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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不堪回首忆当年(三)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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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不堪回首忆当年(三) (873 reads)      时间: 2004-4-13 周二, 上午12:42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不堪回首忆当年(三)


芦笛


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为了驱逐RR,我不惜和她同归于尽,离开了自己参与手创的奸坛。我以为她既然写下了书面保证,当然也就会信守诺言。不料我前脚离开,老虫后脚就把她请了回来──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深了。

尽管我离开了内坛,也不和前同仁通信谈坛务,还是很快就发现了此事:某位前同仁大意,把回答RR的集体信也发给了我,让我知道她还留在内坛中。

从那封信来判断,RR还在不屈不挠地进行“捧虫倒狼”战役。其时老虫因出差而请假,RR便又跳出来和老狼过不去。她在那封信中教育老狼:“我们必须学会妥协”,要老狼对安魂曲道歉。我一看只觉哭笑不得。须知当初老虫和老狼吵起来,就是因为老虫封了安魂曲的笔名,而老狼出面道歉。这就是说,在对安某的态度上,虫是强硬派,狼是温和派。强硬派不满温和派而辞职,RR当时曾迫不及待地出来拥护强硬派。但现在她的态度却突然来了个U 转,趁老虫不在,居然打出老虫的旗号来,指责老狼不够温和!

RR为何来这U转?关键还是我和安魂曲、看好戏等“民主派”的冲突越来越激烈。小安子有一种特殊天赋,就是真诚地投入某种事业,以他咄咄逼人的战斗精神引起众人对该事业的强烈憎恶。“扫荡”就是他这么给触发的。

从网站的前途来看,发动“扫荡”是我最大的错误。它从此引起了俱乐部成员的“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为后来的全面分裂种下了祸根。所以,南京老右把沉船的部份责任归在我身上完全正确。

我那时想得很天真:我已经退出了俱乐部,发动“扫荡”完全是个人行为,与俱乐部无关。那“扫荡”文不光是贴在奸坛,同时贴在《大家》《万维》等几个大坛上。再说,共同创业的老弟兄们除了RR外,都是接受了西方民主自由精神熏陶的自由主义者,应该能理解和容忍我这种行为。

这就是我致命的错误所在。其实俱乐部成员中,只有我、老非、老狼和另外两位弟兄是独立知识分子,能理解并宽容我这种行为。其他人虽然没有参加什么政治势力,但基本上是“坚强的党外布尔什维克”,是所谓“民运”的同情者。在他们看来,“扫荡”就是“打落水狗”,为他们的“良心”不容。

当然这些人也不完全一样。老虫和07算是个口头上的自由主义者,算是“开明派”吧。他们从理论上知道应该宽容异议人士,但从感情上无法接受,更不愿意网站因此卷入无穷无尽的冲突中。当然,他们这么考虑也不是毫无道理:我发动“扫荡”后,“民运”人士如高寒率先冲到此坛来“迎击”(顺便指出随便“奸坛旧事”有关记述的错误:高是在我发动“扫荡”后才来到此坛的),此后其同夥源源开到,闹得网站无一日安宁。

其他俱乐部成员如老格、RR和后来的什么寒江月、北京小左等人和“开明派”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些人完全是毛共遗孽,到了西方不过是换了个袖章而已。这些人不但和所谓“民运”人士有密切的书信往来,而且完全保留了毛共的思想方法和工作作风,冒充“民主”派其实是对“民主”二字的最大侮辱。

此前我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例如林思云的革命主张特别是对中东的政治见解,我觉得完全是荒谬的,为此和他在坛里激辩,一直从《说道》辩到此坛来。但那完全是我自发的个人行为,不但光明正大,而且符合西方自由主义精神。但同样的事,在RR那儿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就是要本能地使出毛共那套来,在后台紧锣密鼓地策划反击,组织写手进行大批判,凭借网站优势彻底击败对方。

“扫荡”遇到的就是这样的行政镇压。那时老格作斑竹,居然动用职权,把我毫不犯规的驳论甚至立论删去或移到全版,却把“老子”等人的谩骂帖子选入导读。我非常气愤:没想到我参与创建的网站竟然堕落到这种乱拉偏架的地步。再加上我得知RR在我背后发集体信攻击我,于是我一怒之下便要求重返俱乐部。

这要求被07悍然拒绝,提出我必须重新申请,企图用他的一票否决权把我挡在外面。我立刻指出俱乐部内部公约根本没这条。即使他现在修改公约,也来不及了,谁都知道新立法不能追溯旧例。更何况我当初离开的前提是RR和我同时离开,现在RR既然返回,我当然有权也回去。07被我驳得哑口无言,老熊便给我寄来了内坛界面,使我得以返回。从这点上来说,老熊那次倒是不折不扣地按游戏规则办事。

