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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1958-1962凤阳灾难实录(续一)民以食为天之一 ──大办食堂控制食物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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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958-1962凤阳灾难实录(续一)民以食为天之一 ──大办食堂控制食物来源   
广东农民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5/10/24
文章: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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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1958-1962凤阳灾难实录(续一)民以食为天之一 ──大办食堂控制食物来源 (666 reads)      时间: 2005-11-14 周一, 下午1:33

作者:广东农民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按: 1958年9月,毛泽东视察安徽时说:吃饭不要钱,既然一个社能办到,其他有条件的社也能办到。既然吃饭可以不要钱,将来穿衣服也可以不要钱。10月,人民日报连续发表办好公共食堂的社论,提出“鼓足干劲生产,放开肚皮吃饭”的口号。据报道,广东从11月起,已在全省普遍实行“吃饭不要钱”和“一天三餐大米干饭”的制度,广州市实行了“粮食无限量供应”。

在庐山会议上,毛泽东说:食堂是个好东西,未可厚非。如果能在全国保持三分之一,我就满意了。三分之一人口对5亿农民来说,多少人?一亿五千万,坚持下去就了不起了,开天辟地了。第二个希望,一半左右。食堂我看可以维持,可以多一些,再试试看,试它一年,二年,估计可以办得下去。


1958-1959年

在生活上实行了集体化。全县已办公共食堂2641个,参加吃饭的86 360户,393 481人,占总人口的97.8%,达到了队队有食堂。其中8个小队,12个食堂,1946户,4313人,实行了吃饭不要钱。(1959.9.25)


1958年

少部分食堂仍然过大,社员吃饭不方便。有的食堂吃一顿饭要花费一个多小时。如黄湾梨园的食堂400户,1600人,有的大半里路吃一顿饭,吃饭时拥挤现象严重。 (1958.)


1958年

食堂规定:凡社员来直系亲属的,事先报告,领取饭证;并且青壮年在第二天、老年在第三天要参加劳动,否则无饭。(1958.11.13)


1959年

思想紧张混乱,许多人对食堂到底有多少粮表示担心,怕不够吃,思想恐慌。食堂会计贾庭立说:“人看没多少粮食了,指望挖潜力,连熬汤也不够!”有的社员说:“我们生产的粮食都被调去,多收了也不够吃,反正是吃大锅饭。”

食堂无制度,秩序混乱,年轻的有力气,吃的快,吃的稠,年老体弱的吃的慢,吃的少,吃的稀,年逾50的徐怀英说:“年轻人吃得快,人家两碗下肚了,我还没摸着碗呢!”(1959)


1958年

门台乡宏光第七生产队,由于队长吕怀璧贪污挪用600多元,还睡懒觉,影响社员积极性,去秋有500多亩花生未收上来,社员说:收上来也是被干部贪污了,收它管什么用!

梨园大队去年按收入每个劳动日可分0.9元,由于53个干部贪污挪用11 000元,只按一个劳动日0.6元分配。社员说:“冬天吃芋头,夏天吃南瓜,省几个钱给干部花。”(1959.5)


1959年3月

这次会议是在省委、地委明确指示粮食问题就是思想问题之后,……同时也是在我县粮食问题上可是暴露出很多问题的时候召开的。在下面出现了一股西北风,较为普遍地叫喊缺粮,许多地方、许多同志把粮食隐藏起来,不安排生活,因而有些食堂发生了问题。(1959.3.8)


1960年3月

全县30个有灾的大队共有799个食堂,103 221人。安排较好的有421个食堂,55 874人,占54.1%,其中口粮标准1斤以上的45 378人,1.2斤以上的10 496人;一般的325个食堂,39 906人,占38.6%,其中口粮标准1.2斤以上的3041人,半斤以上的8975人,半斤以下的701人;安排较差的53个食堂,7441人,占7.3%,标准均在6两左右。(1960.3.17.)


