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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分享一下我对汉字改革的新想法（2）   
吴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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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分享一下我对汉字改革的新想法（2） (582 reads)      时间: 2011-10-13 周四, 上午8:35
作者：吴耐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分享一下我对汉字改革的新想法（2）

方案的第一步把汉字表意的部分与表音的部分分离开来。方案的第二步，要把汉字读音进一步分解成“音素”。如何分解就带来了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首先我们来区分一下“拼读”和“连读”的含义。西方语言比如英语法语德语等等都是“连读”语言，意思是你要知道某个单词的读音，只要知道组成这个单词的每个字母的读音，然后把每个字母的读音依次连续不断读出来就成了这个单词的读音。因为英语中的26个字母是罗马人发明用来拼读罗马语（就是拉丁语？）的，所以也叫做罗马字母。后来其他国家就借鉴了这些字母来表示自己语言的“音素”。但是其他语言的音素的数量与罗马语音素的数量是不一样多的，往往要比罗马语的音素多一些。怎么表示这些多出来的音素呢？德语法语等等就在现有的26个字母中某些韵母的脑袋上加上一个小点或者两个小点来区分不同的韵母。英语则是用两个字母连在一起来表示一个不同的音素。比如字母“ts”的发音既不是“t”的发音，也不是“s”的发音，也不是这两个字母读音的连读，而是其他的一种读音。总之吧，西方大多数语言中的音素都不是太多，借用26个字母再加上小修小补都能对付着用。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西方大部分语言有两个特点。第一个，语言是“连读”语言，单词的读音等于音素读音的连读。第二个，音素的数量非常少，只用26个字母再加小修小补就能表示出所有的音素。

现在来看汉语。首先汉语是一种“拼读”语言，不是“连读”语言。请大家不要误会，我说的是汉字的读音，不是汉词或者叫做词组的读音。汉词由汉字组成，汉词的读音等于是汉字读音的连读，这一点跟西方语言是一样的。我说的是汉字读音与组成汉字读音的更小一级单位音素之间的关系。当然了我们要对“音素”来一个定义先。你如果把每一个汉字的读音就看做是一个“音素”也未尝不可，那么汉语普通话总共有1200多个音素。如果把汉字的读音进一步分解，那么我们就能够得到23个声母，3个介母，10个韵母，还有5个声调。如果我们把这些看做是音素，那么我们就得到了总共41个音素。不管是认为汉语有1200个音素还是有41个音素，都远远多于26这个数字。如果遵照一个罗马字母表示一个音素的原则，26个字母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表示这么多的汉语音素的。那么就有几种不同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第一种办法，就是非要用罗马字母。那么办法只能是用多个字母来表示一个音素。比如汉语拼音方案就是这么一种办法。这个方案用1到6个字母来表示一个汉字的读音。具体是用1到2个字母表示一个声母，用1个字母表示1个介母，用1到3个字母表示1个韵母，用额外的4个帽子符号来表示声调。如果再加上表含义的意符，那么一个汉字最多需要8个字母才能表示出来。当然这个方案也不是完全只用26个字母，还是对26个字母进行了补充，一个是增加了4个声调符号，一个是增加了表示发音为“与”的“u”上加两点的法语符号。

第二种办法是国民党执政时期制定的注音方案。这个方案没有采用26个罗马字母，而是简化汉字的某些偏旁部首作为字母。每一个汉字的读音由1到4个字母组成。如果加上意符，那么一个汉字需要1到6个字母组成。从长度上讲，这个方案比汉语拼音方案要短一些。平均下来，每一个汉字的拼写要比汉语拼音方案的拼写少1到2个字母。

下面讨论第三种方案。

汉语是“拼读”语言，不是“连读”语言，意思是说一个汉字的读音并不是组成它的音素的读音的连续不断的发音，而是把两个音素的读音极其快速的合在一起，读出了第三种发音出来。最说明问题的是“先”这个汉字的读音并不等于“西安”这个汉词的读音。“西安”的发音可以认为是“西”和“安”的发音的连读，但是“先”的读音则是“西”和“安”两个音的快速拼读。再比如，“身”的读音和“施恩”的读音，“享”和“西洋”的读音不一样等等。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是把汉字读音就看做是一个单独的音素，音素是比汉字读音更低一个层次的东西，那么汉字的读音只能是通过音素快速“拼读”出来，而不能是慢速“连读”出来。也就是说，速度决定一切，借用小衲比较喜欢的说法“size matters”，我们这里是“speed matters”。读的太快了就是“拼读”，读的略微慢点就是“连读”。