我一回去便发现自己处在敌意包围之中。唯一出来欢迎我的只有亚瑟。说来有趣,那时他是支持我的。07则对我充满敌意,甚至想多方说服动我离开奸坛到国内去。我从旧帖中发现,他甚至一度提议封了我的IP。那阵子他天天和老狼激辩,想推翻集体决议形成的决定,口口声声说奸坛对不起安魂曲。总之是闹得乌烟瘴气。

对07突然翻脸,我非常伤心──以前我最喜欢的年轻人就是他。我忍着气百般讨好他都没用,后来他就乾脆不露面了,躲着我。我一看论坛马上就要垮,吓得赶快到外面宣布结束扫荡,跑到寒山小径去玩文学,不谈国事,让自作多情的高寒趁机宣布他的“28字决杀令”结果了我。

就在我进入奸坛的同时,小安子在《说道》上发表了我重返俱乐部的消息,而且公布了俱乐部成员部份名单,连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的国内成员XXX也在其中。说明内部出了奸细。我非常愤怒:这等于是给国安部通消息,出卖国内网友。

老芦本来心高气傲,决不是含羞忍辱之人,但出了这种大事,我不能不忍着气呆下来,把危害同仁的奸细清除出去。于是我把退出俱乐部的老非和老X请了回来,才算是站住了脚跟。

等到危机过去了,我便按既定计划行事,在集体信里痛骂出卖同仁的奸细。老格沉不住气,跳了出来,宣布退出,还把工作信件也贴在说道上,两位RR拉来的人(其中一人是樊弓)也走了。我这才长出了口气:我早推断出那奸细就是樊弓,只是没有过硬证据而已。后来小安子反水,公开在论坛上说明给他通消息的人就是樊弓,再次证明老芦眼睛里搀不进沙子去。不过还是有我没想到的事:RR其实也是里通外国的细作,向小安子出卖了大量的内部信息。

如今回首往事,我觉得脉络非常之清楚,那裂痕始于我发动“扫荡”,它将俱乐部成员划分成三类:独知如狼、非、芦,“开明派”如老虫和07,毛共遗孽如RR、老格和后来的北京小左。

这三类人中,最后一类最下流,完全是毛共不择手段那一套,毫无道德底线可言。为了“正义事业”,这些人什么下流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什么泄露企业内部机密、出卖国内同仁、公布私人信件的令人发指的下作事,在他们干起来不过是小菜一碟,事前没有任何犹豫,事后不会有任何内疚,事发之后只考虑如何抵赖。

后来奸坛政变,无非是那裂痕发展到了再也无法弥补的地步。倒狼派的动机非常复杂:争夺产权是一条、和老狼的关系不和是又一条,而“良心”也恐怕是一条重要因素。“开明派”与毛共派的共同之处,是“良心”都比独知发达,其实根本做不到中立。因此,当遇到营救刘荻、杜导斌这类事时,他们必然忍不住要通过手中的权力体现自己的“良心”,扭转论坛的中立方向,导致与坚持中立方向的“独夫”老狼的尖锐冲突,最后结果便是“开明”派与毛共派合流,完成道德上的彻底堕落,干出难以想象的卑污事来。我觉得,这其实才是最大的悲哀所在。

如今,“开明”派和毛共派合作,成立了个新海川网站,这本是RR的拿手好戏了。不出我所料,她后来在俱乐部里郁郁不得志,便使出她当初对付银河网的旧伎来,把寒江月、青牛等人拉走,跑到新成立的萤火虫网去当斑竹。这么干其实是一石二鸟:既挖了海纳百川的墙角,又构成了倒狼借口。魏碑公开向狼主发难,打响了内战第一枪,发的那封信中,劈头列举的罪名就是狼主倒行逆施,使得“本网站最好的作家们离去”,造成了网站危机。后来他们的政变阴谋被光明正大的程序民主挫败,既不能全盘通吃,又不愿共存共荣,也不甘光明正大地另立门户,从头开始,却放火凿船,把俱乐部的所有财产席卷一空,“大破大立”,在老海川的废墟上建起新海川的繁荣,干出了中文网上的空前或许也是绝后的下作事,把自己永久钉在了网络史的耻辱桩上。此中详情,容在《海纳百川的沉没》中叙述。

但我并不看好新海川,倒不是相信报应,而是那俱乐部里藏着深重的危机。

第一个危机就是RR那威力无穷的定时炸弹终于给转移过去了,可谓普天同庆。我重返俱乐部后,为了顾全大局,不得已再度捏着鼻子和她共事。不料此人是个毛共浇铸出来的乱世魔王,不搞阴谋捣乱过不了日子。

我回去没几个月,Novell的案就发了,他化名楚无邪,在外坛捣乱并泄露内坛隐私,遭到弹劾,与此同时,他的铁哥们亚瑟却提出弹劾RR。RR为此接连给我来信,我也没打开看,忙着参加对N的弹劾,后来终于打开看了,一看就气炸了肺。她诬蔑亚瑟政治上可疑,又控制了服务器,要考虑摆脱他。后面几封信则是说亚瑟弹劾她,要我赶快到内坛去,暂时不要发言,并跟我商量如何反击。