金辉曰:请注意这个时间 ──1960年3月,这正是灾难最严重,凤阳人因饥饿而大量死亡的悲惨时期,而在县政府的材料中连对“有灾”的农民生活的“安排”都竟然是如此之“好”。


1961年1月

武店公社1961年1月16日统计:共有食堂214个,供应10 736户,35 677人,从1961年1-6月,共需粮食3 211 708斤,而1960年底库存粮食627 914斤,仅为需要量的19.55%,计缺粮627 914斤,平均每月需供粮43万多斤。 (1961.1.16)


1960年12月

从1960年12月份,城镇居民每月在24.5斤的口粮标准中,搭配6斤代食品,其余18.5斤供应主粮。可是府城镇粮站在上半个月全部供应主粮(全部是豆饼),下半个月才开始供应代食品(山芋秸粉和山芋秸)。这样,群众上半月主粮吃的多,下半月主粮就很少了。有的到20日以后,就光吃代食品。如安东居委会所属的4个食堂1016人,从12月22日开始,就先后断了主粮,群众只好吃代食品。另外,县委虽然规定群众6斤代食品和18.5斤主粮,但群众吃不到18.5斤。据我们的检查,有不少干部和食堂管理员、炊事员不吃或很少吃代食品,而多吃主粮。这样,群众吃的主粮就相应少了。群众郭金山,光吃了一些天山芋秸粉,由于年龄大消化力弱,七天解不下大便,便死了。(1961.2.23)


金辉曰: 人类驯服动物的最基本的手段,就是通过控制食物使它们学乖听话。对要驯化的动物,人们用食物做奖惩,经过反复刺激,最后形成条件反射,终于能够按人的旨意行动。人于是满意道:这厮“通人性”了。看来,这种办法用于人本身,也同样见效。几亿中国人进了大食堂,果然就被高度驯化……

“吃饭不要钱”,是那个时代的又一个神话。自从货币出现以后,吃饭掏钱便是一种天经地义。而在社会主义的中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竟然实现了开天辟地从未有过的“吃饭不要钱”。人们进了食堂就吃,吃完了就走,真可谓“天堂不如新乐园”。不仅如此,“吃饭不要钱”这种说法,还造成一种印象,仿佛这是政府对民众的无偿恩赐,仿佛中国农民占了天大的便宜。既然是这样,那么政府后来有所失误,老百姓后来吃了一些苦头,似乎也就无可非议。但是,“吃饭不要钱”这种说法,却掩盖和歪曲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即生产和分配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农民仍然要参加劳动,而且这种劳动必须要有所收获,农民才可能有饭吃。这一点和以前并无区别。粮食仍然是农民自己种出来的,收不到粮食就仍然没有饭吃。这一点和以前也没有区别。所不同的是,粮食收获后,不再分配给个人,而是集中到食堂;各家各户不再起伙做饭,而是到食堂吃饭。农民付出了劳动,也就不存在“不要钱”即“白吃”的问题。正像有的学者指出的:第一,这仅仅是改变了一下消费形式而已,但同时又会带来一系列后果,如可以敞开肚皮、不负责任地吃,进而引起对劳动的热情、责任感的严重降低;第二、吃食堂使农民的自主权进一步受到限制,是对农民个人人身自由、正当生活权利的一种剥夺;第三、公共食堂加速了大饥荒的到来,也加重了那场大饥荒的程度。



瞎指挥和瞎折腾 ──生产力是怎样被

破坏的,减产和灾情又是怎样造成的


按: 据《全国各地历年旱涝等级资料表》,凤阳所在的蚌埠站1958年和1959年均为偏旱(1度),1960年和1961年均为不旱不涝或旱涝相当(0度),总的来说年景较好,或者说很好,确实是风调雨顺,没有什么“自然灾害”。但是,凤阳的粮食总产量却连年骤减,骤跌了一大半,“灾情”可以说是十分严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下面的材料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这灾祸到底缘何而起从何而来又因何而烈。如此穷折腾,如此瞎胡闹,如此“逆天行事”,倘若还会有什么“大跃进”、“大丰收”,那可真是天理难容了。胡作非为终于招致了自然法则的无情报复。然而,这报复却最终降临到了原本无辜的凤阳百姓头上 ──他们原本就已经是那些胡作非为的受害者了。凤阳人民于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再三涂炭。天哪(如果真有“老天爷”、“天理”和“天意”的话),你为什么也是这样的不公平?


