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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从陈寅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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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从陈寅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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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从陈寅恪说起 (914 reads)      时间: 2001-12-21 周五, 下午9:47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近年来,陈寅恪先生的道德文章成了一个话题。意味深长的是,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读出了不同的陈寅恪:

   文化保守主义者着力发掘陈寅恪考据史料的国学传统;

   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则强调陈寅恪的名言: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海外华人学者余英时读出了陈寅恪的“明末遗民式的悲愁苦恨”;

   奉XX部执笔的冯依北则强调陈寅恪爱国的一面;

   治中古思想史的葛兆光从《陈寅恪诗集》里读出了“最是文人不自由”(《读书》93年5期);

   做美术策划的吕澎则认为:最是文人有自由(《读书》93年8期)。

   还有很多种读法。

  

   陈寅恪自己是怎么看的呢?他1968年预先写给夫人的挽联是:

   涕泣对牛衣,卌载都成肠断史;

   废残难豹隐,九泉稍待眼枯人。

   我印象当中,古典诗歌里还没有如此沉痛,如此绝望的句子。

  

   我想,上面那些不同的读法,是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角度,切入了一个重要的、核心的问题,那就是:

   制度安排和“知识分子”的生存空间。

   谢泳的《逝去的年代——中国自由知识分子的命运》和林贤治的《五十年: 散文与自由的一种观察》(第一节)触及到了这个问题。

   在物质层面上,用单位、户口、粮食关系限制了知识分子选择居住地、选择职业、选择就业机会的自由(在历史研究所工作的顾颉刚抱怨过不能换单位的苦恼);

   在精神层面上,用各种官办的协会、组织来限制知识分子结社、出版、新闻言论的自由(储安平的《观察》杂志和徐铸成、浦熙修的《文汇报》被改造是一个例证)。

   大一统的制度安排,从上到下,一直监控到了每个人的柴米油盐和狠斗私字一闪念。所谓的“知识分子”被一网打尽,天地之间,逃无可逃。

   80年代中,我在南岳衡山听南台寺的和尚说,出家也要有“介绍信”!普天之下,莫非死囚;率土之滨,皆为监狱。

  在一个政教统一的国家里,政治首领也就是精神领袖和学术权威,“知识分子”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经过公私合营、公有化等一系列生产关系的改造,经过全国教育文化系统的院系调整和一系列思想改造运动(“洗澡”等),刀俎准备就绪。

  到胡风事件发生,虐杀开始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这种极权的制度安排,在历史上有过先例吗?如果有,它是如何发生、发展、演变的?为什么一个主要由知识分子发起,原本有着巨大深厚的人道关怀,以解救民众于水火为崇高理想的组织,到后来却与其初衷背道而驰?其思路又是怎样的?是思维的哪个链节出了问题,还是理论基础就有缺陷?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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