我勃然大怒,立刻到内坛对RR提出弹劾动议。那帖子被老狼隐去了,还来信跟我说,现在论坛因弹劾Novell处于危机,你再这么闹,网站不是要垮掉么?你真要弹劾,先过了这段再说,行不行?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为顾全大局,便隐忍不发。

于是对N的弹劾便进行了,N见势不妙,为免被驱逐的耻辱,主动表示退出。他走后,RR居然诬蔑他是国安特务,我狂怒得丧失理智,竟在公众场所用粗话大骂出口。过后非常羞愧,于是便不再管内坛闲事,但还保持和同仁的集体通信关系,直到RR煽动银河副总裁和我打架的阴谋暴露,我才彻底和俱乐部脱离关系。

如今RR竟然和亚瑟等人再度成了同仁,那和平还能长久维持下去?鬼才相信!

第二个严重问题就是老虫让亚瑟老熊那样的技阀捏住了7寸,完全是在刺刀下喘息的儿皇帝。

亚瑟根本不是元老,是在网站成立好几个月后才加入俱乐部的。他原来也在说道上混过,是我的无数崇拜者之一。我原来对他印象一直很好,不但应他之请,特地为他写了篇题为《火苗》的散文,更为RR诬蔑他而跟RR大闹,为此第二次退出俱乐部。做梦也没想到不但此人丝毫不知感激,反倒笑话我“当了可耻的逃兵”,在封芦案期间,他和07一起下毒手往死里整我。他和07都成了我心中永久的痛,我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们,年轻人又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狠毒。不管咋说,这两人都象征着我做人的重大失败吧。

等到这次政变,我有机会近距离仔细观察该同志,才发现他的毛病究竟在何处:就是根本没有“无私奉献”的观念,吃不得亏。

毛共60年代的洗脑,似乎也有正面的一面,那就是培养出一代人的无私奉献精神来。可亚瑟这代人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他也可以花费大量时间照料论坛,但他期待着的是权力的交换,起码是众人必须承认他工作的伟大意义。如果得不到他期待中的权力或威风,他就可以悍然撤回他的“工作成果”,甚至单方面否认俱乐部集体领导的合法性,扣押服务器,导致论坛瘫痪,以此来凸显“离了技术人员不行”。

说到底,这种人只懂一种语言:实力。因为自觉实力充足,众人受他的挟制,所以他竟然能干出《列宁在十月》上的契卡皮夹克们干的事,公开走到“海归论坛”的舞台上去,把演员推在一边,宣布狼主的死刑,构成中文网上绝无仅有的丑闻。

不幸的是,老熊也有这种气味,虽然还没到亚瑟的程度。我其实一直都很尊重他,那《桃李无言,下自成蹊》的写作也不完全是出于策略考虑,而是有许多真心话在内的。遗憾的是他后来完全露出了技阀的面目来,专干违法乱纪的事,例如专门圈定一个地方作新内坛,供接待重返俱乐部的元老使用,却把老内坛封起来,不让我们进去,又擅自动用技术优势非法解除了狼主的内坛斑竹职权,到最后更是大肆盗窃,私自把所有的帖子席卷一空后把船凿沉。

有这么两个凶悍的大司马大司空,请问老虫虽不欲作汉献帝,其可得乎?

第三就是老虫居然会认可这一系列的违法乱纪行为,在船沉前他不发一言,坐山观虎斗,船沉后吃我逼问不过,竟然表示我们既然不守俱乐部公约,则对方就有权胡来,“嗓门大的不如力气大的”,直接为抢劫行为作背书。却没意识到这么一来,无异于为后来的土匪行为开绿灯,在他自家的脚下埋地雷。所以我最后给老虫的信上说:真可怜你一个读书人,竟然会跟那些匪类搅在一起,作他们的师爷。其实他从来是个不敢面争的懦夫,还非常受不得气,真无法想象他能和那些人合作多久。

第四就是那大锅饭的遗留问题。海纳百川俱乐部失败的经验提示,海外华人只知享受虚幻的“权力”与风光,一到要掏腰包时便开溜,逼紧了就起来造反,把“皇帝”干了,另立新朝。新海川俱乐部如果还搞这套,只怕要再度走上咱们这条路。

当然这第四条可能不成立,我到现在也不明白的怪事,就是他们当初死也不肯掏银子缓解网站危机,导致服务费欠付两月,却有钱去另买服务器,而那批人除了老熊外,个个是小气鬼,有的人甚至连偷书的事都干得出来。到底哪儿来的钱?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魏碑给他们找到了个财政靠山,这事他原来也提过,说那家财主可以收购海纳百川,被老狼拒绝了。倘若真是这样,则倒不会出现财务危机和产权纠纷。

这些事当然与我无关。不过好歹共事一场,老芦是个念旧情的人,殊不愿看到冰海沉船的悲剧在那儿重演,书此以期引起前同仁们的警觉而已。

【全文完】


作者:芦笛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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