1958年

为了迎接检查团,小溪河乡党委副书记带领480个社员,130面红旗,就地扎营,一天就种麦78亩,整修畦田385亩。(1958.)


1958年

利民公社实行露天扎营,田头睡觉,白天生产,晚上讨论。据统计,全社有4575人吃睡、战斗在田头,干劲冲天,事迹惊人。 (1958.)


1960年3月

地委吴秘书长指示:专区建两个万头猪场,凤阳县摊一个。猪圈建成后,曾(希圣)政委要亲临检查,并有7个专区前来检查。

具体要求:

一、猪圈盖的要有气魄,要用砖或石头打墙基,用砖铺地。[ 金辉曰: 那边厢百姓的房子被拆被扒被占,他们无家可归;而这边厢“猪圈盖的要有气魄”!人竟然不如猪。一叹。]

二、猪场建成后,要有种猪共1000头。

三、要建猪圈1500间;要建7个厂房:粉房、槽房、糖坊、粮食加工厂;要建办公室6间、伙房3间、餐厅兼会议室5间,职工住地1500平方米,14间。

四、3月8日动工,月底完成。 (1960.3.7)


1960-1961年

全县只有141.2万亩耕地,1960年春种就上报播种面积184.4万亩,超过总田亩40多万亩。粮食产量1958年实产1.5亿斤,上报4.05亿斤,多报2亿多斤。1961年烤烟实际栽57 388亩,上报137 400亩,多报1倍以上。生猪实有43 000头,上报166 000头,多报12万头。开荒地上报137 400亩,实际开得很少,而且没有抛荒的多。在水利战线上,3年全县实作土方5000万立方,上报2.1亿立方。在造林方面为了搞表面化,就把社员的私人大树移栽到公路两旁,有不少这边没活,那边也搞掉了,劳民伤财。在淮南线上栽了一点果树,而且果子很小,就上报实现了园林化。3年来全县栽树13.2万亩,上报绿化荒山隙地72万亩。

县委要求各公社当天下午4点钟汇报,不报不行。公社4点以前向大队要生产进度表,大队下午就向小队要生产进度。生产队的社员下地还没有干完活,哪来的数字汇报呢?不汇报就要受到批评,只有假报估吹。有的想先报后补,而劳力只有那么多,天天多报怎么能补上呢?所以数字越报越假,越吹越大。(1961.1,⑶.)


1960年

小溪河公社向上汇报数字与情况,都是层层估,级级糊,以孬报好,以少报多,没有报有,弄虚作假,欺上压下。今年公社粮食实种127 765亩,上报270 622亩,油料实种497亩,上报1666亩,烤烟实种3820亩,上报21 778亩,生猪实有3058头,上报26 919头。报实受批评,假报受表扬,也大大助长了假报瞎吹。万保大队小姚生产队上报3条牛一个晚上犁地36亩,公社不分真假,党委书记当晚电话表扬。李武大队乌云山生产队上报3条牛一个晚上犁地45亩,大队在那里召开了现场会。山河大队什庙生产队1亩油菜未种,向大队报种120亩,大队认为进度不快,向公社报了210亩。石马大队报“十里菜花香,千亩山芋岭,万亩千斤稻”,结果是,“十里菜花香”收的菜籽一坛子装,“千亩山芋岭”变成荒草岗,“万亩千斤稻”变成蛤蟆翻身都看得到。新田大队为了搪塞地委检查,发动300个劳力,180犋牲畜,由燃灯到总铺国光的沿途12里,光做畦田不撒种,造成大片良田荒芜,今年颗粒无收。(1960.11.24,⑵.)


