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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气、匪气、痞气与鬼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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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匪气、痞气与鬼气 -- 芦笛 - (3684 Byte) 2009-3-19 周四, 下午4:21 (1859 reads) |
北徙
加入时间: 2007/10/26
文章: 707
经验值: 20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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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徙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王小波的作品，我从大学起陆续读过一些，印象不错。几年前我女朋友单位发购书券，我就推荐她买了王小波全集。没想到，从此我女朋友就爱上王小波了，她最喜欢的正是《红拂夜奔》，百读不厌。和我女朋友不一样，我对王小波的态度更多的是出于尊重，包括他的智慧，见解，以及启蒙的价值。但只对文字而言，则谈不上特别喜欢。（天地良心，这绝不是因为吃他的醋！）
王小波自己说过：讲道理很简单，道理在那，径直去说就好了，难的是渲染出意境。（这是我的粗糙转述，原文在哪篇杂文里看到的已经不记得了。）然而实际上，王小波却总是放不下见解，总有按捺不住的说理的倾向。毫无疑问这不是坏事，也正因此他启迪了一大票人。但在我以一个想从文字获得乐趣的读者角度看来，说理的意图强了，字里行间就难免有规定性的东西，仿佛脚手架，太硬。一方面也许是王小波的角色使然，责任感和道义感太重。另一方面则是王小波太有智慧，或者太放不下自己的智慧。比如芦老赞赏的幽默，固然这的确是一种智慧。可惜王小波的幽默都是那种制造出来的，并不是说那些幽默制造的不精巧，不融情入景，不引人发笑。而是，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执着太重，自我意识太强，有些自我欣赏陶醉的意思。拿王国维的话讲大概是有我之境。而草才子的那种“鬼气”，很多时候已经到了无我的境界。王小波写《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在一切精致的幽默之后，还是免不了点下题，让读者感喟一番微言大义。而草才子写蛔虫，就是为了好玩，但你又挑不出什么见识上的狭隘，这就真的很有趣，谁不想生活的有趣？王小波在文章里信誓旦旦要重视“有趣”，草才子什么都没说，径直在寻开心了。
因此，草才子和王小波在文字上的最大差异大概还是执着的程度。而我先前用“匪气”来做区分是不恰当的。因为，“匪气”的含义如同light网友说的那样，是玩世不恭，是痞气；如同芦老定义的则是没正形，是占据道德至低点。以这个测度来看，的确草才子比王小波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小波只是隐现，草才子则是赤裸裸的。当然我更喜欢草才子一类风格并非因为其中“痞子气”含量更高。“痞子气”强大的人有的是，比如王朔，但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智慧和逻辑，那就只能是纯粹的“痞子气”，连谈论是否执着于见解和理性的前提都不存在。
当然，无论是王小波还是草才子，都比我厉害十万八千里，我根本没资格去臧否褒贬。我也仅只是谈谈一个读者的感受。从气质和思维方式上讲，我可能和王小波更接近，总是有说理和求知的倾向，常常觉得累，因此草才子那种见性成佛的感觉特别能使我感到放松和愉悦。连幽默都懒得幽了，你说还有什么大不了的？芦老说蛔虫，肉人太恶心，当然没错。可是换个角度，那不过是对更加天经地义习以为常的教条的进行反思和消解，不过是不净观，不过是“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此而已。
不过，正如芦老所说，草才子的小说不好看。当然那也许是由于题材的缘故，回忆记实的成分太重。
作者：北徙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上一次由北徙于2009-3-19 周四, 下午11:34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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