因为汉字是“拼读”出来的，所以当我们用音素来“拼写”一个汉字的读音的时候，我们需要把组成这个拼写式的字母串当做一个整体来看，才能确定一个汉字的读音是什么，不能够一边拿眼睛从左到右扫描，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就能读出这个单词的读音。与之对照的是英语就可以这么办。比如英语单词“internationalization”很长，我们并不需要从第一个字母看到最后一个字母才能确定这个单词读音是什么，我们只要看见每个字母的时候嘴里念出这个字母的读音，等我们看到了最后一个字母，也念到了最后一个字母，基本上这个单词的读音也就出来了。但是汉语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比如拼音“shuang”，你必须从头看到尾才能确定它念做“双”而不是“酸”或者“刷”。这个可以称作是“拼读”语言的读音“整体性”特征。

因为汉语的这种读音“整体性”特征，如果一个汉字的拼写式太长的话，眼睛跟嘴巴的速度会脱节，眼睛会跟不上嘴巴，也就是很可能会带来阅读速度慢，眼睛疲劳的问题。也许有人会争辩说，拼音用习惯了就好啦。但是实际恐怕不是这么回事。我曾经长期坚持不断读用汉语拼音写的文章，但在现在仍然有阅读障碍，仍然感觉眼睛跟不上嘴巴的速度。方块汉字没有这个问题，是因为一个汉字就是一个读音，汉字形体在空间上的间隔跟汉字读音在时间上的间隔始终是同步的，而眼睛看到一个方块再转换出这个汉字的读音所使用的时间是足够快的。这提示我们，在进行汉字拼写化时，拼写式越短越好。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这个结论？另外字母外形或者拼式的外观要差别足够大。太接近或者太类似的话很容易搞混，也是不利于快速阅读的。

当然最短的方案就是一个汉字读音用一个字母来表示，那就要用到1200多个字母。这其实就是本方案第一步要实现的目标了。这个方案的最大问题就是字母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第二短的方案就是一个汉字读音最多用两个字母来表示。具体做法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大致思路是这样的：把声母和介母合并成一个字母，再把韵母和声调合并成一个字母，这样声介韵调四个要素都包括进来了，但是只需要两个字母就全表示出来了。我算了一下，声介合母需要大概48个字母，韵调合母大概需要52个字母，加起来刚好100个字母。

比如说汉语拼音方案中的声母“bpmf”可以跟介母“i”合在一起生成3个新的字母“匕皮米”（f无法跟i相拼），跟“u”合成“不攴目夫”4个合母。“zcs”可以跟介母“i”合成“子此厶”，跟介母“u”合成“足粗苏”等等。当然光靠26个罗马字母是远远不够用了，所以还要发明创造70多个新字母才行。我们也可以借用现成的注音字母比如“ㄓㄔㄕㄞㄟㄠㄡㄢㄣㄤㄥㄦ”等等来表示这些合母。


总之这种方案只需要最多两个字母就可以表达任何一个汉字的读音，然后再加上0个，1个或者最多2个意符就可以拼写古往今来所有的方块汉字了。平均下来，这个方案拼写一个汉字要比汉语拼音方案少用3到4个字母。我曾经实验过，在一篇现代汉语白话文文章中，90%以上的汉字的拼写只需要2个字母，其他10%的汉字才需要3个或者4个字母。这样写出的文章还是相当紧凑的。应该比用汉语拼音或者注音符号拼写出来的文章更有可读性，眼睛与嘴巴之间的不协调性也应该能够得到很大的缓解。


以上讨论了三种表音方案。不管采用哪种方案，都会大大减轻汉字的学习难度。许多人都说，包括许多老外都说，汉语其实并不难学，难就难在汉字的学习上（对于老外来说还有声调）。如果把汉字改掉，而又不会割裂与传统文化的关系，反而能够全面继承古汉字汉语，能够转写所以古代的典籍，这样的新文字方案是不是更容易得到各方的接受？我们知道古代其实对汉字的改变已经发生过多次，把甲骨文金文大篆改写为小篆，后来又把小篆改写为“隶书”，都是在形体上对汉字的改革，但是从来没有纯拼音化。我们现在要做的也只是改变汉字的形体，因应拼写化，键盘输入等等的新要求，而不是纯拼音化，更不会割裂中国文化。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来，怎么日本韩国越南的文字改革这么愚蠢呢？怎么全是要进行纯拼音化？纯拼音化之后，就割裂了他们国家自己的文化传承。按说他们这些国家要搞文字改革应该容易的多，因为毕竟汉字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借来的符号，作为过时的包袱扔掉从感情上要容易接受的多。但是他们却想一步到位，纯拼音化的结果就是古代典籍无法原文转写，只能重写。比如什么《大诰》之类的越南古代典籍必须是学习了汉字的老夫子才能看懂，而只是学习了拼音化越南文的现代和下一代学生是看不懂了，还不是看不懂，是根本就看不了。其实这些国家如果采用即拼音又拼意的办法是可以转写古代典籍的。为什么大家非要向西方语言看齐，只想着拼音而没有拼意呢？

（全文完）

作者：吴耐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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