1959-1960年

山河大队去年午收面积只有7700亩,而上报给公社17 000亩。今年早稻只栽900亩,上报8900亩。任庙小队去年一亩油菜没栽,小队却上报150亩,而大队又按分配给小队的日进度指标上报为300亩。鲁滴生产队一次上报栽秧日进度是30亩,大队会计不同意,说小队会计思想右倾,调到大队检查,硬逼报为150亩。(1960.11.24,⑹.)


1959-1960年

凤淮大队距公社驻地20多华里,干部不常到,去年荒了7000多亩地没人知道,一直到午收后才发现。全心大队1959年冬季报秋种面积5420亩,到午季一核实只有2710亩,占总耕地的28%。

淮安大队水利条件差,只能种500亩水稻,公社却分配给这个大队2300亩水稻的种植任务。结果一亩秧田下500 -600斤稻种,秧却一棵未出。这一年全大队并栽1400多亩水稻,因为缺水,大部干死,实收面积只有325亩,平均单产42.5斤。 (1961年)


1958-1960年

门台公社宏光大队3年来不因地制宜,强制推行旱改水,造成减产,一年不如一年。全大队1958年旱改水1600亩,亩产50多斤,1959年改850亩,亩产31斤,1960年改900亩,亩产只有2-3斤。为了栽水稻,因本地无水下秧,派了48人,25条牛,运了3万斤稻种跑到60里开外去泡种育秧,结果干了29天,连种籽都丢给了人家。犁掉黄豆栽晚山芋,得不偿失。1959年秋,第四生产队有500亩黄豆,已有半尺高,大队硬叫犁掉改种山芋,犁了480亩,抗旱栽山芋。立秋以后还叫栽,由于天干地旱,只活50亩,其余400多亩都荒了。活的50亩,每亩只收300斤山芋,而未犁掉的20亩黄豆每亩收200多斤。1960年午季,本队麦子一片金黄,正当收割之际,却被调出500多劳力去黄湾支援,走了两天,在那里安家一天,找工具一天,口粮未运到饿着肚子睡了一天,下地找田头转了半天,收割了半天,回来又跑了两天。往返共8天,只干了半天活。结果是支援没支援好,自己的麦子因遇雨损失很大。(1961.3.14)


1960年

小溪河公社13个大队, 今年春季以来,参加大兵团作战的有86个小队,284个小组,3395个劳力。从“开秧门”起连续40天,有的持续达3个月之久。有的大队,犁田搞大兵团作战,收麦子搞大兵团作战,栽秧搞大兵团作战,甚至连铲草皮也都搞大兵团作战。大兵团作战打破了生产队、生产小队和生产小组的界限,取消了评工记分、按劳分配、劳动定额和生产责任制。新华大队900个劳力,参加大呼隆的就有700人。平赵生产队有一天社员正在田里起秧,大队来了一道命令,把劳力都调到大韩家去栽秧,到大韩家后,地没整,秧苗小,被逼把小秧栽到秧田的草棵里。代圩生产队有一天干部带领100多个社员,抬着2000把秧,到大韩家庄,因地未整好,就又抬到刘园,刘园也毫无准备,又拥到前庙。到了前庙,天色已黑,无法栽秧。一天行程12里,空跑4个庄,棵苗未栽,秧苗全部死光。劳力大量乱调,打乱了各队的生产计划,层层出现手忙脚乱,东调西,西调东,乱成一团。新田大队无偿从河塘调6条牛支援斗塘,6里路社员走转了3天,消极对抗。有的社员说:“大兵团作战像吴三桂不见了草帽子,乱了营了。”实际上确实窝工浪费,劳民伤财。(1960.11.24,⑵.)


