害多少健康的心灵。此文的作者还没有得到道德上的升华，请看一看高行健是如何对那场劫争描述的吧。

　　在《一个人的圣经》第十八章中，高行健曾如是地写道：“复述那个年代你发现如此困难，连当时的他如今对你来说都变得十分费解。要回顾过去先得诠释那个时代的语汇，还其确有的含意。譬如“党”这个专有名词，同他小时候他爸自命清高说的“君子群而不党”全然是两码事，后来他爸也不敢这样说了，一提到这字便十分严肃、恭敬，手直打颤杯子里的酒都晃了出来，要不也不会吓得寻死。那专有名词“党”就是这么伟大，这么庄严。”

　　请看一看《一个人的圣经》吧，它会把你带回到那个特殊的年代，那个令人感慨万分的世界里，让你有机会认识人性、人格在那个年代的具体表现！

　　在那场人类的大浩劫中，妻子抛弃了丈夫，儿子揭发老子，亲情不再存在，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正是那个年代的根本特徵，任谁也逃脱不了劫难，任谁也脱不出不了这场长达十年的、令人窒息的政治运动。

　　在那不算遥远的年代，在那轰轰烈烈的气氛里，在那黄土高原上，在任谁也无法逃避的国土里，在那年代所无法例外的太原市内，有一位从英国归国的某研究院的总工程师夫妻二人。他们只有一个宝贝女儿正上初中，那场劫争开始了。激进在那激流中的女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发现了她父母在英国时所照的裸体照片，十分愤慨，成了揭发父母资产阶级罪证的证据。当然那对总工也因此而受了不少的罪，还被下放到山西的燕北地区劳动改造他们那资产阶级思想。这些罪证在那个时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久，这对总工便回到了太原研究院，但是老头子永远不再认他那宝贝的女儿，却在燕北带回了一位被弃于街头巷尾的女孩。自己的女儿三番二次登门认罪终也未能再登回曾经属于她自已的门槛。这种例子在文革中制造出了千千万万，那是时代的像征，是时代的产物。

　　在高行健的著作里，这些劫争正是作者借以诉说那十年创伤的基本背景，如果说高行健是在给我们展现他个人如何作爱的话，那就真正地糟塌了那二本名著！对名著的阅读成了解析床上工夫的低级趣味！就连那《丑陋的老三届》的作者也不会得出那种荒唐的结论。

　　他、她、她们虽然没有名字，没有留下流芳百世的惊世名言，没有作出惊天动地的伟人般的业绩，但他们给读者留下了他们的足迹，留下了他们对那个社会的思考，留下了产生那场劫争的文化条件，因而留下了至理性的逻辑思维：是极权所不可避免的副产品。

　　高行健还给中文写作带来了新的自由思想。他的写作不因地理、时间、人物的限制，在任何情况下均能自由地飞翔，奔向那古老的国土、古老的民族、古老的文化及古老的传统。我们还能期望一位诺贝尔文学的获得者为我们留下更多的财富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因此而得到几份满足？

５、他给中文世界带来了欧化中文体系

　　还是在那大清帝国的国度里，在那对自然、自然现像、数理原理、地质原理只能是疯子才知道的年代中，为了翻译出西方传入的数理书籍，满大人们绞尽脑汁发明创造了许多中文词汇

４、他展现了我们自已灵魂中的污点，其中现行《元素周期表》中的绝大部份的汉字就是那个时候发明的。我们的祖先为了翻译西方著作连字都可以创造，高行健为我们呈现西方语言在中文中发扬光大这项工作又何罪之有？这不明摆著是只许州官纵火，不许民间点灯的逻辑吗？

　　要说欧化，真正的欧化却是起源于曾经留学英国剑桥大学的风流才子徐志摩！他那诗歌及散文怎可是一个情字了得！要是那个时候诺贝尔奖委员会中有一位悄懂得一星半点中文的人才，以中文写作为主的作家当中早已产生过诺奖的获得者。

　　高行健的贡献使我们更进一步认识到：不仅仅在自然科学上，在经济学领域中，还是文学上，它们都没有严格意义下的国界可言。世界文化是相通的，自从屈原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世界文学是世界人民所共有这一原理的正确性。

三、诺奖不在于领导潮流，而是在于描述历史成就

　　茉莉姐在其《回》文中云：“诺奖甚至能够领导文学潮流，因此，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高行健的文学犬儒主义被年轻一代作家所效法。”笔者以为，这个担心是多馀的，如果有人愿意效法，又不是洪水猛兽，是实实在在的世界名著，为何不能效法？

　　有一个概念的澄清是极为必要的：即诺奖不在于领导潮流，而是在于描述历史成就。诺奖就是这样的一种事实，它告诉人们某人在某领域中所作出的成就，并承认该项成就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它与未来的发展无关。至于它能不能影响以后的科学、经济或文学的发展，不是授予该项奖的主要目的。

　　让笔者引用一下瑞典皇家学院对高行健颂词的首段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吧：

　　“在高行健的作品中可以见到文学从个人在群众历史中的挣扎得到新生。他见解独到，不认为这个世界是可以解析的，只有透过写作，方能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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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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