1960年

样样实行大兵团作战,任意乱调劳力。在公社干部的影响下,山河大队的大兵团作战特别严重。从夏收夏种以来,他们组织的大兵团作战达10次之多。

大韩小组秧苗只有四指高,地又没有整出来,可是大队却硬把大赵生产队的劳力全部调来突击栽秧,结果只好把小秧起出来,栽到仅耙一交而没有犁的草棵里。今年200亩地只有90亩每亩收十几斤稻子,其余全部被草欺掉了。

夏种中,代圩生产队有8亩地已经撒上黄豆种了,刚要犁田时,大队来了一道命令,把劳力畜力全部调走。因为黄豆撒了种未犁,结果被公社的老鹅吃掉了。

大兵团作战不仅是支援单位劳力被调走,家里生产无人搞,而且被支援单位也遭到极大破坏。社员说:“大兵团来了我们愁,走了我们也是愁。大兵团来了没有烧草,要扒我们的房子,田没有整好,就把秧给我们栽到草棵里;大兵团一走我们的劳力也被调走,家里活没人干。”

在搞大兵团作战中,他们出了不少花样。例如在栽秧时为了显示有干劲,规定每人都要打号子,谁不打号子就说谁没干劲,就得吃批评。钟庄有两个小姑娘栽秧很快,就是因为不会打号子,而被清洗回家了。又搞什么标兵赛,田里一人栽秧,埂上九人喝采,等等。社员对大兵团作战的结论是:“磕一个头,放三个屁,行善没有作恶多。” (1960.11.24,⑹.)


1960年

小溪河公社生产上的主观主义,已经发展到瞎胡闹的程度。乔山大队8亩大麦已经盘根,干部硬叫犁掉,种豌豆,每亩下种200斤,一粒未收。这个大队的涧西生产队,春天撒播花生80亩,用种1200斤,秋天只收三斤半。有的是逆天行事,新田大队秦塘小队今年三月还种麦子7亩,然后又采取拔苗助长的办法,每亩施化肥100斤,不仅烧死麦子,连草也不生。光明大队的住点干部,竟布置下雨天割麦,晴天栽秧。长塘大队为了扩大面积,竟把3万多斤稻种撒在花园湖一尺多深的水里,并且还强迫社员在水田栽烟250亩,片叶未收。万保大队张庄生产队干部,大雨刚过,就叫社员在满田是水的稻田里栽烟32亩;石马大队在水里播黄豆120亩,结果颗粒无收。李武大队社员钟万祥每亩下麦种25斤,大队却说下种少了,叫犁掉重种,社员胡广才一亩六分地下种一石二斗,大队却表扬他敢想敢干。钱圩生产队组织40人,大干了5天,把4亩出穗的并成一亩,亩施豆饼1000余斤,秋苗全部被烧死。新华大队把全部土地划成三个作业区,规定作业区的其他作物一律废除,光是今年一次就犁掉已种上的庄稼近千亩。小溪河大队街西小队,田里麦子未运完,劳力就被调去抗旱栽菸,结果因苗小天旱,栽得全部死光,地里的麦子也损失7000多斤。(1960.11.24,⑵.)


金辉曰: 这是一组使人困惑的材料。笔者实在弄不明白,那些农村基层干部这么干的动力到底来自何方。刮共产风的动力好理解,是它能够使公社、大队干部的权力更大,有利可图;办食堂的动力也显而易见,干部们吃喝贪占都更方便了。可是这种瞎指挥、瞎折腾呢?像光做畦田不撒种、犁掉黄豆种山芋、把小秧栽到没有犁的草棵里、每亩施化肥100斤或豆饼1000斤、雨天割麦晴天栽秧、水田栽烟和水里撒黄豆,等等,这已经不同于大跃进时期的大炼钢铁或是文化“原子爆炸”之类,因为那样干的结果顶多是“劳民伤财”,而这么“逆天行事”必然要导致颗粒无收。并且,指挥农民这么干的公社、大队的干部们,他们本身都无一例外的是农民,是祖祖辈辈的农民,他们肯定非常清楚这么干的后果 ──颗粒无收;同时也肯定非常清楚颗粒无收的后果 ──人会饿死。正因为如此,这些行为才格外使我们困惑。仅仅为了图表扬或所谓政绩,就能使最讲实际的中国农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么?笔者甚至觉得,那些层层加码的官员们,仿佛都与这个政权有着刻骨仇恨似的,他们在创造性地执行上级指示的过程中,同时也就是在致命地破坏着这个政权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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